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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何统制?”刚才说话的这个满脸疑惑的表情,他可不敢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就是新军统制,谁不知道前一段时间有人针对何天赐进行了两次刺杀事件。
“哎,真的是何统制。”何天赐初定洮南,在洮南城斩杀刘达子等人的时候,很多人都看过何天赐的样子。
这话一出,来往的人群立刻一窝蜂似的扑了过来,只是看着荷枪实弹的十一镇大兵,还是知趣的保持了一下距离。
宋富贵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毛瑟手枪,谨慎的扫视周围的人群。人群中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眼里,领头的老汉突然将腰弯了下去,宋富贵迅速的拿出手枪。
领头的老汉一下子跪了下来,双手撑在地上大喊道“何统制。你就是草原上的活菩萨,对于你的恩情,老汉我没什么能报答的,只能给您跪下了。”
“对,何统制,你就是我们心中的活菩萨。”在场的不少人都受过何天赐的恩惠,要不是何天赐赶跑了陶克陶,安定了草原,又给这些饥民分发了土地,他们早就饿死了。
“要不是大人在草原上发粮食、分田地。我这糟老头子早就得饿死了……”领头的张老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着。说到后面声音都开始跑调了。
“对。何大人,您一定要接受我们的这一拜。”
看着眼前的一幕,何天赐内心无比温暖。他的政绩得到认可,得到了洮南人民的爱戴,真正的让老百姓能吃上一口饱饭,也许这就够了吧,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也是何天赐当时忍痛将刘达子等人问斩的缘故。
不过此时这些百姓跪在地上哭哭唧唧的,这要是叫不知道的人给瞧见了,还得以为是给自己这个何大人哭丧呢,何天赐这心里越想越不是这么回事,无奈的笑了笑。上前一步,准备将领头的张老汉拉起来:“老人家,这个使不得啊,快点起来啊。”
送走了张老汉等几个乡亲,何天赐心里暗暗道,此时的饥民要求是如此的简单,就是为了填饱肚子活下去,多么简单的要求,可关内还是有无数因为饥荒而死的人,这也是关内人冒着生命危险闯关东的缘故。
“何统制,下官拜见来迟。”何天赐刚进城,就传来了甘志明的声音,一边弓着腰,迎面向着何天赐走来。
“昊天兄,客气了。”看着如此好客的甘志明,何天赐拱手道:“洮南的事情,劳烦昊天兄费心了。”
两人一路向着洮南衙门走去,边走边谈,半年不见这要交流的的事情也多,难免一阵寒暄。
洮南衙门虽然依旧的旧式建筑,但在行政部门部门上却更加现代化,洮南衙门下设农牧局、税务局、民政局、财政局、交通局、警察局、工商局……另外针对洮南商业对移民的吸引力,甘志明准备在洮南设立移民局。
听完甘志明的汇报,何天赐满意的点了点头,没想到甘志明将甘志明将洮南衙门弄得这么现代化,本来以为甘志明是个保守的人,会跟自己的新政排斥,可是没想到甘志明竟然用了这么个办法,酒瓶子装新酒,成功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也让洮南的这些百姓更容易接受这些新鲜行政部门。
“昊天兄,辛苦了,这是你的,接过去吧。”看着两鬓花白的甘志明,何天赐将一个黄布拿出来,递给甘志明。
“这……”甘志明满脸的惊讶,也不知道何天赐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看着何天赐肯定的眼神,还是小心翼翼的接过了这块黄布。
甘志明触摸着黄布,质感上倒是不错,看来死贵重的东西,轻轻的展开黄布,黄布上洮南知府四个黄色大字映入眼帘,这是他梦寐已久的官职,虽然得到了何天赐的口头任命,可朝廷的批文却迟迟不肯到来,这次终于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在官场一辈子,没想到都一把年纪,还受到何天赐提携当上了知府。
甘志明一激动差点没将手中的黄布仍在地上,心里一惊,这才想起来,何天赐还在自己身旁,急忙弯下腰准备下跪:“多谢统制提携。”
“这都是昊天兄应得的”
“大人……”
“行了,这里也没有外人。”还没等甘志明说完,何天赐立刻伸手扶起甘志明,以他对甘志明的了解,当上了知府,肯定要喋喋不休的对自己感激个没完,所以何天赐立刻伸手制止了甘志明,让他打住。
甘志明这人聪明是聪明,就是有时候太过迂腐,礼节多的让何天赐难以接受,何天赐这次来洮南时间很紧迫,根本就没有时间浪费在甘志明的寒暄上,将任命交给甘志明后,何天赐就直奔主题:“洮南贵福、盛福等王爷相应陶克陶余党企图谋反的消息,甘先生可有耳闻啊?”
“这次事情闹得这么大,我这个洮南的父母官自然有所耳闻,这次多亏了统制出兵雷厉风行,要不然洮南危哉。”甘志明恭维道:“洮南的这些王公可是胆大的不得了,家中私设厘金,私设公堂,招募私兵,可没把我们这个洮南的衙门放在眼里。”
对于甘志明前面的恭维何天赐并不感兴趣,可是听到私设厘金、公堂、招募私兵,何天赐可是心头一亮,既然他们敢这么做,那么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现在自己可是清廷正式任命的东蒙镇守使,名正言顺的处理这些胆大妄为的王公贵族,为刘达子这些死去的兄弟报仇。
“真是不像话,看来蒙古的这些王爷也没把十一镇数万士兵放在眼里。”何天赐起身问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惩治这些支持陶克陶叛乱的蒙古王公,昊天兄,如果有争取我们方可一网打尽。”
一听这话,甘志明嘴角闪过一丝得意,对何天赐摆了摆手,示意何天赐稍等,随后起身向着案板走去,随手拿一份读道:“洮南克拉尔亲王私藏长枪二十支,光绪三十三年强占一百亩良田。”
“现洮南警察局东城大队长巴特尔,私夺枪支十一支送回老家,其弟用这些枪组建保安队横行靖安,私设厘卡盘剥无数。”
毕竟临近六十岁的年纪,甘志明连着读完两份文案后,有些气喘,喝了一口茶后,积雪说道:“这两个还是轻的,警察局局长巴瑞德上月才从俄国人手里买了200支长枪送回白城,在那里私自建了保安队,……”
“……”
甘志明一口气将这些文案全都读了出来,当时何天赐洮南城斩杀刘达子等人的时候,甘志明就语言何天赐一定会处理这些蒙古王爷的,前几天洮南第三标封锁了洮南城的出路后,这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之后立刻联合了洮南情报局收集这些蒙古王公犯罪的资料。
没想到洮南的这些王爷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这次要不是自己处并及时,洮南城肯定会闹出大乱子来,不过听完甘志明的这些汇报后,何天赐不觉佩服起甘志明来,不得不承认甘志明聪明,先于情报局调查蒙古王爷证据,这次倒是给自己提供了方便。
“那依昊天兄之间,要怎么处理这些蒙古王公呢?”何天赐微微一笑,这一切都是在甘志明的预料之中,也许他都先于自己一步想好了对策。
二人相视一笑,甘志明随手拿出一份实现拟好的告示交给何天赐道:“下官愚见,裁撤厘金改为商税,缴枪安民”
何天赐接过通告,上面成片的文言文直接跳过,直奔重点,里面关于裁撤厘金、缴枪安民的内容,写的倒是通俗易懂。
何天赐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按这个来。即刻将这份通报,昭告东蒙人民,期限两天。”
“两日后开会我会出席,所有东蒙王公都必须到洮南衙门。”何天赐拍拍厚厚的举报信和证据,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闯进来,是时候报达子兄弟的仇了。
“既然你们想玩,我就好好陪你们闹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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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东蒙新政()
1909年2月。
大雪过后的东蒙大地,银装素裹,刚刚回升的气温骤降。
就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东蒙镇守使何天赐的一份告示却响彻整个草原,立刻引发了轰动。
“课征苛重,危害人民。见货即征,不问巨细。举凡一切贫富人民自出生到死亡,日用所需之物,无一不在被课之列。所有行商坐贾,于发货之地抽之,卖货之地又抽之,以货易钱之时,以钱换银之时又抽之,资本微末之店铺,户挑步担之生涯或行人携带盘缠,女眷之随身包裹,无不留难搜括。更兼税吏敲诈勒索,营私舞弊,除公开课税,层层盘剥外,勒索的名目多达十余种。局卡掊吏,营私舞弊,侵蚀税款,如以多报少,以贵报贱,匿报罚款。在征得的厘金中,三分耗于隶仆,三分耗于官绅,其作四分除去正费、杂费外,国家所得无几。
何某受教以来,眼见各地厘局横征暴敛,繁琐苛刻、弊端百出,深感人民疾苦,故今借民国新立,特公告天下。自即日起,东蒙之内所有厘金一律裁撤改为商税,定额缴纳东蒙衙门通行,东蒙内各王公、各级政府均不得重复加征。凡发现私自加征、设卡敛财行为,无论何人均可向东蒙镇守使府,各地驻军举报,举报属实者,得赏金百元。被举报者一经查实,革职查办,严重者格杀勿论!
厘金之外,各地尚有蒙匪余党肆虐乡里。为祸百姓,庚子之乱伊始,各地政府监管不力,导致枪支泛滥。团练私军不计其数,暗杀斗殴屡见不鲜,为保东蒙数十万人民家宅安宁,同时公告!两天之内,自行上缴枪支,解散私军团练者不予追究,凡逾期不交,抵抗新政,一经查抄,家产充公。举报属实者亦赏金百元。如暴力抵抗。各地驻军无需禀报格杀勿论!
商农赋税国之根本。缴枪是为人民安宁!以上两令各地政府均需严格执行,凡徇私舞弊隐瞒不报,一律查办。国法不容!所有赋税、查抄家产除用于政府、军队、民生。
宣统元年,东蒙镇守使、陆军第十一镇统制,何天赐”
此令一出,何天赐所治下洮南、通辽、兴安、赤峰四地立刻贴出了告示。
“老贾,你认识字,你给看看上面这告示写的是啥?”大字告示吸引了大量围观的人群。
“不许私设厘金,定额缴纳东蒙衙门通行,各王公、政府均不得重复加征。”
“唉呀妈呀,这何大人真是活菩萨啊。”雅克帖木儿是贵福王爷家的家奴,这次听到了不许王公家私设厘金的消息。急的差点跳起来。
“好啊……”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人群的轰动,不许私设厘金,这极大的减轻了这些农民的负担,让他们能够更加抛开后顾之忧,辛勤劳作,还没等识字的老贾继续说完,刚才拥簇的人群已经开始散去,忙着回家庆贺去了。
“没有那,还没说完那……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们了。”老贾练练叹气,本来还想在人群中卖弄下自己的文化,可是这都不领情,下次他们在用到自己,自己说什么也不给他们念了。
同样的一纸告示,有人喜,也有人忧愁。
同样是东蒙的兴安,孙氏兄弟看到这张告示后,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哥,你说他让我们解散民团,咋办啊?”得到消息后,孙德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