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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突然生出了想要靠近这个男子的心思,她缓慢的将手伸了过去。
指尖落在了铜镜上。
正对着男人的鼻头。
挺翘的鼻头,长而卷翘的睫毛。
清月突然心中很难过。
不知不觉的哗哗流淌着眼泪珠子。
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下来。
他是谁?
那个寨主吗?
清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了这个男人面无表情闭着眼睛的样子就能这样哭出来,她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哭过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觉得很奇怪吗?”
清月吓了一跳,迅速的将手指收了回来,同时转身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女子,精致的妆容,凤冠霞帔,盘好的发髻。
很美很美。
只是却是一脸忧伤的看着清月的眼镜。
清月认得她的眼镜,这是那个夫人?
清月眼神一闪,知道要掩盖自己已经醒过来的事实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那年许诺娶我,可是那一天为了救自己的亲姐,他变成了这个样子。”
芮奈雪将视线从清月的身上转移,落在铜镜上,目光温柔,声音沙哑。
“他出事那一天我在火场中尽力找到已经受伤了的他,从此后穿上了这专门为了等他娶我而绣制的喜服。”
芮奈雪是记得那一日的场景的,火浪滔天,她之后的大红色喜服比火舌还要更红上几分。
像是会灼伤到她心里去。
清月看着她身上整洁如新却样式已经十分老旧的衣裳开口说道
“你穿了许久?”
“是许久了”
清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个夫人明明看起来年级比她还可是这话语中沧桑的语气,却比她要苍老许多。
她却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清月的眼神,独自又开口了
“你刚才哭了”
她的视线复又落在清月的脸上。
眼神交汇之处,清月睫毛抖了抖,呆愣了一会,转头看向旁边的铜镜。
大着胆子伸出手,隔着厚厚的镜面在上面细细的描绘着。
像是她已经真切的碰到了男人的脸。
清月这样细细的描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不知道”
更为奇怪的是看到她动作的芮奈雪并没有一丝的反应,也没有阻止。
只是在她说出这句话后皱了下眉头。
转瞬即逝。
清月并没有发现。
“是这样”芮奈雪装作十分理解了的样子点点头,清月这下又愣了,她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这位夫人就已经明白了什么?
她明白了什么?
可是清月虽然奇怪也没有开口询问。
而是点点头,放下手,大大方方的朝芮奈雪看去。
芮奈雪这时慢慢的踏着步子走了过来。
“你没有昏迷,天外有人,我知道你必定是有着什么高明的法子。这个迷香同别的不一样,它是夫君的姐姐亲手所制,寻常人是不能解开的。”
芮奈雪没有错过一丝清月的反应,可是清月其实并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在听着她的话而已。
“当然了世界之大,不寻常的人太多了,精通医术的就未必不能解开这药,夫君的阿姐就曾经说过,天下没有不能解的毒药,这个迷香就是毒药的范畴,所以才会与别的迷香不同。”
清月暗中点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这个百毒不侵唯独栽在了迷药上的身子这一次居然躲过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毫无意义()
那么,然后呢?
清月睁着一双无辜的眼镜朝芮奈雪看着。
咕噜噜的眼珠子,像是一颗黑色的葡萄。
芮奈雪被她看的一愣,一时之间倒也忘了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了。
清月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她维持那样一副无辜的样子也是挺困难的,眼见着芮奈雪真像是没有什么好再补充的样子,她睫毛忽地一闪,转头继续看向那铜镜了。
清月抿着唇,目光落在铜镜上,说不出的认真注目。
她此时此刻这一个状况,有些不怎么好说,作为一个阶下囚,还看到了这么多不该看到的秘密,当真是不好怎么开口说话的。
只是清月不说话芮奈雪便不会说话吗?
不知何时芮奈雪已经走到了清月身边,直到她那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清月才反应过来,同时一只纤细的手已经落在清月的肩头。
彻骨的冰凉透过衣衫传到皮肤上,清月觉得全身上下都凝固了。
这是和之前一样的感受,像通体冰凉的小蛇在她皮肤上游走。
遍体生寒!
“你既然醒着,那你又看到了多少?”
芮奈雪的目光落在铜镜上,温柔又深情的瞧着。
只是却不能将她她浑身的气息和口中的话融化哪怕一分,这冒着寒气的丝丝气息窜进清月的身体里。
清月明白自己若还是一副懵懂无辜的样子,必定是不能糊弄过去了。
更何况,如果在这个夫人面前落了下成,只怕,她和苏锦性命都将会不保。
清月也不再是那一副纯洁无害的样子,唇角勾起了一个淡漠的笑容。
“能看到多少自然是都看了”
说着低头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
芮奈雪看着她的动作,眼神突然一闪,瞬间就变得冷厉起来
“既如此,想来我是留不得你的性命了”
清月仍旧是那个淡漠的笑容,转头看向芮奈雪的眼镜,芮奈雪此时才发现清月的目光里竟然也是一片冰凉。
没有一丝波澜,是万物死寂后的那种寒冷。
“哦?夫人想要我的性命尽管拿去好了,如果你舍得的话”
清月如今这个样子,若是被香玉瞧见,一定能想到数日前在涣香居中清月朝她看过来的那一记眼神。
其实她如今这个样子,比之她大姐也已经不遑多让了,从前忍离陌就喜欢拿捏出这样一番姿态敲打各人。
哪怕到了现在也是一样的。
芮奈雪虽然心中讶异于她的反应,可面上丝毫没有半点显露出来,还是原先那个样子,看着铜镜一脸温柔。
“我,为何会舍不得?”
清月突然站起身,凑近了芮奈雪的脸庞。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神
“夫人心中想的什么,清月自然是不知道的,虽然好奇,但是清月也突然没有了想知道的**,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任何事都可以变得无趣而毫无意义的”
芮奈雪的脸上没有反应,清月突然之间又撤离了。
“现在我觉得这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了,知道是毫无意义,不知道是毫无意义,他,”
清月的手抬起,指向铜镜上映出的那个男子的脸
“也是毫无意义的”
芮奈雪这时才像是有了反应,脸上温柔的表情一寸一寸的破裂。
“毫无意义”
近乎呓语般的重复了这一句话。
她突然蹲下身子,掩面,身体不可自抑的颤抖起来。
“怎么会毫无意义?夫君不能醒过来那这诺大的夏雪寨有什么用,我的存在又有什么用。”
芮奈雪哭泣的声音传出来,清月高高在上的站在她前头,恍惚间以为自己有了生杀予夺的大权。
清月不知道芮奈雪在这个山坳里熬了多久
芮奈雪也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等了多少个日夜了。
从前的时候她和夫君总是聚少离多,她那时候觉得自己应该摆出一个贤惠的姿态来,她的夫君是要做大事的人,她本事不够,只能为他守着这个夏雪寨,万不能再做出些什么任性的事来。
等到之后就好了,夫君许诺她等到之后就只陪着她一个人,看湖光山水也好,赏塞北烟华也好
可怎知以后就只能在这个铜镜里看着夫君的脸,不能再对她笑了,不能再一脸宠溺温柔的看她了
夫君的眸子再也没有睁开。
说是重伤躺着,可是已经五年了
还有再次醒来的机会么?
这样守着,确实是没有什么意义
芮奈雪指头用力的扣着地下铺着的石砖,十个指甲都已经浸了血渍。
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清月注意到她的指甲其实很短,手指上隐约还有别的伤痕。
清月呼吸一窒,看起来,这个夫人这个样子已经是常事了。
“夫人这般就能让他醒过来么?我还以为夫人能独自打理整个夏雪寨必定是十分了不得的,原来不曾想竟是如今这个样子。”
芮奈雪颤抖的双肩终于是停止了颤动。
“你若是也曾尝过这样与深爱之人生离死别的滋味,就不会这样平淡的评价了”
清月闻言却是一愣,脑海中突然冒出苏竟的面容来。
深爱,她倒是没有尝过,或许苏竟会是她深爱的那人?
苏竟若是死了,她会如何?
清月没有答案,当下就呆滞在了原地,眼中显出迷茫之色来。
芮奈雪脸上还挂着泪珠,此时已经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你这个样子莫不是想到了自己的深爱之人了罢,这样还说什么都毫无意义?”她嗤笑一声
“若是当真要了你的性命,你那深爱之人该会是如何的伤心?”
伤心?
清月这时眼神中的迷茫已经不见了,转而代之的是一个落寞的表情。
她若是出事,苏竟,哪里会为她难过?
“原来你是一厢情愿啊,真是可悲,得不到爱人注视的滋味,想想就让人难受。”
清月这时并没有什么太大太过激的反应,是挺难受的,可是她都已经生生受了,又还能如何?
“可是如果有一个机会让你爱的人突然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你身上,你会不会趋之若鹜呢?”
清月看着芮奈雪的眼镜,后者只是一脸好笑的看着她。
那泪珠已经消去,如果不是她脸上清晰的泪痕,清月会以为方才她哭过一事是不曾存在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虚假()
“什么法子?”
芮奈雪像是早就猜到清月会这样问一样。
没有哪一个女子不会想知道这样的方法吧。
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清月只是想知道芮奈雪到底想做些什么罢了,至于方法那些,哪怕是有,她也是不会用在苏竟身上的。
她是爱苏竟,却也完全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
“蛊”
清月像是已经猜测到了芮奈雪的答案,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我不会对他那样做的”竟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芮奈雪表情无波,若是清月答应了才真的叫芮奈雪觉得自己方才高看了她。
“是吗?如果你想要,随时可以来找我”
清月目光闪动了一下。
随时?夏雪寨在外边是可以联系到的?
也对,这山中没有盐巴,只有在外面才能弄到,可是这寨子里这么多的人,需要的盐巴不在少数,她们是怎么运输回来的?
清月心中虽然觉得好奇,但也知道这个问题问出来是多么的不合时宜,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
所以清月闭上了嘴巴,摊手站在一边,一副我就好生听你说一说的模样。
芮奈雪也不管她这个样子,独自开口了“天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