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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惦记着出发前姨娘说的话,战战兢兢地奉了茶。老夫人接了茶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淡淡地问她多大了是否开蒙。
她一一答了,忍不住拿眼睛去瞄,就见老夫人正用帕子细细地帮一个正睡在炕上的女童擦她嘴角的口水。她大着胆子问那是谁,老夫人笑道:“这是你七妹妹,听说你回来便说要等,结果自己先睡着了。”明明是对她说的话,老夫人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七妹妹”身上,眼里满是慈爱与纵容。
后来她才发现,这份慈爱与纵容,永远落不到自己身上。
“阿莹。”颜萱有些无奈,“你回府里也有四年了,怎么还说这种话?七妹妹是五叔五婶的独女,得地又艰难,祖母疼爱些是理所应当的。况且我们虽不是母亲亲生,吃穿用例,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她口中的下,指的自然是四房的六小姐颜芙和八小姐颜蓉。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就是不痛快。”颜莹一扯帕子,恨恨地捶了两下身下的大靠枕,“七妹妹就什么都是好的,三姐姐你的字连先生都夸奖有大家之风,可祖母何时提起过?”
提到此事,颜萱眼里也有几分苦涩,但她自幼在府里长大,对老夫人的了解要比颜莹多的多,因而继续耐着性子劝道:“别说我了,就是大姐姐和二姐姐,也从未在学业上得过祖母的夸奖啊。前几日你没完成先生布置下的功课,祖母可有提过一句?”她递了盏茶给颜莹,“祖母说了,子女的学业,是当家主母该操心的事。我们学的是好是坏,祖母都不会过问的。”
“可、可我就是不喜欢她。”颜莹赌气道,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圈有些发红,“她日后最好别招惹我,否则我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这个她指的自然是颜菀了。
“又说胡话,她是七妹妹,你要怎么让她兜着走?”颜萱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反而会让这个妹妹钻进死胡同里,便取了案上的字帖给她,“这是我早年练的字帖,你不是说想要练字么,拿去看看罢。记得了,练字是要持之以恒的,可不许躲懒。”
“知道了。”颜莹闷闷不乐地接下了字帖,话锋一转,却又回了颜菀身上,“颜菀她下月初一就要进学了,到时候三姐姐你可要站在我这边。”
“好好好,到时候你说什么我便做什么,行了吧?”
“就这么说定了。”
颜莹这才笑了起来,姐妹俩又闲话了几句,就听见屋外丫鬟敲门:“三小姐、五小姐,三夫人马上就到了。”又急急忙忙地收拾自己,起身去迎嫡母。
“姐妹俩关着门说什么小话呢?”三夫人打趣道。她进门一年便为颜三爷生下长子,颜三爷对她一向颇为尊重,她也就没什么心思去折腾庶女。算不上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却也不会刻意刁难。
“母亲,”颜萱上前扶住蒋氏的手,“也没什么,七妹妹不是要进学了么,我同妹妹商量该送七妹妹什么贺礼。”她生母早逝,自幼在蒋氏处长大,因而更为亲昵一些。
“哦?”蒋氏在颜莹微微发红的眼角一扫而过,并不点破,“可有定论了?”
“五妹妹手巧,预备给七妹妹做个香囊。我的绣活拿不出手,准备给七妹妹写副字。”这是她们刚刚商议后定下的。
蒋氏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你们七妹妹是五房的独苗苗,金银首饰都是不缺的,送些你们送的东西更能表示心意。”她顿了顿,“往后阿菀进学,你们两个做姐姐的要多照看着些。得了闲,也可以请阿菀来院子里坐坐,知道么?”
颜萱颜莹具低头称是。
蒋氏便同颜萱说起了下月要去参加婚礼的事宜来,颜莹百无聊赖地在一旁坐着,低着头不让嫡母看见她心里的不屑。
要她说,这位嫡母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气太势利。又不想让她们送贵重的礼物,又想巴结颜菀,早前颜菀在老夫人处住着,她们想交好也没机会。现在颜菀要进学了,就指望她们姐妹两个去巴结。也不想想,就是颜菀同她们好了,五房的财产能进地了她们三房?
颜莹想起早年在林州,她虽然年纪小,却也看得懂那些太太小姐们的巴结之意,回了颜家之后,反而是处处看他人眼色。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恍惚了起来。
颜菀此刻正听安氏同她说进学的事。
大小姐颜茹明年开春就要出阁,正专心与陈氏学习理家,并不去家学了。八小姐颜蓉和九小姐颜芃年岁尚小,还不到开蒙的时候,便也不去家学。算上颜菀,一共有六位小姐会在家学里上课。
“阿萧同你自来亲近,你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便去问她。”安氏一面给颜菀喂蜂蜜水,一面说到,“若是被欺负了,回来告诉娘,娘替你出头。万不能自己偷偷憋着,知道么?”
颜菀一直被老夫人和安氏娇养在屋里,甚少同其他姐妹交流,也就一位二小姐颜萧来往频繁些,对于其他几位姐姐的性子,她真算得上是一无所知。
想到这,安氏不由得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否太心急了一些。颜菀周遭的环境自来简单,伺候她的丫头都是自己细心筛选过的,连老夫人带她时大多也是亲力亲为。现下突然将她送去家学,姐妹关系生疏,人多口杂,难免会有不周到的地方。
虽说她现在知道了颜菀不是真的傻,可一对上颜菀聚不到焦点的眸子,她的心里就忍不住直打鼓。
或许她该等阿菀再长大一些再做安排?
六年来,安氏一直将颜菀置于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她受任何伤害。如今颜菀要渐渐从她的羽翼中走出,自然让她忍不住患得患失起来。
“嗯。”颜菀嘬着碗里甜水,点了点头。一抬眼却对上了安氏担忧的眼神,又添了一句,“我会听话的。”
颜菀将青釉刻花碗放到桌上,自己手脚并用爬进了安氏的怀里,她拉着安氏的手,一下一下地掰着安氏的手指:“大姐姐要待嫁,不去学里。二姐姐喜欢我,会照顾我。三姐姐和五姐姐要好,客气些就是了。四姐姐活泼,不要跟她闹到一起。六姐姐怕羞,也是客气些就行。八妹妹和九妹妹年纪小,不用去家学。丁先生是先生,要敬重些。”颜菀慢吞吞地将安氏同自己说的话总结了一遍,抬头看向她,“娘,我没说错吧?”
明白颜菀是在用行动来告诉自己不用担心,安氏既欣慰又难过,心下柔成了一滩水,只能抱着颜菀叹息道:“都没错,娘知道你是个聪慧的孩子了。”
让颜菀缓几年再入学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洛清双手搭在石桌上,倒将颜菀结结实实地圈在了自己的怀里。
“阿菀方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可否能再说一遍?”洛清脸上还是带着笑,只是说出来的话,让颜菀听出了那么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刚刚说什么了?
颜菀迷茫地抓了抓耳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方才她迷瞪瞪的,只听到似乎有人问了她什么,她没做细想就答应了一句,答得是什么,倒是真的想不来了。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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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看着宁国侯府外墙墙头的少年这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厮,似笑非笑:“洛炎;你是想睡树上了吧?”
被少年称作洛炎的小厮登时就闭嘴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世子您站着,站多久都成。只是您好歹告诉小的一声;您这是想干嘛啊?”
少年抬头又盯了墙头一会;问道:“翻进宁国侯府,要是被抓住的话会怎样?”
“”他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他的主子;堂堂世子;在这杵了半天;就是在想翻宁国侯府的墙?啊不对;他家世子翻宁国侯府的墙干啥?!
洛炎颤抖了,更可怕的是;他主子还一副认真同自己探讨的模样;“世子爷;要不我还是去睡树上吧。”他咽了口口水,回忆了一下王妃知道这事之后脸上可能的表情后,又鼓起勇气苦口婆心地劝到;“宁国侯府同咱们王府可是世交;您要是有什么事找宁国侯府的人;下次王妃来拜访老夫人的时候您跟着来不就行了;何必自己翻墙呢。”也是奇了怪了;以往王妃来宁国侯府;世子可从来都是拒绝陪同的。
“你说的是。”少年认真点了点头;似是有些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墙头上的红瓦,“我们回去吧。”
洛炎差点喜极而泣,连连点头:“好好好,现在回府还能赶得上晚饭。”他又有点怀疑,“世子您其实是饿了吧?”
“我回府,你去朱雀街跑十圈。”停顿了一下,“把身上的银钱都交出来,等你回府再还你。”
“”昨天才发的月钱!他还想去饕餮楼吃肘子的!他的肘子!
广平王世子洛清对于剥削贴身小厮这件事没有丝毫地愧疚,临走前他又不舍地看了一眼宁国侯府,将翻墙进去的念头彻底逐出了大脑。
他一个世子去翻侯府的墙,确实不合适了。而且他也不想吓到她。
他只是想要看看六岁的她是什么模样,是不是同之后他见到时那般,懵然不懂的外表下满是灵动狡黠。
洛清垂下眼睑,看着自己小了一圈的手掌,收紧了拳头。
他是真的回到了他十三岁的时候了,回到了她嫁人之前。必定是连老天爷也怜惜她,才让自己重生一世,不让她落得最后那般悲惨的结局。
洛清眸色渐深,脑海里浮现的是她死前的模样。
她立在大堂正中,脸上满是恬淡的笑容,目光平静,对于自己的到来没有丝毫的畏惧。
“洛大人。”她盈盈地朝自己行了个礼,起身后腰杆笔直,“烦请您在圣上面前求个情,稚子无辜,望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她看着自己,自嘲地笑了,“罢了,我不该拉您下水。”
他什么都没有说,什么也说不了。只知道在那一刹那,他是希望她能拉他下水的。
最终,她用她的命,换了她一双孩子的性命。
洛清深吸了一口气,他的胸口,有些疼。
上一世是他来晚了,错过的时机。这一世,他定要将她护在身后,佑她长命百岁。
他们广平王府同宁国侯府一直是世交,他的祖母和老宁国侯夫人更是闺中密友,平日惯有走动。只是最近这些年宁国侯府突然沉寂了下去,极少与京中勋贵交往,广平王府算是少数几家还与之来往的勋贵,但终究不比当年。
对此众说纷纭,上一世的他也是在许多年以后才之后才知道,安老夫人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为了护住她疼爱的孙女罢了。
他推算了一下时间,若无意外,再有半月,母妃就要前往宁国侯府看望老夫人了。
还有半个月,他或许就能见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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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菀对于自己正被人惦记着的事情一无所知,她一如既往地每日练习活动身体,希望有朝一日能同寻常人一样行动自如。
“阿菀的字似乎越来越好了。”安氏正在检查颜菀的功课。
颜菀六岁了,到了开蒙的年纪,但她情况特殊,不能和颜家其他几位小姐一样去家学上课。安氏宠爱她,在这件事上却没有因此松懈,专程请了女先生为她开蒙。
在大商,对女子学习的事不似前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