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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想做一个凡人了。
“木烷妖!你在做什么!”
一个重力夺下她手中的冰剑,一个声音怒火冲烧地在她前方响起。
她睁着眼,眸中的光亮渐渐回来,她木然抬头,准确无误的受了一巴掌。
“啪!”
很响,却不疼。
她向后撇着头,手慢慢摸向被打的脸,眼中流出灼热的温度,淌在手上却已冰凉。
她想回头见一见打她谁人,这人不等,拽过她的手,拥她在怀。
茶香——
她知道了,却懒得拥开。现在的她,仿佛被那一巴掌打的没了全身的力气。她沉浸在方才的梦里,想着三道身,想着那个凡人,想着失去。
那个凡人也给过她一巴掌。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茶香的味道,却在提醒她,这个人不是慕容卿言。
“妖儿,妖儿”
宓晨曦抱着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他打了她,打了她!他又做错了!
“妖儿,你怎样?可还好?”
他忙不迭的问着,松开她,心疼的抚上红肿的脸颊,仙气输出。
“妖儿?你说话你别这样,你说话”
她眼中的光又黯了,蠕动的唇,细微的吐出一句话。
“很喜欢可是”可是我不能
她后面的话被他的唇堵住,是热的,来得极其温柔,轻轻地湿润她的唇瓣,将她的话包裹。
那个凡人,也亲过她。
她木愣愣的,费力的推开他,擦着嘴。
没有味道。
没有甜甜的味道,反而好苦。
她胸腔一疼。
“滚。”她张了张嘴,就是这样一字。
宓晨曦怜惜的看她,她脸色透显出整个人的虚弱。
“你睡了很久了。”
她转过身,抬头看着树。
宓晨曦眼中一紧,她说喜欢,又让他滚,他关心她,她却不理睬。
让他费尽心机的从天庭从天帝面前脱出的原因是什么?他就是想她,想来看看她!
他见她熟睡,脸色差极,便铤而走险去星君讨了几味珍材。他怕她喝下去嫌苦,又去灶神出寻了味剂。他怕她喝了会吐,又从菩提树下寻了几份清药。他细细熬出了汤药,给她端来,她却让自己滚!
他是打了她可他真的忍受不了,她喊着别人的名字,要去死他怎么能受得了!
宓晨曦深深呼出一口气,手中汤药溅出几滴,滴在手上,烫的发疼。
他忍了忍心火怒气,低声下气的在她身前,“你身子差了很多,我熬了些大补的灵草”
“滚!”
她厉声,冷冷的看着他。
宓晨曦猛地抬头,汤药再次洒落在他手上,他看着她的眼神,是无情。
她还在恨着他,“你恨我,妖儿。”他将汤药用仙气托起,擦了擦手上洒落的汤药,“不过也好,你恨我就还可以爱我。”
爱则恨,爱深则恨切。
木烷妖靠在树旁又坐下,背着宓晨曦,望着枝桠。她爱他?
“妖儿,把药喝了吧。”
宓晨曦用仙气将汤碗托在她身边,细声细语的说。
但她不屑一顾,依然看着树梢,淡淡的眼神缥缈,又似再看别的东西她的模样让他难忘,让他心碎。
若是一千年前,他可以知道他今日会这样,他就可以对她好一些,他知道,只要好一些,一点点,她都会为他死。
虽然她还是为他死过可他,可他
“滚。”
她淡淡道,不掺杂其它情绪,只有冷漠,无视,似乎在无声的嘲笑他的后悔,讽刺他的不觉。
这样,像给他的心又捅了一刀。
“妖儿,喝了,好不好?”他乞求她,可以吗?她知足吗?自豪吗?他把最孬种的样子都给她看,他粉碎自尊交给她泡沫,他降低地位,去博她一笑。
“回答出来了吗?”她不答,看着树梢,不知道在问谁。宓晨曦沉默,她又说:“回答不出来就走吧。”
回答不出来,就永远不要回去了。免得,只会招他烦,浪费他的时间丢人现眼。
七缘阁?说到底也是缘惹得祸,是她的命。
她一直望着树梢,她在想。如果有一天,她变成了这样一个不会说话,不会言语,无法表达的东西她会为没有说出的话而感到后悔吗?
回答出来了吗?
她回答了对不起,这就是她的回答,她会后悔吧。
她所问的,他反问。他没有回答,但他是个凡人,倘若她笑出了淡淡一声,怎么可能,她不会那样做,那样做,太过残忍
“妖儿,我爱你,这就是回答,回来我身边,爱我好吗?”
沉默良久,宓晨曦坚定地道,口气中有一丝,似在服软。
“爱你”她若有所思,半回眸看他,“爱你我的心,就能回来了,嗯?”
她的心有了,就可以喜欢了,就可以但她能有心?黎落晴上仙,没了心,眼前这个上神会杀了她,置她于死地,西王母就会夺走她的一切,她就会被囚禁。
她要不回来。
目光淡淡的瞥过宓晨曦,这个上神愣了那一瞬,足以显露出他的犹豫。
他犹豫,是因为她的心?不是因为黎落晴罢。
她淡漠的转回视线,又看向枝桠叠影,因天中云彩而变换了位置,广寒月半隐半藏。
“宓上神无需为难。”她根本没想要回她的心,她是魔,有心也会多余,只是脑海中的残念在作祟,“我已经适应了所以,宓上神也不用担心黎落晴的命会如何。”
“黎落晴?”宓晨曦从回忆中拔出一丝心神,想到了他大婚之日前来搅局的麻布衣着的女子,“弥罗宫”
他的语气多似毫不知情。
她轻笑了一声,谁人不似如此?装作一切都不知不明,或是将一切忘记,无法承受。除了慕容卿言。
“宓上神忘了么?”
天边的云彩被吹走了些许,再次露出了几束月光,枝桠的叠影又变了。一阵吹底的凉风调皮,吹袭她衣裙,一股凉风入体,沿着她的肌肤攀爬,两袖凉风钻到胸前,降了她温许分,藏在袖袍中的手握了握,却抓不住风的尾巴。
第144章()
就似她只能跟着命运的尾巴看,不能主宰。
“跳进去,就结束了。”
“跳进去就结束了?”这是天,云雾缭绕,仙气萦萦。眼前是火炉,就如书册描绘天庭道德尊炼丹的火炉般,双通两炉口,上绘百草精灵,一顶弓起的金盖掀起,其中的熊熊明火张牙舞爪,似乎在挑战她的勇气。
宓星君不理她一句重复的反问,袖手将她留在火炉前,挑衅又诱惑。
“你是一皆凡人,若在常时死后会再步入轮回,你若跳进去,可以免受轮回。”成灰化为天地尘埃,这就是结束。
点头,沉思,又低头看着脚下仙云。
轮回之苦?
她知道,路回草千金难换,只是他少了一颗路回草又会如何?她能代替路回草的位置?还是说,只要她跳进去了,路回草就会回来。
宓星君许是见她踌躇罢,盯着她眼眸,嗤笑讽刺道:“看来你并不满意。”
宓星君只知道她是凡人庶女,他眼里的凡人便如淤泥粪土,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我不知道是那位仙子给了你路回草,许久不想问是不愿追究,今日你是否要告诉我了?凡人。”
是那位仙子?
她抬起头,宓星君眼神轻蔑,微抬头视她,无法践踏的尊严,如此高傲。
告诉他无妨,左右都是她的错,如今已是结下了梁子,又有何不敢说?
“木仙子。”直视宓星君的眼眸,她想着何时能见他满身狼狈,该是何等英姿。
“木?”宓星君睥睨看她,沉思片刻,疑心难掩。“在我所记,确是有木仙子,但似乎不是进贡的仙。”他意味深长的看她,赞叹讽刺,“没想到木仙子私自做这等事,此事日后我定参她一折。帮助一个凡人,可不是怎样的好事。”
只能说他孤陋寡闻。
她淡淡的看他,眼神中自认会有名为不屑之情。宓星君从未问过她名字,想必也不知木仙子的名字,所说孤陋寡闻,怨他自傲到眼中容不得沙粒。
“本星君改变主意了。”宓星君突然拉她转身,离开火炉。
她任由他随意拉,猜测他要带她去何处。许是去找木仙子?
然而,她种种猜测都泡在见到另一个躺在冰床上生命垂微的女子身上,成了不堪一击的弱水。
“看清楚,这是本星君爱的女仙,黎落晴。”
她看着,点了点头,并无其它多余的情感,只是认真仔细的看着,这个面如死灰的女仙,她定要记在心里。
她仔细的看,不留神,一只手穿透了她左边的胸膛,血淋的剜出了她的心脏。
“路回草可以就回她,但她可是一直想要颗心。”
宓星君隐居药林千年,不曾几次在凌霄殿露面,所以,看起来还是什么都不知的。
她呕出一口血,宓星君的手也抽出,她倒在地上,宓星君也将她的心脏移了去。
罢了,罢了,劫数,劫数。
天界的光是亮的,亮的刺眼,在她眼中却越来越黑,沉的如雷云。
意识消失后,她醒来,被绑在一个地方,她低头看胸腔,有一个洞。
宓星君挑了她筋骨,断了她四肢,将她扔去火炉几番烤,却留了她残缺不全的意识。
最后,埋入了土。
她醒来,身子骨都在作痛,醒来后知道是劫尽了,她连累了一个凡间女子的身躯,搭近了自己的心脏想起心脏,她连忙去摸,果然,再无跳动的声音。
失心后,她觉得整个人都轻了,仿佛简单的一阵风就可以将她吹走。
她不吞忘劫枣,阿白说她逞强,斜她一眼后不再说话,只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与她冷战,几日后,阿白把黎落晴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黎落晴,身份不明,弥罗宫小仙,将升弥罗主位。
一个来历不明的仙,她轻出一口气,好在她仔细见了黎落晴的模样,否则,日后她的心去了哪,她都不知道。
又如何?她是恨,可恨只会令她忧愁,只待那日吉时,她再去将心取来。
宓晨曦木讷的看她,看她嘴角挑起轻蔑的笑,他却不明何为。
“实话,宓上神,昔日我落魄在你手下被你迫害时,你可知我所说的木仙子是谁?”她悄然改变话题,盘问头胀脑乱的宓晨曦。
应是晓得罢,她直觉,宓晨曦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何人,天庭那是许多仙僚对她都有偏见,不外乎那些闻声的仙子。神女在他们面前不过是假面的低位,心底里,她还不过是个女娃娃。
“不知道。”宓晨曦回答的干脆利落,让她略有许吃惊。“我”他没说出口,她牵动了一个笑,满是嘲意。
“实话,宓上神在日后可曾拜访过本煞?龙宫一见,宓上神非要讲得故事说的明白,历劫女仙,你应是不忘的。”
她可以记得他所有的话,重的轻的随口一说的,这一点在她重视他这个人时,便已刻意留意了。
真是不幸的命。
宓晨曦看着她,眼中抹过一丝凄惘。她不相信他,以前他的话是不会重复两遍的。
“是他仙告诉我的。”
“伏羲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