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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以最快速度来到千美医院。
方雷盛将修鱼清从车上扶下来,只见她一脸苍白,痛出一头冷汗,胸口急促地喘息着。虽是孕『妇』,肚子倒是不大。修鱼清看见皮皮,眼光亮了亮,认出了她,叽哩咕噜地说了一串狼语,结尾又夹了一句“你好吗”,大约是刚学的,语音古怪,皮皮微笑着拉了拉她的手,做了个让她安心的姿势。
末了从大巴上走下一个女生,个子比皮皮略高,小脸,薄唇,大眼睛,尖下巴,蓄一头齐肩短发,身子细长消瘦,很干炼样子。女生看见皮皮,双眸炯炯地打量了她一下,伸出手来:“唐晚荻。修鱼家的经纪。”
“关皮皮。”
两人握了握手。女生掌力不小,捏得皮皮生疼。
“我知道这是一家正规的医院,但我的顾客没有医保,如果收费超过五千,我需要你提醒我一下。”唐晚荻说,“因为我只带了这么多钱。超过的部分,只能是分期付款了。”
皮皮心里有点不爽,这女孩子说话怎么就这么一板一眼的没人情味儿呢?于是淡淡地道:“看病要紧,钱的事等下再说。”
“好。”
大门有保安,看样子接到了原庆的通知,所以一路放行,顺利走进大厅。
“请大家保持人形,这里有监控录相,”永野说罢将皮皮拉到一边,低声道,“我们正在触犯狐律,抓到的话——”
“就说是我指使的。”
“ok。”
一行人从电梯上了二楼,找到十七号诊室,里面人听见脚步声拉开门,迎面出现一位年轻的男人,二十五六,个子不高,五官精致,微笑时脸上有两个小小的酒窝。
“hi!”他的态度何止大方,简直是开朗,“我是原庆,你们可以叫我原医生。”
见门开着,方雷盛急着要将修鱼清送进诊室,不料原庆忽然将门一关,将大家关在门外:“对不起,作为医生,有几个问题要先问一下。”
大家都怔了怔。
“永野说你们是狼族,狐族不跟狼族打交道,为了永野,我愿意破个例。但是——”他认真地看了看几位狼族的穿着,“你们不是从沙澜来的吧?”
“他们是的。”皮皮说。
“沙澜正在流行瘟疫,我怀疑你们身体携带了病毒。狐族目前对这种病毒能不能免疫还不知道。对不起,我不能帮你们看病,请立即离开,我要派人过来马上消毒。永野——”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修鱼峰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一脚踹开门,将原庆往里面一扔:“方雷,你们进来,原医生,今天你不想治也得治!”
修鱼稷低喝一声:“四哥,不得无礼!”冲进诊室将原庆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拍了拍灰尘,诚恳地道,“对不起原医生,是我们鲁莽了。事出紧急,考虑不周,我理解你的担心。这样吧,我们几个马上离开,在大楼外面等你,请你……请你务必看一下我三妹,她昨天就病了,至少开点『药』或者指点一下出路,好吗?”
原庆看了看永野,又看了看修鱼稷,问道:“你们几个没有症状吗?”
“什么症状?”
“低烧?皮肤干燥?浑身发痒?”
三个狼人互相看了看,摇头。方雷盛的脸白了白,将怀里的修鱼清搂得更紧了。
“你三妹有?”
修鱼稷看了一眼方雷盛,迟疑着,终于点点头。
“你们先去吧,我带她去隔离病房。”原庆从里面推过来一辆平车,戴上手套,将修鱼清扶到平车上,修鱼清死死地拉着方雷盛的手,说了一串狼语。
“我可以留下吗?她只会狼语,需要翻译。”方雷盛道。
“不能。”原庆坚决摇头。
“我会几句狼语,可以简单地翻译一下。”唐晚荻说。
“嗯,那你在这陪她。”
众狼族撤离,原庆和永野将修鱼清推到一间诊室,大家换上隔离服。原庆揭开修鱼清肚上的衣服,在探棒上涂上润滑剂,开始给她做超声波。
随着探棒的移动,显示器上出现了黑白的图像,皮皮完全看不懂。修鱼清十分紧张,一只手死死地抓着唐晚荻。
原庆一边做一边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诸如:怀孕几个月了,身上哪里不舒服,最近有没有发烧,下身有没有见红之类的问题。唐晚荻的狼语有限,只能做最粗浅的翻译,有几个问题修鱼清答得很多,很长,唐晚荻却根本听不懂,只能摇头耸肩,说不知道怎么翻。
“我先给她打一针止痛,然后我需要抽血、检『尿』、做病理切片。”
原庆给修鱼清打了一针后,又前前后后地忙碌了近一个小时,这才给修鱼清开了一些『药』,这期间他让皮皮、晚荻、永野三人在医院的浴室里全身消了一次毒。
最后他们将修鱼清送出医院,坐回大巴。
见修鱼清的脸『色』比先前恢复了不少,修鱼稷和方雷盛心中稍慰,两人不住地感谢原庆。
“『药』的吃法我已经告诉唐晚荻了,每天记得吃,一次也不能耽误。”
“好的好的。她——没事吧?”方雷盛问道。
原庆沉默不语。
修鱼稷的脸变了变:“胎儿呢?还好吗?”
原庆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方雷盛:“胎儿已经死了。”
两个高大的男人瞬时间都呆了。
“你三妹的子宫已经全部感染了,你们要做好准备。”
“什,什么准备?”方雷盛一下子结巴了。
“她最多还能活两个月。而且过程会比较……痛苦。”原庆拍了拍方雷盛,似乎想安慰他,“如果你们愿意,我有办法让她平静地过世,你们自己商量一个时间再来找我。”
“你……确定?”修鱼稷颤声道。
“确定。两个月是……嗯……比较乐观的估计。”原庆说。
送走了失魂落魄的狼族,皮皮还在惊愕之中,不禁向原庆问道:“真的吗?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没有。”原庆果断地摇头,“皮皮你不要跟他们接触,他们有可能也被感染了。人类有一种万种死法,这一种,你绝对不想要。”
皮皮只觉得一阵胸闷,茫然地点点头,喃喃地说:“我知道。我去过沙澜,我见过……”她发了一阵子呆,转身寻找永野,却发现两个男生不知何时,走到大门的一角低声地说话。
额头碰着额头,手拉着手。
皮皮一直走到他们面前,两个人的手也没放开,声音低不可闻,几乎在絮语。
呃——
第17章()
永野将皮皮送回公寓时已是凌晨五点。
上车前; 原庆带着皮皮去诊室做了包括超声波在内的几项检查; 告诉她目前胎儿指标偏弱; 不怎么有活力,为避免流产,需要尽快拿到魅珠。皮皮问有哪些注意事项; 原庆说头两年胎儿生长极慢,处于休眠状态; 全靠吸收父亲魅珠的精元生存。孕『妇』除了不能喝酒小心吃『药』之外,可以做任何事; 包括剧烈运动。到了第三年胎儿才开始长大,孕『妇』需要格外小心; 十二个月后分娩,步骤与人类差不多。皮皮听罢心里稍安; 又要了原庆的手机号,约定每个月过来检查一次。
经过整晚的伤心、愤怒与惊吓; 加上修鱼清病重一事的打岔,皮皮累到不行; 脑子也不转了,上床没到两分钟就睡着了。次日睁眼一看,已是上午十点半。检查手机; 没有贺兰觿的短信或者任何未接电话。皮皮心想; 这种时候祭司大人一定比自己更急着离婚吧?索『性』让他等等。于是洗澡吃饭; 从箱子里翻出一件鲜红的连衣裙穿在身上。这裙子还是自己跟小菊一起挑的; 是那年的新款; 贵到心疼。那时的皮皮有点发胖,裙子是修身的设计,胸口以上和手臂部分都是缕空的蕾丝,薄纱上绣着大红牡丹,后背是一排蝴蝶扣。这本是四年前皮皮准备结婚时用来作敬酒礼服的,一直没机会穿,柜子里还有一双与它配对的红『色』高跟鞋,也没穿过。想着马上要见到贺兰,心里固然装着恨,在祭司大人面前不能输了气场,反正已经迟到了,不如认真打扮一番。
从里到外全套化妆完毕,皮皮梳了个丸子头,坐着出租来到民政局时已过了十一点。当年的民政局已改头换面,搬进了对街的一座九层高楼,上面的屋顶花园可以举办小型、快速的结婚仪式,由专门的公证人主持,收取合理费用,生意一度相当红火。皮皮熟悉这个地方是因为经常有人订花,算是花店最大客户之一。
十厘米的高跟鞋大施魔法,皮皮穿着它从车上走下来,挺胸抬头、前凸后翘、腰肢款款、花姿招展。
婚姻登记中心里挤满了人。
皮皮拿眼四下一扫,立即看见贺兰觿坐在南面的一排椅子上,白衬衣,灰领带,穿一条黑『色』的紧身九分裤,一双牛仔布帆船鞋,翘着二郎腿正在看杂志,旁边放着他的风衣。祭司大人不用打扮,坐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虽然低着头,专注的样子越发『迷』人。每个从他身边走过的女生,无论老少,都会瞄他一眼。
皮皮也不例外,站在远处打量了半天,饱餐完了男『色』,这才走到他面前。
贺兰觿看见她,放下杂志站了起来,仿佛不习惯皮皮如此“美艳”似地,微微愣了一下:“证件带齐了?”
“嗯。”皮皮从包包里掏出几个本本,公事公办地说,“身份证、户口、结婚证。两张两寸免冠照、声明书、复印件。”
照片还是办结婚证时照的,皮皮多印了两张,剪刀从中间一剪,正好用上。
贺兰觿点点头,表示满意,打量了她一眼,道:“怎么穿一身红?人家还以为你是来结婚的。”
“喜庆。”皮皮冷笑。
在她的印象中,祭司大人什么都有,唯独没有耐心,在这闹哄哄的地方等了她差不多两个小时,见了面居然没埋怨,算是奇迹。
贺兰觿哼了一声,摆出一幅随便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吵架的态度。
“在那边拿号。”他指着一个机器。
大厅面积不小,东侧办结婚,西侧办离婚,各有三个窗口。不知为何离婚的队伍特别长,一打听才知道最近传言『政府』修改楼市政策,不少夫妻过来离婚只为方便买房。
两人拿了号,发现排在前面的有五十多人,只得坐下来等待。
一连坐了半个小时,谁也不主动说话。正百无聊奈之时,一个男人忽然走到他们面前猛一拍手:“啊哈,又碰见你们了!”
皮皮与贺兰吓了一跳,同时抬头。
是个干部模样的男人,小眼睛宽鼻梁,白面微须,穿一身笔挺的中山装。
皮皮『迷』『惑』地看着他:“我们……认识?”
“不算认识。还记得吗?”那人摆了摆手,哈哈一笑,“四年前你俩办结婚的时候,你先生特别认真,一定要用『毛』笔签字,还要一得阁的墨水……”
皮皮立即想起来了,当时她与贺兰觿正在填表,皮皮本不愿结婚,祭司大人偏偏各种龟『毛』,两人眼看就要吵翻,正是这个人替他们到文具店买的笔墨。当时他在办理离婚,为了感谢他,贺兰觿还瞪了他一眼,帮他治好了男『性』病呢。
“对对对,记得记得。”皮皮笑道,“你今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