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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秋的手无意识抚弄着自己的袖口,说:所有都。。。。。。
原主记忆中的德洛丽丝,是个经历过许多风雨的女人。而那些风雨,都没能将她打倒了,她始终风情万种又十分坚定,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在社交界之中熠熠生辉。
她并不像是会被一封情书威胁到的人。
雨滴噼里啪啦溅到毫无遮拦的地面上,寇秋只在门口处再站了会儿,便觉得寒意瑟瑟地起来。老管家在身后沉声道:“少爷,还请您先进来吧。”
寇秋这才回到了书房中。
他们等了许久,一直等到雨声渐停,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这才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了大门口,随即轻轻拽响了后门处的门铃。管家开了门,一身狼狈的泽维尔赫然便站在门口,他的手中,还紧紧地拉着一个用力挣扎的女人。
正是瑟缩不已的艾芙。
青年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沉甸甸地坠着水,地毯都被浸出了一个个略深色的小点。他因此站在门口处,并没有向里进,只是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一张小小的、被护的没有半分湿润的信纸。
德洛丽丝一眼便看见了那信纸,顿时发出了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
“这是您的命令,少爷。”泽维尔银灰色的眼睛掩映在湿哒哒垂下来的淡金色头发后,却仍旧弯了个腰,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勾勒出了他坚实的肩膀轮廓。他轻声说,“我将您要的信,带回来了。”
寇秋望着在这种时候也顾及着地板的青年,一时间竟然觉得喉咙都有些酸涩。
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匆匆回头,让管家拿来了毛巾,整个搭在青年湿漉漉的脑袋上。
“先去洗吧,”他说,“小心着凉。”
德洛丽丝却叫住了这个仆人,道:“我该感谢你——你叫什么,泽维尔对吗?”
“是,”泽维尔回答,“这是少爷赐给我的名字。”
“那么,”德洛丽丝说,“你值得奖赏。我必须向你,表达我的感谢。”
她身姿绰约拿着信上了楼,艾芙就被老管家紧紧地抓着,跟着带了上去,一把推进房间里。寇秋心知这接下来便是惩治背叛者的戏码,也并不愿去插手,索性扭转过身,亲自盯着青年。
“还不快洗澡,将衣服换了?”
泽维尔的身形绷得更紧了些,许是因为淋过雨的缘故,愈发显得沉默而英挺。他的淡金色的眼睫上都蓄着水珠儿,沉声道:“是,少爷。”
寇秋走在他前头,还不忘回头说:“我要听过程。”
“。。。。。。”青年的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无奈,道,“少爷,我并不确定这样的内容,是否适合进您的耳朵。”
寇秋干脆停下了脚步,抬头幽幽看他。
你会不会太小看我们社会主义接班人了?
我也是什么都见过的好吗,活死人见过了,杀人魔也见过了好吗!到底有什么东西还能吓着我!
泽维尔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许久后,才勾起唇角,缓缓笑了笑。
“当然,”他补充道,“倘若您坚持,我自会为您做到您想要的一切。”
“——我的主人。”
系统崽子默默说:哦呵。
爸夫的土味情话,明显跟上个世界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啊。
泽维尔和寇秋不同,他兴许对贵族间的花边往事知晓的不太清楚,可对于该在什么地方找一个普通人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趁着这大雨,他直接去找了城中负责卖报的报童和私下里放钱的黑…帮,问了问这附近可能的、能让人避避雨的住处。
艾芙是瞒着女主人跑出来的,自然不敢去什么正式场所。而论大街小巷中的藏身地点,不会有人比这帮人更清楚。
泽维尔手里拿着钱,若是平常人,说不准会把自己和钱一同赔进去;可他本就是斗奴出身,身上还带着几分血性,那些黑…帮本来还想直接占了他的钱财,可等上手的时候看见对方这完全不要命的模样,登时把这想法完全打消了。
与其和这种人拼个你死我活,不如老老实实做笔买卖。
只是从桥下找到缩成一团的女人后,那老大瞧着泽维尔明显并不属于上等人的眼睛,也不由得纳罕了。
“你是谁家的,”他说,“也值得这么拼命地替人办事?”
他指了指撕裂夜色的闪电,“这可还打着雷呢!”
泽维尔将哭哭啼啼的艾芙紧紧抓在手里,全然不顾对方的长卷发蹭到他身上,哭着喊着求他放了自己。他脸上并无任何怜香惜玉的神情,心中也无,他被雨水冲刷着,比起一个人,更像是一头沉闷的、不愿发声的兽。
老大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并无任何回答的想法,不由得也笑了笑。
“行,”这个老大说,“真行——是条好狗。”
他掏了掏钱袋,只从里头拿了一半,又把剩下的袋子扔了回来。
“走吧。”
泽维尔拿起了钱袋,手上仍然紧紧抓着女人,从她的口袋里搜出了那张已经泛黄的纸条。
艾芙显然不愿意回去,她背叛了女主人,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回到那座宅邸中。她被暴雨淋得狼狈不堪,走在半路便开始跌跌撞撞,先是语无伦次地哀求,见泽维尔丝毫不为所动后,这份哀求便慢慢变了滋味。
“你以为把我找回去,你还能活着?”她张大了嘴,像是在说一个极好笑的笑话,神情中有种近乎狰狞的冷漠,“别开玩笑了!”
“撞破了这样的秘密。。。。。。你不可能还活着的。”
她被拉的踉跄了下,声音里头含了种诡异的兴奋。
“你就不想看,”她说,“看看那纸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青年的脚步半点没有停顿,甚至伸手将帽檐压得更低。
“是和你的少爷有关的事哦,”发丝全都狼狈沾到了脸颊旁的女人拖长了音,瞥着他,“你的那位尊贵的小少爷,你真不想知道他原本是谁?”
听见少爷两字,泽维尔的身形终于顿了顿。
但他并不像艾芙想象中那般拆开信查看,而是淡淡将头扭了过来,淋过雨的瞳孔亮的惊人,有几分属于野兽的血性。
艾芙莫名打了个哆嗦。
“你的话太多了,”青年垂头望着她,慢慢道,“想谈论少爷的事?你还没这个资格。”
艾芙先是诧然,之后不禁也讽刺一笑。
“好狗,”她说,“真是条好狗。。。。。。和那时的赫仑子爵,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
她仰头望着天,声音里染上了点别的什么。
像是愁思。
“只可惜再是好狗,那也不再是之前那一条了。”
艾芙说的这些话,泽维尔并没有再说。
他只是简单地在缸里冲洗着自己的身体,而他的主人就坐在一旁,仍旧穿着睡衣,圆润光洁的肩头都露了大半,还乖巧地靠坐在椅子上,俨然是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样子。
被他碧透的眼睛毫无遮拦地注视着,青年的脖颈上都爆出了一条条青筋。他像是竭力遮掩着什么,一面叙说着自己今夜的所作所为,一面缓慢将胸膛浸泡在了泛着丰富泡沫的水里。
掩藏在了温热的水流下。
寇秋原本只是担忧,如今看见他这模样,倒觉得自己有点太迫不及待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耳旁也飞起了些红,“我先回去了。”
别啊!系统急了,气氛这么好,为什么要回去?
寇秋心说,不回去,难道还留下来参观吗?
为什么不参观?系统的歪理倒是一套一套的,免费的呢!
。。。。。。免费个鬼,寇秋差点提出自己的四十米大刀。
我男人那么正直,才不像你这么满脑子跑火车。
他简单地说了两句,便匆匆回了房。系统兀自可惜不已,一路上还在碎碎念: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世界你是主,他是仆,他还这么听话,你就不想。。。。。。再尝试点没做过的?
比如反攻!
过了这一段,可就真没机会了!
寇老干部钻进被褥里,被它这么一撺掇,竟然还真有几分这个心思。
可上辈子的惨痛回忆立刻紧跟着来了,他幽幽道:阿崽,你还记得你上一次和我说这话的时候吗?
。。。。。。系统心虚地沉默不语。
第二天,家里多了五个娃,寇老干部保持微笑,两天都没下床,你还记得吗?
他那时差点被资本主义的炮弹射了个对穿。实在被折腾得狠了,之后两天去洗手间开闸放水都觉得刺激的不行。
简直不能回想。
做了假军师的系统强行挽尊:可上世界是蛟龙爸爸,蛟龙爸爸两个那啥啥,当然比不过!
它振振有词,但这世界,你给我爸夫十个胆,他也不敢像上辈子那样对你啊,当然得抓紧这个机会!客观条件都有了,你难道不该好好发挥发挥主观能动性?
寇秋想想青年那明显将自己当神供奉着的目光,心神又有点摇动。
。。。。。。那再试试?
系统嘿嘿笑,迫不及待道:嗯,试试,试试。
他们俩这会儿还不知道,仅仅在几墙之隔的地方,他们口中的青年,也正想着他心中的神。
他向后微微仰着脖子,湿透了的发丝垂在池壁上,喉头上下动了动。
许久后,他才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缓缓松了手。
——这已经是第二次。
泽维尔赤着胸膛,眼眸里像是有一座始终沉熄着的火山,在苦苦压抑了这么久后,终于喷发了。
他从浴缸中翻身出来,忽然间又闻了闻。
那股释放后的独特味道与他的主人留下的香气融合在了一体,仅仅是在脑海中想一想,便有麻酥的电流从后脑勺处窜了起来。他被这种陌生的火烧得手足无措、心头大跳。
这一晚,他再次梦到了自己的主人。
这朵出了名的布莱登家的玫瑰面容朝下被压在洁白的被褥里,肩上的两块骨头就像是能挣脱薄薄的皮肉飞出来的蝴蝶。而他的手则紧紧抓着这位少爷的手,将它们牢牢锁在铂金色的头发上方。
他听到少爷在叫他的名字。
“泽。。。。。。泽维尔。。。。。。”
胸膛处的火烧得更加炽热,情绪是如此崩腾开去,以至于泽维尔在梦中,竟然禁不住要落下泪来。
他是这个人、这具身体、这颗心最虔诚的信徒。
可在这之前,泽维尔从未想过。他会对他宣誓要一辈子效忠的神,产生这种几近于肮…脏的欲…望。
他想渎…神。
这样的想法太过于骇人,泽维尔甚至怀疑,自己恐怕是被主管色…欲的恶魔所诅咒了,才会对尊贵的、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主人生出这样的念想。可偏偏,他的头脑都不再听从他的操控。
他的灵魂超脱出了这副躯壳,情不自禁追逐着那个人。
如果不占有的话,就一辈子也无法获得安宁。
如果不占有的话。。。。。。
泽维尔在黑暗中翻了个身。
“问出什么结果了吗?”第二日的早餐餐桌上,寇秋取了一小块羊角面包,低声问今日气色仍旧不太好的德洛丽丝。
德洛丽丝连头发也不曾盘,嘴唇泛着苍白,淡淡道:“还能有什么结果。能在我的眼下生了异心,她也真是胆大。”
寇秋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