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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
《诗经》里说“十月陨龋А薄ⅰ笆禄竦尽薄ⅰ笆履珊碳凇薄ⅰ笆麦叭胛掖蚕隆薄ⅰ笆碌映 保还衲晏厥猓攵依锏挠酪堤镏值乃闶峭淼玖耍虏畔卵恚栈窕乖纭
不过这里的“十月获稻”说的却是糯稻。
“为此春酒,以介眉寿。”
即是说十月份可以用糯稻去壳后成糯米,糯米煮熟后,冬酿春就,就成了春酒会上所饮用的冻醪,也叫甜酒。
柳穗儿望着一田碧青的稻苗琢磨,自己倒也可以尝试做一下家醅,只是做这个也就是自己吃着玩儿了。咱古代劳动人民早早就掌握了酒曲发酵技术,利用灰霉菌和酵母菌这两种微生物,做什么甜酒酿之类的都是前人玩剩下的了。
柳穗儿有些哀怨,为啥她脑子里想到的那些都是不能赚钱的玩意儿啊。就算有一些食谱貌似可以挣两钱,但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买家的。
胡『乱』想了一会儿,就见武德朝扛着铁锨朝这边走了过来,柳穗儿这时候还背着不好的名声呢,哪里敢无视,立马凑近几步,笑眯眯地叫,“武大叔,您来田里啊?”
“啊。”武德应了一声,斜了柳穗儿一眼,“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大叔,我对田里的事儿知道的不多,以后杨哥儿复学,这田里的事儿还得着落在我身上,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多指教指教我。”柳穗儿觉得半边脸都笑僵了,身子半弯,脸上的神『色』也是谦恭地不行。
“哼。”武德看她那副样子,倒也硬不下心来发火了,只是一时也拉不下脸来,只好装模作样地冷哼一声。
柳穗儿暗笑,若是不知道这柳张村里老少爷们齐傲娇,她今儿还真得闷坏了。她如今是清楚了,这一声冷哼呢,代表的就是“我懒得跟你计较”。
“武大叔,您扛着铁锨来干什么呀?”柳穗儿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好奇道。
武德朝自家田里望了一眼,半晌却道:“杨哥儿回学堂了?”
“是。”柳穗儿赶紧应着,“今儿送去的,束修送上去,夫子就收下了。这会儿杨哥儿应该快下学了,我等等就回去。”
“哦。”武德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声,然后不甚在意地瞥了一眼柳穗儿道,“我来田里夯一夯田垄,过两天就要放水了,少不得要经常来看看。”
武大叔这么一说,柳穗儿就想起来了。正常的年份,水稻一般在『插』后10天开始分蘖,10~15天进入分蘖盛期,25天后停止分蘖,大体上有效分蘖终止期大都在『插』秧后20天左右,有效分蘖期仅有8~12天。水稻分蘖末期进行落干烤田,能够抑制无效分蘖。
也就是说水稻『插』下去十来天,就要给稻田放水。
而放水之前还要做一件事情来促进分蘖,施肥。
早稻容易有病虫害,而像柳穗儿今年这样误了水稻的种植,变成迟『插』早稻的,倒是少了些病虫害的困扰,然而为了追上别人家的早稻,就必须以肥补迟。
一想到这儿,柳穗儿就急忙问,“武大叔,那什么时候施肥?”
武德瞅了瞅田里秧苗的『色』泽,道:“明天吧,明天也差不多该落肥了。”
柳穗儿一惊,这要是今儿个没来看看,倒是耽误了,连忙感激道,“谢谢您啦,武大叔,要是没碰见您,我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这事儿。”
武德转过头去,又是许久的沉默后,才低低叹息一声,“回去吧。”
“是。”柳穗儿应了,跟在武德后头往家里走。武德走得挺慢,可柳穗儿心里着急,这要是回了家,柳杨已经回来了,烧不得又要跟她这个姐姐冷战一会儿。
但是她也不敢跟武德提意见,只能慢慢悠悠地跟在后头晃。想想柳杨,想想男神,好半天才想起明儿个还要施肥。柳杨要上学肯定是指望不上了,看来明天她只能自个儿努力。最让人纠结的,就是这古代的肥不必现代的『尿』素之类的,那是实实在在的大粪啊!
尽管《诗经·周颂》中有“荼蓼朽止,黍稷茂止”的诗句,说明古代劳动人民已经意识到杂草腐烂后的肥田作用。但是孟子老爷子也说过的啊,“百亩之田,百亩之粪”。柳穗儿估『摸』着,这柳张村里的人虽然傲娇了点,但还算实在,他们应该大多还是会选择用大粪而非杂草沤肥的。
“武大叔,这肥料用的是什么?”为了确证一下,柳穗儿还是试探地问了一句。
武德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道:“大粪啊。”想了想又道,“哦,你怕脏啊。也难怪,女娃娃嘛。”
听着他语气里的凉风飕飕可一点儿没有同情怜惜的意思,柳穗儿连忙点头哈腰,“没有没有,我就是不太清楚,问一问嘛。杨哥儿念书,这担子当然我挑着,甭管我怕不怕脏,都得受着。”
武德点了点头,柳穗儿松了一口气,垮着肩膀跟在后头继续走。
这样的沉默几乎持续了后半程,眼看着武德的家门就在前头了,武德突然回头看向了柳穗儿。
柳穗儿连忙直起腰来,收了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行了,”武德不耐烦地摆摆手,“看你瘦成那副样子,明天要是担不了来找我,不过五六亩地,一会儿的事情。”
看他的样子,柳穗儿有些好笑,也有些眼热,郑重地点了点头,“嗯,谢谢您,武大叔,得亏您照应着,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武德黝黑的脸上飘红,眼神『乱』飘,也不回答,脚下步子加快,没一会儿就转进了家门,不见了。
柳穗儿跟在后头笑。
武德家离柳穗儿家不远,柳穗儿进门的时候,柳杨正在剁鸡食,眼神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都没有停留,就转了开去,然后一句很是阴冷的话语就传了过来,“回来啦?”
柳穗儿生生打了一个寒颤,脸苦了下来。她就说了吧,这里的老少爷们儿都一个德行,每一个好对付的。
连带着她家的乖弟弟也自带别扭属『性』,看这脸冷的,要是她今儿不哄好了,指不定晚上还得冷水填肚子。
“嘿嘿嘿……杨杨……”柳穗儿谄媚地笑,赶紧走两步凑到柳杨身边,轻声解释,“我这不也没到处『乱』晃嘛,我就到田里转转,看有什么要做的……哦,对了,武大叔也在!我和武大叔一块儿回来的,是真的,不信你去问武大叔!”
一听柳穗儿的话,柳杨就信了几分,想到家里的田,柳杨脸上的神情染了点凝重,“武大叔有没有说什么?算了,我还是自己去问。”
柳穗儿正要说呢,见柳杨已经拔腿往外走了,连忙拉了回来,“哎哟,武大叔家正吃饭呢,这时候去多不好。我都问过了,我告诉你,这两天要施肥,过两天放个水,就这,小事儿。”
柳穗儿轻描淡写道。
“我明天和你一起。”柳杨道。
“不行,”柳穗儿立刻否决,接到柳杨的目光,柳穗儿小心肝儿又颤了颤,赶紧解释,“咱这不是刚复学嘛,这得拉下人家多少了啊,这要又不去了,那不差得更多了?”
“我能跟上。”柳杨坚持道。
听听,这小语气里这骄傲劲儿!柳穗儿乐了,一股自豪的情绪油然而生,咱家弟弟就是优秀!
“那也不行。咱拖后这好多天才给夫子送了束修,就学了大半天。你明天就不去了,这给夫子留下的印象能好吗?这要夫子一生气,不喜欢你了怎么办?”柳穗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会。”柳杨道。
听他有些迟疑,柳穗儿就知道柳杨有些犹豫,于是再接再厉道,“就是你不去学堂,那也得待在家里。你可是读书人,怎么能染一身的脏污呢?咱是姐姐,为了弟弟,刀山火海我都去了,挑个大粪算什么?!咱爸不是说了嘛,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气节!”
“爸……是父亲吗?”柳杨顿了顿,疑『惑』道。
柳穗儿一僵。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把眼前的这个男孩当成了自己原来的弟弟。那时候她家熊孩子总是各种捣蛋,弄坏了她的东西就跑,她总是把柳家爸爸的话搬出来,“读书人就要有读书人的气节!”
那小鬼就冲她吐舌头,调皮的不得了。
柳穗儿没有说话,面『色』温和了一些,抬头『摸』了『摸』柳杨的头,温声道,“去学堂吧。姐姐虽然不懂,但凡事做做不就会了么,姐会跟着武大叔好好学的。你好好念书,别让姐姐『操』心就好。”
“……嗯。”
接下来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好气氛里,柳穗儿呼吸都放轻了些,不敢也不想打破这样梦幻的氛围。
第19章 奇葩奶奶一只()
本来柳穗儿是想趁着天时地利人和,好好跟自家弟弟探讨一下男神的问题,结果还没等她酝酿好话呢,这外头的大门却被拍响了。
这“拍”可的确是拍,简直就是用掌心举高了使劲往下砸一样,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柳杨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柳穗儿奇怪,“这么晚了会是谁?”
正要走出去开门,衣袖却被柳杨拽住了,柳穗儿低头一看,柳杨脸『色』肃冷地看着她,“别开门。”
“可是……”柳穗儿顿了顿,这人已经拍了快两分钟了啊。
柳穗儿正想问个明白,就听拍门声中夹杂了踹门的声音,这二重奏里还有个老太婆的声音倍儿响亮,“两个小崽子,快点来开门!我可是你们亲『奶』『奶』,你们竟然敢把我关在门外?你们这是不孝!快点来把门打开!”
柳穗儿肚子里骂了一声我靠,然后从柳杨手里扯出袖子,从门口拿了搓衣板,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门闩一拉开,柳穗儿猛地往旁边一退,紧跟着一个穿着红『色』夹袄的老太婆就摔了进来,重重地跌下来,正摔在柳穗儿“碰巧”搁在地上的搓衣板上。
“哎哟——我的亲娘哎——”老太婆哀嚎起来,面容扭曲,坐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那副样子直要把天都哭塌一块。
陡一打眼看见柳穗儿搁边上站着呢,老太婆眉『毛』倒竖,眼睛剜着柳穗儿的脸,尖声道:“你个倒霉的死丫头,你没见我摔了呀?!你就不知道上前头来扶一把啊,是不是我摔着正中了你心意啊?!你就是故意害我摔倒的是不是?!
“死丫头,糟蹄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当初我东华生你的时候就该把你掐死!不,我东华就不该娶你那个天煞孤星的娘,碰谁谁就死,要不我东华哪里会那么早抛下我这个亲娘走了?!哎哟,我的东华哟——你怎么就丢下娘了哟——你教娘以后可怎么办哟——”
柳穗儿翻了个白眼,这农村老娘亲的德行,她早有耳闻,如今可真是见识了。难为她娘居然还嫁到这家人来了,要搁她,就算这男方长得再帅『性』格再好,她也早就一脚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