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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烷妖被这一丝失落蛰得一瞬失神,而后竟有种放心不下,走进慕容卿言,叹了一口气。
轻轻地放下他的手,郑重其事的承诺道。
“夫君,安心在此处等我回来!”
说罢,嫣然一笑,身姿一闪离去!
众人咂舌散去。
慕容卿言被玉馥扶住的身子,突然一震,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玉馥连忙扶住,从衣袋中掏出了她师父给她的救命丸,递到了慕容卿言薄唇旁。
“喂,你别勉强啊,你吃了它,最好别死!吃了它!”
慕容卿言闻言,乖乖的张口,任玉馥扔了两粒苦药进嘴。
若不是他的小妖自作聪明给他输了违背他身的妖气,怕他也吐不出这些宝贵的鲜血。
不过
——夫君,且在此处等我回来!
想着,忽的,他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
玉鹃看得愣了神,他嘴角的血迹还未干,朱红了唇,却不显一丝狼狈。
那笑,如同宣誓着他胜利一般,夺目耀人。
而彼时,木烷妖已拦下了黎落晴。两人对视,黎落晴的模样如此鲜活的印在她红眸之中。
第一次看她,正逢她大病。
大病的她只是脸色灰白的躺在冰塌上,宛如凡间已死了几日的凡人。
第42章()
然后,自己身体的心便另有所属。
第二次看她,是今日见她历劫。
今日的她面色红润的在京城街路卖绸,确实像一个活力正旺的凡人。
木烷妖拦在她身前,一只手臂阻止了她的去路。
“姑娘可有何事?”黎落晴的一身布衣,掩不住她姿色天然,菀唇一笑,不失礼节道。
木烷妖冷冷盯着黎落晴的脸庞,那面上未有惊慌,反而像是已经早有预料。
“黎落晴。”木烷妖唤道,这一次,她看到了这女子的不解。
不解之后,她仍然恢复了落落大方的举止,对木烷妖屈膝一辑,笑问道:“许是我无心忘了姑娘,这样,我这一路便是要回家,姑娘若不嫌弃,便一同去了叙旧可好?”
木烷妖垂下眼眸,同是放下了拦住黎落晴的手臂,毫不犹豫道,“好。”
她垂下的眼眸,未注意她身旁的女子眼底的一闪精光。
木烷妖在黎落晴身旁走着,时不时的抬头看一眼周围的丛荫,而后又漫不经心的看一眼黎落晴。
每一次她看,都逢她笑。
就如慕容卿言一样的人,见人是卖笑。
“姑娘之身一人?”
黎落晴走到了一家木门前,轻轻推开,边伸手边问道。
木烷妖跟着走了进去,却并未回答。
院内大都垂挂着绸绫,五颜六色,随着无意间吹袭来的风,两侧的绸绫微微拂动。
绸绫正中空出一条小路,路终又是一扇木门。
这就是她如今住的地方?
木烷妖淡瞥一眼黎落晴背身,终于出声,“之身一人又怎样?”
她不信,莫不是她区区历劫凡人,还能施展仙术杀了她?
黎落晴将门把插好,而后转头,“姑娘多心,我只是觉得,你看这京城盛夜热闹繁华,其实不然,每日到了这时候,我那摊位都会换成雇佣的商人,否则时间久了,就会有贼人盯上了。”
木烷妖看着黎落晴的笑,那笑,是真的笑么?
微微垂眸,“多谢劳教,不过话有话意,人不尽欲,一潭死水,只要有源泉,便是活的。”
其言外之意,要防,便防到死。
黎落晴笑容僵在脸上,而后转过头,向前路走着,竟叹了一口气,“皇政。”
说罢,推开了木门,屋中摆设齐全,黎落晴将木烷妖引在一处椅坐,端起了桌上陶瓷制壶。
“姑娘先歇着,我去将茶泡一泡。”
语落,转身而去。
屋内设施简单而齐全,若在这一片城中,也算上一个良家。
木烷妖环着四周看了一遍,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后转回眸,正逢黎落晴端着茶壶回来。
黎落晴翻过桌上一处的茶杯,熟练的为木烷妖斟酌。
“这茶名沁心,沁人心脾,甘露如霜。”
木烷妖端起一杯茶,点头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茶入口中,是凉的,而不是热茶。
看木烷妖略皱了眉头,黎落晴不禁接着述道,“甘露如霜,实是采集清晨雨露,砌成的茶。”
沁人心脾之茶,甘露如霜。
黎落晴能与她这样详谈,是真的忘了千年前的事吗?
木烷妖淡瞥一眼黎落晴,而后将茶杯放下,从椅位上站起了身子,声音淡漠,道:“突然想起家中有人等着,先行告辞。”
家中人她说着微愣,谁是她的家中人?
闻言的黎落晴仅是一笑,并未有所挽留,目送着木烷妖转身离去。
半路,她蠕动了唇齿,终是叹了口气,叫住了木烷妖。
木烷妖半转头,杀意在霎时间从眼底徐徐而出,积血红眸冷瞥着那屋中依旧坐在倚上若无其事品茶的黎落晴。
她说,木冥妖,你怎么不来杀了我。
木烷妖站在的园中,寒冰瞬间冰封了一旁飘零的绸绫,红眸一望,探不见底。
可那杀意,却凛冽清晰。
看着园中被毫不客气冻结成冰的绸绫,黎落晴坐在椅位,再品一口茶,放在桌面,对木烷妖轻笑。
“我是被路回草救活的,你忘了?”
一句落下,她只觉得一阵怪风迅猛袭来,脖颈便是渗骨的冰凉。
再眨眼,木烷妖已近在眼前,血眸中喷薄而出无法抑制的怒气,全身的凛冽杀意似乎在下一瞬就能掐断她的脖子,置她于死地。
那充满怨恨的眸子啊
黎落晴再度轻笑,“看你这眸,似乎,你被他毁的很惨,很悲吧?”
惨吗?
悲吗?
木烷妖薄凉的嘴角抿了抿,声音听不出悲喜,“看你这模样,定是已然,被他忘了吧!”
“忘了?嘻”黎落晴竟又是一笑,双目忽的便得空洞,她看着木烷妖,似乎又穿透了木烷妖,穿透了房屋梁顶,直到那九重云霄,道:“木冥妖,松开你的手,我将告诉你你所不知道的一切。”
她所不知道的。
一切——?
她还有什么不知道?
木烷妖松开了手,眼底的杀意也逐渐被牵制回去。
黎落晴笑的更开心了。
忽的,她的笑容再次僵了。
木烷妖随意整理衣袍,白发映红眸,像看小丑一般看着她。
她不知道的东西,她自己会去探索。
让一个誓死仇人告诉她一切,她岂不是在三生用无颜面?
“黎落晴,阴司准你凡命千年。”
好生养着我的心。
说罢,身姿已是一闪离去。
而在这诺大的方圆之地,死一般的沉寂了半晌,突然响彻了一声女子接近疯癫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千年?千年佛,佛!!你看啊,我命不绝,我黎落晴死不了!!”
周围人听着,都摇摇头,说:这好好的黎姑娘,终是疯了。
言外之意,早就快疯了。
木烷妖徘徊在方才马蹄塌过的烂摊旁,左右寻找,却是寻不见慕容卿言的影子。方才她离去时分明叫这人老实等着,怎是不过一会人就带影一起没了。
木烷妖皱起眉心,随手拉过一人,开口便问。
过往的大多是游逛开心的凡人,被木烷妖突然一拉,自是有些恼,可恼后看见木烷妖那双冷洌红眸也瘪了下去,只得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过了半晌,许是问多了,或是一样的答复听腻了,木烷妖竟觉得莫名的烦躁。
她几日前丢了一个鬼,不要紧,今日又丢了两个人。
木烷妖抿唇,也不再拉人问了,转身便要走,一道稚嫩的声音却叫住了她。
“姐姐?姐姐!”
木烷妖低头,一个五六年纪的少年一只胖呼呼的手拉着木烷妖的垂袖,有些着急了,另一只手指着不远处的灯火通明之处,“那里有个姐姐要丸子对姐姐说,请娘子过去!”
木烷妖脸一沉,顺着自称丸子的少年的手指尖抬眸看去,正是她来时所停留的花灯卖出,灯聚一齐,却掩不了灯后的一拢红影,慵懒而柔和的容颜。
他眉目如画,般般入眼是绝世,青丝如墨,懒散的躺在背肩,瞳眸如十日,那一笑,天地都比不上他的明媚,再清冽的水也比不起那副尊容。
他手摇江山画扇,仿佛天下都在他股掌之间,诉着他狂妄不羁。
他一只手还在忙碌于桌上的红纸上,却眼不看,收起折扇,对她招了招手,较远的距离只能让木烷妖看准口型。
——小妖,过来
木烷妖抿唇不言,袖袍又被一拉,不由自主的跟着丸子向那一处花灯快步走着。
玉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手里拿着木枝,用刀仔仔细细的削着,许是眼下一瞥瞥到了丸子的身影,才赫然抬头。
木烷妖那一身丧白,与这片红火格格不入。
玉馥愣了神,刀片下滑,划过握着木枝的手背,伤口之处瞬间便渗出了一道血迹。
手背突然的凉意让玉鹃回过了神,再看手上的伤时竟也不吵不叫,竟是忽的惆怅,从容不迫的从怀中扯出一条白布,胡乱裹了两圈,才叹道,“今日是和刀面犯冲啊这都第六刀了”
第六刀难怪
木烷妖有些无语了看了两眼,玉馥也迎上目光,呆愣愣的又叹一口气,有些委屈的指了指一旁笑盈盈看两人的美人,“那个姑娘。”顿了顿,再叹一口气,“非要做花灯!”
第43章()
姑娘?
“花灯?”
听见木烷妖诧异了一句,玉馥不禁觉得有些憋屈,重重的点了点头,抱怨道:“木小姐,你也不跟我说这是哪家的贵美人儿,一来就跟人家说要租一晚上摊位,人家不答应,他就扔了一锭银子过去,直接撵走不说,还把我抓过来当壮丁!自己跑去舒服坐着刻纸画,害我这一柱香不到的时间就挨了好几刀”
顿了顿,玉馥又开始叽叽喳喳埋怨起来,怕木烷妖不信,两只手都伸了出去,指着刀口给她看。
慕容卿言也不理,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两人看,盯的玉馥毛骨悚然,悻悻拿起刀片接着削木。
木烷妖挑眉向他桌上看去,果不其然,他正一手拿着刻刀与细笔,不断在红纸上龙飞凤舞的绘着什么。
必然是好奇了,木烷妖忍不住凑近看了两眼。
看不懂,再看两眼。
还是不懂,又补两眼。
最终,木烷妖干脆不看纸画,反过来盯着刻出这幅画的主人。
“你这是绘了什么?”
慕容卿言报笑相答。
木烷妖忽的同情起玉馥,自己在哪拿刀削了半天的血汗品,如此就被这乱七八糟满是洞的花包的细碎?
想着,不禁又转头细细看了两眼,研究道,“凡人鼻祖的住居?”
慕容卿言弯起了眸子。
看来不是。
木烷妖心下定念,沉默了一会,又试探问道,“沙田石窟?”
慕容卿言展开了扇面,挡住了脸,又是仅露出一对月牙般的眼眸。
而此时,九重宫阙两清殿里,也坐着一人,一身蓝衣凑近透视珠。眯起紫色的眸子,探究的瞧着忽近忽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