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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个人却偏偏信了他的这番鬼话,“爱卿所言甚是,是朕迷糊了。”最不该相信宁国侯的圣上却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说罢又轻咳了一声,在旁伺候的小太监忙轻手轻脚地奉了茶。待喝过了热茶,顺了气,圣上才继续道,“此事便由吏部尚书查证后,再向朕禀报吧。”
也不等众人反应,圣上仿佛很是疲倦一般地摆了摆手,“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便散朝吧。”
话已至此,下方的官员谁敢不从,无一不谢恩退朝,只有太子殿下缓了一步,扶着圣上进内殿休息了。
“太子殿下仁孝,当真不愧储君之名。近日早朝圣上的精神似乎都有些不济,不知何时会让太子暂理朝政。”一名官员低声与同伴说到,话音才落便听到一声轻咳,不由得被惊出一身冷汗,回头一看才发现身后站着的是宁国侯,忙见礼赔笑道,“下官见过宁国侯,侯爷这是准备往哪去?”
“两位大人客气了,既然散了朝,自然是回府了。”宁国侯笑得生疏又客气,可下一瞬,嘴角的笑意却是猛地一收,目光在方才说话的那官员身上顿住,“两位大人也是,早些回去才好。”
皇宫禁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些人应当再清楚不过才是。
那人仿佛被宁国侯的威仪所慑,低着头不敢再多言什么,只朝宁国侯拱手道,“是下官失言了,多谢侯爷提醒。”
“呵。”宁国侯却是轻笑了一声,不再理会此人,迈开步子径自离去了。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低着头的两人才抬起头来。
“宁国侯这是站在太子那边了?”
“谁知道呢。”方才得了训斥的官员望着宁国侯离去的方向缓缓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道,“宁国侯站在哪边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还是早些回去复命吧。”
“李兄所言甚是。”
第一百三十一章()
虽不曾点香;养心殿内却还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的香气,圣上侧靠在龙椅上,放在膝头上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叫人看不懂他如今的念头。
“宁国侯老夫人;当真是可惜了。”偌大的宫殿里响起了圣上仿佛惋惜般的话语;垂首站在下处的两位官员偷摸交换了一个眼神,低着头不敢搭腔。
圣上似乎只是随口感叹一句;话锋一转,看向了站在一侧的大太监刘德子;“太子去了何处?”
“回陛下的话;太子殿下照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后;又去了上书房查看几位小皇子的功课。”不同于站在下首的官员;刘德子在圣上面前反倒要自在许多;提到太子时笑眯眯的模样;口气比圣上提到太子时的口气还要更亲昵一些,“离开前还嘱咐奴才记得请葛太医来为陛下您请平安脉;让奴才多劝劝陛下保重龙体。”
“太子历来是这般滴水不漏的。”圣上呵呵一笑,看不出喜怒的眸子里一片清明。
刘德子脸上的笑顿了一下,半垂下头不再多说什么。
在皇位上坐得久了;疑心便也大了。一旦有了怀疑,那不论是做什么;都是错的;即便是自己一手教导出来的太子也不例外。
养心殿内一阵沉默;龙威之下;气氛愈发显得压抑。圣上将手上的折子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忘记了室内还有人在等着他的旨意。直到下首的二人站的双腿麻木的都有些没有知觉了,他才将手上的折子往书案上一扔,道:“在这傻站着干啥,下去吧。”
两人听着圣上漫不经心的语调,心中一紧,匆匆忙忙地跪安了。
“德子,朕急着日前番邦送来的贡品里似是有几件奇珍异宝,你着人去挑几件送去给宁国侯老夫人。带朕的口谕,让张太医、柳太医二人近日就不必进宫了,就留在宁国侯府安心为老夫人诊治吧。”圣上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语调,“颜老夫人年纪大了,怕是经不起这般折腾。”
颜老夫人有小神医葛子竹这个孙女婿,哪里用得着张、柳两位太医帮忙诊治?
这个念头在刘德子心中打了个转,却是不敢细想,躬身退下了。
圣上派人送了东西进宁国侯府,还指了两位太医为老夫人诊治的消息,不稍多时便传进了颜菀的耳朵里。
“圣上这是信不过大伯父,还是信不过你?”她蹙紧了眉头凝神看着洛清,娇嫩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细线,“该交的兵权都交了,和康王有接触的三伯父也除族了,祖母如此大费周章,难道还不能教圣上放心?”
洛清抚了抚颜菀的背,低声道,“你别着急,今日早朝圣上没有问责大伯父,便说明他还是相信大伯父并无异心的。今日之举,是警告,却也是安抚。”这针对的不止是他们宁国侯府或是广平王府,更有老夫人的娘家,如今还手握兵权的镇南王府。
镇南王府能稳坐镇南王之位,不仅仅是因为镇南王是一个难能一见的将才,更因为历代镇南王都是纯臣,一心只效命于圣上,从不掺和到帝位之争中。正是因为如此,镇南王府与上交兵权并限制子弟入军的宁、广两府不同,镇南王家中的子弟大多都是在军中效命的。
如今的镇南王府依旧没有参与到夺嫡中来,但是因着老夫人和颜菀二人关系,镇南王府也不能完全从如今的事件中挣脱开来。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老夫人从始至终都不曾同自家兄弟提起过自己的成算。
可即便现下都不曾发现里头有镇南王府的身影,圣上还是不放心,这才有了敲打之举。
“圣上活得未免也太累了。”颜菀小声嘀咕了一句,要是圣上相信太子和洛清的话,直接将康王收监,那他们得省下多少功夫啊。
听着她有些赌气的话,洛清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坐在那个位置上,又哪敢什么话都信呢。”一边是自己从小养大的弟弟,一边是自己亲自教导予以重望的儿子,圣上这种矛盾的心情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康王的线铺地太深,准备的时间也用了太久,许多线索已经沉入水面寻找不到了。若不是他重生回来早有防备,也没法如此精确地摸清康王的意图。圣上如今虽说有了怀疑,但想要将事情查清楚却不是一时三刻的事情,怕只怕在他查清楚之前,事情就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们在等,康王在等,圣上同样在等。
距离年节入宫赴宴,已不足半月了。
“康王当真会在年宴上举事么?”颜菀总觉得放心不下,“到时候所有的皇亲国戚、朝廷重臣都会入宫赴宴,理应是防范最严的时候,圣上如今也已经有了戒心,岂会这么容易就让他得逞?”
“最危险的时候也是最安全的时候,只是康王究竟如何行事,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洛清的目光微微沉了一些,现下的情况到底还是和前世不一样了。
早些年他还能从康王那里摸到些许情报,如今他坏了康王那么多局,以至于康王不惜牺牲沈玉鸾来动摇他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凭现下康王周边的防备,想要再套出什么消息,已经差不多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了。
他只能依据自己这么多年查探到的事,再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线索,来推断康王的下一步行动。
——只怕康王处,未必也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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