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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木烷妖蹙眉突兀的喊出声,她声音坚定,蹙起的眉心却将她的担忧暴露无遗。
她在想什么?什么他不敢!他有什么不敢?
宓晨曦冷冷一笑,置若罔闻,仍自顾自的说道:“倘若你能跟我走,他就会安然无恙的在七缘阁待着。如果你不走,天兵就会变成你的模样,亲手去送他,怎么样?”
他身影渐渐幻成了她的模样,若非所说的话,真的看不出真假。
见她不回话,他又道:“如果有一日你能只记得我,就想千年前那般就好了。忘记这么多,只记得我一个人。”
“你可以重新来过,妖儿,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身上加衣是厚的,燃着熊熊青焰,却在木烷妖眼里那么凉,这种阴冷之意,划过她的肌肤,从外到内,一直深入的传进了骨子里。“妖儿,你不是自私的,成全他,或是成全你,这个选择对于你来说并不难,不是么?而且他若被你的模样杀死了,我会满足他一个愿望,将他从你的记忆中永远剔除。”
木烷妖遥遥看着他,遥遥天涯的距离,他令她这样熟悉而可怕。
和他回去?为保全那个凡人?和她的记忆——
和他回去——?
“妖儿。”宓晨曦又道,“留在我身边,慕容卿言就不会死,只是在他投胎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就这么短短天中数日,你都不肯吗?妖儿,杀”
“你不敢我会更恨你!”
她打断他道。她用恨来做赌注,可她也知道,他不怕,恨吗?他敢,很简单。
“恨我?”宓晨曦忽然放声大笑,持续了片刻,变为低低的冷笑,“那又怎样?你已经恨我恨的这么深了,我还是可以把你带走。更恨我又能怎么样?你会在我身边的,姻缘薄上与你相对的名字是慕容卿言,错了,就是我!我有什么可担忧的?”
——姻缘薄上与你相对的名字是慕容卿言
——错了,就是我!
她身上戾气猛地一丝不漏的爆发,威慑震得凤临谷在顷刻间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
宓晨曦还是冷笑,他笑中有她不知道的意味,笑的深长,却冷如她脚下的寒冰。
“你竟然真的动情了。”只属于他的心,飞走了,不停留了,为什么?
“宓上神!不许伤害他,叫你天兵跟我打!我赢,你滚,我输,跟你滚!”
她对宓晨曦喊,她看见了天兵不屑神情。
是啊,她这个被俘过的三生之主,竟还有能耐说这种话,是啊,不可思议吧。
可她只能放手一博!
宓晨曦盯着她看了半刻,放下了所有的表情,身上的青焰全然退去,凤临之上的天兵却猛力攻来。
她收起了摄魂清,随地拔断两根冰凌,冰入骨,她却只感到淡淡的凉意。
前锋冲击,她冰凌插入一个又一个铠甲身体。
若能来得时间仔细看,冰凌之中若包裹冰封的赫然是森白的白骨,其上还隐有明黄之色,明黄之色便是仙骨。
仙骨弑仙。
“啪”
“轰!”
冰凌断裂,她一愣,身后一名天兵赤手空拳在她身后贴了一张符咒,她未来得及回头,耳边轰然而响一声巨响,她身后剧烈疼痛,大脑瞬间有一段的空白,又挨了好几拳,恢复意识后后猛地撑起冰盾护身。
滚热的粘稠液体贴着后背,终于让她感觉到一点温度。
随手抽取了两把冰凌,她血眸闪过红芒,森白火焰从眉间的莲花中喷薄而出,燃烧了她身体的每一处。
鉴她身后有伤,天兵得手后士气大涨,分散于四面八方后猛地向她围冲而来,长枪红缨,月光之下,冰面度了双层血。
五十七
冰凌又断,她毫不犹豫的翻过身跃至半空之中,白衣桃红,她眸中冷冽,抬手妖气在空中布局,手袖划过之处皆是密密麻麻的冰针,白火缠绕,只待一声令下。
“上啊!”
一名天兵手臂用力将长枪向上高举,大声对四下防备的天兵喊到。
而这名天兵的脚未点起,半空之上密切的冰针就已成群而来,天兵被冰针插入脖颈,胸膛,腹部,本是细小的伤害,却又在下一瞬那冰针陡然生长的细长,出其不备的将整个身躯贯穿。
“一百零四个”
她在半空之中向下在天兵中找领队的身影,微喘着气也算是休息。
找了半晌,她并未发现出宓晨曦以外的其它身影,这令她反应过后嗤鼻一笑。
领队,不就是宓晨曦么,她还在找什么?
她的略做休息,总会让她大意。
一名天兵无声靠近她背后,明晃晃的长枪在月下泛着冷光,不加犹豫的向她身子刺去。
长枪从她侧脖颈与肩膀之间穿过,这是她薄幸刚好休息好站直了身,方才躲过这一道致命一击。
手心握上长枪的尖,森白火焰如蛇窜了过去,惊惨的叫声在身后传来,松开手时,她手中已多了灰烬。
“一百零五个”
每少一个,她都会数一个。这场战斗全在凤临谷,她每杀一个,凤临谷的土壤就会肥沃一分,不定哪一日,她就会见到凤临谷满是青绿与花草。
她临半空更上,翻手而出摄魂清,尽声韵,玄妙入神。
——她要赢。
——就可以留下来,然后
夜天明。裂钾残渣,碎冰殷血,凤临谷的树还未倒下,天空中的阴霾之色已然褪去,日出的亮,照在一片狼籍的凤临谷,照在几道最后的身影身上。
鲜血染过的土地无疆,银色血色青色绚丽多彩,光束照在竖起的最后一只冰凌上,折射出七彩的色泽。
木烷妖靠着枯树,仰头贴着树干,喘着粗气。怀中的摄魂清不再是那么干净,琴面的白莲花瓣变成了地狱血莲。
慢慢的将摄魂清收回,她眯着眼眸,看着穿透她羽睫晕眩的光,面无表情,眸中平静。
最后的三名天兵冷冷的站在她对面,身后是毫发无损的宓晨曦。
银枪的光在一瞬间一同跃入她的视线,她看着,额间的血莲透出淡淡的白火,显然已没有最先前的经精力。
银枪逼近,白火腾然而出,蓄力待发,木烷妖侧身闪过,手中费劲幻出的冰剑猛地向天兵甩去。
天兵躲闪,她无力追打,再回神时,已将背后留给了敌人。
面前的天兵愤怒的低吼一声,银枪之光冷冷的向自己横来。而身后,赫然也向她来一阵迅风。
她该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才能躲过这一劫呢?该怎么办,才能让这个上神两手空空的离开
九百九十七个啊
她有些不甘心的失落,伸手死死钳制住了眼前的银枪,脚底向下滑,右手将面前的天兵费力的甩向身后迎来的迅风。
时光逆转——那日的他跳上蛟龙的背,笑盈盈的对她说:“等我回来。”
那日的天不是初日东升,没有这么美。
真是亏待了他啊
“噗!”
丝毫没有料到继眼前的士兵倒下后的她,被一道蓝衣身影一拳砸了过来。她毫无防备,蓝衣的宓晨曦似乎也惊了一下,但很快这种感情就被阴狠代替。
一拳下来,让她胸口一闷,不可忍的喷出一口鲜血,膝盖着地,晃了两次终是未能站稳,侧身匐在满是鲜血的冰面上。
也是于此同时的刹那间,厚重的冰面骤然崩裂。一阵雾气白烟,全部消散。
木烷妖抬着眼眸,在白雾未退时,半歪头斜着目光看宓晨曦。
她该怎么办?
九百九十九个了
该怎么办?
她没有力气了,一点也没有了,就连维持她呼吸的力气都在消失。
怎么办?她不想跟他走
她还未遵守约定守那个凡人百岁无忧,她还没能亲手许他长生,她还没,她还没做很多事。
很多事,都等着她去做
第148章()
——留在我身边,慕容卿言就不会死
不会死
她的信念,就是这个吗?
不,不是那到底是什么在坚持她一步一步,一个一个战斗到天明?战斗到最后一刻,她都不想放弃——是什么,趋势着她一步一步前进。
——只是在他投胎之后,你就可以走了就这么短短天中数日,你都不肯吗
那个凡人投胎就可以走了吗?
让她期待去想他死?宓上神果然狠心啊。不过他不会死,他长生不老,永远不会死那么,这也意味着她永远不能逃离九重宫,是吗?
她不肯啊,不肯。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君无戏言,她不能反悔。
“妖儿我”宓晨曦欲言又止,目光可以将她整个身子冷却,不,不止这一个目光,哪怕是这个声音,一个背影,都可以将她打入冰窖,“妖儿,”宓晨曦深深的呼吸,将她从地面抱起,可她却慌忙的躲避他,他皱眉将她抱紧,她却一直都在发抖,抖得厉害。
“妖儿”她的颤抖,让他心惊肉跳,连忙抱得更紧,她身子冰凉到没有温度,可怕的很,“你,你怎样?哪里疼?和我说,你哪里疼?妖儿,你别不说话,别忍着,告诉我”他吻着她额间,她的手却猛地扇了过来。
“啪!”
这一巴掌用尽她最后的力气,木烷妖很后悔,为什么她不用这个力气离开。
宓晨曦愣了,之后冷冷的回眸,抿着薄唇久久一语不发,盯着她,最后冷冷笑出了声。
“呵,呵呵”宓晨曦将她抱得更紧,在她耳边大声的说:“你要是敢死我就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去陪你!”
眼前的雾,霎地浓了。
“你最好告诉我你哪里疼,你若三天之内不能康复,他就会变得和你一样,甚至会比你更惨!”
“无耻!”她断断续续的回他这一句话,两字的恨,却是没有间断。
宓晨曦听到,又笑了,摇了摇头。
“不择手段不是无耻,而是战术。妖儿,你记得?你说过,脚下的棋子若是躁动不安了,就杀了。”他说着将她不老实的身子扛在肩膀,好似在惩罚,冷酷无情,她吃痛的想要低呼,即时咬住了舌头。
她眼前的雾气更大了,白烟让她眼中迷茫,却不能使她的思绪迷茫。
她看着被血染成土红的土地,苦笑的看着,仿佛这样看着,就直接看见了那个凡人。
那个凡人,会不会也在某处看她?
木烷妖茫然吃力抬头,虽明知不会有任何期望,她还是情不自禁的抬起了头。
那一眼,雾气后有一点朱红之影。
她呼吸猛地一滞,眼中夺眶而出滚热的液体,雾与白烟竟然都散去了,她眼中剩的,就只有那一点红。
慕容卿言
看见了?
不别在这里,别在这里,快离开
别在这里
她着急的无声催促,眨了一下眼,那一点朱砂影也随之不见了。
就像是幻觉。
她四处巡视着,遍地的尸体都是红的,却再也没有那道红影。
真奇怪。
是幻觉。
幻觉
她垂下了头,手渐渐握拳。
身子突然被一股力拽了下去,不过一瞬,她脖颈后一痛,眼前一片漆黑。
宓晨曦冷冷的抱起臂弯的她,真搞不懂,明明没有力气还在他背后捣鼓着什么?是嫌他不够烦,不够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