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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卿一口鲜血喷出,因为挣扎的厉害,一双眸子变的猩红,脸色也分外狰狞。苏莫邪背对着他依然不理不睬,嘴角尽是残忍的笑。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带墨先生下去,替我好生照顾着。”
“是!”
侍卫们领命押着墨云卿离去,任他凄凉的一路叫喊,到最后满是绝望的形同废人。而当最后一声呼喊消失时,墨云溪揪着衣裳坐在床上,狠狠瞪着床边那居高临下望着她的红衣妖孽。
“苏莫邪,我会恨你的。”
“呵”
红衣滑落,那有着绝色容颜之人倾身而来,笑的魅惑。
“恨吧。恨的深刻些,恨的刻骨些。至少这也是一种情感,至少,我能让你这一生都对我无法忘怀。”
*
溟国,岚城。
“三哥,为什么我们不趁着那老匹夫受伤之际,直接攻下边城,活捉他回来呢?”
沈彦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晃着脚。
沈离站在城防地图前,盯着图上那些用红色标记的符号,回道:“你真当傅青衡那么容易对付么?”
小七爷一愣,停下了晃动的双脚。“不容易么?那上次他带兵攻城,不是给三哥你打的落花流水,狼狈而逃。”
沈离淡淡一笑,“那不过是侥幸。就好比苏莫邪能一眼看透你的性子,一招诱敌之计,就差点把你骗进了圈套。而我同样花了些功夫,了解了傅青衡的性子罢了。”
“哦?”沈彦起了好奇之心,忙问道:“老匹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离瞥了他一眼,“沉稳,隐忍,乃百年难遇的将帅之才。说实话,我能从他身上,看出些七弟未来的模样。”
“啊?”七王爷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沈离。“我跟老匹夫?我像他?”
“嗯。”沈离点了点头,“傅青衡的实力出类拔萃,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便是性子急。和七弟你是如出一辙。但可能是因为年纪的问题,他比你要稍稍好一些,至少知道孰轻孰重。凡事以大局为重。你就不同了,一旦拿上银枪骑马出了城,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管都管不住!”
“嘿嘿有么?”
沈彦摊了摊手,一脸无辜表情。“我以后都听三哥的便是。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让我吃饭,我绝对不喝水!”
沈离失笑,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贫嘴!要真出了事,你让我怎么跟母后交待?”
沈彦摸了摸后脑勺,完全不甚在意。“不是有三哥在嘛!只要有你在,我就一定不会有事的。”
第四十九章:罚()
那一夜,塔顶绝望的叫喊声,没有人听见。
那一夜,地牢痛苦的嘶吼声,也没有人听见。
那一夜,白城的百姓像往常般安然入眠,等待着他们的王给他们带来希望和光明。却不知,那个人,已经成了魔坠入了黑暗。
隔日清晨,当再也听见那熟悉的琴声时,百姓们开始疑惑,开始迷茫。起初只当墨先生是睡晚了,后来直到如落西山,他们又猜测,可能是墨先生今日生病了。
白塔顶层,苏莫邪整理好衣衫走了出去,吩咐侍卫看守好此处。床上躺着的人儿脸上泪痕未干,流尽了眼泪却无人得知。
苏莫邪走的潇洒,丝毫不担心她会做傻事。因为有墨云卿在,那个妖孽便笃定她不敢乱来。一步一步,算计的滴水不漏。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墨云溪从昨夜起,就已了解的彻底。
是啊,她不能死,她也不想死。师兄还在那人的手里,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她失去所有都无所谓,但绝对要保下师兄的性命!
于是,她开始变了。不在冷冷冰冰,不在抗拒不从。倒还不至于阿谀奉承,百般讨好,只不过比之从前,她显然要温柔许多。
苏莫邪是何等精明之人,她知道自己骗不了他。但这样一来,至少能让那妖孽满意一些,开心一些。她抹去寒霜,顺从的模样能让人醉生梦死。苏莫邪贪恋她的美好,从一开始的残忍对待,已渐渐懂得温柔怜惜。
就这样,半月过去。苏莫邪几乎每夜都会去塔顶,然后清早便离去。终于有一日,墨云溪醒来时,发现他竟没有走。而是一手搂着她,一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神是极尽宠溺的温柔。
她若是寻常女子,怕是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但她是墨云溪,她太清楚眼前这人的狠戾。他能给你甜进骨子里的温柔,也可以在下一秒,将你摧毁的永不超生。
“陛下今日不去早朝了?”
“公子。我喜欢听你叫我公子。”
墨云溪一愣,随即心中冷笑不已。公子么?倒是有人口口声声唤你公子,视你比自己的性命还要珍贵。你却不懂珍惜,狠心对待。现在却想听她唤一声公子了?
心里想归想,墨云溪却很懂得分寸。听苏莫邪这么要求,便开口重复了一遍。
“公子今日不去早朝么?”
苏莫邪勾唇一笑,“不去了,舍不得离开你。”
墨云溪忍下心中欲呕的冲动,淡淡一笑。“公子不去早朝,别人会当我是魅惑人的妖精,让公子不顾朝野只贪恋美色。公子如此,是又要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么?”
“呵”
苏莫邪倾身凑上前,在墨云溪的额上印下一吻。“这样不是正好。你是妖精,我是妖孽,多般配的一对。朝上那些老东西,多半敢怒不敢言,要是有谁真胆大包天,我杀了他便是,怎么让你为此烦恼呢。”
墨云溪闭了闭眼,默不作声。苏莫邪的手指在她的脸颊上流连,寂静了片刻后,他喃喃开口道:“早如此顺从,不是挺好。非要受番苦才觉得甘愿么?”
“我乐意吃苦,吃些苦才记得深刻。”
墨云溪垂下眸子,身子稍稍向后挪了挪。状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惹的苏莫邪蹙起眉,一下又把她拉回怀里。
“云溪,乖乖继续做你的大祭司不好么?待我日后平定天下,你便是我的皇后。不说荣华富贵后位虚名,至少我能向你保证,你这一生都会平安自由。”
“自由?”
墨云溪怔怔的重复。“我还有自由吗?”
苏莫邪眸子一冷,有些不悦。“说到底你还是想离开我是吗?”
墨云溪抬头望向他,盯着那近在咫尺的绝色容颜看了半晌后,嘴角扬起,微笑道:“不!我已经不想离开你了。”
说完这话,墨云溪坐起身来欲起身下床穿衣。未着寸缕的雪白肌肤让苏莫邪呼吸一窒,猛的抬手拉下她,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当真不想离开我了?”
墨云溪不卑不亢,竟主动伸手勾上他的脖子痴痴的笑。“嗯,不想了。”
她想的是怎么委曲求全才能救出师兄,想的是怎么能拉着你这个妖孽一起下地狱!
*
又过几日,墨云溪虽然乖顺不反抗,但不难看出她不开心。苏莫邪自然是知道原因的,想着墨云卿毕竟是和她相处多年的人,从小把她抱在怀里照顾长大,这种近乎亲人的感情,哪可能一时半会儿断的了。
于是,他主动对墨云溪提出,要不要去看看她的师兄。墨云溪心里渴望,表面却不动声色。
“公子这是又在试探我?你觉得总玩这种把戏,有意思么?”
苏莫邪失笑,开口道:“难得我想当一回好人,可惜被你这么看待。不过倒也无妨,谁让我坏事做尽,一点儿都不像好人呢。那这样说吧,就当是你这些日子伺候我的奖赏,我恩准你去见一见你的师兄。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比较容易接受?”
墨云溪沉思良久,这才动了念头。但乍一想起之前的事,她便防备的瞥了眼苏莫邪,
“公子如果当真赏赐我,那么就请公子回避,让我单独一人去看望师兄!”
苏莫邪眉梢一扬,“为何?”
“怕公子又是有意奚落我,云溪再也受不了那样的难堪。公子如果不希望我和师兄见面,那我就不见,不必再用这样的手段来戏弄我。”
墨云溪说的坦然,苏莫邪敛眸思索片刻后,回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听苏莫邪应的这么干脆,墨云溪倒是感到有些惊讶了。不过稍稍想来,她和师兄如今都落在他的手里,一个被困在塔顶,一个被关在地牢。怎么也翻不了身,根本无法逃脱。所以苏莫邪才会如此大度,肯放心的让她和师兄单独见面吧?
墨云溪如是想着,便也这么认为了。可她却万万没料到,等真正在地牢里见到师兄的时候,才彻底明白苏莫邪的用意。
第五十章:刑()
记得自从懂事起,墨云溪便觉得雪花的纯白,是这个世间最美的颜色。因为脑海里,大部分的回忆都是白色的。
师兄的棉衣是白色的,从拉着她的手在雪地里教她一步步走路,到后来和她一起在大雪中舞剑练琴。义父的头发是白色的,从一开始的视而不见,到喜欢摸着她的头笑的满是宠溺。
他们住的地方,终年被白雪覆盖,单调如一,她却不觉得乏味。直到遇见苏莫邪的那一天,那时候,那绝色少年还穿的是白衣,而跟在他身后的小丫头,却穿着红色的大氅,瞬间迷了她的眼。
那是火的颜色,耀眼夺目,很是漂亮。以至于后来那名叫飞絮的姑娘,见她很是喜欢的样子,还很好心的要把那大氅送给她。
后来
她随着绝色公子回到了白城,见识到了各种五颜六色的光彩。尤其是当公子也换上了红色衣袍后,她顿觉这世间能把红色穿的如此炫目好看的,怕是也只有苏莫邪了。
可是,尽管光鲜亮丽,她却不喜欢红色。总觉得有种咄咄逼人之势,看久了便越发觉得刺眼。
所以,像是一开始就注定好的。当她走进地牢,看见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墨云卿时,就知道,原来什么事请,都是有理由的
她知道苏莫邪带走师兄,必然会对他动刑,让他受些罪。可想象和亲眼所见绝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直到现在她才陡然发现,一直以来自己活的有多安逸,竟从没见过血腥。所以第一次看见时,心里的震惊几乎让她失了控。
“把门打开。”
墨云溪强撑着镇定,让狱卒把牢房门打开。可牢头却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吱吱唔唔道:“墨姑娘,这样不太好了吧?”
墨云溪自打来到雪国接任大祭司一位时,就成了所有雪国百姓心目中神女一般的人物。她高高在上,不可直视。她纯洁如莲,沾不得半点尘埃。
这地牢的牢头和狱卒们,从没想过有生之年,竟然能与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当然,他们也从没想过,墨先生会被关进这里,受尽酷刑,奄奄一息。
但是一切都是陛下的交待,他们也只能奉命行事。大祭司来看望墨先生也是陛下允许的,所以眼见着那样纯白无暇的人,要进去牢房里面,牢头都觉得不妥,忍不住出声相劝了。
墨云溪紧紧握着发抖的手,指甲陷进肉里都不知疼。见狱卒们没有动作,寒着一张脸冷冷道:“我让你们开门你们没有听见么?还是说非要我去请陛下过来吩咐,你们才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是是是,墨姑娘息怒,我们这就开门。”
牢头一巴掌拍向拿着钥匙的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