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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那么一刻,满月觉得,原来主君选择这个男人的原因可以有这样多。
满月垂下羽睫,主君选择了这个男人,而他,只能默默的。他对于主君,或许是永远长不大的鬼子,或许是百年无话无言中的倾诉,或许是时来挂念起的过客。
他相对于主君而言,其实也没什么。
“满足吧?”慕容卿言轻声笑道,“你可以成为她说我坏话的唯一倾诉者。”
这像极了,在劝慰。
满月垂首不见慕容卿言的脸,自承认是在失落。
失落,因为他奢求的东西太多了,太高了,他望不到,得不到,所以失落。
他见这个男人动了动脚,生性的拿玉骨扇挑起他下颚。
满月愣了,梦瑜楼眸光沉了。
而慕容卿言含笑道:“我想,出趟远门。”
他还是要离开她,凡间一年,他还是要离开她。
离开她
“出远门?你去哪里?”梦瑜楼沉声问道,颔首对床榻上的女子,又道:“又要离开?你不怕她醒了了么?”
慕容卿言握扇骨的手一僵,看了两眼梦瑜楼,眼中满是责怪。
真是了解他的人,最会寻找他的弱点,一语命中他的软肋。
“我只是出远门。”慕容卿言无奈笑道,想了想又补充道:“她醒了,就去独亭等我两日。”
她不会再走了。
他凭什么这么肯定呢?凭——他赌他一条命,她不会再走了。
她会留在七缘阁的
就算他不准她留在他身边,她也是,会记得一切的。然后在独亭,等他哪日回来,或者不用等他回来。
他在心底苦笑,收回了玉骨扇,对满月摇了摇手,摇出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摇出了一颗冰粒。将两物珍重的递给满月,他有些不舍的挪开了目光,含若有若无的笑,道:“醒了,就给她。”末了,道:“她一定会满哪找,别让她着急,她会犯糊涂,见不到我就告诉她我只是游玩,等她想我了我再回来。她若再问,就告诉她我在生气,什么时候原谅她了啊,我就回来。”
第184章()
什么原谅她
她那么珍贵,他哪敢生她的气啊。
就连说谎话,他都感觉说的狼狈。
满月愣愣地手下石子冰粒,竟还是热的,冰粒冰色,与石子一般大小。冰粒反光,有什么映入他双目,满月却未来得及去细看,便被他一大串话懵住了。
这个男人在说什么?远门要走这样久?
梦瑜楼皱眉,脸色因他的话都沉了下去,长得似冬瓜。
“你去做什么?”
去做什么?
“嘛”慕容卿言展开玉骨扇,摇了摇,不见凉风何处吹,绕了他墨发。
“你明知道七雷刑代表什么,你等了一年未归,还想去哪里寻找?”梦瑜楼说的话满月听不大懂,但记忆中,模模糊糊有了在凤临谷时主君给他谈论刑法时的印象。
“娘子很顽强,一定能找得到。”
他的娘子顽强,为了他都敢同宓上神成婚,他的娘子为了他还有什么不能干?所以她不会离开这么早,区区一年,以晴仙魂来时还待了三百余天才离去,她怎么会这么早离开?
不会,没有他的允许,她不可以离开。
他不准她离开,她不活到满脸皱纹松皮,他不会准她离开。就算他看不到她老了的模样。
“再顽强也”
梦瑜楼还想反驳,他却等不了了,迈着两个步子,气息消失在七缘阁。
消失了。
离开了。
梦瑜楼叹息,看向床榻上的女子。
——他走了,你感觉得到么?
——其实结果来说,我可能会恨你。
满月将石子与冰粒都轻轻放到木烷妖身旁,一翻身就可以看得到的地方。
一翻身就可以看到的地方。
——主君,你一翻身,就可以看到他。
两日后,蛟龙慌慌忙忙的缩着身子飞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休息了片刻,咕咚咕咚的喝了半壶清水,方才大惊失色地对白无淰与满月大声道:“我睡觉感觉到了他的煞气,他去三生界了?!”
梦瑜楼抬了抬眼皮,“嗯”了一声,惹来蛟龙大骇。
“他去哪怎么发这么大火?他去干嘛?”
梦瑜楼淡淡扫一眼床榻上并无变化的女子,轻声道:“木烷妖醒不过来了,他去替她寻找三魂七魄。”
满月惊了惊,听蛟龙大声质疑道:“醒不过来了?三魂七魄那是死了!他去三生寻找又有什么用?”
梦瑜楼摇摇头,伸手拉住了满月欲动的身子。
“她会醒的。”
一句话,藏了多少事,这句话,藏了多少难言之隐。
——她会醒的。
慕容卿言略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仅是休息了几瞬,便又睁开。
淡淡的香入鼻,他想前眯眸看去,孟婆托腮用铁勺熬汤,过往满是鬼差所带的凡人灵魂,几名差使半跪在前,手中拿着几张白纸。
他步去接过挨张白纸,随意看了两眼,白纸便化为森白之火,凛冽燃烧。
薄唇张起,他一字一顿,笑意全无,蕴着漫不经心的冷,道:“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再寻不到线索”他眸光多看几眼差使,后面的话并未说完,让起自行掂量。
差使闪身离去,孟婆熬出了最差的一锅汤,甜而不腻的味道在此时竟苦的不像话。孟婆端了一碗给凡人魂魄,魂魄含泪饮下。
孟婆又盛了一碗给下一位哭得稀里哗啦的魂魄,托腮对身旁玄衣男子道:“我瞒了那么多年,现在不还是想起来了。看样子,是我孟婆吃了大亏。”
慕容卿言不答,他看着过往的魂魄,这么多,却哪一个都不是小妖的。
寻找,比等待还漫长。
孟婆见他不答,撇了撇嘴,道:“那傻丫头喜欢你,没和你说?”
他羽睫颤了颤,他想,如果这句话从小妖口中亲自说出,那就更好听了。
过往魂魄折了一支白梅,是名女子,被鬼差姗姗带来,接过了孟婆汤,见男子后一怔。
“慕容卿言?”
慕容卿言仔细看了女子几眼,礼貌点头,道:“蓝明安。”
“你在这里做什么?”蓝明安轮回,此生是女子战神,年纪轻轻为国捐躯,死而后已。
慕容卿言伸手弹了弹蓝明安手中的碗,汤汁在一角泛起波纹。
“上路。”
玉馥还在凉情湖中,你痴情想报恩让玉馥生,就要付出代价,条件。
条件是,三生轮回。
“这是最后一生,本煞怜你,此生做一条鱼罢。”
——本煞。
听着这个自称,孟婆有些恍惚。
上代的三生之主,回来了?
孟婆想着,又托腮盛汤。不知给了多少位,她打着哈欠,听到了差使的禀告。
“报,并不在三生界。”
这就是线索。
孟婆饶有趣味去看身旁的玄衣男子,猜测男子会有怎样暴跳如雷的举动。
慕容卿言面无表情,就似一块寒冰,听完了报告后仅点了点头便身闪离去。
孟婆大失所望,原来,千年前的煞主还是没能完整的回来。
盛了碗汤,递给一名魂魄,孟婆忽然想起这小孩子脾气时的煞主,被木烷妖亲手杀了之后愤怒的大闹三界的模样,那时急得满头大汗才劝了,如今觉得甚是好笑。
在汤中又加了两株曼珠沙华,催打了火,将要来的壮汉吓了一跳。
完整回来?孟婆又否认自己的观点。不,应该是说——千年之前,便丢了原本的模样。
“喏,喝汤,喝了汤,就能重新活一次。”
孟婆将汤递给壮汉,壮汉多看了孟婆几眼,仰头喝下,于此同时,千里万里极远之地,传来了浩浩震动,震得汤洒了些。
彼时地府,戾气袭,煞气浓。玄衣男子寒着一张脸,煞气从体内源源不断的飚飞而出,骇人惧意足可慑魂,玄袍猎猎。
“此话当真?”
之下,修刹与南弘锁紧眉头,对慕容卿言问话不可否认,“是,不在地府。”
不在地府——
三界之大啊,小妖,你的魂魄到底去了哪里?这可令我急得慌。你若不好起来,让我怎样安心。
慕容卿言拂袖,从腰间抽出一张白纸,一支细笔,绘符咒。片刻后,狂风逆转,一俱死尸从符咒之中攀爬而出,所在木桌随即腐烂,沾了两瓣随死尸一同出来的粉色花。
死尸嘲笑他又为女妖。
他没办法,谁让自己那么喜欢人家。
又过片刻,他问出了小妖三魂七魄的所在,本以为小妖调皮会散着三界转,给他惹麻烦,没想到不论三魂不论七魄都已聚在了一起,所在正是天界之女首,西王母手里。
这说不清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对慕容卿言来说,这似乎都一样。
西王母定已料定他会去天界取,也必然会左右刁难于他,强迫他一些要求与事作为代价,就像刁难小妖一样,例如去死,轮回,永生不见。
但三途果报,什么都需要付出代价。
想这些,他便想开了,便去了。他希望的结果,只是她安然无恙。
路上他还寻思,若是西王母要他的命,他怎么在临死之前还一顿,替小妖报仇。
然而,他最没有想到的,往往是他最难以想象的,往往是他最不敢思考的。
天界凌霄殿,见众仙聚,缺了西王母,缺了宓晨曦,他忽然觉得,这一趟天界白来了半分。
太白见他时又惊又恐,挤眉弄眼劝他打道回府,被他菀而一笑谢回了。
他若回去,小妖就醒不过来了。
童青也跑来见,自然轻而易举认出了他,面部颜色变幻好几种。他想,童青娃娃再怎么猜测自己夫人的身份,也只能猜他是道士罢,怎会是魔煞。
凌霄殿宽敞,天下镜中见天下,他便大方了些,通过天下镜看见了地牢。黎落晴,西王母,真狼狈,他忽的肆意笑了,百仙争议。
“放肆!”天帝因此举而吐字,两字是他们今日的开头话。
“放肆在下不会。”他淡淡道,因西王母的处境而牵引起浅浅的笑意,看起来温和顺从,但出言不逊,“天帝会么?可否教教在下,私惩三生界之主,可谓放肆?若是三生界知了,天帝便是仙魔两界大战,屠杀芸芸众生,破坏合约的罪魁祸首。”
他身上泛着鬼气,气息缠绕,可令小辈的仙扼于死地,那张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脸更像是一张绘好的皮,“天帝可否告知在下,天下镜与两界和平,天帝与在下哪一位更放肆。”
众仙屏声凝神,于此数年,从未见天帝被如此指责,更未见过这指责之人是外来之魔。此事给天帝丢了面子打了脸,若是天帝震怒,再加昨日西王母召集一事,他众仙也会无辜殃及。
天帝手扶上了金龙椅手上的龙头,龙头叼明珠,龙身金晶布满被晃得耀眼。
打量眼前玄衣男子片刻,天帝义正言词道:“寡人承认做得过分,但天界历来天规就是如此定下来,寡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地位令天界秩序混乱。此事不做威,日后天庭便目无天规,不说同等错误,就算不等,天界也会混乱无序。”天帝高台俯瞰,严肃庄重反问道:“若你三生界出了如此差错,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