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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完缘由后,便爽快地起身,对威远将军夫人道:“想必她们亦是没了法子才会求到府里来,儿先回去看看。”
又对陆氏叮嘱道:“妹妹时日尚浅,需仔细安胎,辅以饮食调养,必无大碍。”
”至于阿锦,”何永婵将目光转向佟雪,“听你外祖母的话,每日花半个时辰强健身子骨,日后定能长得健健康康的。”
佟雪眯眼笑了,“何姨一路走好。”
“今日有劳姐姐,日后有空可得来府上小住数日。”陆氏起身,将何永婵送到门外,佟雪在身后跟着。
看着这个女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拐角处,佟雪暗中松了口气。
今日这女人既然从这门里走出去了,他日再要来,可就不容易了。
果不其然,何永婵随传话的丫头一起坐马车回威远将军府,听那妇人描述了一番小儿症状后,面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匆匆回屋写了药方,去库房里备好药材,这才提着药箱,随那妇人赶去京郊。
待一番探查诊治,服侍那孩子睡下之后,天已微暗下来。
婉谢了妇人留饭的好意,何永婵又向那妇人仔细叮嘱一番日常饮食等需注意之处,便带着丫头雀儿坐上马车往回赶。
马车恰恰抢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城,街上已无多少行人。
赶车的小厮顿时松懈起来,慢悠悠挥着马鞭。
谁知在马车通过朱鹊桥时,那匹黑马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整个前蹄猛地往前歪去,车身骤然倾倒。
那小厮也是个反应敏捷的,见状不对,立刻跳下马车,并用马鞭随手一勾,将率先被甩出车外的雀儿勾住。
何永婵便没那么幸运,被硬生生甩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入桥下的河里。
“娘子!‘雀儿脚下刚站稳,顾不得那在一旁踢着蹄子,焦躁不安的大黑马,急忙奔到桥栏杆处,看着底下黑洞洞的湖水,她转身对那小厮道:“你还不跳下去将娘子救上来!”
那小厮肩膀抖了一下,哭丧着张脸,“我不会水!”
此时大街上稀稀拉拉的,只有三两个行人。
雀儿哭着上前求助,却无一人伸出援手。
天黑,人都赶着回家,谁也不愿多管闲事。
最后引来五城兵马司的人,听闻是威远将军府的人落了马,忙组织搜救,大半个时辰之后,方在下游一里处,将昏迷不醒的何永婵自浅滩捞了上来。
“姑娘!”雀儿在明灭的火光中,看清何永婵身上的伤痕,顿时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第二日,消息传到了定远侯府。
何永婵在出诊返回途中,不幸落水,摔折了大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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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 截肢()
消息由小厮连夜送到定远侯府。
因陆氏刚被诊断出身孕,不便惊动,佟靖玄便将消息压下。
只在第二日一早,亲自策马去威远将军府探望了一回,待陆氏母女用过早膳后,方将此事说了出来。
“父亲已去探望何姨了?她现今如何?可有大碍?”佟雪的反应,瞧着竟比陆氏还急切。
她不担忧何永婵的伤势,却担心父亲心里是不是对那女人也存有别样的情愫。
不然为何连声招呼都不与母亲打,便急冲冲去探望那女人了?
是生怕那女人有个什么好歹么?
“右腿大腿骨断裂,太医院以吴太医为首,认定唯有将右腿沿着腿跟截去,方能保命。”佟靖玄面色沉重,见陆氏急地从座上站起,忙伸手将她扶着。
佟雪见父亲时时关注着母亲的反应,对母亲呵护有加,心里那点儿酸意,便如晨间的露珠,被晨光一照,消失地了无踪迹。
“我得回去看看姐姐!”陆氏一脸急色,反手用力握住佟靖玄的手臂。
她的身子在轻微地发抖。
“不可!母亲刚有了身孕,需卧床休养,万不可奔波!”佟雪亦起身,将陆氏的反应看在眼里,目光灼灼看着她。
佟靖玄亦在一旁劝解,“你这胎原就有些不妥当,需万分小心。再则,将军府里有岳母坐镇,丫头婆子及跑腿的小厮应有尽有。何妹有吴太医亲自诊治,你若去了,岳母还要分出心神来看顾你,岂不是添乱?”
“可姐姐出了这样大的事,我不去看看,心里不安。”陆氏一手握着佟靖玄的胳膊,一手用力攒着手里的帕子,面上神情焦虑不安。
佟靖玄则神色郑重地看着她,目中含义不言而喻。
佟雪前世虽未能诞下自己的孩子,却与那无缘谋面的孩子共度了四个月的时光,知晓孕妇心思最是敏感脆弱。
“不若由儿代娘去探望何姨?”佟雪见陆氏与佟靖玄僵持不下,谁也劝服不了谁,只得挺身而出。
“不可!你身子才愈,时下天气仍有些寒凉,若再次感染风寒如何是好?”陆氏眼圈一红,眼瞧着便要哭出来了。
佟雪起身,挽住陆氏的胳膊,面上的神色一片柔软,“母亲莫急,先在一旁坐着。”说完,扶陆氏在一旁楠木太师椅上坐下。
佟雪站到陆氏身后,两手轻轻地按着陆氏的太阳穴,“儿身子已然全好了,若母亲嫌天寒,我多披件披风便是,定不会冻着自个儿的。若母亲仍不放心,便将董妈妈借儿一用,让董妈妈陪儿一起去,回来也能向您仔细说道说道何姨的情形。”
“阿锦所言极是。”佟靖玄见长女大病一场之后果真成长了许多,心下一阵安慰。
陆氏目中泛着难色,右手忍不住搭上了小腹。
六年了。
自她产下绣绣之后,肚子整整六年没有动静。
她与佟靖玄成亲十一年,第二年生下阿锦,又过了四年,生下绣绣,此后六年她的肚子再无意一丝反应。
夫君从不会在子嗣上给予她任何压力,反倒劝慰她儿女与父母的缘,是前世注定的,有阿锦和绣绣,他已知足。
然而,陆氏不知足。
尤其是,弟妹苏氏迟她两年进门,九年里连生三个小公子。
那个女人,原本该是。。。。。
这些年,婆婆虽待她冷淡,却不曾以子嗣为由为难她,逼她给夫君安排房里服侍的人。
愈是如此,陆氏心里愈是不安得厉害。
她与佟靖玄历经千辛万苦,方结为夫妻。
若不能替他诞下世子,稳住定远侯府的格局,她将永远对他不起!
现在老天总算开了眼,让她再次有了身孕。
这孩子不论男女,都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因而它不能有半分闪失!
“听娘的话,定要多穿件衣裳,切莫着凉了。”
陆氏终究妥协,亲自替佟雪张罗着出门事宜,临出门前,佟雪二婶苏氏带着丫头婆子,亲自送了些东西过来。
定远侯府太夫人竟也派婆子送来了些极为珍贵的药材,
“府里正忙着,我便不去捣乱了,便有劳阿锦代二婶探看一番了,待何娘子伤势稳定了,到时大嫂的胎也坐稳了,我再陪大嫂一道儿过将军府探望。”苏氏一面吩咐丫头婆子将东西搬上马车一面说道。
定远侯太夫人派来的婆子则将药材交到陆氏手里,并无多余言语,便走了。
祖母果真是个冷清的性子,佟雪心想。
至于她这二婶儿。
佟雪嘴角翘了翘,露出一个有些莫测的笑容,在采青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昨日何永婵离去后,采蓝在她吩咐下,又出了一次府。
于日暮店家将要关门之际,买了个陶罐,行走在朱鹊桥上,不慎将其跌落,碎屑四溅。
至于那赶车的小厮,不过是由于那去威远将军府求诊的妇人,恰好酿了两坛好酒和腌得一手好菜,在何永婵给那孩子诊治时,那小厮就着咸菜细酌慢饮,喝下半坛酒。
他平日里的酒量,喝一斤半白酒不在话下,并不曾将半斤酒放在眼里。
然在赶车时,精神到底恍惚了些。
有时,就是那一瞬间的疏忽,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今日佟雪特意带着采青出门,而未带采蓝,便是担心,她在见过何永婵的惨状后,会心生芥蒂。
大腿骨断裂呢,还得截肢,日后即便康复,身子已注定残缺不全。
她就不信,何永婵用这副残破的身子,还能做出什么勾‘引父亲的事情!
采蓝虽对她忠心耿耿,毕竟未曾经历前世她所经历的一切,会不会由此对她心生隔阂?觉得她太过狠毒?
要如何向采蓝解释这一切呢?
佟雪曾承诺过,会给采蓝一个解释。
她揉了揉眉心,便听采青道:“姑娘,到了。”
佟雪打起精神,艰难地起身,由采青搀扶着,走下马车。
初春的寒意已过,佟雪却被裹成了圆滚滚的一团,只将巴掌大的小脸露在了外面。
几人在丫头的引领下,轻车熟路地穿过影壁,走过开阔大气的花园,越过二门,来到内院。
佟雪阻了丫头的通报。
“直接带我去看何姨,待会儿我再给外祖母请安。”
“回表姑娘,夫人亦在何娘子的院子里。”丫头便领着她到了何永婵的院落。
“儿不截肢!”佟雪跨过门槛,抬脚迈入屋里时,便听见内室一个带着哭音的女声决绝说道。
第007章 接骨()
佟雪随丫头进去时,何永婵的声音已低了下去。
然她依旧声声坚持,“儿不截肢,义母,儿的腿尚能治,儿不截肢!”
吴太医在一旁看得直皱眉。
“何娘子,你亦是一位医者,该知晓依你现今的情况,若不截肢,只怕有性命之忧。”
他是太医院院正,是太医院官职最高的人,说出来的话更是举重若轻,不同于其他太医的圆滑世故,凡事喜欢留条退路,吴太医治病喜欢做到极致。
若一个病人求到他面前,只要他认定不能治的,哪怕是天王老子,亦或当今圣上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亦会拒绝开药方。
反之,若一人已被诊断无药可医,只要他认定还有救,哪怕白搭进去许多名贵的药材,他亦会将那人救活。
吴太医之所以能坐到院正的位置,据说,他曾在圣上尚是少年时,救过圣上一命,因而,即便脾气略有些古怪,圣上亦对他信任有加。
吴太医之言引得两旁太医连连称是。
他们昨儿晚上接到消息,赶到威远将军府,花了一整晚,以草药煮水,将腿折部位周身的皮肉洗净,以免感染,又花了老大的力气方将血暂时止住,那肿却是未能消下去。
佟雪对着三位太医福了福,轻手轻脚走到威远将军夫人身旁,依偎在威远将军夫人身旁怯生生地看着病床上的何永婵,“何姨,你受伤了。”
一旁的丫头不断地拿帕子替何永婵拭去额上的汗水,可见她此刻正经受着怎样的疼痛折磨。
“何姨无事,阿锦,你帮何姨劝劝夫人,何姨这腿不能截,绝不能!”
她无法想象,当他一眼望见断了条腿的自己时,眼中该是何种神情,面上又是怎样神色?
无论如何,她绝不能忍受让他看见这般不堪的自己。
“哪怕明日就死去,我也不要截腿!”何永婵用力咬牙,目光略有些狰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