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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发了疯的女仙?
西王母冷晲垂首,黎落晴在地上爬着,向宓晨曦的方向爬着。
她心道很好,黎仙总算是聪明了。
然后,她便一言不发,等着看好戏。看宓晨曦将怎样将黎落晴赶走,黎落晴将怎样费劲心思去杀木烷妖。
然而。
这个女仙,浑然不知她自己的处境。
近了,更近了
原来云朵也是硬的,不曾软绵绵了。
黎落晴苦涩的笑了。她第一次进入天界,是很久远的事了。
那时的她是一名刚成精不久的花精,鸢尾花。也许在她成功登入南天门的那一刻,司命就已给她准备了新的宿命。
她在凌霄殿中看见了宓星君。那时的他呀,冷酷无情,长得好看,尤其是那一双紫色的眼眸。
她是花精,哪里有心?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她只是被他迷住了罢,然后她靠近他,接近他,步履就想现在攀爬一样艰难。
时过多日后,她成功了。这位星君喜欢上了她。她高兴欣喜的同时,也恐慌无比。
没有心,怎么喜欢他啊。倘若他哪一日发现了她的丑陋,一定不会再喜欢她!
可能,这时,她就已经爱上他。
但她不知道。
黎落晴停在好几米外的地方,爬的这一路无法抑制的咳血,但她没如愿看见宓晨曦眼眸中的心痛。
“上神”她一手脏的如刚从煤炭中爬出来,而事实她的狼狈,的确是如此。
“上神可记鸢尾花?”她觉得口中的血要喷出来,原来这也算气血攻心吗?不,这哪里是她的心?
不曾跳过,不曾疼过
心,一颗不属于她,坏死的心。
宓晨曦沉着看着她,时而安抚怀中的女子,声音轻得谁都听不见。伏羲皇站在后面,已是被西王母的兵围困。
当年的她,似乎也是这样
那时与女仙为玩伴,一起嬉戏,有一次她落入了净身池的水中,醒来时就见女仙们围着她。
对她说:心跳都没有,你真的是活仙?不会是三生界来的卧底吧!
那时起,她树敌,她每走一步,都要万分谨慎小心。而他在她身边,明知道这件事,却还是藏了多年不说。后来,他说,路回草可以让她完成一个心愿。
但路回草,阴差阳错的,被木冥妖掠夺。
“上神不记得鸢尾花?”
黎落晴抿着唇,是啊,从不指望他能记起。
“你听我说几句话。”
“滚。”
回答她的话,简洁,冰冷。
就像千年前一样。
那日她与男仙在一起,被他发现了,一连几日没再理她。
那时,他们都以为那个充满灵气的凡人女子,木冥妖死了。
她好不容易又得回了他的真心,她还记得,晨曦对她说过的话。
——晴儿,我最重要的就是你,我一直在爱着你,一直都未怯步过,不管你是妖,还是失心,我从未后悔过。
但后来,她对一名男仙巴结的话被其他女仙高密,他大怒,那日,他将她拉入她最喜欢又最恐惧的地方——净身池,断了她多事的舌,挖了她肮脏的眼。
但她耳朵没聋,她还可以听见他声音中的悲愤。
是什么?
——你就这样辜负我?我相信你,你却只是为了巴结高位才找我?我以为你没有心还能爱我是我的福气,但我万万没想到啊,万万没想到,这些福气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开始!
——如果我不爱你,如果我不曾遇见你
——你滚吧
“别让我滚”
千年后,他还恨着她。这才是由心的恨吧。
“我只想,同你说几句话”
黎落晴笑着,她缓缓的坐起身,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脸令眼前男子皱眉,眉宇间淡淡的不快。
在讨厌她,是从心底而生的讨厌吧。
黎落晴眼眶凝了泪,他的容颜在眼前模糊。
她明明可以为了他做一切,她想着什么时候还了木烷妖的心就可以再回天界与他作伴,她想着如果木烷妖死了她亦可以和他作伴,她
她也
她愿意为他做一切,木烷妖吗?他现在守护吗?
“你听我说”她爬得更近了一些。
“好吵”宓晨曦怀中的女子突然蹙眉道,但嘴角却很甜,“卿言”
卿言!
黎落晴猛然愣在原地。
这个名字
宓晨曦温柔地将女子的乱发收到耳后,紧了紧手臂,女子在他怀中蜷缩,汲取温暖。而他并无不适的浅笑,那眸中的悲伤如翻涌的水。
慕容卿言——吧?
那个白日里,救出木烷妖的男子,慕容卿言啊。
木烷妖喜欢那个男子吗?
黎落晴又看宓晨曦,在他眼眸中得到了什么。迷魂香至幻,原来木烷妖所见的,不过是幻象。
这真是悲哀,哈哈,悲哀!
宓晨曦从未这样吧?高傲的宓晨曦,竟然会这样陪着一个女子?这到底是劫!还是命?
她说不出了。
这更悲哀吧。
宓晨曦安抚完怀中女子后,竟对她轻声道:“说。”
第176章()
简洁,宽容。
真好。
黎落晴愣了一瞬,这种宽容,真好。
这种宽容,她也喜欢。
于是,她安心缓缓道:“你吃了忘劫枣,早已不记得一切但是我还记得,不论你听明白或者听不明白,我都要说。”黎落晴揉了揉眼睛,努力看清他:“你那时不曾变,我也不曾变过。”她手按在胸口抓紧了衣裳,无比悲伤,庆幸,道:“这颗心脏它从未为我跳动过,但虽然它不跳,我还是可以感受到它的温度,其实我”
她话未说完,眼前刹时出现了两名天兵。
西王母的严厉声音随即传来:“带走!”
黎落晴愣了一瞬。
她急忙回神,两名天兵对她恭敬鞠躬,要托起她走的那一刻她就放下了一切,她知道了。
“从未改变过,就算是千年也没变过!千年前迷失的是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在意请你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她挣脱挣扎,大声喊着。
“但你相信我!无论多久,无论千年万年,我都一直爱着你!不变的爱着你!求你相信我,相信我!”
她声泪俱下,嘶喊的沙哑。
“相信我,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无论你是星君还是神,或者你只是普天下的一个平凡的人,我都是不离开你的别丢下我,最起码,让我在你余光中生活”
她喊的深情,可她狰狞可怕的容颜又是什么。她努力看清那个人,那个人
却被一道七彩身姿无情的挡住。
“晨曦,晨曦!你说你不曾怯步,我也没有!我还是黎落晴,千年万年我都是黎落晴,我承认我攀高,但你一园子的风信子,难道不曾有我”
她喊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字字镶嵌在空间。
“我从不后悔遇见过你,我学不会滚,你对我说多少也没有用!我会缠着你!我喜欢缠着你!不管你踢我骂我,晨曦,晨曦”
时间仅在距离之间,她号哭悯天,争分夺秒,痛可言邪?
“晨曦,我一直”深爱着你!
西王母封了她的嘴,点了她哑穴。
她在拼命的挣扎,嘴脸溢出鲜血,到后来,她只能看见远处的一点色彩时,她放弃了挣扎。
她累了,她闭眼,任由这泪水掉落干涸。
被断舌的日子,被挖眼的日子,是她最清净的。
而今天,她说过的,她看到的,亦是让她最清净的。
恍惚间回到了千年前。
她笑了,南弘不也五千年?五千年天狱,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她的是地牢而已,更孤独而已。
风在耳边吹过,她觉得全身的血液舒缓了,不急了。
她怎么会这样想?
原来——
愿意了,她愿意等上五千年
守卫带黎落晴离去,在众仙耳朵里,那似鸮鸟啼叫,怨鬼呼号的声音却未离去。盘旋在夜中,凄厉幽怨。虽说是告白,却在狰狞不堪的脸上只显恐怖,像地狱恶鬼,道不尽的毒恨。
黎仙疯了,疯子爱宓上神。
娄屋周围鸦雀无声,谁也没将黎落晴的话当真,谁也没感觉到黎落晴话的深情,众仙的目光,都凝在黎落晴那张不堪入目的脸上。
谁都不会想到,这不是诅咒,而是誓言。
赌上——五千年。
而黎落晴离去,也终于让宓晨曦,开始担忧,开始重视这场对于他来说的浩劫。
他怀中的女子因黎落晴的声音喊叫微微蹙眉,可爱的堵住了双耳。而他也知,若他不是慕容卿言,他就永远看不见她这副模样,将最真实的自己暴露在他面前。
宓晨曦突然想成为慕容卿言,他宓晨曦活的差劲。如果他是慕容卿言,妖儿,就会一直
可黎落晴的声音,分明告诉他不允许。
是劫吧,是劫
黎落晴,鸢尾花。
宓晨曦拍了拍木烷妖肩头,温声道:“别睡着了!”
他知道,这样会更像慕容卿言。他想,他完全可以将整个人替换成慕容卿言,带着糊里糊涂的她永远居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祥和安乐的生活。
他完全可以的,他绝对有这个力量。
宓晨曦轻叹一口气,并没有注意到怀中的女子疑起眉心,不安的抿唇。
“上神可否将妖女放下?”
西王母在远处,其身后的仙侍却已向前而来。
关她何事?
他记起来了?是记起来了?
试探,要试探到明白,他到底是记起来了,还是随口一说
如果记起来了——
“上神不听?”
——星君不听?
“为了一名妖女,丧了自己仙仪?”西王母笑中慵懒,慵懒中带着嘲讽,眸光斜向木烷妖,仙侍领意围去,将宓晨曦与怀中女子围聚在中心。
“丧仙仪?呵。”宓晨曦冷笑,仙气从身体中淡淡的传出,散发出的青色之光透着温暖,他与身后的伏羲快速对视,冷道:“这倒是好笑,本尊仙仪如何,西王母千年前不就应该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吗?”他又改冷笑,道:“莫非在瑶池宫的辱骂之后,西王母还以为在下能有什么好脾性?还不够明显?”
宓晨曦顿了顿,眉宇间的不快又消失不见,凌厉的目光突然柔和,情意无限,他任怀中人的头抬了起来,女子不满的喃喃。
他没有心思去听任何一句,只是小声的温柔地道:“乖,别闹。”
又像了,像千年前,黎落晴在他怀中不安,他所说过这句话。
这样的温柔,真叫人感到刺目。
西王母若有若无蹙起眉,方才他说的并不是千年前的话,她的猜测极有可能是错误的。
对啊,怎么可能?吞了忘劫枣的任何仙人,都抵抗不了忘劫枣的灵效。而食后的仙人永远无法后悔,这就是命,经过选择的命。宓晨曦,宓上神又怎么违背命?
是她好笑,的确是她多虑了,敏感过头了。
敛去不适宜情绪,西王母懒懒点头。
“宓上神曾为尊位舍弃所有,如今为妖女不顾仙仪?莫非想背叛天界,投身魔域不成?”
他最珍贵最能要命的东西,可以化为一把把利刃,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