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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蔚身上还穿着官服,明显是刚回府,他第一个跑到南瑞身边,焦急地问道:
“你怎么样?”
“我没事,阿莼姑娘呛了水,快找府医来给她看看。”
凌蔚刚才是关心则『乱』,现在冷静下来,连忙吩咐小厮去请府医,他见南瑞浑身湿淋淋的,连忙脱下衣服披在南瑞身上。
凌藜抱着身子打了个寒颤,南瑞这才看到她,目光如炬,凌藜躲闪着她的眼神,道:
“这寒风如此刺骨,赶快将阿莼姑娘送到我院子中避风。”
刚有两个丫鬟跑上前想将阿莼抬起来,便听南瑞喊了一声“慢着”,两人连忙止了动作。
南瑞冷冷扫了一眼凌藜,扭头对凌蔚道:
“相公,让阿莼姑娘去我们院子的客房吧,让她去别的地方,我不放心。”
最后一句话虽然并未明说什么,但凡是稍动点心思的人哪能听不懂?
凌蔚一听便知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自是点头道好,丫鬟连忙扛起阿莼跟着二人走了,凌藜涨红了脸,说不清是难堪还是其他什么情绪,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连忙缩着脖子朝着自己院子小跑而去。
……
客房中,南瑞正在帮阿莼换湿透的衣服,刚脱下上衣,她的目光陡然停在了阿莼的小臂上。
刺青()
“咚咚咚!”
“少夫人; 孙大夫到了; 现在可能进去?”
丫鬟的询问声伴着敲门声响起; 南瑞这才如梦初醒; 急忙朝着外头喊了一声“等等”; 然后将阿莼身上的湿衣裳剥了下来、换好衣服之后才打开房门让人进来。
首先进来的是南瑞的丫鬟瑛绿; 其次便是有着花白胡子的孙大夫。
瑛绿已将阿莼溺水的事情告诉了孙大夫; 孙大夫一进门便赶紧走到阿莼身旁检查。
瑛绿见南瑞还穿着一身湿衣裳,连忙走到南瑞身旁,道:
“少夫人; 您快去换衣裳吧,这里我来看着。”
南瑞却摇了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阿莼。
孙大夫将指尖搭在阿莼手腕上感受了一番; 然后看了看她的眼皮和舌苔; 这才对南瑞道:
“少夫人不必担忧,这位姑娘身子并无大碍; 只不过有些受凉; 待会儿让人去我那取些『药』材煎成汤剂; 等这姑娘醒了让她喝上一碗; 在被窝中捂发汗就行了。”
“多谢孙大夫。”
南瑞松了口气; 朝着孙大夫道了声谢; 孙大夫连忙摆手,跟在瑛绿身后走出了屋子。
待屋中只剩下南瑞与阿莼,南瑞关上门; 踌躇了片刻; 又走回床旁,伸手撩起了阿莼左边衣袖。
阿莼小臂内侧有一道剑痕,剑痕上方两三寸的肌肤上,有着几朵小小的、或完整或残缺的桃花刺青,淡淡的红『色』与雪白的肌肤相互映衬,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南瑞伸手抚上刺青,指尖在其中一朵完整桃花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摸』了『摸』其他几朵刺青,奇怪的是,那几朵桃花刺青,有的触起来光滑,有的触起来如同第一朵桃花的触感,凹凸不平。
南瑞又确认了一番,面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半晌,她将阿莼的手臂放回身边,将刺青重新盖在衣袖之下,看着阿莼沉静的面容陷入了沉思。
……
瑛绿回来后,南瑞吩咐瑛绿照顾好阿莼,自己回房换衣裳,凌蔚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南瑞的踪影,急得想亲自到客房寻人时才见南瑞出现。
南瑞刚换好干净衣服,便被灌了一碗姜汤,然后被黑着脸的凌藜塞到了被窝里。
“今日你别去衙门了,我差人帮你告假。”
南瑞知道凌蔚担心,便也由他,点头道:
“阿莼姑娘昏『迷』不醒,我不太放心,正好留在这照看着。”
凌蔚有些不赞同地皱了皱眉,但见南瑞态度坚决,只得嘱咐道:
“照顾好自己,对了,你今日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衙门忙碌吗?”
“上午巡逻不小心划破了衣裳,中午得闲时便想着换一件。”
没想到正好看见凌藜浑身湿漉漉的从湖中爬上来。
说到这,南瑞顿时想起在湖边看到的那副场景,她到底还是将事情的经过如实道了出来。
凌蔚握紧拳头,少有表情的冷面上浮现一抹震怒,转身便朝房门方向走去,南瑞见状连忙拉住他。
“你干什么去?”
“我去问问凌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她会与阿莼姑娘出现在湖边,又为何她们会落入湖中,又为何……不让你靠近湖边。”
说到最后,凌蔚额角青筋已然暴起,南瑞只得出言道:
“当时事出突然,许是我看错了也不一定,你冷静一下再说。”
“还能有什么原因?分明是她蓄意……”凌蔚紧咬牙关,后半句话始终说不出来,只得恨恨地捶了一下门框,怒道,“我凌家怎么会生出这种德行败坏的人!”
南瑞听了心头重重地跳了一下,然而下一瞬她便赶紧按下内心荒诞的想法,专心安抚着凌蔚。
“先保证阿莼平安无事才是要紧之事,这些事回头再说也不迟。”
凌蔚自然知道这个道理,道:
“我已经吩咐人去平国公府传消息了,府医可替阿莼姑娘看过了?”
“府医说无甚大碍,只是由于着凉一直昏『迷』不醒。”南瑞蹙了蹙眉,有些担忧道,“阿莼武功高强,按理说就算是呛了水也不该如此虚弱,难不成是撞了何处,而府医没有检查出来?”
“有可能,不若让府医再检查一遍吧?”
南瑞刚想点头说好,便听门外丫鬟敲了敲门,她喊了声“进来”,一个小丫鬟推门而入,朝着两人福了福身子,道:
“少爷少夫人,平国公府来人了,说是要接阿莼姑娘走。”
“这么快?平国公府的人现在在哪儿?”
丫鬟连忙答道:“正在偏厅等着呢。”
“既是如此,你去将人带进来。”
丫鬟点头,扭头走了出去,不过一会儿,便带着几人走进了院子。
为首的称心看见南瑞和凌蔚,连忙拱手行礼,面上满是焦灼。
“凌公子凌少夫人好,敢问阿莼现在在何处?”
“阿莼姑娘已无大碍,现在在客房休养。”南瑞道,“只是天气严寒,再受风怕是对她身子不好,可否请你回去禀告,让阿莼姑娘先留在凌府,待她身子好些了我再派人将她送回去。”
“这……怕是不行,”称心面有难『色』,“小人倒是无所谓,只是外头马车里坐着的客人恐怕不会答应。”
见称心推拒,南瑞也不好再提,于是将府医开好的方子给了称心,让人带着平国公府的丫鬟去客房将阿莼抱了出来。
凌蔚夫『妇』亲自将人送到府前,两个丫鬟费劲地将阿莼往马车边沿上一放,南瑞刚指了瑛绿上前帮忙,马车帘子突然被人撩起,一个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探出大半个身子,藏青『色』劲装在众人面前一闪而过,下一刻马车帘子重新垂下,阿莼已经被男子抱入了车厢。
称心连忙爬坐上马车板,只来得及扭头朝着凌蔚和南瑞说了声“留步”,便见车夫鞭子一扬,马车如同离弦之箭飞了出去,只留下飞扬的灰尘在远处。
“原来称心说的客人是这位,”南瑞拿手在鼻端扇了扇,突然问凌蔚,“你觉得刚才那男子的样貌如何?”
凌蔚回想起男子面具遮不住的坚毅下巴以及高挺鼻梁深邃眼眸,十分违心地回了句“尚可”。
南瑞却抱胸笑了,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看来江世子的劲敌出现了。”
凌蔚『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南瑞瞥了瞥他,突然伸手拽住了凌蔚的领子,拉着人朝府内走去。
“你跟我来一下。”
凌蔚乖乖任她揪着领子穿过了前厅后院,一直走到两人的房间南瑞才撒开手。
“你还记得你曾经给我看的那幅画吗,就是小时候你全家人的画像,现在找出来让我看一下。”
“就在书房卷缸里边,我带你去……”
不等凌蔚说完,南瑞已经朝着书房跑去。
南瑞在卷缸中翻了没两下,便翻到了熟悉的画筒,她忙将里头的画卷抽出来展开。
上头画者的,赫然是凌府一家四口人的画像,上头的凌蔚还是个脸蛋胖嘟嘟的小男孩,而凌夫人怀中抱着一个容貌精致的小孩子,那小孩额间点着一枚朱砂,扁着嘴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眼睛水汪汪的,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珠。
小孩子左边藕节一般白胖的胳膊被凌夫人轻柔地攥着,没有衣袖的遮挡,南瑞一眼便看到了她左臂内侧几块小小的、如同绽放花瓣一般的疤痕。
南瑞手指轻点在疤痕上,来来回回细数了几遍,待得到准确无误的数字之后,眉头不禁紧皱起来。
……
被水淹没的窒息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体中,喉咙和眼眶酸涩地要命,阿莼费劲地推开身上的棉被,刚要坐起来却只觉得浑身无力,最后费劲地撑着床铺倚靠在床框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然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响起,离阿莼越来越近。
“醒了,感觉可还好,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遂意的声音响起,阿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只能听到声音,眼前只余一片模糊的残影!
“师父!”阿莼慌忙叫出声,“我看不见了师父!”
遂意本来快到阿莼床边了,闻言脚步顿了顿,突然方向一转,远离了阿莼的床铺朝着另一处走去,阿莼并未注意到遂意的离去,满心都是发觉自己眼盲的恐惧。
“噗”的一声轻响,黑暗中某处突然燃起火星,随后蜡烛散发出的亮光洒满了各处。
遂意将火折子放好,看着捂着脸要哭不哭的阿莼,『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不过是没点灯罢了,瞧你吓得。”
阿莼狠狠吸了一下鼻子,冷不丁嗓子一痛,顿时撕心裂肺地咳出了声,待阿莼咳完,遂意才冷冷道了一声“活该”,将手中方才煎煮好的『药』汤递给她。
阿莼抽抽鼻子,接过『药』汤一饮而尽,『露』出一个苦哈哈的表情。
“师父,有没有蜜饯啊?这个『药』真是苦死了!”
遂意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将空碗从她手中抽出来,重重拍在案桌上。
“命都没了,还吃什么蜜饯?”
阿莼心知遂意生气,只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遂意却更加气愤,冷笑道:
“你也真是能耐了,竟被个闺阁小姐弄到湖里去,上次还说什么有谁敢欺负你就打回去,哼,一个就能把你弄个半死,这要再来几个还能好?”
阿莼扯起被子遮挡了半边脸庞,委屈巴巴地看着遂意,遂意丝毫不为所动,阿莼气馁地叹了口气,却听门口传来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
“好了,你就别说阿莼了,她还难受着呢。”
阿莼耳朵一抖,猛地扭过头,目光触及带着银质面具的男子时面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猛然站起来,朝着门边大喊:
“师爹!你可算来了!”
中毒()
“这么激动做什么?还不快坐下!”
阿莼刚站起来便四肢发软; 身子朝一边歪去; 遂意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