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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头迅速看了眼长儿目前和自己的距离,以及和骑兵的距离,又看了眼下山那条平缓的路和长儿的距离,目测着倘若烈酒全力起跳十步就能跨到道上。
南予抬头几不可见地瞄了身旁挺拔的白杨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百里湮微眯着眸子正琢磨着她是要干什么,还在沉思间,山林里忽然被麒麟狂哮怒吼的声音充斥,他猛地看向南予,目眦欲裂!
“啊……!”全身的气韵全都积压在清瘦的两掌间,南予双手的血管脉络已在重压下清晰可见,仰头怒吼一声,她双掌朝天,滚滚气流如万钧雷霆作响,一瞬间释放,势要破开苍穹!
上百影卫织成的气韵被气流撞开一个大洞,两团麒麟在骤然没了压迫的空气中仿佛要活了过来般张狂入魔,挥舞火蓝利爪撕碎盘旋尖啸的重明鸟。
就是这个机会……!
南予纵身而起,勾住白杨树,银铃全数打出,准确无误地缠住骑兵的脖子,双手紧拉间一个借力干脆利落地朝长儿跃去,与此同时,骑兵也被纷纷绞杀。
整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约莫只用了两个眨眼间的功夫,南予已经来到了长儿身边,一掌挥向烈酒,转过身再挥出一掌,一干骑兵捂住心口直飞出去!
烈酒在掌风之下猛地窜起,使出全力一跃,果然不出十步就跑入下山那条道上,在虏寇却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前蹄短嘶一声,停滞在山道上回头……似乎是在等南予?!
南予趁近处的人都被打伤暂无还手之力时,腾身向烈酒追去,一边拿缚灵鞭迅速把长儿绑在马上以免她被烈酒摔下去,一边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会骑马吗?”
长儿抓紧缰绳狠狠摇头。
在身后漫天的嘶吼和席卷而来的人潮中,南予深深看她一眼,“今晚你就能学会。我最多还能打一刻钟,这一刻钟里,我保证没有一个追兵来截你的路。倘若不想让你找到的东西被百里湮拿到手,你就给我不要命地朝水天一线跑。”
“但是你、你明明可以和我一起走,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因为你走了,我还要和百里湮算一笔私账。”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烈酒!去找九方越!”长儿的话模糊在人潮和烈酒的长嘶之中,最后随着山风的流窜只回荡在上空。
“臭女人,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马蹄声远去,南予转身捏着手指咯咯作响,“百里湮,上回的帐,咱们该一起来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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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60。跟你算账()
“话不要说太满,谁和谁算账还不一定!”百里湮站在一干骑兵影卫后眯着眸子看她,“都给我上!杀不了也要把那张嘴给我撕了!”
皎洁的明月下,百里湮暴怒的声音划破长空,空旷的山林群鸟惊起。
此时能站起来的骑兵影卫加起来竟还有三百来人,逐一散开呈现出合围之势,重明鸟在他们身后展翅腾飞,与此同时,南予将气韵附着在手腕的银铃上纵身跃起,单手扫出一排银铃,重明鸟被带着气韵的银铃打散,却又在片刻后重新凝聚起来。
南予皱眉凝气,双眸倏然一沉!
长儿顺着下山之路飞驰,冷风刮在她的脸上顷刻间留下几道纤细的血印,一声如同九天雷动的声音突然在她上方轰隆响起,她在疾速奔跑的马背上回望姻缘庙,那里被一道火蓝色的气墙突然罩住。
此时的南予浑身要被气韵燃透,强烈的气流让她的青丝张狂宛若入魔,双眸映着麒麟之火,她腾空挥掌,几乎是一掌解决一个的速度!
“都找死是不是!不会先退开吗!”百里湮怒喝一声,飞身上前拉开全身的气流和南予迎面而来的一掌对上!
南予暗暗惊叹短短数日之内,他的气韵似乎变得更为浑厚莫测了起来!
直到凝出兽形,南予才在震惊中迅速抽身,眼前双目赤红朝自己挥掌打来的百里湮……居然升阶了?!
饕餮的怒吼咆哮似有吞噬日月之势,怪异的狂哮一声催着一声,生生压下麒麟的张狂,百里湮嘴角勾起嗜血的冷笑,“我倒是要看看,你今日待要如何做这强弩之末!”
话音未落,百里湮径直朝南予突袭而去,后者押上全身的气韵积在掌心,如那日在鬼市对付雪狼一般,迅速结出幻字诀,两人同出,四掌相对!
气流携着耀眼的光芒四处撞击流窜,寺庙被生生压开数条锯齿状的裂痕,骑兵影卫挑拣气流最弱处纷纷使出十成十的气墙自卫,才能勉强不被强压震碎肺腑。
“啊……!”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南予的经脉血管在强压下暴出棱痕,她一边以嘶吼转移窒息的痛楚,一边通过血管运输调动全身的气韵。
血管细密分布全身,是运输气韵最快的捷径,亦是最能充分调动气韵之处,此为最后一击!必胜!
百里湮猝不及防,被她此举可以说是不要命的猛力推翻飞了出去,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这打法,多半是个神经病!
此时的南予正神情恍惚地朝他走来,步伐蹒跚踉跄,身躯毫无章法,俨然支撑不住的模样,然而她还固执地拔出怀里的匕首,“小爷说了,这笔账、得、跟、你、算!”
“啊——!!”百里湮一只手捂住心口吐血,另一手压住汩汩冒血的大腿,他清楚地知道,这个疯子方才是想割了他的命根!
他不禁庆幸南予的深思恍惚,让她那一刀插偏了!
南予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满脸都是百里湮飞溅的鲜血,她睥睨身后一群铁骑和影卫,在他们怔愣了片刻后全数涌上来的那一刻,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笔直倒下去……
神思不清的时候只觉有人拦腰揽住了自己,好闻的沉木香萦绕在鼻尖,她觉得,过来救她的这个人将自己抱得好紧,他周身散发的杀气好像都要溢出来了。
南予拼命想睁开眼,却只能撑出一丝缝隙,迷迷糊糊地看到那个人打横抱起自己飞身要往山下去,腾身的时候他看也没看后方只反手挥出一掌,一团黑压压的人似乎顷刻间全部倒下了。
在肆虐的风中疾驰了好长一段时间,她勉强半睁开眼望着眼前低头看自己的人,他的轮廓好模糊,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他那双明亮的眸子。
他看着自己,眸中是被怒火搅乱的浩瀚星辰,南予迷糊间听到自己耳边有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的。
“为什么出了事就让映荷去叫醒九方越?!为什么你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是他不是我?!为什么在竹楼那么和他推心置腹?!还有那天,为什么要和他约好一起甩了莲碧她们先走?!”
“南予!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为什么对我却形如毫不相干的人?!我哪里不如他对你好了?!”
“就算他比我对你好!你要是敢喜欢他!我就宰了整个九方家!”
然而南予在呼啸的风中全然不清楚他在耳边说些什么,闭眼晕过去的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你他娘的单手就能撂翻全场,这么会装逼为什么不早来……
第148章 61。生得如何()
南予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日的下午,躺在水天一线的客房内,外面的阳光漏进来恰好打在她白皙的脸蛋儿上,照得暖洋洋的。
徐徐睁开双眼,南予在床塌上缓了片刻,有些费劲地撑起身子,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是一身白色的亵衣,才入秋,身上竟盖了两床厚厚的锦被。
这个给她盖被子的人真是对自己过分宠爱,这么大的日头下还是生怕她冷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这个人能动脑子想一下,就不怕把她给热着了?南予狐疑地蹙起眉毛百思不得其解。
坐在床头活动几番筋骨,南予伸手掀开被子,正准备下床,穿鞋抬头的片刻堪堪对上推门而入的人那一双带着微微讶异的眸子,她险些将手里的鞋砸出去。
“南宫黛,你今儿个吃错药了?”
南宫黛带着怨怼向南予走过去,手里一碗熬得香浓稠密的鸡茸粥向她怀里一递,“如果不是小侯爷拿那张卖身契来威胁我,你以为我情愿照顾你?”
南予了然地从她手里接过瓷碗,一手端起碗一手拿开调羹,就着瓷碗两口喝了,她又起身去抓茶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你再去给我拿两个馒头吧。”
“你都醒了不会自己去啊?”南宫黛乍一听瞬间炸了毛,“我自己忙活了一早上什么都还没吃!”
“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有什么可忙活的?”南予顺手塞了几块儿糕点在她手里,“来来来,现在吃。”
南宫黛陡一拿到糕点,愣了片刻后就往嘴里塞,一边儿塞着一边儿还跟南予倒苦水,“你以为我忙什么,莲碧映荷她们跟我说,既然是卖身给你使唤了,就得给你端茶倒水收拾房间,我要是不去收拾,小侯爷就、就……”
话还没说完,她已经含好了一泡眼泪。
南予斟酌片刻,还是给她补了一刀,“我其实觉得你就算不收拾,九方越也不敢把你怎么着,卖身契又不是签给他的,他充其量就是吓吓你。倘若你动动脑子的话就知道这事儿是可以撂挑子的……你怎么就没撂?”
南宫黛怔了怔,待想通了反应过来后,忽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你们、你们欺负人!”
她那刚塞进口的糕点还没咽下去就哭得这般酣畅淋漓,这档子口,南予一时之间竟怕她噎着。
“嘎吱——”
南予正低头在茶桌上挑拣糕点吃,顾不得转头去看来的人是谁,待她包了一嘴点心抬起头的时候,君玦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紧接着,君玦看了眼站在一边的南宫黛,后者不情愿地领悟了要义,转身出了房间顺带关上门。
“是你啊,”南予就着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把嘴里的糕点生咽了才继续说道,“那晚上救我的那个人是你吧?”
“是我,后来给你输内力疗伤的人也是我,每日煮粥喂你吃的人也是我。”君玦气定神闲地坐在她身边,一手抵住茶桌撑着脑袋,嘴角勾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浅笑,“予儿要怎样呢?”
南予怔了片刻,当真睡了三日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机智,措词措到最后竟还真叫她措出了两个字,咽了嘴里的糕点,她谨慎看他,挑眉问道,“多谢……?”
君玦抿唇失笑,妖魅的眸子里映出她的轮廓,顿了顿,他敛了笑意,直直看向她,“你说本王生得如何?”
南予寻思着这厮今儿个是不是有毛病,嘴上还是诚恳道,“生得好看。”
“那和九方越比起来,生得如何?”
第149章 62。此情难寄()
男人一旦在意起自己的容颜来女人真不算什么,你说这个问题,怎么就瞬间被他拔拉到这样一个层面了呢?
对于一个于美学方面没有丝毫研究的人来说,这个时候觉得谁生得更好看就得全凭爱好直觉。但这个爱好直觉又须得辅佐一些实际情况,否则就容易招徕些不平衡。
譬如,倘若这时候说他生得比九方越好看些,那么着实对不住与九方越之间浓浓的一腔兄弟情;但倘若说九方越生得比他好看些,那么似乎也有愧于他前儿个来搭救自己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