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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吧。”赵青春给方弛星穿上小鞋把她抱下了床说:“不会了,我们去吃早饭,然后看哥哥。”
“好!”方弛星答应了一声就被领去吃早饭。
方弛远晨跑结束后,先去洗了脸,随意的把碍事的长头发绾了一个结用木簪子一『插』就出去吃饭。
“哥。”方弛星看见方弛远就跳下凳子跑了过来,“今天娘做了油饼。”
“好吃吗?”方弛远『揉』了『揉』方弛星的小脑袋。
“好吃。”方弛星嘻嘻的笑着。
饭桌上方喜进和赵青春此时正在谈论着事情,方弛远听了一会,知道是方弛空要上学启蒙了。
“弛空七岁,昨天小刘氏来求我说让弛空在我们这启蒙。”
“嗯。”方喜云拿了块油饼,“以前不也是这样吗,都是一家人,说一声就让他来吧,我上课也不多他一个。”
“可是我怕她又用老伎俩,你忘了当年的方弛清了,他在这里的时候,笔墨纸砚都用我们的,比弛林还不客气,可是最后考上童生连谢都没谢一声,转头就去县里找了个私塾……”
“县里比这边条件好,他想考秀才,去那里也是无可厚非。”
“可哪个先生能有你这样用心教他?我就怕又养了一个白眼狼。”
“也不能这么说。”方喜云不在意的道:“说到底还是一家人,随他们吧,明天你去回小刘氏一句,就说可以。”
“嗯。”赵青春闷闷不乐的应了下来,闷头吃着饼,不是她小心眼,实在是方安河那一家子太不让人省心,虽然方弛空还小,但是有那样的父母,不得不防备着。
“娘。”方弛远听明白了,看着赵青春的样子,就递上一块油饼说:“弛空不是这样的人。”
“哎”赵青春接过油饼『露』出了些笑容,方弛远这次出去不仅考上了童生,而且在算学方面也表现出了天赋,昨天边上的几个老婶子在她家门口夸了半天,都说她找了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现在想想她心里还是甜滋滋的,想着方弛空以前和方弛远要好的份上,就把心里的不愉快忘了三分。
上吃完饭,方喜进就去私塾里面教导学生,十几个学生坐在一起读书,方喜云就一个一个把他们叫到隔壁抽查功课,检查一遍后在去教导新的知识,他已经三十八岁了,自第一次乡试失败后,就有些安于现状,虽然还在做学问,但对科举已经看开了很多。
听着耳边的读书声,当时和方弛远一起学习三字经的学生如今也看到四书了,方弛远半躺在院子的桂花树下,用书遮着脸,暖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舒服的不想起身。
一上午过去,他只把《九章算术》梳理了一点,府试之后他答应过方弛林要帮他补充一下算学知识,只是他也不能把自己在现代经受的那一套教学方式生搬硬套过来,
因此想着能不能把他能『摸』得到的东西简单的做一个处理,在拿给方弛林。
中午去老宅吃饭的时候,方弛远一直注意着主桌上的情况,昨晚他把想在县城买个小铺子的想法和赵青春说了,只是赵青春在家里的话语权也不高,当家的方安山和老张氏对方弛远也不亲,这事能不能成在他看来玄的很。
饭桌上方安山笑了两声开始说道:“你们也许不知道,这次弛远弛林去府城考试,带回了二百六十两银子。”
方弛远等着等着,终于,方安山又接着说:“这些银子是弛远在府城得的,所以拿出来二十两,十两给弛远,十两给三媳『妇』,你们看怎么样?”
老大家的因为已经知道了银子的数量,表现的倒是正常,只是老二家的媳『妇』李玉吃惊的喊道:“有这么多啊?”
老二方喜楼在下面暗暗戳了戳自己的媳『妇』笑笑:“我们没啥意见,都听爹的,这钱本来就是弛远挣的,给三弟妹也是应该。”
他是看开了,这家里的收入一半都来自方喜云的私塾,如今老大家的弛林和老三家的弛远读书都读的好,以后指不定就能出一个当官的,他自己的臭小子不争气,以后还想着靠他俩照顾,现在不能因为这一点事闹僵,因此就笑呵呵的同意了。
“嗯”方安山笑着点点头,又向方喜进看过去。
“我们也没意见,这钱我们也没出什么力,给三弟妹也是情理之中。”老大家的没有多少考虑也就同意了,自从上次方喜云说要自己出钱供方弛远读书的时侯,她就看开了,她这个三弟是好『性』子的人,也想着维持一家人的情谊,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她都不会太计较了。
看大家都同意了,方安山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剩下的银子攥在手里也生不了银子,我们家现在人少,但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所以先买二十亩上等地租出去,等弛林这一辈的人长起来了,我们在慢慢收回来自己种。”
方安山看着众人,没有询问的意思,他是一家之主,而且做事前也已经考虑好了,说出来几乎就是板上钉钉了。
“行,都听爹的。”
方安山刚说完大伯方喜进和二伯方喜楼就表示了同意,他们种了大半辈子地,和土地有太多感情,赵青春看着也就没有『插』上话。
“罢了。”赵青春叹了口气开始吃饭。
这次买地大概要花费一百五十两银子,剩的钱打算以后给方弛远方弛林科考用,这是他们家有史以来花过的最大一笔钱,而且还扩充了祖宗的基业,买了地,所以整个饭桌上除了方弛远外都是喜气洋洋的。
“罢了,罢了。”方弛远也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他现在年龄小,没有什么话语权,而且在这个家里他身份特殊,表现太冷漠了不好,表现太亲密娇惯了也不好,只有默默的扒着饭开始想别的方法。
这里和宋朝的农作物没有太多的区别,人饱腹靠的还是小麦和水稻,后世高产的玉米红薯他一次也没见到,他们这里不能种水稻,小麦亩产也不高,每年都是大豆,小麦,大豆小麦的轮回播种,方弛远没仔细研究过这里的作物品种,仔细想了想,也不知道套种能不能用,没找到什么好的点子,他就准备明天去县城的时候多去找些农学书,试试能不能激发起一些灵感。
晚上,“哎。”赵青春躺在床上推了推方喜云,“你说远儿被李老先生收入门下,以后是不是能考中进士啊!”
都半夜了,赵氏还在为方弛远被李云长收徒的事高兴。
在她看来考中进士就意味着做官,这在溪山县是非常荣耀的事情。毕竟每三年举行一次的会试,溪山县却不一定能有一个人考中进士,历年来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同时考中两个。溪山县隶属昆州,在琼朝东北部,学风并不兴盛,相较于南方差距明显。
“很难说,也许能考上也许考不上,科举的事,谁能说清楚呢?”
“可是远儿能过目不忘啊!”听了方喜云的话,赵氏侧翻过身,“你忘了?这还不能考上进士?那要什么才能考上?这进士也太难考了吧!”
第67章 入住2()
此为防盗章节; 购买v章未到60的小可爱; 要24小时才可以看 他现在呆的书房是李老先生用的,前面是书房后面就是一个小卧室,卧室里东西不多; 就一张床,床边放了一个小木柜,当时李云长问他想睡哪,他就选了这里。
常老太太走后,方弛远就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老先生儿子李青才是和方弛远父亲同一届的秀才,只不过李青才现在已经考中了举人; 身份又不同的些; 是县里的教谕; 但是虽然和方喜云不熟,多少还可以和方弛远聊些话题; 不至于两个人见面干瞪眼,所以这两天方弛远过的还算自在。
第三天一早,李老先生要出门会友; 方弛远无事就把他也一起带上了; 准备把他向友人介绍一遍。
“我这老友是丰瑞四十九年举人; 但是时运不济,这么些年一直没考上进士; 着实可惜。”坐在马车上; 李云长叹了口气。他这友人学识不差; 和他相差无几,奈何这些年却是迟迟未能考中进士,着实是人生一大遗憾!
在古时能考中举人就已经很厉害了,这两天他跟着李老先生读书才知道自己以前小看了科举,古代科举并不只是考验学识,有时候身体,运气都占有很大成分,就像他读四书,从古传下来的经义解释,正统的理解一直没有定论,同一个句子的理解,争辩起来都可以引经据典的写一本书出来。
记得当时李云长对方弛远解释是:“四书是古以来就是科考的要点,各种解释经义层出不穷,答题偏不偏离本意,每次的判断依据首推南宋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还有十三经注疏中的论语注疏,孟子注疏,礼记正义〔注〕也颇受关注。”
“所以。”李老先生笑着对方弛远说:“你天资聪颖,在这方面占了很多便宜,可以有时间把这些书籍都看一遍,到时候只要打听主考官推崇什么,你答题也就不离十了。”
初听此话,方弛远还是有些高兴的,有一种占了便宜的窃喜,但是当在老先生的书房看见朱熹的《四书章句注集》和各种版本的《解四书章句注集》后,他又自嘲的叹了口气,这只是各种解释中的一版,内容就如此之多,更遑论他还有五经要去学习呢?“科举果然还非易事!”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书社,书社名叫潜草,生意很不错,大清早,里面闲闲散散的就有六七个人。
李云长到达后,就有书社小僮把他引进了后院,见到友人,老先生先是与两位友人互相慰问一番然后就开始介绍起方弛远来。
“这是我新收的徒儿,名叫弛远,过完年九岁,弛远,过来见见你两位师伯。”
方弛远刚要行礼,“仝老头,看见没?”站在李云长对面的一个老头说:“他这是在像我们炫耀呢!啊?”
“每次收到徒儿他都来这显摆,显罢之后还不忘从我这顺点东西?唉,我记得他上次带方矩(楚正则的字)来,是说以后不收徒了吧?”
另一个嵩姓老头笑道:“那你怕是听错了,人家说的不收和我们说的不一样,若是我遇见一个天资聪颖能过目不忘的,那我肯定也巴着想收入门下啊!”
“你们要是要就给你,连带着方矩那小子也不要了,你们俩都带走吧!”
“哈哈哈,带走了怕你心疼。”
三人说完就开始往院里的房间走去,,方弛远也紧跟在后面进去了。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越活越小,方弛远看着三个长须白发的人相谈甚欢,想着若是自己也能有这样相伴到老的朋友,这辈子也就不亏了。
四人坐好,方弛远打量了一下屋内不禁佩服起古人的创造能力,屋子不是很大,中间一个火盆烧的正旺,四人外围用竹子,木材搭建了一个高低不齐,弯绕着四人的凹台,凹台中间流着水,水中漂浮这几个酒壶,水声潺潺,四人坐在中间,颇有些曲水流殇的韵味,方弛远年龄小,他们的谈话『插』不上嘴,除了有人看向他的时候他就笑一下,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忙着给三人斟酒。
“弛远,你不必在这斟酒。”过了一会,仝姓老头停下来:“我们三个说话也顾不上你,你在这呆着也是无趣,不如就去外面看百~万小!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