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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没有明怀远谪仙般高雅清远的气度,却多一种值得人信赖的刚毅。
只是这道突兀的伤疤破坏了那种美,平白添了几许冷厉。
楚晴暗叹,手下动作愈加轻柔,眸光也不由温柔起来,不知何时,就见周成瑾已睁开了眼睛,正目光烁烁地盯着她。
四目交投,眼里的情意已无处隐藏。
楚晴急欲躲开,却被他环住腰身,直直地往怀里带,“还没上完药。”
“上完了,”楚晴俯在他胸前,勉力支撑住自己,“而且也揉了这些时候。”
“没有,”周成瑾三两下扯掉外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这里还有伤。”
昨夜烛光昏黄,楚晴又晕头晕脑地没有看清,现在却是瞧得仔细了,正对着心口处,果真有处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疤。
楚晴倒抽一口凉气,蓦地想起赵睿说过的话,“你真的夜闯鞑靼营,烧了他们的粮草?”
“烧了粮草是真的,可没闯营,真闯进去恐怕就没命出来了,我们离着差不多百步远,箭身上浸过桐油,放的火箭。鞑子反应确实快,没等我们逃,就追上来了。还好我命大……否则真就见不到你了,你嫁给谁都能过得好吧,可我不成,我就想娶你。当时我就想,我费了那么多心思,把那些上门求亲的都赶了,可不能再让你便宜别人……”
虽是笑着,声音却愈来愈低,愈来愈柔,目光里带着缱绻,手也自有主张地抚上楚晴的脸,轻轻地拂过她的眉,她的眼,停在那张小巧的如花瓣儿似的红唇上,来回地抚摩。
楚晴难得的没有羞涩得躲开,而是回望着他。
如果他真的回不来,或者没有请旨赐婚,那么她必然是不会嫁给他的。就像他所说,她会用心做个贤妻良母,可是,再不会有个人像他这般对自己如此地好。
会半夜三更守在自己身边打扇,会顶着火烧般的烈日给自己买吃的,会顾及自己的感受,会伏低做小的侍候自己。
楚晴尚在愣神,周成瑾已动作麻利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衫子。
今天穿的是件鹅黄色绣着粉色芍药的肚兜,芍药已然盛开,一只蜜蜂正闷头趴在花蕊上采蜜。
周成瑾手指点一下蜜蜂,“倒教它尝了先。”
楚晴的脸腾地红了,她怎会忘记,昨晚他哄着骗着让自己全无遮拦地坦呈在他面前,任由他从上尝到下。
想到那副情形,楚晴羞窘得恨不能寻个地洞钻进去,周成瑾却“呵呵”笑着,低声在她耳边道:“你没听过这话,夫妻之间百无禁忌,我愿意服侍你,你觉得舒服不舒服?”
这话叫她怎么回答?
楚晴两手捂住耳朵低嚷,“不许再说了!”
周成瑾好脾气地说:“行,你点个头我就不说了。”
楚晴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周成瑾欢喜地抱住她,“那说定了,咱们还那样。”
楚晴心知掉进他的坑里,可力气不如他大,脸皮不如他厚,推推拒拒中,仍让他剥了个干净。
日光逐渐西移,隔着窗棂和绡纱,便多了些柔和。
楚晴肩头的汗毛被照得清清楚楚,细小而柔软,上面沁出细密的汗珠。
周成瑾心满意足地搂着她,悄声地赔礼,“是我不好,你别哭,我想忍的,可实在忍不住,你箍得我难受……要不我进宫给你要点药,听说抹上去很快就不疼了。”
楚晴闷声道:“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我心疼自个媳妇有什么丢人的?”周成瑾拨开她满头汗湿的青丝,柔柔低喃,“你还疼不疼了?我这就进宫,夜里给你抹上去,那药还能助兴,下次我一定轻点儿。”
“不用,”楚晴往枕头里钻了钻,声音越发低,“我不疼,就是……就是,光天化日的让人笑话。”
原来是害羞。
周成瑾松口气,贴着她耳边道:“你放心,观月轩的事儿绝对传不到外面去,再说谁知道咱们在屋子里干什么?”
楚晴气得说不出话。
待会得要水洗浴,又得换衣裳,床铺又乱成这样,当别人是傻子吗?
周成瑾温言软语地说:“一会儿我去厨房拎水伺候你洗浴,我铺床,不让别人看见。”
楚晴嗔他一眼,“又不是没下人,谁要你做这些了?”语气比先前和缓了许多。
周成瑾笑道:“我舍不得你委屈,我做这些事也没什么。”
楚晴无言,轻轻往他身边挪了挪,将头埋在他肩窝处……
经过这番折腾,船自然没划成,鱼也没有钓成。
两人倒是吃过饭并肩在湖边散了会步,周成瑾欠身折了两朵莲花带回观月轩放在碟子里养着。
夜里周成瑾怕楚晴真的伤着了,没敢放纵,一边跟楚晴絮絮说着闲话,一边在手头上占了不少便宜。
楚晴窝在他怀里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
夜里睡得早,第二天醒得也早,周成瑾吃过早饭便出门了,楚晴则带着半夏和暮夏整理他那几口箱笼里的衣裳。
睹物思人,看着他的长袍不免会想起他的怀抱,温暖而踏实。
又想起他那些不着调的话语,害羞之余也有暗暗的欢喜。
楚晴一时喜一时羞一时叹气,暮夏两人在旁边挤眉弄眼,瞧着直笑。
正欢喜时,忽听院子里传来谷雨的叫声,“奶奶不好了,二太太来了。”
接着便是问秋的斥责声,“什么奶奶不好了,奶奶好端端地在屋子里,会不会说话?说,到底怎么回事?”
谷雨年纪尚小,被这么一训,声音就有几分哽咽,“国公府的二太太来了,在悠然居门口又哭又骂,说奶奶心狠手辣不顾情面,没有对自家亲戚这么狠得。”
第132章()
是文氏来了。
楚晴侧耳听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嫁过来后就只前天出去了一趟,其余时间都足不出户的,怎么招惹到她了。
难不成是三皇子摔下楼梯的事情发作了?
可这事儿还正在查,并没有定论,就是有了结论也跟文氏挨不上边,除非四皇子被牵扯在其中。
不过外头有问秋应对,楚晴没打算这会儿就出去,只起身将手头上叠好的一摞夏衫递给暮夏,“这是近些日子要穿的,放到衣柜左手边上层。”
暮夏接过,问道:“跟奶奶是一样放法,中衣放中间那层,袜子用盒子盛着放在底下?”
楚晴笑着点头,“回头你问问寻欢,看府里有没有手巧的木匠,请他仿着咱们那样子再做几十个衣架,这些缎子丝绸容易皱,挂起来不起褶子而且方便找。”
暮夏跟楚晴抱委屈,“我看寻欢比大爷还大爷,昨儿给他绿豆糕,他嫌我手上搽过脂粉,又说不该用油纸包,得用先前的匣子装……前几天还嫌弃我不读书,认字少。他虽然是大爷身边得力的,可我也不差,凭什么他就敢指使我?”
楚晴笑道:“你想想他说的是不是在理儿,有道理你便听着,没道理你尽管驳回去……寻欢以后是要提拔成大管事的,自然也有这个能力,你有什么打算?”
“我跟着奶奶,按道理,奶奶身边该有两个管事嬷嬷,现在只有问秋一个,那个空缺我想顶上。”暮夏理直气壮地说。
楚晴又笑,“我愿意留下你,可管事嬷嬷都是成了家的妇人,你先得成亲才行。”
暮夏认真地思量片刻,“我这就留点心,看着府里哪个小厮长得顺眼。”
楚晴乐不可支,正要打趣几句,瞧见问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神色甚是不虞。
“二太太跟文家舅太太还有文家大奶奶一同过来了,因在外头吵吵嚷嚷地不像话,我先带到了悠然居。奶奶要是不得空,我这就打发她们回去。”
“她们闹腾什么?”楚晴问道。
她确实不想见这些人,可要单是文氏嫂子以及韩娇,也就打发回去了。文氏却不成,文氏是她正儿八经的长辈,没有十分的理由不好不见。
问秋低声回答,“听了个大概但没听明白,昨天文家表少爷不知为什么被人打了,好像跟大爷沾了点干系。”
楚晴垂眸,淡然道:“好生招待着,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悠然居。
文家嫂子睁大眼睛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正中一副泼墨山水画,意境高远,底下黑檀木太师桌配四把椅子,桌子上摆着定窑白瓷茶壶及茶盅。
定窑以白釉闻名,文家嫂子见过白釉剔花,却从来没见过白釉上金彩描花,听说价格比白釉剔花贵上三倍不止。
靠窗有座宽大的黑檀木贵妃塌,可容四人就坐,榻前放着矮几,上面随意搁着两只白瓷碟子,也是金彩描花的。
这么贵重的瓷器就随随便便地放着,文家嫂子不由咋舌。
在她眼里,文氏屋里的摆设用具已是顶顶奢华,没想到楚晴这边更加富贵。
文家嫂子越打量越心惊,目光却是越闪亮。
周家这么有钱,文壮平白无故遭这一通罪,不光要争口气,还得把看病问诊的银钱要出来。
怎么着也得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太少了,最好五百两,至少也得要上二百两。
楚晴性子软和,又没经过事儿,先把她震住了怎么也好说话。她要敢不听从,就告她个不敬不孝的罪名。
自家小姑是她的伯母,自己这边三个人还拿捏不了一个刚出阁的小姑娘?
这时问秋得了楚晴吩咐,让谷雨跟春分沏茶过来,又端上两碟点心和两碟果蔬。
点心倒还罢了,果蔬摆得是鸭蛋大小的杏子,黄澄澄的惹人眼馋。
俗话说“麦黄杏子熟”,这都过了季节还能找到这般大小的杏子,确实难得。
看吧,刚才在外面一通吵嚷,楚晴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不是得好生招待着?
文家嫂子眸光更亮,朝文氏挤挤眼,毫不客气地掂起一只大杏子塞进口中。
文氏却是坐立难安。
文壮在大街上捱了揍,据说是周成瑾让人打的,打得鼻肿脸青不说,两条腿也是血肉模糊。
嫂子到国公府哭诉,文氏急怒攻心,凭着一时意气带着嫂子来了沐恩伯府。
这会儿冷静下来,忽然意识到文壮挨揍的原因,不免感觉心里发怵。
不管这回来能不能讨到便宜,回府之后,一顿数落是免不了的,兴许还会更重些。
而旁边的韩娇只低头坐着,瞧不出脸上的神色,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不吃也不喝。
几人各怀心思,各有各的打算。
楚晴换了身天水碧的绉纱短袄,月白色纱裙,看着虽素淡,可发间一对赤金点翠蝴蝶簪却彰示出她的富贵气度。
出了观月轩,正瞧见寻欢在门旁等着,规规矩矩地行个礼,低着头道:“回奶奶,昨天大爷看到文家小子出言不逊就教训了他一顿……悠然居外头有小厮伺候,到时奶奶让人唤一声就行。”
是在解释文氏等人的来由,又怕她在文氏跟前吃了亏。
楚晴微微一笑,应道:“好。”
不紧不慢地进了悠然居,楚晴先朝文氏福了福,又对文家嫂子与韩娇点点头,含笑问道:“二伯母怎地想起过来了,有事?”
文氏含含混混地没开口,嫂子已经“咣当”一声把茶盅顿在桌面上,茶水漾出来,顺着桌边往下淌。
楚晴敛了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