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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雅咬着牙,哭的简直像是个泪人。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母亲,那边的中年女人果然立马站了起来,恶狠狠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欺负人试不试?”
她听不懂更多,只能隐约听懂这事好像是和向阳有关系,骂道:“向阳也不是个好东西,我们家养了他这么多年,他现在就这么报答我们!难怪当时把他爹妈都克死了,他还准备干什么?——他还打算再把他妹妹欺负死不成?”
听见向阳这两个字,秦二少黑漆漆的眼睛忽然不转动了。
他直直地盯着虚空,像是要把虚空看出一个洞,冷声道:“你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中年女人声音更大,“我早就看出来了,他这个、他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杂种,要是让我知道他在哪儿,我非得把他——”
“你胡说!”
秦屿猛地站起了身,重现现出了那种极强的攻击性。他的额角砰砰直跳,手背上甚至绷出来了一道道青筋,好像一下子又长出了浑身的刺,迫不及待朝着前面的人扎去,像是头把犄角对准了,准备冲上去的公牛,“闭嘴!”
秦哥哥诧异地把头扭过来,终于意识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这么维护?
秦二少气了半天,气呼呼抿着唇,举起手机,做了个要把图片发出去的动作。女人没看懂,温雅雅却一下子看懂了,监控视频一流出去,那里头拍到了她的正脸和穿着,甚至还背了她惯常背的包,一定会被人给认出来。她怎么也不能让这男人真发,刚才那股气性这会儿早就烟消云散了,忙哭着道:“我把钱还给你们,还不行吗!”
秦二少胸膛上下起伏着,冷声加了句,“道歉。”
温雅雅早已经哭的不行,说:“他现在都有钱了,我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秦二少的眼珠子黑漆漆,瞳仁里像是蒙了层薄薄的雾,手指重新按在了发送键上。
“——道歉。”
温雅雅无法,只好说:“对不起,对不起行了吧?”
秦屿举着手机,飞快地把这句话录下来,还有点不满意,“不诚恳。”
温雅雅差点扑上去咬他。
然而这并不是结束,秦屿又把头转向了一旁的中年女人,“道歉。”
中年女人自然不肯。
“我把他养大的,”她说,“凭什么道歉?——小雅刚刚说他有钱了,那他就应该孝顺我!”
秦屿的手指重新移回到了发送键。温雅忙喊了句妈,中年女人愣了半天,到底是碍着女儿,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嘟囔了句“是我不对”。
秦二少把这两句都录下来,立马给寇秋发过去。他鼓弄了半天,也没找到发音频的地方,最后不得不把手机递给了哥哥,还小气地捂住了向阳的头像,只留下手机屏幕下方窄窄的一小块让他帮忙,秦哥哥帮了忙,心头酸酸的,“阿屿这是在给谁发?”
秦屿不作声,只是立马把手机珍宝似的揣兜里了。
温雅雅上了秦家的另一辆车。司机跟着她,无论如何要把她买的东西全部退掉,让她重新把那笔钱吐出来。中年女人跟在两人身后,还想说什么,却看见秦大少忽然间冲她挑挑眉,说:“您可想清楚了,那些照片可还在我手里。”
女人原本正想问向阳的行踪,听了这话,立刻不寒而栗,方才打算过去要钱的想法立刻淡了不少。
反正向阳那小子,本身就是个灾星,能离得远,还是离的远点好。比起那不知道有多少的钱,还是女儿的前程要紧。
秦岛坐上自家的另一辆车,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拍着弟弟的肩膀,说:“做得好。”
这么一来,他们本是被动的,如今却已经变为主动了。
秦屿一如既往蹙眉躲开他的触碰,默默又往车边坐了坐。
秦哥哥锲而不舍贴过去,试探着问:“阿屿今天,怎么突然和她们说话了?”
秦二少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只是珍宝似的握着手机,手指在上头摩挲了下。
秦岛一眼瞥见了他的手机壁纸。那看上去像是个女孩子,身上的白衬衫宽宽大大,袖子里露出一双细白的手,笑的很好看,跟棵摇曳的兰草似的,带着种若有若无的清香。只这匆匆一眼,秦岛便觉得有些熟悉。
他想了想,又靠近了点,“阿屿?”
他的宝贝弟弟终于赏给了他一个眼神。
“你怎么知道,”秦岛说,“那个不是向阳?”
秦屿言简意赅,“我相信他。”
秦哥哥蹙眉,“就因为这?”
秦二少于是又抿抿唇,把手机递给他了。秦岛一看,网上流传甚广的那几张照片上,都被人用红色的荧光笔标出了不对的地方,这块皮肤上应该有一个小红痣,人中不应该有这么凹,那块皮肤色差有点不均匀。。。。。。
秦哥哥看的头晕目眩,一时间也忘了管别的,只恍惚地问:“这都是你找出来的?”
秦二少带着点小骄傲点头。
秦岛:“。。。。。。”
这不科学,自己弟弟为什么对那个女装大佬了解的这么清楚!
连对方胳膊上有几颗痣都知道!!
他心里不平极了,沉默片刻后,忽然道:“我屁…股上也有颗痣。”
“。。。。。。”前头的司机一个猛刹车,差点让两人撞到前座的后背上。秦大少丝毫不管司机此刻心中的震惊,只是正儿八经望着弟弟,诚挚地发出邀请,“阿屿,我人中也没有这么凹的,不信你摸摸?”
秦二少没说话,半晌后,幽幽地抬起眼看他。
秦哥哥神情活像是条大狗。
秦二少动了动身体,终于开了口:“停。”
司机忙一脚刹车,把车彻底停在了路边。秦二少于是替他的哥哥打开了车门,眉头蹙了蹙,说:“打车吧。”
太亲近了,他不习惯。
因为刚刚太过无理的要求被弟弟整个扔下的秦哥哥:“。。。。。。”
他站在街边,孤单的就像是座雕像。
秦岛有一点没有告诉秦屿。对手能光明正大去找温雅拍照片,就没怕过他们把照片里人的真实身份曝光出来。
应该说,曝出来后,对向阳会是更大的坏处。
他的舅舅一家过的并不算好。只要是温雅雅出来说了两人有血缘关系,后头的道德绑架就永远不会停止,向阳被这样市侩的人缠上了,只怕得被源源不断地吸上一辈子的血,才能被放过。
好在秦屿先发制人,硬是把她们唬住了——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她们暂时并不会有死皮赖脸贴上来的时候。
这也是件好事。
剩余的舆论,有了秦屿手里那张大家来找茬的照片打底,倒也翻不出什么水花了。
秦岛想想风极公司老总知道后的脸色,都觉得神清气爽,连被扔在马路边上都美滋滋的。他伸出手,从路上拦了辆出租车,“走。”
第二天,受委托的律师向公众公布了律师函。上头那枚圆圆的、红红的章,让许多人兴风作浪的想法都瞬间熄灭了,人和照片之间的不对之处也被一一点了出来。被雇来的水军起先还试图再跳一波脚,可当发现舆论的大方向已经被引导的彻底偏向了对面后,他们也都渐渐杳无声息了。
等到寇秋一觉醒来起床时,解…放区的天已经又是蓝蓝的天。
他登上了直播平台账号,那头的秦二少第一时间就发觉了,立马给他发消息邀功:我,我,我。
接连三个我,生怕寇秋不知道这里头有他的功劳。
寇老干部抿着嘴笑,心头也软的不得了。他正想问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却忽然又见小媳妇儿嗖嗖地发了好几段短视频来。视频里赫然是温雅雅,她好像正在与营业员说什么,一张脸都涨得通红,脸色难看的不成样,像是随时都要哭了。寇秋看了半天,还没看懂,他的小媳妇就贴心地给他发来了解释。
她收了钱,买了东西。让她退了。
寇秋:“。。。。。。”
可以的。
这对温雅雅那小姑娘来说,跟直接打她一顿的程度也差不多了吧?
在原主的记忆里,于舅舅舅母家生活的那一段,并不是什么愉快的日子。舅妈和舅舅拿了他父母攒下来的钱,这才不情不愿接下了抚养他的任务,头一次来接他时,温雅雅拿着他最喜欢的红色火车头,甜甜地说:“哥哥,这个挺好玩的,送给我吧?”
向阳那时还不到十岁,可心思已经很敏感了。他看看舅妈的脸色,便没有再说话,只是把火车头向那边推了推。
他把头扭了过去,没有再看。
那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句话向阳只是在心里想了想,便立刻逼迫着自己忘掉了。
向阳的原生家庭,本来是个小康之家,家里也有一套房子、有一辆小车、几万存款,虽然不值大钱,但供他的上学吃住,绝对是够了。
可舅舅爱赌,温雅雅花钱又大手大脚。向阳念完高中时,还没到十八岁,却已经拿不出上大学的学费了。
他的舅妈也不愿意让他申请助学贷款,“那东西回来不是还得还?”
向阳那时还记得那张脸。舅妈的两根细细的眉头都要拧在一起打个结,明显是肉痛,声音又尖又细,“反正你上和不上也没什么区别,现在大学生也不值钱!”
向阳没说话,他也没嚷嚷着说自己一定要去。
他只是在高中毕业后,径直选择了离开这个家。
而那时,他印象中的温雅雅,已经开始喜欢和班上的同学进行比较了。那些女生戴的发夹,有人戴了一个,她就一定要带两个;有一个女生去剪了个齐刘海,她便马上也去了。她还习惯找向阳要东西,小橡皮,杯子,从来不曾还回来过。
如今,已经到手了的钱又让她吐出来,只怕小姑娘夜里都会委屈醒。
寇老干部想了想她委屈哭的模样,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心疼。
秦二少瞧见他半天没回,有一点小委屈。他翻了翻网上发布的所谓恋爱宝典,犹豫了下,有点心虚地说:我病了。
寇秋心里一颤,心神马上都被占了过去。
病了?哪里不舒服?
心机屿随口编:肚子。
寇老干部愣了愣,表情突然变得有点怪异。
。。。。。。肚子?
嗯,心机屿满心都是求抱抱求摸摸求安慰,又慢吞吞打,很疼。
寇秋沉默了会儿,随后说:地址给我。
秦二少头上的小灯泡叮的一声就亮了,立马飞快地把家里地址发了过去,开心的就差点摇尾巴,你要来?
到底是个妹子,寇秋想了想,觉得直接去对方家里并不合适,作为绅士,应当懂得循序渐进。更何况,这种特殊时期,他过去,也实在尴尬,我给你买点东西寄过去。
秦二少的小灯泡顿时熄了一半,委屈巴巴说:哦。
那成吧。。。。。。
没有人来,有东西来也好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屿趴窗户上望了整整半天。等终于看见快递员骑着辆小电驴过来敲门时,他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兔子一样蹿了出去,直到和快递员面对面了,才开始又觉得不舒服,悄悄往门后缩了缩,就露出一双手。
快递员把箱子递给他,秦二少签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