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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只点了几只红烛,有些寒暄,诺大的地方除了显得有许暗沉,但红烛所照又皆是红色,如此搭配美感不失,倒显神秘。
他一进屋便看见了梦瑜楼挑衅与审问的神情,绝玉泉则在一旁塌前百般无赖的用发丝挑逗血还在沉睡的木烷妖,然后被满月一手打一巴掌。
“去哪了?”
梦瑜楼家常便饭的问道,在他认为,这满屋子的命都不如他命大。
慕容卿言被问的有些说不上话,走了几步坐在倚上,目光早已看向床榻上安静睡着的木烷妖。
“去哪了?”梦瑜楼蹙眉又问,眉宇间藏着什么。
“嘘。”慕容卿言连忙制止,小声道:“别吵她。”
梦瑜楼扶额长叹,眉头皱的更紧,几乎拧在一起。看来他错了,这满屋子人,还属床榻上那位的命最珍贵,只可惜
梦瑜楼不再说,他暗下松了口气。专注的凝着闭目不醒的木烷妖,过了半晌,方才小声问,生怕吵着她:“喂了药?几日了。”
第166章()
“半喝半吐,一日六遍,二十四日了,药没了。”
“嗯。”
他点点头,还好他事先准备的汤药多,否则就不止六日断药了。
慕容卿言站起身,走了过去。榻上的她懒懒的睡着,看不见心脏的跳动,却能感受到她微弱的气息。
这样就似给他吃了定心丸,让赘重的压力消失不见。
他知道,她可以醒,就够了
无论她醒了之后,会去哪里,会以什么借口离开,赴约,或者说不喜欢他,都无关紧要。他想的很简单,只要她醒了就好。
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用一生呵护她,保护她,让她高兴。就是减轻她的烦恼,忧愁,负担。不管是分割她命运的千年前,还是千年后,在他看来,她就是他的一生。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粉身碎骨,挫骨扬灰,抑或是得不偿失,死无葬身。
“他将你怎样?”满月见他蹲下身,主动将倚位让给了他,低声问道。
“没怎么样。”他同样低声答道,感激的笑了笑,坐在倚位上,余光中瞥见梦瑜楼严肃的眸光,便补充道:“说教罢了。”
“说教?”
满月狐疑,盯着他身后的衣衫被燎破的地方,又看了两眼梦瑜楼,身子动了动,正好将他残破的衣襟挡住。
“你真不会撒谎。”
他闻言尴尬的笑了笑,并未看见衣袍的缺口,整门心思都放在了眼前熟睡的女子身上。
须臾,他半回首,想起什么般问道:“怎么不见白无淰?”
“你找白无淰?”
满月的神情有许怪异,据他所见,在这里与慕容卿言最不合的便是白无淰。白无淰堕魔,不知是因为什么,脾气暴躁了许多,隔三差五就会同慕容卿言打一架。
他到好说,只是偷偷摸摸的做,而白无淰则是忒正大光明。趁着人家体弱修炼打一掌,差点没入不了魔,成了魂儿,慕容卿言偏偏还挨打不还手。一月之前那几天,白无淰总算对慕容卿言好了些,表情柔和了些,下手轻了些。
这几日主君回来了,白无淰性子的确改了不少,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慕容卿言真是不念旧恶,这么一打两打,还能记着白无淰。
“对,当然找,必须找。”
慕容卿言肯定道,语气是毋庸置疑的。他这人有个缺点,不吃得不着果子的亏,但他还有一个优点,吃亏不能得不着果子。
当然,他现在是吃了亏,果子也带回来了,他吃的亏哪能白受?
满月狐疑看他,征求意见的看向梦瑜楼,见其颔首后才思索道:“五日前出去了,说是去采灵芝人参,补用没了的汤药。至今还未回来。”
“咦?”慕容卿言听着有趣的事了般,眸中熠熠生辉,“谁说汤药是灵芝人参?那种东西能救小妖?”
“这个呃”
绝玉泉插了一句,颇有难为情的慷慨道:“实不相瞒,本君是为了稳定他的情绪方才好言相劝的!”
“好言相劝?”
“自然,本君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离开七缘阁,想罢现如今应走在了去茅山的路上,求仙医的九转仙丹呢!”
绝玉泉傲然抬头,令慕容卿言着实愣了愣,满月同是呆了呆,就连梦瑜楼倒茶的手都是抖上了一抖。
得。
这是事儿。
照常,依白无淰的性子,若真取了这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回来,再得知汤药不过是一盆子凉情湖的水加血熬成后,定会雷霆大怒。但这人怒了不说,偏生阴险的恨,譬如,必要的时候掉一掉链子,面对敌人时先给队友不小心来一刀
这种人就像是懂得隐忍的狮子,他沉默寡言,不代表他的牙齿不尖锐。他无动于衷,不代表他的爪子不锋利。自从白无淰堕魔后,怨成念,日日练木剑,恨不言,他们却都了然于心。
白无淰想惩罚西王母,啧,远大的志向。
不过,整合他心意。
梦瑜楼将茶水递来,青衣袖口沾着一点茶水。
“你让他去寻哪几味药?”
“嘿嘿,这可多了去了啊。”
绝玉泉全然不知的自笑道,清了清嗓子,自豪的介绍:“听好了,有——”
慕容卿言含笑接过微热的茶,放在唇边小抿了一口,突然感觉口渴,想了想,便饮了一大口。
“南观的菩提,北皇的枇杷,茅台的九转仙丹,峰山的灵芝,灮虞的人参!”
“噗!”
慕容卿言一口茶还未到喉咙,便喷了出去。
好在满月躲的快,否则定要被喷上一身茶水。慕容卿言接过白巾,沉言,不着痕迹的将唇边的茶渍擦干净。
待他擦完,绝玉泉方才担心而心切地问道:“不够?本来我是想让他在外面多待几日的,免得他天天追着你打,看得我怪不自在!”
“够,够了,够了”
再不够?再不够,白无淰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折腾。南观是何地?观音南位之主,北皇是谁?战神伏羲
“够了就好了!”绝玉泉大方的拍拍胸膛,“其实老子还是觉得不过瘾,本来想还让他将司命抓来”
“抓司命做什么?”
慕容卿言放下茶杯,转身看见床榻上的被褥偷了一角风,便去将其规理整齐,“你抓司命,问问白无淰的命?”
“谁稀罕看他的破命!”绝玉泉傲然一扬眉,顽皮的性子不知何时又起,反驳而大义道:“你想啊,司命写书,这般厉害,抓到魔界,当个阴司也蛮不错!”
“噗”这一声是忍不住笑出来的,慕容卿言掖好被褥,抬头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眸子弯了弯,甚是好看:“乖,玉泉,你可记得我所说的话?知则失趣。”
这就像是在安慰调皮捣蛋的小娃娃,宠溺而无可奈何的语气还掺杂着好笑的意味,绝玉泉撇了撇嘴,“我就不信你没想过,也不知谁在魔界时因被心仪的女子杀了一遍而气得乱跑,硬将司命拉去了孟婆居问自己的命。最终还不是挨了白眼诅咒,啥也没成!”
慕容卿言收回的手顿了顿,不见满月初次兴致勃勃听着带劲,毫不掩饰地承认:“这事的确有。”绝玉泉得意轻哼了一句,他又道:“但你也莫忘记,那时和我说司命没用的人可是你。”
“”绝玉泉眼角抽了抽,赶上这是在翻旧帐啊。
“还有,你将白无淰送出去了,我现在找他有急事怎么办?”慕容卿言慢条斯理地道,悠哉看着绝玉泉,又点化般笑道:“白无淰的性子,定会狠狠地反咬一口,啧,实乃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呸!老子不怕他!”
绝玉泉被笑的脸色顿时差了好些,啐了一口,决定不和他耍嘴皮子。眼前怎么也是一代文武双全伶牙俐齿的状元郎,哪是他这种生下来就只知道打杀比武的魔君。且,算白无淰真来如何?他堂堂魔君,怎么也怕不了他!
说来也是,若不是那日不巧有求于他,也不会欠下这种三生相随的债!
见绝玉泉被噎话,他也笑不说,心里这会儿想着小妖何时能醒来,那会儿又思考着怎么向白无淰讨债。
讨债,这么多挨打的日子,真当他一味的迁就可以成为发泄无底洞?
慕容卿言笑意深了几分,似乎在无声的诉说着一个邪恶的秘密。眼眸弯成了半月,懒懒的抽出了腰间的玉骨扇。
“小慕容,你这是想什么?”
梦瑜楼凝着他愈发深的笑意问道,多久不见他笑的这般意味深长。
慕容卿言轻轻摇头,不对题的道:“瑜楼,你说我这人可是风光月霁之人?”
缄默片刻,梦瑜楼思索完毕,独自坐在圆椅上。
凭他多年的经验,少不了,眼前的男子又在想什么害人的鬼点子。
但这才是这男子的本质,虽说,是变质过后的姿态模样。这样的本质,总比打打杀杀要好的多。
说实话,他真希望,这个本质会一直不变。
想罢,他也毫不客气的露出在醉汐楼中卖脸的原本的语气,三百多年严肃,如今让他用起来好不舒服,又好熟悉。
他也希望,他可以永远用这样愉快而轻松的语气,对眼前这个男子说永生的悄悄话,笑话,言谈。
可总会变得。
总有一个人,会改变他的本质,带动着,改变他的命运。
梦瑜楼挑了挑眉,故作轻松地笑道,话语依旧保持不损不是他的形势:“小慕容,我觉得你吧空有一副皮相之谈,但说没什么心眼,是假的。”
只不过,遇见某些事,就长死了罢了。
空有一副皮相之谈?
慕容卿言似笑非笑的看向满月,面罩罩住了容颜,只露了满头金发及腰,碧色蟒眸,使整个人都神秘了不少。
这皮相是被遮住了,想罢,连凶相也遮住了,所有情感,就一并遮住了。
第167章()
他摇摇头,不知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三言两语将梦瑜楼与几人都请了出屋,自己坐在床榻前,支颐看着床榻一直不醒的女子。
她沉睡的美好,就在他身边。持续着有节奏的呼吸,一下一下,不缺不少,却可以令他不时心慌。
如果
不,绝不会。他绝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他要亲眼看着,她幸福,快乐
快乐
他正在看着她。
“小妖”他无聊透顶的卷起她的白发一缕,缠绕在指尖转圈。
烛光跳动了一下,他的影子跟着闪动了一瞬,恢复原装的影子与她的身姿重叠。
红罗帐,暖心烛。他用白发扫过她的脸颊,又扫过他的手臂。然后,他突发奇想将他的一缕发牵起,动作轻柔的将两缕发丝系上,在尾处打了一个死结。
轻轻抻了抻,嗯,死结,解不开的死结。
他满足的笑了起来,淡淡的笑容温和而暖,他将打结的发放在他与她之间,侧着头,趴在她身畔,视线落在她眉眼,鼻尖,唇前,轻声温柔地唤道:“娘子”
这一切的环境仿佛就是为了那一天而准备在他眼里,就是这样。
今日,他无赖的在她沉睡之时把他与她的头发打了结,这就是结发之婚在他眼里,就是这样认为。
别怪他提前做了这一切,他只是想享受享受,与她结发的这种美好幸福的感觉。他有一种预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