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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羡看后视镜,眉头皱了皱,便也不再理会,专心开自己的车。
到了医院,停车场满了,莫羡绕着医院转了几圈找车位,倒是跟韩略走散了。
停好车莫羡便往医院走,路过一个水果摊的时候,突然想起关忆北说过的那个多发性主动脉瘤的孩子,便买了个果篮。
她走进医院大厅的时候,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左右看了看,是收款处那边人有些多,围城一圈,远远地听到吵闹声,音调蛮高的。
莫羡是个不爱看热闹的,扭头打算往住院区走,却见关忆北跟小张医生一路小跑着迎面而来。
他见到她,愣了下,随即伸手向她压了压,示意她留在原地,便带着小张朝付款处跑过去。
莫羡没有丝毫迟疑,立刻也跟着过去了。
走近了听得更清楚,是个老太太,在高声喝骂,大体是说医院为了赚钱乱给病人开药。莫羡便知道又是医患纠纷。听吵吵的内容还没到医闹的地步。大概又是沟通不良导致患者觉得自己被黑了。
关忆北站在人群外围,他个子高,扬起下巴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小张医生稍微矮点儿,翘着脚往里看。莫羡却只能听到说话声,被前面人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突然她听到徐婉的声音。
“阿姨,住院是要交押金的,出院的时候会多退少补给你。押金都是固定的金额,每个人都要交。”
莫羡便想往里挤,被关忆北伸出胳膊拦住了。她抬头看他,他垂眸间略有责备的神色,仿佛在怪她的不听话。
里面老太太继续发飙:“什么押金?我可不知道!我就知道刚才在里面算账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个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医院为了赚钱耍的把戏!好好的顺产非要给剖腹产!说那些话来吓唬人!当我没生过孩子!?我当初生他的时候,”老太太一指身旁的儿子,高声说,“我还在灶台上炒菜呢!家里就我一人,我肚子疼了往炕上一躺,接生婆来的时候我都生完了!”
徐婉压着火气耐心地说:“阿姨,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产妇胎位不正”
老太太打断徐婉,音调顿时拔高一个八度:“什么不一样?你跟我说说哪个地方不一样?!都是一个脑袋俩手俩腿,她是仙女啊还是什么的就不一样了?!给我们老孙家生了个女孩我还没骂她呢!我告诉你,这钱我不交了!你去找她妈去!她妈不给,有本事你们把她撵出去!儿子,咱们走!”
徐婉刚说了句“哎你怎么能这样”,听着是想阻拦,便听那男吼:“滚!别碰我妈!”紧接着听徐婉惊叫一声,人群轰然散开,莫羡眼睁睁看着徐婉被推倒在地。
莫羡想过去,关忆北抓住她的胳膊。莫羡回头瞪关忆北,眼带怒意。关忆北扭头嘱咐小张医生:“照顾好你嫂子。”
莫羡被推到小张医生身边,眼见着关忆北把医生的白大褂脱下来,他把衣服塞到她手里,分开人群走进去,一把揪住那个儿子的领子,厉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关忆北看着莫羡,想他认识她的那年,她才十九岁。
他的同门师兄给大一新生教课,临学期末了却被发配去医院急诊科帮忙,导师派他来代课。他代了半个月课后就期末考了。考试那天他夹着考卷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她。
长得漂亮的女人都特别显眼,尤其是那种他讲了半个月课都没见过的漂亮女人。
才大一就学着逃课,连最后划重点的那一堂课都不肯来,这得多大心?
他便多打量她几眼。
今天38度,她却穿一件水手服款的长袖长裙,白底蓝纹,胸前系着红色的领巾。
她看起来比其他学生成熟,没有化妆,唇红齿白,年轻的皮肤吹弹可破,长发曲曲弯弯地披在肩头,缎子一样光洁柔软。眉宇间自带着一股傲气,让她美得富有侵略性。
她在跟某同学聊什么,抬手用无名指拨了拨刘海,就笑起来。她一笑,眼睛弯起来,春风化雨一般柔和。
他发现自己有些着迷,又想起这是教室,师德他还是有一点的,就强制自己别过眼不要盯着她看。
考试的时候他抓了她作弊,而且看起来是首犯,紧张得小抄从袖子里掉出来又急忙塞到卷子底下。
他把她的小抄拿出来,公事公办地对她说:“人体生理解剖是临床医学的基础,所有的部位你身上都有,这都需要作弊,你将来怎么做医生?”
他故意把话说得重,一方面是唬她,另一方面有点期待她的反应。
她抬起头,气咻咻地瞪他,眼睛清亮,就跟她现在瞪他的样子一样。
他知道今天是瞒不过去了。
关忆北抬手想把莫羡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下来,莫羡不肯撒手,执着地等他的答复。
他低声说:“不会。”
莫欢吃了一惊,回头看莫羡的背影,问:“她的腿是因为那个伤的?”
“她救人的时候弄的。”关忆北说着,把棉棒碘酒存到一个袋子里,递给莫欢,“皮外伤,不严重。注意不要沾水,晚上再换一次药,你会吗?”
莫欢把袋子接过来,呲牙一笑,说:“我是肯定不会的。晚上我接你过去得了。”
关忆北伸手把案桌上的花抓起来丢给莫欢,说:“今天我值夜班。”
莫羡在车子旁等莫欢出来,结果看他抱着那束花来了。
上车后,莫羡问莫欢:“你身上带了多少现金?”
莫欢从后屁股兜里摸了钱包出来,数了数,说:“六百。”
莫羡把钱包从他手上拿过来,指了指前头说:“先去那个花店。”
莫欢把车开到花店,莫羡拿着钱下车。光头大叔依旧坐在店里听苏州评弹,店里还有一对青年男女在挑花,女的也拿了一束厄瓜多尔玫瑰。
第92章()
此为防盗章;12小时后可见。是关忆北第一次把她压在床上时,对她说的。那是四年前,她大四,关忆北还在念医学博士。
那天他们偷偷领了结婚证。
关忆北有点洁癖;单身宿舍里总飘着跟医院里一样的消毒水味儿;床单被子枕头都是一应的纯白;感觉像个雪窝子,可他的体温却灼热惊人。
她被他压在他的单人床上;他的动作急切又笨拙,陌生的肌肤相亲让她惊慌失措,又充满期待。可那份可怕的裂痛来了的时候;她一脚把他踢下了床
那个兵荒马乱的晚上;此刻突然历历在目起来。
莫羡觉得脸上发热,心里却烦闷得很,她甩了下头;拧眉看着镜里的人,唇色苍白眼皮浮肿皮肤暗沉,只想:果然人在睡眠不足的状态下容易思维混乱。
昨晚她改完报告已经凌晨两点,关忆北适时给她发来了短信,大意是他结束了在德国的交流访问,已经飞回来了。
她耐着性子第二百次地回他:“你的行踪没必要跟我报备。”
然后她开始考虑让新来的特助卷铺盖卷走人的问题。
算是她看走了眼,招了个商学硕士竟然连最基本的excel表格都不会用;把利润分析报告做得一塌糊涂;硬是把盈利做成了亏损。
她要是带着这份报表去参加董事会议;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
凌晨两点五分,莫羡阖上电脑,关忆北又发来了短信。
“习惯了,不好改。”
莫羡心中一阵闷,扯了扯嘴角,回:“找个女朋友,就改了。”
想给关忆北当女朋友的后备军足有一个排的军力,他招女人喜欢的本事她从不怀疑。
“比你漂亮的,太矮。比你高的,太笨。比你聪明的,我怕会像你一样把我甩了。所以,难。”他回道,用调侃的口气。
她心烦意乱得很,不想跟他扯,便回:“我睡了。”
然后她就去卫生间洗漱,洗完回来最后看了眼手机,他的短信只有两个字:“晚安。”
她突然有种的憋闷感。
关忆北缠人,但从不死缠烂打。他总是知道她的底限在哪里,永远停在她濒临爆发的前一毫米。
他对她的了解深入得让她异常浮躁,顺便拖累了她的睡眠质量。
手机闹铃第二次响起来,早七点十分。提醒她十分钟过去了,她刚刚把吃早饭的时间浪费在了缅怀旧事上。
莫羡拿起梳子用力刮了几下头皮,把长发绾成发髻,把散下来的碎发藏好,然后对着镜子仔细地画眼线。
她有一双杏眼,干净清澈,可是对于职场而言就显得太过娇憨了,所以她习惯把眼尾画得上挑,增加几分凌厉。
外头三姑妈说:“我好不容易挑了个条件跟小羡相当的男人,就让他们见见呗。”
“小羡还小,还是事业为重。”妈妈搪塞。
“你是不是亲妈?女儿27了不找男朋友你不但不着急,还千方百计地替她挡?”三姑妈不满地说。
三姑妈今年刚从市民政局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在家闲得难受,就盯上了她的终身大事,三五不时地跑来推销优质单身男,不出意外地全被妈妈挡了。
妈妈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她很清楚。不过既然有人替她挡,她也乐得轻松。
莫羡放下眼线笔,拿起棉签将眼睛中部的眼线晕开少许。听妈妈说:“其实小羡有男朋友了。”
她的手一顿。
“有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最近,最近的事儿。”
“对方是干什么的?”
“是个医生。”
“医生啊?赚不了多少钱吧?咱小羡有房有车有事业,可别被小白脸骗了。”
“他比小羡大几岁,人挺稳重的。”
“那人怎么样?长相,家庭,高矮什么的?”
“都挺好,跟小羡很配,我跟她爸都挺满意。”
莫羡把棉签扔到垃圾桶里,双手一推桌子站起身,抓过包包推门出去。
三姑妈跟妈妈坐在沙发里,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姑妈,你刚说的那个人,可以的话,我想今天晚上跟他见一面。”莫羡对三姑妈说。
三姑妈愣一愣,瞅了眼妈妈,妈妈是一脸的懵。三姑妈眼神又飘回到莫羡身上,试探地问:“小羡,你妈不是说你已经”
“分手了。”莫羡说。
冷场。
看妈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羡心中莫名快意。
她最反感的就是,仿佛全世界都盼着她跟关忆北复婚。
莫羡换上高跟鞋,朝着沙发那边说:“妈,姑妈,你们慢慢坐,我上班了。”
三姑妈忙说:“哎,你还没吃早饭呢!”
“公司有免费早餐。”莫羡嫣然一笑,推门出去了。
下楼,直达地下车库,坐到车里,关上车门,从包里翻出车钥匙,徐婉的电话就来了。
“我听说关忆北今天回国。”徐婉兴致勃勃地说,“晚上咱们几个人聚聚怎么样?”
“你们随意,我有事。”莫羡淡漠地说。
“什么事啊?”
“相亲。”
“你神经病吧?!”徐婉的音调霍然拔高了一个八度。
“不愧是当医生的,打个电话就能下出诊断。”莫羡调侃。
徐婉一窒,憋了一会儿没话说。
“没事我挂了。”莫羡说。
徐婉舒了口气,问:“你受什么刺激了?好好的干嘛去相亲啊?”
隔着电话都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