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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啊岂是一朝一夕,万年啊冰川一世界,石心得倾心,倾负一万年,万年,万年一万年”
她见孟婆脸颊一行清泪。
——冰川一世界,石心得倾心,倾负一万年
——万年,万年一万年
她空荡荡的胸腔,如似针扎,重捶。
她睁了双眼,一双慌乱的手被温凉的手包裹。
她睁了双眼,看向那金眸,缓缓,摊开右手的手心。
一颗石子,包裹着浅浅的薄冰,静静伫立。
莫名的,她感到眼角向下,滑过面容,滑过耳畔,滚烫的液体,止不住的流淌。
好似她负了谁。
几千年。
“小妖?小妖!”
她看见这温暖脸庞,露出了惊慌失措的孩子气。
她摊着的手心逐渐握紧,她想,她握紧了石心。
她滚热的泪水不止歇的涌出她的眼眶,挣脱了她的控制,变得肆无忌惮。
她的胸口发闷,一抽一抽,疼得很。
“小妖!”
她看见面前的惊慌脸庞更加惊慌,那惊慌的脸庞没由来的让她胸腔一晃。
玄色的衣袍凑近她,又轻轻地将她包围,拥入怀中。
她感受着他的温度,嗅着他的气息,突然感到无比心安。
忽的,她嚎啕大哭,仿佛想要哭干她的身躯,流出千年的泪水。
毫无预兆。
她一哭,就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败场而收。
慕容卿言输了。
他轻轻拍着她瘦弱的脊梁,另一只手将她的头轻按在自己胸前。
那泪水,多的染湿了他的衣襟。
慕容卿言的目光飘远,似隔千山万水,看见了另一处天地。
慕容卿言输了。
梦瑜楼屏住了呼吸,一手按在殷红的左胸前,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从容不迫,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慕容卿言,惊慌了,手舞足蹈了,失措了,无能为力了。
输了。
梦瑜楼看了良久,那哭声未断,门外阶梯已传来好事人的脚步声。
梦瑜楼看向木烷妖攥紧的拳头,想起那颗与心连在一起的石子,宽慰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声叹息,带着惆怅,宽容,与欣慰。
梦瑜楼捂着胸口,从一旁柜架上随手拿了一件衣,披在身上,挡住了血迹,走几步,至门前。
回眸探一眼阳光之下的两道身影,转身开门,关门,挡在门后。
屋内的两人,相依至日落。
木烷妖哭的累了,她靠着湿漉漉的胸膛,微侧脸,闭着眼睡去。
慕容卿言听的怀中人的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不禁低头看去。
只见她似睡熟了,脸颊眼下的泪痕还未干,鼻尖是红的,脸色有些白了。
这样静谧的她,真实的她在这些天,第一次将她赤裸的展现在他面前。
第60章()
所以他拥她更紧了,哪怕是天,他都不想让它看见她的本性,甚至,他出手屏蔽了那连通了九天云霄的透视珠。
不可否认,他是自私的。
恍惚之中,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被谁抱起,过了不一会儿,被放在一个冰凉的软榻上,身上多加了一个轻轻的被子。
她困倦的不想睁眼,反正,也只能是慕容卿言吧
软榻冰凉的温度逐渐转为温热,她的体温温暖了一张软榻。
她潜意识的攥着手中的石子,她觉得自己一刻也未曾松懈对它的保护。
她的体温是否也可以温暖一颗石心。
木烷妖沉浸在一片空白之中,周围似乎已没有了他人。
万籁俱静。
而后,她且再度沉睡去。
这一次,无忧无梦。
再醒来,已是深夜冥辰,一片漆黑,笼罩在她眼前,连月光都有许黯沉。
木烷妖揉了揉额头,竟是有许发疼,她皱起眉头,回想着睡前发生的一切。
石子!
木烷妖轻轻握着拳,察觉里有一丝空洞后猛地掀开床铺的薄被,两手漫无目的的在漆黑的床榻上摸索。
忽的,手心按到一个带着她体温的小粒,她松下一口气,将石子安放在手心,好好的保管。
她的体温,传递给这石心。
她眨了眨眼睛,眼眶之中再次湿润了。
她也不知道,生来神躯,后生剜心,她哪里来的泪水,她胸腔又为何会疼。
木烷妖揉揉眼睛,吸了吸鼻子,感到一阵酸意。
罢了,总是要见见风吧。
木烷妖转身向窗外黯淡的胧月看去,那月光朦胧,清风吹拂淡云成阴,更是添显了几丝阴霾。
扶着软榻的床边,木烷妖站起身子,握紧了手中石子。
“在那躯体中,怕你也是许久没见得风月云空了罢。”
她叹一口气,身姿一闪,跃出窗,抬头时血眸一望广寒,银发飘荡在空中未落,全身被一层薄膜包裹,下一秒又消失在窗前。
木烷妖的目的地,是醉汐楼后院的巨树。
她毫不费力的爬上树枝,在一处结实的地方拍离了枝叶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下。
透过那茂密的枝叶,她依稀可以看见广寒月藏在云中偶尔露出的阙。
模糊,却是那般清净。
——昔日你无聊只是站着,如今你再无聊,就捡石子,投进去。
——木上神,你可听过凡间冰亦有魂,石心化水,却情深不寿?
她猛地一怔。
似有一日,一人为她绘了红纸花灯,刻画之上四个大字。
——情深不寿。
木烷妖血眸瞳中闪过一丝惊骇,慕容卿言,他说情深不寿?
莫非——!
木烷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毕竟她见的是凡人,慕容卿言亦是一介凡人,千年之前甚是她都恍然想起的事情,凡人轮回十世,怎能记得。
仅仅是个巧合吧
木烷妖吁出一口气,在月下显露了略白的身影。
——得心愿,是千年不负,万年不灭。
她皱紧了眉头。
并非她自愿,这些是她蓦然想起。
蓦然想起
“千年不负”
她喃喃低语,握紧了那石子,贴近她空无一物的胸腔。
“万年不灭——”
突然传来了熟悉而温柔的应答声。
木烷妖猛地抬眼,四下寻觅,猛然在树下寻到了那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袭玄色衣,墨发散开,随风起伏。
金眸璀璨,薄凉唇角,不减笑意。
慕容卿言手中提了一个红绸系的坛,抿唇仰头看她。
见她瞧见了自己,慕容卿言微晃手中红绸之坛,未语先笑。
“夜深,若是闲了,下来喝一杯也罢。”
木烷妖眼皮跳了跳,满心想着的,是他看似随口的那一句答。
“万年不灭?”
木烷妖歪头看他,眼眸直视,似要问出真假。
“听你睡梦中呢喃说的。”
慕容卿言笑答,金眸眯成了月牙的弧度。
木烷妖心底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是听说的
慕容卿言眯起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还有一滴失落。
慕容卿言在树下瞻仰,再次摇了摇手中的红绸酒坛。
“来吧。”
木烷妖看他,略做犹豫,跳下了枝桠。
走近了他,一把接过红绸坛,看那暗红的坛色,不由得皱眉。
“你还真是喜欢红色啊。”
慕容卿言席地而坐,笑,“因为它”
木烷妖没有听下去,拔开坛木塞,大口大口的灌进喉咙。
慕容卿言一愣,旋即笑的甚了。
木烷妖拿下酒坛,白皙的面上泛起一片红晕。
“喂”木烷妖擦了擦唇角遗留的酒水,一手递去,冲着慕容卿言笑,“这酒叫什么名字?”
“风湘秀。”慕容卿言接过酒坛,笑道,仰头大灌,失去了风度,多了几丝豪情。
“风湘秀?”
木烷妖歪头,想了想又点头,“唔倒是个怪名字”
那一坛“风湘秀”后,木烷妖觉得自己已是昏昏沉沉,极力用妖气压制着腹中的酒力,方才能保持片刻的清醒。
神色迷惘地瞥一眼慕容卿言,他坐立依旧,脸上噙着笑意,玉骨扇泛着淡淡的光泽,在他手中一摇,一摇。
木烷妖趴在空酒坛上,迷迷糊糊的望着慕容卿言面色不改的脸,张了张嘴,却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将腹中的酒水一气吐出,咬牙,她闷忍咽了下去。
又过片刻,木烷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胜酒力了,只能闭着眼,半休半息。
“你”木烷妖听她口齿已不清晰,顿了顿,努力纠正,接着道:“你怎么,不醉”
或许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问,她此时只是想着,想说很多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慕容卿言起身轻脚走到木烷妖面前,看着木烷妖绯红了的脸颊,指尖不由触了上去,滚烫。
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慕容卿言将外袍脱下,盖在她身上。
冷不丁的,她竟嘟囔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吓的慕容卿言以为她是清醒着的。
看木烷妖眼闭着,慕容卿言松下一口气,指尖改为手心,敷在木烷妖脸颊,想着为她降温般。
“玉馥都未能将我灌醉,你这点酒力,就更别想了。”
“唔”木烷妖似是听得不满,皱紧了眉头又舒展,“下次,你就醉了”
慕容卿言见她并未反抗自己的手,眸中似溺了水,笑着轻声答,“好,我若醉,便定要被你灌醉”
而除了我,谁都不准让你醉。
“可好?”
慕容卿言轻声应求着答案。
木烷妖一手伸出,动作慵懒的挠了挠鼻尖,而后利索的瘫下。
“唔好”
她连嘴都懒得张了,慢吞吞的答道。
慕容卿言浅浅的笑了,似是满足,不再说话,一手就那样敷在她面容之上,等她醒来。
慕容卿言细看,看清了她身上盖的一层白白的薄膜,想了想,菀而一笑。
“我没有心了”忽的,木烷妖突然说道,慕容卿言被一怔,忙低头看她,听她这样说道:“被他送人了。”
恍恍,慕容卿言略皱了眉宇,不着痕迹的看一眼她腰间不起眼的一颗透明的珠球,叹一口气,轻轻拍着木烷妖的背。
他发誓,这一次,不会再输了。
宓晨曦是神,下凡特地找了他,他先是略有惊讶,而后习以为常。
来的天人的确不少,可宓晨曦这名,倒是第一个。
虽是第一,却并不令他感到陌生。
摆云袖,惯例先笑再言谈。
“宓上神千里迢迢从九重天上寻来想必是要做个重要的交易了。”
顿了顿,冲宓晨曦一笑,“让我猜一猜定是有关谁人。”
“汝猜知,予便不必祥说。”宓晨曦垂眸不看他,“承闻慕容公子聪慧过人,其所见,皆属实。”
第61章()
“呵呵”轻笑,思考的敲指尖,“嗯宓上神还是说了罢。”
宓晨曦听罢,伸手解衣襟,扯开了嘴里层,赫然露出了腥红的鞭痕。
他啧啧嘴,宓晨曦抬头看他。
“我要你保护一只妖。”
笑盈盈看宓晨曦,“宓上神说来看。”
宓晨曦将司命书拿出,放在茶桌之上。
“交换条件。”
天渐渐转亮,木烷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