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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白总学着那些老成的仙说她不对,木烷妖自当霉星已至又要受这张婆婆妈妈的嘴了,内地里却是温馨得很。
果然,白无淰见她又是一副不说话甘愿领罚的模样后,若有若无叹了口气,抬了抬手,揉着他自己的头发,边理三千烦恼丝边道:“养了你四百年也不见哪位仙来登门求婚的,如今你也有一千六百岁了,还是这副模样,我这是要养你终老了么?我倒是也不嫌弃你,可你这性子着实让我头疼”
“阿白也会头疼?”木烷淡淡笑道,这二字似乎不应当从他口中吐出,自己性子如何,多半随了他。
“怎么不会?”白无淰反问,长叹一声站起身,悠悠走到木烷妖身后蹲下,按着她的肩道:“在我眼里,你永远只是能让我头疼的蠢木头。”
“那阿白的确是要头疼很久了。”木烷妖闻言闲闲追加,“谁说父子相随,我的性子与阿白也脱不了关系。”又笑了笑,舒服的趴在桌上,对身后的人指了指背,道:“你这手法我是极为受用的,嗯捏完肩后锤锤背,效果绝佳。”
“呵你这丫头!”白无淰的手顿了顿,转而更为用力的掐一把她肩头,无奈笑道。
阿白又笑了。
木烷妖满意的挑起嘴角的优美弧度,云眠女仙,怎样?我可未曾食言吧。
只不过,阿白并非因你笑的知道你的灵狐其实是一只旧识魔女时,你会作何反映?这次我木烷妖,可不会做再将阿白送出去这么蠢的事了啊。
天庭南天门。
身着战袍,手持伏魔刀之人,坐镇南天门。
云眠抿唇,手提比翼双剑面对伏羲皇,尽管伏羲皇仅是临坐未动,威镇八方的神气却依然令她额头之上的冷汗渗出。
云眠她惧这一代战神,但她无可奈何!
若不是,若不是从无淰宫中的卧底知晓当日的灵狐竟是木冥妖,她怎会过来将自己私自带凡尘入天庭之事公布于镇守南天门的伏羲皇?!
若不是木冥妖——
若不是木冥妖!
云眠咬牙,手紧剑柄。
“事如此,还请伏羲皇做主!”
伏羲鹰眼锐光逼视云眠,身姿不为所动,云眠额头的冷汗已豆般大的划下,让他看得嗤笑。
“云眠女仙,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私自带妖魔入仙界,慌骗南天门守卫,将妖魔送与他仙,留仙侍于他仙宫为卧底?还有”
云眠猛地闭紧眼,不,不,这不是她所愿!她不愿这样,她不愿受雷刑,这不是她的错——
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木冥妖,如果木冥妖没有化成灵狐,如果木冥妖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如果木冥妖早就死了就没有今天她的下场!
欠的是木冥妖未死,不是她的错,不是!
“伏羲皇”她的声音在颤抖?不,该颤抖的不是她,是木冥妖,是木冥妖!
木冥妖——
你必须死!
“诸多罪行,足你走遍三次轮回。”
罪?不,不是她的罪,轮回?她不要,她在净居宫已经受够了,她不要再犯罪,不要再轮回,不要被贬官,她辛辛苦苦才坐上的宫主位子——
“我没有罪!”
她的声音从嗓子里嘶吼而出,没错,她需要这样做,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众仙知道她是无辜的!
“罪?伏羲皇,您要相信我我没有罪,有罪的是她,我没有罪,我是清白的,有罪的是她,她该死!”
她的发梢陡然在微微变白,伏羲冷冷将手中刀甩过,斩断了她那一截白发,猛地喝声:“云眠,你堕魔了!”
诛仙宫静的只有锤打的声音,静的几乎泯灭了呼吸的声音。
木烷妖静有些疲倦了,合眼正想睡一觉,身后的手突然停下了动作,轻轻拍她,“木头,有客人来了。”
语落,木烷妖耳边便听宫门外另一道无可奈何的声音响起,声到一处时,丝毫不掩其倦。
“报宫主,南天门伏羲皇,净居宫云眠女仙求见!”
伏羲皇与云眠女仙,这倒是很好的配对。不知如此配起来,到底是来探望,还是伏魔?
木烷妖懒懒的从沉香木桌上爬起,伸了伸懒腰,侧身轻笑,想罢,白衣身影渐渐幻成了他的模样。
“阿白,你耳朵真好用,何时与我换一下试试效果,如何?”
说罢,将白无淰的身影抹去,半转身,遥遥望一眼宫门,藏住了浑身的煞气,理了理衣袖。
“见。”
自从认识了一名凡人,她便喜欢上神配唱戏。
宫门因贵客而大开,木烷妖托腮望向缓缓前来的两道身影,小一点的提双剑,大一些的背伏魔,气势汹汹的前来也罢,竟连杀气都不藏一藏。
有损仙德。
木烷妖托腮的手收回,袖袍之中的指尖结冰寒,礼貌对伏羲皇一笑,说出的话不留情面——反正她为魔,无仙德。
“伏羲皇倒是不知疲倦的厚脸皮,前日晨起被拦在门外,此时竟又上门拜访,不知我这里是有怎样吸引伏羲皇的宝贝?”
说此话时过滤了一旁的云眠女仙,木烷妖余光瞥见,其脸色铁青到泛白。
伏羲皇深意看着木烷妖,快速在周遍巡视,不见其它身影后慢慢抽出背上的刀,低下,刀刃之面斜对高台。
“事已过千年,白上神就莫要记仇了。”锐利的眼眸在高台内侧看了几眼,接着道:“前几日云眠女仙无意带上来一只妖魔当灵狐送与上神,不知上神还是否有印象?两日后是宓上神婚典,我等最好清理妖气为妙。”
第111章()
“伏羲皇是来捣乱的?”木烷妖点点头,回问道。
“不知上神何出此问?我等来除魔,上神难道包庇妖魔?”
“呵”木烷妖清冷的笑,站起身,眉目中泄露挑衅的意味,“不知伏羲皇为何这般问,罪不先捉首,莫非伏羲皇不知口中妖魔是哪位仙子送来的吗?”
话音刚落,云眠脸色便骤然煞白,神色慌乱,看向高台之上的木烷妖,惨白的唇颤颤才吐出两字——
“无淰”
这样恨她吗
非要逼她上绝路吗
可她,分明是那般爱他啊!
不够吗?不够吗?这些爱还不够吗?到底要多少?多少才可以比过木冥妖?多少才可以打败木冥妖!
云眠仰视高高在上的他,她听闻,九十九阶梯的含义便是永久,他若带女子一步一步走上九十九层阶梯,那便是,永久爱她。
可与他一起有过的——只有木冥妖一人。
没有她。
木冥妖。
木冥妖——
她的发梢渐渐褪色。
“无淰我——”
“唰!”伏魔刀飞斩而过,不易察觉的削去她发梢的褪色部分,插入殿中正央。
云眠慌忙回神,见伏羲一眼厉色,连忙垂下头,手握的比翼轻颤。
那记神色分明在告她,最后一次!
她不想在无淰面前更不如一个木冥妖。
她只得低头,后听她身旁的伏羲皇嗤笑质问台上的人,她心收缩。
“上神是在责备我等失职。”
她听高台上的人再度轻蔑的笑。
“只是近日听妖魔向我说了一句话。”
她愣了愣,想去看他,一瞬时,那白衣身影就如知晓她心思地飘了过来,修长的指尖牵起她下颌,她惊愕抬眼,见他凤眸蕴着不明的情意,情情藏厌,唇齿微动,嘲讽之气扑满她面容。
“擒贼先擒王。”
带着淡淡的沉香。
云眠猛地睁大了眼眸。
沉香是他,可真的是他?
她方想进一步确认时,他的身影便已离开,再度回到了九十九高台之上,那一瞬,仿佛错觉。
他淡淡的目光,向下俯视。
“不知伏羲皇想抓的是什么妖魔?”
伏羲鹰眼生威,冷眸直视白无淰。
传闻诛仙台白上神性冰山,不易近人,少言寡语,冷酷无情,出言不逊,却与木冥妖不谋而合。
今日一见传闻中的白上神,果真如此,不但占了以上均属几条,竟还爱极了刁难。
“自然是灵狐之妖。”
“哦,”木烷妖轻笑,看一眼云眠惨白的脸,礼貌地对伏羲做了一辑,道:“伏羲皇请回吧,本尊宫中上下不曾有过狐妖,不过本尊可以建议伏羲皇闯闯青丘去寻。”
“上神是想包庇狐妖”
“不是狐妖!”
这一声突然响起,引得伏羲皇冷视侧目。
云眠这一声几乎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知晓伏羲皇与宓上神关系密切,故当时并未说出妖魔未何物,而此时她真的不想再让无淰因一个堕魔,而扔掉她——
云眠大喘了几口气,握紧了比翼双剑使自己双臂不再颤抖,慌乱的眼神四下巡查,最后惭愧地看向高台,得高台上人的一眼冷漠,她全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故作镇定的摇头,声声发着乞求哭腔的颤音。
“无淰把她,把木冥妖交出来好吗?”
伏羲身躯一震,豁然去看云眠。
之所以成魔又是因为那名女子?
木冥妖。
云眠见高台上的他面无表情,双眸凛如寒星。
伏羲皇在她身畔拉她胳膊,被她狠狠的甩开。
她一意孤行,她等他一个回答。
忽的,她眼望的那道身影出现在她眼前,白衣如雪,只不过,这道身影的发被簪束在脑后,高高吊起。
他腰间已无剑,云眠恍然记起,那把迷澹剑被他托付给了木冥妖,木冥妖堕魔后,又流落在西王母手中。
所以,他腰间再不复那把迷澹剑,他再不是当年的他。
他唇启。
她眼前掠过银辉。
“云眠女仙!闪开!”
她胸膛的刺痛。
血液的流失。
她脖颈冰凉且散发寒气的硬物。
她的死。
只缺她稍稍一动。
她终于回过神,凄然看着眼前未有任何动作的他。
不可能吗?
伏羲的伏魔刀猛地向云眠身后的白衣身影挥去,伏魔刀斩万魔,势破风。
那道身影突然变得恍惚,原本的凤眸淡淡向他一瞥,红的堪比鲜血沉淀。
“木冥妖!”
伏魔刀挥洒而过,木烷妖冰刃慢悠悠的贴近云眠的脖颈,利刃划出一道血痕。
“哗——!”
伏魔刀陡然顿在离木烷妖不过一拳的距离,其周仙气如迅风般掀起。
伏羲手中伏魔刀僵在空中,看一眼毫发无损的木烷妖,松下一口气。
他昔日的确很想与这被传神了的女子打一场,可此次不到时机,晨曦正在重病不医,呓语念她名字他就算是伏羲皇,岂敢再伤之?!
“木冥妖!住手!放开云眠女仙,我南天门当从未进漏进过你!”
清秀的脸庞,眉角带着漠然,唇边画出优美的孤独,白发苍然垂落,却不显斑驳的老,映衬了她红颜之伤,却毫不关心。
一身白袍,广袖未落,半舞在空,莲步方归位,手上已完成了生冰,化剑,穿刺,扼颈这些动作组成的完美的绝杀。
伏羲心中默叹,云眠女仙之名,定要剔除仙界名册,原因——莫非要供自毙吗?
木烷妖无所谓的扬起唇角,血眸冷得如冰刃,缓缓拔出刺入云眠胸膛的冰刃,这样的慢动作,似故意做给这位战神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