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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出来了!”男生们兴奋地说,推着抱花那男的到前面。
关忆北回头朝楼上看,因为是晚上,看不清是谁。
“莫羡还没回来呢!你们来早了!”宿舍里的徐婉高声对着楼下喊。
抱花男顿时泄了气,关忆北“嗤”地笑出了声,又觉不妥,抬手捂住了嘴。
宋若词幽幽地看着关忆北,轻声问:“忆北哥,明天上午你有课吗?”
“明天上午?”关忆北想了想,说,“没课。”
“明天上午话剧院在中心公园有露天演出,我有两张票,你能陪我去看吗?”宋若词抱紧了鞋盒,低着头,话里忐忑。
关忆北愣了下,垂眼看宋若词。见她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模样,便觉得事情难办。
他对她没男女之情,更无心跟她暧昧。女孩子的好时光不过几年,他不想耽误她。
于是他推脱说:“虽然没课,可我得问一下导师,不知道他明天会不会给我们安排研讨会。”
宋若词却低着头小声说:“我跟爸爸说过了,你明天上午有事。”
关忆北一窒,讶异地看着宋若词。这个小妹妹一直是被动含蓄的,像一朵静待人采撷的茉莉花。如今突然主动起来,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来对待。
当面拒绝自然最简单省事,可女孩子面皮薄,怕太过直接伤了女孩子的脸面。可不把话说明白了,又怕给人家虚假的希望,那样更是罪过。
关忆北抬手抓抓头发,正为难怎么回答的时候。忽听有男生说:“莫羡回来了!”
接着那群男生呼啦啦地越过他往前边跑去,关忆北朝他们跑去的方向看,见莫羡跟一个男生走在一起。
不是班长,不是体育委员,也不是那个家里搞房地产的富二代,是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男生,高高大大的,走在她旁边宛如保护神,手里还拿着她的书包。
关忆北顿觉心口被谁捣了一拳似的,呼吸不畅。
抱玫瑰花的男生跑到莫羡跟前,单膝跪下了,念念有词地背着一段事先准备好的告白词,把花往前送过去。
莫羡面上透出几分厌烦。
拿书包的男生把书包递给莫羡,莫羡什么都没说,拿过书包扭头就往宿舍走,送花的男生站起来想去追,却被之前拿书包的男生拦下了。
然后两人打了起来,从那头打到这头,把蜡烛全踩烂了。拿包的那个打玫瑰男小菜一碟,可玫瑰男有后援,几个男生见兄弟打不过便也一哄而上,好虎架不住群狼,打得拿包男抱着头在地上滚。
围观的学生不敢上前,关忆北把宋若词拉到远处,自己则返回来拉架,好歹把拿包男救起来了,保安也来了。于是他跟那波人一起被保安带走了。
晚上在保卫处耽误了两个多小时才证明自己不过是个拉架的,关忆北才得以脱身回了宿舍。
进屋的时候已经夜里11点,重视养生的舍友早睡了,给他留了盏台灯。关忆北也没有洗漱,直接和衣躺到床上。
他脑子里一直浮现的是她的影子,上身无袖雪纺衫,下身浅蓝色牛仔九分裤,那裤子真紧,绷得她下半身玲珑有致还有那双眼,勾魂摄魄,天生带着三分媚两分娇,生气都像在勾人
他觉得自己的裤头也有些紧,他把腰带解开了,伸手拽了几张纸巾过来压到底裤里
第二天早晨下起了毛毛雨,室友对着窗外长吁短叹地感慨天气预报的不靠谱,关忆北则暗暗高兴天公作美。
他给宋若词发了短信,问下雨的话舞台剧是不是照旧。宋若词回复说取消了。关忆北着实松了口气,去卫生间洗漱。
洗完用毛巾擦着脸出来,见室友满脸猥琐地看着他。
“老关,注意身体啊,须知强撸灰飞烟灭。”室友拍拍他的肩,意有所指地瞄了眼他床边的垃圾桶。
“还行。”他笑说,用毛巾抹鼻子,用鞋尖把垃圾桶踢到床底下。
“有火得通过正常渠道发泄,你白认识了那么漂亮的女生,上她啊!”室友怂恿道。
“劳你费心。”关忆北含混地说,弯腰去穿鞋。
“出门随手把垃圾扔了啊,留时间长了会有味儿。”室友见他不睬,便这么说。
关忆北穿好鞋,把套在垃圾桶上的袋子拿下来,系了个结,拎着出了门。
走出宿舍楼,外头小毛毛雨丝丝缕缕地下着,他才想起没拿伞。看雨小,他也懒得再回去,就把装着自己亿万子孙的垃圾袋往垃圾桶里一扔,转身准备去食堂吃早饭。
却听一个如幼莺出谷的声音叫了他一声:“关老师。”
他怔住,往声音来处看。
她撑着一把伞,就站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她的伞是淡紫色,伞边缀了许多蕾丝做装饰,十足的女性化。今天她上身穿一件短袖白衬衣,领子上系着暗蓝色飘带,胸口打着风琴褶。下面穿一条暗蓝色百褶裙,裙摆只到膝盖上方五公分的位置,露着两条惊世美腿。
那腿,太美。肤色,肌肉线条,骨骼形状,甚至膝盖上的一点点凹陷都美得不可方物,把他给看呆了。
“关老师!”她又叫他一声。
师德!理智高声喝道。
关忆北立即把视线从她腿上移开,落到她旁边的水泥地面上,看到她穿着一双浅口布鞋,还是青花瓷的纹路。
他清了清嗓子,问:“有事?”
“关于考试的事。”莫羡面色凝重地说。
关忆北明白她还是为这事找他,可就算是她把他迷得五迷三道,这也是原则问题,他不打算让步。
他看向她的脸,依旧不用化妆也可以唇红齿白明艳动人。
他说:“你的卷子我看过了,即使不抓你作弊,你的成绩也离及格很远。”
“我知道。”莫羡咬住下唇,这动作让关忆北心头一酥,眼神黯了黯。
“我这学期缺课太多,想补已然也来不及了。”莫羡话里有几分无奈。
“你们班长说你是因为生病导致缺课。”关忆北说。
“我没病,缺课是因为我有别的事。”莫羡如实说。
这倒是让关忆北对她另眼相看了,嘴上却说:“不管因为什么,无辜旷课都是不对的。”
“道理我懂。”莫羡沉声说。
“懂你就不会总来找我。”关忆北说着,迈步往前走。莫羡快走几步跟上他。
关忆北自知身高腿长,所以故意走得很慢,方便莫羡能跟得上。而莫羡确实一直跟在关忆北右侧偏后的位置。
“关老师,我不是想要为自己的行为做什么辩解,我只是希望您能给我个及格,让我修满这学期的学分。”莫羡继续采用绥靖政策。
“你可以补考。”关忆北淡淡道。
莫羡又咬了下嘴唇,说:“我怕来不及。”
“说说原因。”
莫羡不说话了。
一阵风刮过来,雨突然大了。莫羡把伞撑到关忆北头上。关忆北诧异地看莫羡,莫羡依旧沉默不语。
雨越来越大,一把晴雨伞根本遮不住两人份的雨。关忆北把伞柄往莫羡那边推了推。
“送我去学苑超市。”他说。
莫羡嗯一声,把伞又送回到他头上。
第90章()
此为防盗章;12小时后可见。店还在;只是从杂货店变成了花店,鲜花摆得挤挤挨挨;装修小资富有情调;空气里飘着老房子的老木头味儿跟花香味儿。
店老板还是三年前那个大叔,六十多岁;剃了个光头;红光满面保养得当;穿着打扮也延续着三年前不拘一格的路数,下身一条肥大的黑裤衩;上身一件白色的半旧t恤;t恤背后印着红字的广告词:“万艾可,四级硬度;五星级享受”。
桌上的手机开着外放在唱苏州评弹,大叔摇着印有清明上河图的黄色折扇,翘着二郎腿对莫羡说:“姑娘;有几年没见到你了吧。”
莫羡没料到大叔还记得自己;只好点点头,说:“是呀。”
大叔折扇摇一摇;朝莫羡身后的关忆北问:“你小子又跑哪儿去了?小半年没来了。”
“去了您想不到的地方。”关忆北狡黠地笑。
大叔阖上折扇;眯着眼把关忆北打量一番,哼了声说:“谅你去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瘦得跟麻杆似的。”
莫羡见没吃的可买;本想走。关忆北却走进去;伸手抓起一束红玫瑰,问:“您这是改行了?”
大叔刷一下又把扇子打开,边扇着边说:“小儿子嫌杂货店脏,上个月给我改成花店了。”
“生意怎么样?”关忆北甩了甩花茎下面沾着的水。
“有你们这些小青年在,比卖菜强点儿。现在的姑娘也真是不好伺候,想当年我们部队上结婚,组织上介绍见个面,枕头往一起一放就算完事儿了。哪儿像你们现在,追个女孩比长征还难,送什么鸟花,还不如买颗白菜实惠。”大叔嘟嘟囔囔地说。
关忆北把玫瑰花放到店老板手边的桌上,说:“我就是来买菜的,没想到您改卖花了。”
大叔看了眼那束玫瑰,又瞟了眼站在门口的莫羡,最后用很费解的眼光看关忆北,问:“结婚了还得送?”
关忆北只是笑,掏出钱包问:“多少钱?”
大叔摸摸光头努力想了想,啧了声,说:“这花今天刚送来的,忘了,你看着给吧。”
关忆北拿出一百块放到桌上,自己抽了张包装用的黄色英文纸把花包了包,问:“买菜的话去哪儿?”大叔又摸摸光头,说:“这个时间早市都散了,我这儿有几个西红柿,你要的话就给你。”
关忆北接了店老板的西红柿,道了谢,转身便把花朝莫羡丢过去。莫羡没想到他会用丢的,忙伸手接住。花落到手里后她才看清楚了,眉头就拧起来。
这是厄瓜多尔红玫瑰,花头硕大颜色艳丽,别的花店卖到一百元一支,他一百元拿了人家一束,还白饶人家一袋西红柿
他突然抬手在她眉心一弹,让她猝不及防。
他以前就喜欢弹她,她恼了若干次他才有所收敛,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犯了。
她瞪他,他给她一个明朗的笑容,说:“我刚想起,当初追你的时候从没给你买过花。”
莫羡愣了愣,抱着花看他。
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拎着盛西红柿的塑料袋子,几颗红透了的西红柿在半空打着转儿,晃来荡去。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低声说:“莫羡,我想这次我是真的吃醋了。”
所以是因为韩略,他这个直男才买花送她?
这个理由着实滑稽。
所以她应该把花扔还给他才对。
莫羡紧了紧双手,低下头,鼻尖触到柔软的花瓣,满目的艳红刺得她眯起眼,厄瓜多尔玫瑰的香气馥郁醉人,苏州评弹的吴侬软语缱绻温柔得仿佛一双娇柔小手,在她心头轻轻地挠。
她不记得扔了多少束鲜花到垃圾桶里,那些花动辄价值千元,她不觉得心疼,对花她没有格外的热衷。可这束人生里第一束他送她的鲜花,只花了一百元,来得如此荒诞,她不舍得放手。
莫羡跟关忆北回了老宅。
老宅的地板很干净,但是门窗紧闭,家具全都被白布罩着,有股子久未住人的清冷味道,让人心口发闷。
关忆北把白布扯了,又把窗户全都打开,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