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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俩人几乎同时转过身,霎时,彼此呼吸可闻,袁一感觉心狂跳不止,全身血脉喷张,他抹了把额头的热汗:“什么事?”
愣了片刻的尊者,急忙侧过身,语气略显慌乱道:“这好像是四年来,第一次说话。”
他也侧过身,道:“嗯。”
一阵良久的沉默后,尊者道:“无意间,听到……你怕我闷,就买了嘟嘟,却让丫鬟说是山里捡的,是真的吗?”
他长长吐了口气:“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的是语瑾师妹,可迫于形势娶了你,故意冷淡你,想把你气走,可又觉得过意不去,买只猫算是补偿,不过分吧!”
“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薛绍,不想把我困在身边,所以,那些冷淡,亏待,只是为了哪一天我离开了,骂名全由你承担,我可以走得轻松痛快,是吗?”
“在你心目中,我有这么高尚伟大吗?再说,我为什么要为你做这些?”
“你懂去看别人的记忆,难道我不会吗?当有这种猜测,我就趁你睡熟时,这样做了,知道了,那番打动我的话,不是出自薛绍之口,还有,你嘴里说不关心,却一次次撕裂伤口,用一半的血救回我的命。”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深深吸了口气:“当我知道这些,一直在想为什么?可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你喜欢我。”
他忍不住发笑道:“我会喜欢你?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你可以为了终止神魔纷争娶我,为什么就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承认喜欢我呢?”
他转身掐着尊者的脖子,恶狠狠道:“我没有,没有!”待冷静下来,意识到太过激的他急忙松开手:“对不起,我不该这样。”
尊者摇摇头:“是我不该说这些。”
有了这番不愉快,袁一自知不好与她同床,于是走下床,睡到了地上。
寒夜的昆仑山特别冷,睡在地上的他感到阵阵寒意透骨,蜷缩着身体的他不时搓搓僵冷的手臂。
这时,他感到,床上的被子被了抛下,盖到了他身上,触着被子淡淡余热,闻着被头让人心醉的芳香,他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甜笑。
清晨,当熹微的阳光在窗前闪烁,醒来的袁一抱着被子站在床头,看着尊者熟睡的面庞,被迷蒙的光线,勾勒得无比安静而美好,心像涌入了奔腾的蜜水,他感到满足而幸福。
袁一本打算,把被子放到床上就离开,可现在却莫名其妙将被子给尊者盖上,当被头拉到她肩上时,看到她微翘的睫毛,淡如远山的青黛,不由自由地靠近,在她额头轻轻吻下,就在此时,她突然睁开眼,难掩惊诧道:“你在干嘛?”
袁一慌忙弹开,强作镇定道:“刚才给你盖被子时,不小心……”
尊者打断道:“你想说,不小心跌倒,刚好亲到我额头?”
袁一抿了抿嘴:“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尊者看了眼局促不安的他,笑了笑:“你的解释还算合理,我接受了。”
见尊者笑了,他跟着笑了起来,满脸笑意的他们注视彼此许久,突然意识到什么的俩人,突然尴尬地扭过头,袁一道:“我还些事要处理,先走了。”
尊者点点头:“嗯。明天我想到镇上,去卖点东西,你……有空吗?”
“最近,神派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没关系,我让丫鬟陪我去吧!”
“明天,半天时间够了吗?”
“够了。只是去买些平常东西,如果你同我去的话,那我就不用丫鬟陪着了。”
“好。”袁一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欲言又止道:“我一直都有个疑问,四年了,人心已稳,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因为……”
突然,房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袁一打开门,看到是孙权,当听到他说找到语瑾,满心欢喜的袁一顾不得其它,立刻便跟着他用御风行,去找居住在湖滨小屋的语瑾。
他们赶到时,身披狐裘的语瑾,正在结冰的湖面上垂钓,袁一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后,看到伸进冰窟窿里的鱼线晃了晃,袁一笑道:“还不收竿了,鱼就溜了。”
正发着呆的语瑾,听到说话声,抬头望见是袁一:“大……师兄。”顷刻间,眼里噙满了泪水。
袁一笑了笑,拿起鱼竿,绕起鱼线道:“这些年,过得好吗?”
语瑾扑进他怀着,哽咽道:“一切都好,除了放不下你。”
他将鱼竿交给赶来孙权,温暖地抚摸着她的秀发道:“那就不要放下。我说过,要照顾你,不会让你孤零零,能做这些的,不一定是爱人,还可以是亲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一辈子的兄长。”
语瑾连连点头道:“好!”
“跟我们回昆仑山吧!”
语瑾离开他的怀抱,向前走了几步,望着立在不远处的小屋,道:“这几年,我随遇而安,觉得到达的地方美丽,就在哪里住下了。呆腻了就离开,因此,见识了许多奇景,也结识了很多五光十色的人,每天都是很新鲜,现在的我,已经过不习惯,神派那种按部就班的日子了。”
正将鱼放入竹篮中的孙权,听这些话,也是无比向往道:“听师姐这样一说,我也心痒痒的,我能搬能抗,师姐不介意身边多一个跟班吧!”
语瑾拿起竹篮,笑道:“介意。不过,我可以,把这几年的故事说给你们听听,对了,还有顺便让你们见识我学到的好厨艺。”
这几日,语瑾都会在窗边,摆上一个暖烘烘的火盆,再泡上一壶芳香四溢的好茶,拿出几碟点心,三人便围坐在一起。
他们一边边听语瑾,讲述各种或道听途说,或亲身经历的奇人异事,一边欣赏着漫天飞雪中,白了枝桠,冻了碧水的湖光山色。
破晓时分,站在银白湖面上的袁一,看着旭日冲破云层,投下千丝万缕的光芒,素白的静谧,霎时间被打碎,黄灿灿的柔光在打碎的静谧中恣意流淌。
从小屋中走出的语瑾,来到他身边,道:“这几日,见你心事重重,需要一个守口如瓶的倾听者吗?”
他看了眼语瑾,笑了笑:“你有过这种,明知是错,却想错下去的感觉吗?”
“当经历过许多事后,发现根本没有绝对的错,也没有绝对的对,就好比小偷,对于受害者来说,他就是错,可就小偷本身而言,行窃只是生存的一项技能,就好像奇货可居的商人。”
他摸着下巴,略有些质疑道:“真是这样吗?”
“好,我再举个例子,有个人心地特别善良,看到通缉的逃犯,他本能将逃犯绳之于法,可却怕逃犯落到官府手中,会丢了性命,一念之仁放了逃犯,却因此,让十个人惨死在逃犯手中,觉得他是错,还是对?”
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点点头:“我想,知道该怎么做了,你的倾听还真管用。”
他和孙权吃过语瑾的准备的午饭,方才启程,当回到昆仑神派已是傍晚,他不在的这几日,神派的事务都是交由薛绍打理,现在回来了,想着要先向薛绍先知会声,便来到了他的住处。
来到院前,他见门虚掩着,便推门而入,看到薛绍与尊者,难舍难分的地拥抱在一起。以为会发生的事,现在真的发生了,他却没有预想的从容淡定,感觉所有都如噩梦般压抑可。
他抬头望了眼阴沉的天空,突然想快点从这个梦中醒来,离开永远将他,任意玩弄于鼓掌的鬼地方!
他有上前给薛绍一拳的冲动,可这种愤怒很快便被另一种想法绊住,最后,他选择关上门悄无声息的离开。
在漆黑的房中,坐了良久的他,慢条斯理的脱去上衣,拿起桌上的匕首,神情呆滞地刺进胸口,而后,闭着眼狠狠往下一划,深深吸了口气,将匕首一转,划向左边。
他如此划了四刀后,他低头看了眼,胸口被鲜血染红的昆仑诀,用颤抖的手抹着额头的汗,喃喃道:“只……差一刀……就可以……可以了。”
说着,他屏住呼吸,将匕首打横,用刀尖挨着昆仑诀的边缘刺入,而后挑出嵌在胸口的昆仑诀,只听到“哐当”一声昆仑诀落到了地上。
他随意包扎过伤口后,穿上衣裳,捡起昆仑诀,他正用手帕擦拭,上面血迹时,尊者推门走了进来。
见他独自在房中,也没点灯,尊者便上前点上灯,在微明的光线中,见他脸色惨白,尊者眉心骤然一紧,低头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走到她身边,询问道:“你怎么了?”
此时,袁一见昆仑诀上已没有了血迹,便收起手帕,声音平缓而低沉道:“成亲那晚,我就知道,你是为昆仑诀而来。我没有拆穿,是因为知道,即便你嫁进来,也找不到它。可需要掩饰企图的你,却因此被困住,不能再掀起腥风血雨,如此,便能给了那些魔徒,足够多的时间洗心革面。”
尊者深深吸了气道:“没错,我的确为了昆仑诀嫁给你,可这四年,我们……”
第97章 密室幻境(十三)()
袁一打断道:“别说了。”他将昆仑诀扔到桌上:“四年前,你说要杀了我和要嫁给我之间,相隔不过一个时辰,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清楚。昆仑诀就在这儿,你不需要再用情做诱饵,迷惑我了。”
尊者转身看了眼,桌上的昆仑诀,神情难掩惊讶道:“这是干嘛?”
“如果薛绍在你心中足够重要,就留下五行圣珠,我会写好休书,让你们光明正大离开,去做神仙眷侣。如果他对于你,只是一个玩偶,那把昆仑诀拿去,等你练就吞噬天地的魔珠,神派和魔门再各凭本事,争出个胜负。”
尊者冷冷一笑:“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没错。”
“为什么?”
袁一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要离开,听到尊者略显苍凉道:“人心是肉做的,我也是人。”
听她说到这句话,袁一的心有丝丝动容,可他却没有停下脚步,一直走到房外,踏着积雪,越走越远。
次日,待在山洞中的袁一,看到薛绍出现,明白了尊者已做出了选择。
正擦着鸿鸣刀的袁一,看到呆立在洞门的薛绍满脸尴尬,颇有些进退两难之感,他便将刀放到一旁,拿起一旁的休书,走上前:“现在神魔纷争已止,人心已定,不需要我们这对摆设,帮我把这封休书交给她。”
拿过休书的薛绍,满眼泪光:“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夫妻,我这样带她走了,实在问心有愧,不管是补偿也好,赎罪也罢,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袁一点点头:“那就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好兄弟。”
在山洞中,袁一连喝了七日酒,直到唤雨的信使,那只苍鹰飞到洞中,捎来了一张写着“养魔池”三个字的纸条,当他琢磨了一番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幻境的出口就是养魔池,怎么没想到!”
袁一推开房门,这是那晚离开后,他第一次回来,他环看四周,见这里的摆设没有丝毫改变,也依旧那么安静。
却不见了,那个满怀心事的身影和那只“喵喵”的肥猫,这种物是人非,让明明熟悉的地方变得空旷而陌生。
他走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