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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上;自上往下看;只看到他额前的刘海。薄薄碎碎的一层;发尖一直在搔他的镜框。
“给谁做?”
“你们刚才在救的那个女人。”
关忆北愣了愣;随即低声笑,说:“那是你救了她一命。没想到你竟然没忘记心肺复苏术。我记得你们的急救课还是我教的。”
确实是他给她上的课。那时候她大二,他博三,他被他老板安排来给本科生上课。她属于动手能力特别差的学生,按压跟送气的节奏一直掌控不了。下课后他叫她到他宿舍继续教,他躺在床上充当假人。
后来;两人都高估了关忆北的自制力,差点出事
她明确表示除非结婚,否则不做。那之后除了接吻;他对她再也没有过逾越的举动。
关忆北又握着她的脚踝左右上下动她的小腿;检查她的筋骨。刺痛让莫羡回神;惊觉自己又想了太多。
莫羡咬了咬嘴唇。
“先在这里待着。我给莫欢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关忆北确认莫羡的膝盖只是外伤;便站起身;把丝袜团起来想扔,却找不到垃圾桶,四下找看的时候,莫羡握住了他的手腕。
关忆北讶异地看向她。莫羡沉声问:“你得了什么病?”
关忆北的脸色明显变了。莫羡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企图挖出他心里的话。
关忆北忽然伸出食指弹了她的眉心,莫羡脑门一疼,闭了闭眼,听他不正经地说:“得了相思病。”
莫羡倏然张开眼,看关忆北恢复了调笑的神色,不禁面色微愠。
这时候小张医生跑来了,叫关忆北:“师兄,宋师姐让我来通知你,手术室快准备好了,让你过去。”
关忆北跟小张说了声“好”,回过头看莫羡。
莫羡松开手,把腿挪到床上,头也不抬地说:“我在这儿等你。”等他做完手术,她要问个清楚。
关忆北垂眸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便把手机跟钱夹掏出来放到床上,说:“手术估计得十个小时。床底下有拖鞋,饿了叫外卖。”
莫羡点点头,关忆北便匆匆出去,把门关上。
在屋里还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给病人备皮了吗?”
“我来的时候还没。”
“今天你跟我进手术室,给我做助手。”
“真的!!!?”
“别吓尿了。”
“师兄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您丢人!”
“臭小子!就一张嘴!”
“嘿嘿师兄,嫂子可真漂亮啊,你真有福气!”
接着听到小张医生的哀叫,好像是关忆北揍了他。
“师兄,嫂子有姐妹吗?”
“有八个哥哥。”
“”
渐渐地声音就远了。
莫羡叹了口气,给莫欢打了电话,说今晚不回去了。因为她这通电话是用关忆北的手机打得,莫欢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他会转告爸妈并且让她晚上玩得痛快些。
放下手机,莫羡慢慢躺了下来。
被单枕套都是医院的,会定期更换消毒,有股子消毒水味儿。对她来说却是很亲切的味道。
莫羡把手插到枕头下面,手指碰到药瓶,是刚才他给她吃的止痛药。她脑子里电光火石般地一闪:关忆北他干嘛放一瓶止痛药在身边?
这一晚,莫羡睡得不踏实,她知道手术没那么快结束,可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醒。然而第二天敲门叫醒她的不是关忆北,而是警察。警察为了昨晚的交通事故而来。
休息室地方太小,莫羡跟着警察去了护士站,警察给莫羡做了初步的笔录。
莫羡如实说了当时的情况,包括自己打电话的事情,警察一一记录在案。没一会儿小张医生过来了,还穿着蓝绿色的手术服。
“肇事者怎么样了?”警察问小张医生。
“患者出事前有饮酒,血压突升导致心脏病突发,合并a型主动脉夹层,目前还在手术中,不过情况已经稳定住了。”小张医生眼睛红红的,嗓子都哑了。
警察也听不懂术语,只问:“她喝酒了?”
小张医生点头,说:“百毫升血液酒精含量120毫克。”
警察若有所思,记录在案。
护士站的门被敲了两下,警察对外说了声:“进来。”莫羡扭头看过去,推门进来的人竟然是韩略。她吃了一惊。
韩略见到她也是一愣,却听警察问:“你是韩萱的家属吗?”
韩略点头:“我是她弟弟。”
“请过来,有几件事跟你说一下。”警察指了指莫羡身旁的座位。
韩略目光闪烁地看着莫羡,又端详她缠着纱布的膝盖,走过来坐到她身边。
警察便开始跟他们介绍这次事故的情况。
莫羡的车子正常行驶,韩萱的车子在距离莫羡车子一百米的距离突然加速,导致追尾。两车相撞后又向前滑行了二百米后停了。
路边监控录下了全过程。具体韩萱为什么加速撞车,得等到病人苏醒才能知道。不过从客观证据上来讲,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人应该是韩萱。
“因为当事人还在手术中,事故责任认定书十天后再出具。赔偿的问题,可以等韩女士清醒过来,你们拿着事故认定书叫保险公司的一起谈再谈。”警察说完,把笔录夹阖上,起身走了。小张医生也跟了出去。
护士们重又回来护士站,莫羡起身准备出去。久坐到站,膝盖疼得她打了个趔趄,韩略伸手扶住她,问:“你还好吗?”
莫羡扯了个笑脸给他,说:“没什么。”
毕竟手术室里的是他亲姐姐,毕竟撞车的人是她。
“你姐姐在第一手术室。”莫羡把知道的告诉他,“昨晚十点进的手术室,现在应该快结束了。”
韩略“嗯”了声,面色凝重地蹙着眉,莫羡心里有些不忍,就说:“我带你过去吧。”
他们慢慢走去了第一手术室门口,手术中的灯依然亮着。莫羡站得久了膝盖疼,就坐到走廊边上的椅子里。韩略双手环胸直直地现在走廊正中,一直盯着“手术中”那三个字看。
“医生说,你姐姐的病情控制住了。”莫羡说。
韩略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她的血压一直偏高,又不肯吃药。而且,她昨晚分手了对方她谈了十九年的男朋友我应该过去陪她的。”
韩略的语气充满了自责,莫羡做为一个外人,却是不好说什么。
“手术中”的灯灭了,韩略放下胳膊,往前凑了一步。又过去片刻,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几个护士推着韩萱出来了。韩略立刻走上前去,被一个护士挡了,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她弟弟。”韩略说,目光急切地投向床上躺着的韩萱。
护士就说:“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需要进icu观察几天。你跟我过来,有些手续要办。”
韩略应声,跟着护士走,不忘回头看一眼莫羡。
莫羡已经站起来,朝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关忆北走过去,问他:“你怎么样?”
关忆北身子一软往莫羡身上倒,莫羡急忙抬手抱住他的身子,却发现并不怎么重,他根本没用力压。
“老婆,累死我了。”他在她耳边撒娇一般地嘟囔。
“我刚给莫欢打了电话,他上午没课,可以过来接你。”关忆北说,用钥匙敲了敲门板,说,“先回去吃饭。”
莫羡想了想,莫欢学校在郊区,开车过来至少得一小时。她思前想后,只得跟他回去了。
吃早饭的时候,莫羡一直埋头慢慢吃面,不愿跟他说话。关忆北却说:“那些钱,我下个月还你。”
莫羡“嗯”了声,送了两根面条到嘴里,慢慢地嚼,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他:“你哪儿来的钱?”
他工资多少她清楚得很,结婚时他工资卡主动上交,离婚后她把工资卡还了,他去银行把工资卡挂的手机号换成了她的,每个月7号她都会收到他工资到账的短信提醒。
平时他花10块钱都有短信通知她。
她投诉过,没用,他不肯去改。
所以关忆北就是个无赖。
关忆北没有储蓄,不收红包,每年请假几个月出去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的活动,工资加奖金一个月根本不够两万,他拿什么还她?
“我妈给了我一些基金,下个月分红到账的话,应该够还你的。”关忆北说。
莫羡看他的眼神虚了虚,问:“你妈把基金交给你了?”
关忆北捏着筷子捞碗里的西红柿,随口说:“大概是觉得她儿子这么大岁数也没老婆管,应该自力更生学习理财了。”
莫羡无语。
让习惯散财的关忆北学理财总觉得很玄幻。
关忆北其实一点都不穷,挂在他名下资产不比那些富二代少。
关爸爸是大学校长,关妈妈是大学教授,他本就是中产家庭出身。
她妈妈的背景更不一般,家族在民国时期便是豪门。虽然历经几场历史变革,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后代们手里头的资本也是一般人无法攀比的。关妈妈除了在国内有几处房产,包括现在这栋历史文化保护建筑,股权、债券都有不少,甚至也持有美股的几家百年公司的原始股份。
第68章()
此为防盗章;12小时后可见。
莫羡低眸看看那包;说了声“谢谢”,伸手把包抓过来;拉开拉链先去找手机。
手机还在,关机了;她摁了开机键;没有反应。
“应该是没电了。”韩略提醒。
莫羡把手机扔到包里;扬起下巴看向韩略,问:“韩总叫我来;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韩略耸肩;摊摊手;温和地说:“没什么吩咐。只是想把包交给你。另外,想看看你的情况;有些担心你。”
他看向她的膝盖。她穿着丝质长裙;把腿盖住了。
“我很好;不会耽误工作,请韩总放心。”莫羡故意把话题从私人领域牵出来。
不管有没有关忆北;她都不喜欢办公室恋情,尤其是跟上司产生关系。
这是个男权社会,一个展露头角的女人总伴随着一些绯闻流言。她靠自己的能力打得天下;不想被流言玷污。
韩略看着锋芒毕露的莫羡;笑着摇摇头;直起身子往后靠到沙发背上;意有所指地说:“你真该去买个路障;把全世界的单身汉都挡在离你三米开外的地方。”
莫羡假装听不懂,扶着沙发站起身,冷淡地对韩略说:“如果韩总没有别的事情,我想我该去工作了。一上午没来,攒下不少事。”
“我还有一个问题。”韩略说。
莫羡站在原地没动,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你有跟关医生复婚的打算吗?”韩略问。
莫羡怔住了,没想到“复婚”这个词,还会从韩略嘴里听到。她不喜欢外人评判她跟关忆北,尤其是韩略这样的陌生人。
“我跟前夫的关系不会影响到我的工作。所以韩总问的这个问题,我有权不予回答。”在原则问题上,莫羡从转弯抹角。
“这与公司无关。”韩略交叉双手置于膝上,仰起脸看着她,带着成功人士特有的那种势在必得的自信笑容,对她说:“我只是想评估一下,追到你的成功率会有多少。”
许多男人见到她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征服,仿佛征服了她就可以对他们举世无双的男性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