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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怪他提前做了这一切,他只是想享受享受,与她结发的这种美好幸福的感觉。他有一种预感,一种不好的预感。
解开自身封印的那一日,他梦了幻象,幻象之中的他看见了司命的司命书,看见的是小妖的,最后写着一字占据了他半个思绪劫。
“唉”他又轻声叹息,眸光中淡淡的笑意点点,将眼前的女子包围,一寸寸印在心里,灵魂之中。
他从未忘记过,所以他此举,只为深记。
“娘子”
他伸手抚向她的脸颊,却在半路不前,又退了回来。忧愁无泄,他的笑脸在她面前展颜,他的苦衷与哀伤只是独吞的果子,饮酒时的苦菜。
“娘子,我这里有故事,你听不听?”
他说罢缄默了许久,火烛又跳动了一下,他仿佛得到的是她给的答案,便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洵儿你还记得么?我不知洵儿是如何寻到七缘阁的,那日巧是我打算在湖中泡一泡,洵儿便去饮水解渴,背上驼着两个人,当真吓了我一跳”
门外细雨相缝,钩月已匿,乌云深沉,整合七缘阁都不一般的阴霾。
被请出的几人无处可去,皆在门前站着,静静地听着细雨变得倾盆,屋内的声音断断续续。
蛟龙游离石屋,漫天磅礴大雨,轰雷之声,让他幻成原型。飞射在门前的刹那,它幻人身不停地揉着眼睛,觉得奇怪。
“你们怎么都在这?”他惊疑的问了句,刚伸手想要推门而入,被满月拦了住。
满月颔首向屋中点了点,瘦尖的下巴在蛟龙看起来有些锋利。
“哦,知道了。”蛟龙了然抽回手,背对房门原地坐了下,倒也是不拘小节。望着被乌云大雨阴霾的天,他有些苦闷。
“今儿个雨可真大。”
大的让他睁不开眼,其实他不愿意回来,还得看慕容卿言的脸色睡哪。
“嗯,是挺大。”梦瑜楼接口,道:“你不应该这时候回来。”
“不应该?石屋都成水屋!不回来,老子就成汤了!”
蛟龙虽然是半吼的,声音却不是那么大。他刚喉完,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还想争辩的话瞬间噎在了喉咙里。
他瞠目圆瞪梦瑜楼,憋的脸都红了。但于此同时,他也忌讳的看了眼满月。
“他知道了?”
对啊,那件事,他早晚要知道的。
梦瑜楼扫了蛟龙一眼,眸瞳左右晃了晃。
蛟龙松了一口气,叹她命。
空间又静了下来,屋子内的声音还在讲述着一些事,他们几个静静的听着,屋中人的声音清雅,温柔而好听,带着倦意。
“他在讲我的事。”
蛟龙听了片刻,愤然道:“居然讲了我尿床的事!”
然而,谁都没有笑。
梦瑜楼目光转了转,有意无意的瞥一眼房门的缝隙,好似可以看见些什么。悲凉,在他眼眸中闪现。
他道:“真不容易,我是不死不老的凡人,这世间也看了十几个千年了,这是我看过的最讨厌的故事。”他叹了口气,语气悲伤,道:“这是小慕容最喜欢的吧。”
他在感叹,满月发现了。不仅发现这个,他还发现了更多,在绝玉泉身上,就有很多。
譬如——绝玉泉十分喜欢主君,三十几日几乎不离开主君身前半步,让他诧异。
又如——自从出了房门后,他未见绝玉泉再笑过。
满月隐约猜到了什么。
但他不敢确认。
雨下得大了几分,打在远处的凉情湖中,掀起波澜一片一片,像朵朵丛丛簇簇锦花。打在绿树枝叶上,看着树枝被大雨打歪斜,绿叶两两紧贴。
风来,大雨刮在他身上几分。
他脑海中的一切都豁然清晰了。
“刚刚”
满月的声音有些沙哑,眸瞳紧紧绞着雨帘,艰难的开口,“是不是戏?”
绝玉泉的脸色终于变了,变得煞白。
满月得到了答案,他又想了想,抑制声音的颤抖,道:“白无淰到底去了哪里?”
绝玉泉不答,脸色衬着灰蒙蒙的天空,眸中藏着的情绪终于爆发。
“去采药。”
这是梦瑜楼的回答,满月转过头,看着他的脸色也变得极差,苦笑着说:“真是困难啊如果她还不想醒来,那么在下个月末,灵魂脱体的期限一到,就永远醒不过来真是困难啊。”
满月全身的神经都在这一瞬绷紧,瞠目瞪着梦瑜楼。
是这样
“办法”满月回过神,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句就是办法,“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太短了。
三生界的两个时辰,凡间的三十日,只是三生界的两个时辰。
让他翻天覆地的时间都不够,他又如何来翻出她的灵魂?
“办法”梦瑜楼呼出一口气,雨帘中,七缘阁的路径变得模糊。
“让小慕容去想吧,我们都干涉不了。”
满月全身僵了。
雨下的真大,天边没有广寒月。
“我们谈谈吧,满月。”
谈
他眸光一紧,身体中的血液翻腾又平静,干涸般让他全身绞痛。
他遇见主君时,他们是一路的鬼魔。他追随她,闲着在凤临谷,轮回域,阎王殿待了百年。
虽然平时只是听听琴啊,找点有趣的东西啊,想几个笑话讲啊,这么无聊什么的。
但他很充实。
他追随,后来迁移在凤临谷。
一如既往的平静,或许就在这里被打破,引起一股无端风波。
他离开了主君很久,他只记得很久,不记得日子。
极乐之境时,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圆饼般的名字会很好听。
满月,满月
只是在若干年后,她的口中改了一个名字。
叫——慕容卿言,慕容卿言
他忽然发现,慕容卿言这个名字,他是多么的讨厌。
然而,他无法阻止。
这就是主君的心。
“谈吧,有什么可谈的,都说吧。”
他呼吸随着说出的话一齐紧了紧,紧得有种抽搐的疼。他真的要谈?这个结果他都可以预料得到。
梦瑜楼望着雨帘仰头,“看见这雨了么?站进去,你能好受些。”
满月愣了愣,蛟龙正要阻止,他就已经站在了雨中。
倾盆大雨啊,打的他睁不开眼睛。
蛟龙愣了,不知道说什么,愣着看满月,不知道怎么表达,只是,他是傻了吗?
梦瑜楼直起了身,向前走了几步,没有迈出回廊。
满月全身湿透了。
站了许久。
“你感受到了什么吗?”
梦瑜楼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满月听着,点了点头。感受到了,雨很凉,却很舒服,将他彻底清洗了一遍般。
“我不该插手这件事。”
梦瑜楼又说:“所以,你和雨谈谈吧。”
和雨谈谈
谈——
他突然有了新的感受,这些雨滴在脸上很疼,如细小的沙粒从天而降,打的他痛之入骨,面目全非。身子很重,这场雨变得一点都不舒服。
他知道,梦瑜楼想要说什么。
他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她嫣然一笑,最真实的模样。
她冷漠无情,偏生又管他睡觉的模样。
她惆怅干闷,笑要将他当成广寒满月的模样。
她叹息庆幸,又挑衅他死亡时间的模样。
岁月中,如雨下的急大,也许会一瞬消失。
他伸出手,没有遮住眼,而是放在胸口。
怎么说?他也是没有心的。
怎么讲?主君也没有心的。
这样相似,可就不是天生一对。
“我忠心。”他对着大雨喃喃,“我是忠心。”
忠心,我没有心,整个身体灵魂血液,都忠诚于你。
忠心忠心,是——忠,心。
满月在雨中站了两个时辰,后来是被蛟龙生拉硬拽扯回回廊的。
回廊中的蛟龙忙碌的替快成呆子的满月粗鲁的擦着头发上的水。
满月脸色苍白,碧色的眸子远远望着雨。
满脸都是雨留下的痕迹,湿了睫毛,他瞳孔中,好似还有些湿润。
第168章()
蛟龙浑身一震,而他像是被得知秘密的羞涩少年,闭上了眼眸。
梦瑜楼深深的看着,他听见了,雨声中的三个字:我忠心。
忠心
痴儿,都是痴儿。
梦瑜楼连连叹息,这一夜,其实过得也很平静。
第二日清晨,雨未停,满月高烧不退,进了隔厢休息。
梦瑜楼将满月安顿好时,顺便家常的收拾了衣裳。在还湿着的衣袖中,一个尖锐的东西扎了他,他蹙眉掏出,是一个白色簪子。
或许是他束发所用吧。
他将簪子放在满月枕旁,突然发现簪子最尖,缠着一条线。
他忽然知道了这簪的秘密,将这条白线卷开,可见的是碧色之簪,而这白线,赫然是白发银丝。
梦瑜楼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做的太残忍了。但他也是为了满月好。
终究都是药,早晚,都是要吃的。
他屏声离去,关好房门那瞬,他不见,这屋中的魑魅魍魉之主睁开眼眸,将碧簪紧紧的搂在胸口。
他不见,这个鬼鬼之子鬼域的帝,道:这是心
十七日后,白无淰顶着绵绵细雨归来,白发白衣,真险让坐在窗边的满月以为是主君。
屋檐下,白无淰将所得来的摇摆一件一件递给满目震惊的绝玉泉。
“去熬汤药。”
白无淰命令道,他冷声冷气,毫无温度可言。
绝玉泉站着不动,他声音更冷,嘴角一抹讥笑。
“怎么,是不是还缺几味药材?我再去取,你们还可以支走我几天。”
绝玉泉惊异地抬眼,见白无淰的发丝还滴着水,面上的表情更冷。
“你说的一步一步走,我并未违约。所以,你也别违约了,好么?”
“你都知道了,白无淰。”梦瑜楼垂首,“但他不知道,小声点,还在睡。”
“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嗯!?”白无淰突然怒吼起来,一把拽住梦瑜楼的领口拎到眼前,“完事了?这就完事了?嗯!?”
“你冷静点,白无淰”
“冷静!怎么冷静!?若不是伏羲告诉我一切,我现在还是鼓里人!”他吼的嘶哑:“她是我妹妹,是我看大的!檀儿被西王母杀了,告诉我,谁还敢夺走她!谁还敢!?”
“吱呀——”
门开了,药香扑鼻。
门开了,他玄衣不更,墨发微乱。
“你们好吵。”
他轻声提醒道,回眸看一眼床榻上静静躺着的人儿,关上了门,直视白无淰。
“最吵的是你。”
白无淰冷冷的看他,口齿更冷:“正好,来,过来打一场!”
梦瑜楼担忧的看向慕容卿言,而他只是打了一个哈欠。
“别闹。”他懒懒而温雅的说:“好不容易等她睁眼了,再让她好好休息会儿好么?”他在几人狂喜和呆滞之余,对白无淰补充道:“你打了我那么多次,我早就想以牙还牙了。”
“等等!你说,你刚才说木头醒了!?
白无淰猛地伸手去抓慕容卿言的袖子,手臂在微微颤抖。
慕容卿言看一眼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