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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清宁宫。
朱佑樘用寥寥数笔勾勒出了前后两颗交织的流星,对覃吉道:“天时,我已经有了。地利,暂且不必考虑。至于人和老伴不必忧心,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去给先生们传信,甚至可借助商公(商辂)的名望。”
“千岁爷放心,戴先生已经给老奴和萧敬都留了些口子,不难往宫外传信。”覃吉道。
朱佑樘见他依旧忧心忡忡,不由得微微笑了笑:“老伴,我不会束手待毙。我这条性命,是母亲和许许多多人替我挣来的。就算是为了他们,为了你们,无论如何我也必须争上一争。”
作者有话要说:太/祖:听说你要废太子?嗯?!
judy:听说你要废太子?啊?!
仁宗:别这样,我爹都一直忍着没废我啊!
judy:这样吧,生出个好孙子来你就不舍得废了。
宣宗:*^^*——等等,废后也就算了,没事废什么太子?
英宗:你事儿还真不少,当初我怎么没把你这倒霉孩子给废了
代宗:如果我儿子还活着
英宗:滚,我儿子很多,轮不到你儿子好吗?!
宪宗::3
孝宗:
武宗:赶紧的,赶紧的把我生出来啊!我也一定会是好圣孙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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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完成!:3
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周末我会好好努力,争取以后都固定在晚上19:00更新
坚持日更不动摇,周末不定时掉落加更,放假通常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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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刻有火光自中天少西下坠化白气复曲折上腾声如雷踰时西方复有流星大如椀赤色自中天西行近浊尾迹化白气曲曲如蛇形良久正西轰轰如雷震地须由乂止——宪宗实录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废黜太子()
这一天;朱见深谁也没有见;独自闷在乾清宫里;惴惴不安地思量着。辗转反侧一整夜后,次日清晨,他终是做出了决定,立即带着朱佑樘往奉先殿走了一遭。父子俩一前一后;拜祭了每一位祖先,亲自供上祭品;态度极为虔诚;也费了不少功夫。不仅肥壮的朱见深气喘吁吁;瘦弱的朱佑樘亦是脸色愈发苍白了些。
歇息片刻后;朱见深领着朱佑樘跪在/太/祖/高皇帝(朱元璋)的画像前;在心中默默道:昨天那些话,是朕一时昏了头说了胡话,望列祖列宗千万莫要放在心上。朕已经明白祖宗们的意思了;必定会让佑樘好好继位,绝不再提起废太子
自以为应该已经抚平了先祖们的愤怒后,朱见深再看向太子的时候,目光不由得略有些复杂。他本便笃信佛道,此时觉得儿子许是受到列祖列宗保佑,松了口气的同时;也难免有些愧疚之意,以及几乎可忽略不计的微末酸楚——当年他受委屈时,祖宗们怎么不显灵呢?
“父皇?”少年太子目光温柔;一如当初父子俩首次相见那般,眼底唯有全然的信任。
朱见深打量着他,轻咳一声:“瞧瞧你最近都瘦成甚么样了?你祖母除夕那一晚还念着你呢,可别让她老人家忧心,年节里可得好好补回来。不然,便是休沐日结束,朕也不会让你去文华殿进学。”
“儿臣省得,父皇放心。”朱佑樘微笑应道,“其实太医每日都会来看脉,说是儿臣已经大好了。许是最近又长高了些,祖母和父皇才觉得儿臣看着更瘦弱了罢。看来,儿臣确实应该多进些吃食,身上多长些肉才好。”
“你若能像几个弟弟那样壮实,朕就放心了!”朱见深道。
父子俩难得说了些家常话,朱见深又带着朱佑樘回乾清宫用了午膳,这才放他回清宁宫。父子俩共享天伦之乐,令他兴致颇为不错,与昨日简直是天壤之别。这时候,司礼监呈上了一堆言官的折子,他随意翻了翻,果然每一封奏折都与昨日星变有关。
只是,因着无人知晓他有废太子的心思,这群言官便一门心思地认定是他身边有奸佞小人,所以才引来了上天示警。有人慷慨激昂地弹劾梁芳、李孜省、继晓等人,称这些人妖言惑众、蒙蔽天听,必须处死;也有人专注于攻击御马监和梁芳,提起传奉官一事绝不可再继续,卖官鬻爵绝不可成风等等。
朱见深已经习惯言官们揪住梁芳等人不肯放,也习惯了处置这些出头鸟来维护身边的亲信。他正寻思着是不是得再拿住两个人流放出去以儆效尤,免得他们继续说三道四的时候,有宫人来报,说是万贵妃过来了。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道:“让贵妃进来!”
不多时,就见万贵妃满脸憔悴地快步行来,眼底透着些许惊惧之意。还未等靠近呢,她便嘤嘤哭了起来:“陛下,臣妾昨天真是吓坏了好好的大年初一,天空竟然出现异象,吓得臣妾晚上便做了噩梦”
朱见深听了,心疼极了,宽慰道:“星变异象之事,朕已经处置了,贵妃不必担忧。”
“是么?怎么处置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万贵妃抹着泪,“不瞒陛下,臣妾做的噩梦才可怕呢。先是梦见安喜宫里供奉的那座观音菩萨像面朝东流泪,紧接着臣妾就浑身发冷地落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洞里,安喜宫成了一堆瓦砾陛下,不如将李仙师和继晓大师唤到安喜宫,替臣妾做个法事收收惊罢?”
朱见深只顾着心疼她,自然没有不许的:“朕陪着你回安喜宫,一起看着他们做法事。”
一个时辰后,李孜省和继晓领着一群僧僧道道来到安喜宫,似模似样地做了一番法事。李仙师在前头挥舞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一群道士在旁边护法;继晓大师就坐在后头的蒲团上,敲着木鱼念经,一群和尚跟着喃喃。场面极其嘈杂,却也很是和谐,仅仅只是瞧着,朱见深便觉得甚为安心。
法事做完,这两位大师便满脸高深莫测地来到朱见深与万贵妃跟前,给两位贵人行礼。朱见深满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正要赏赐两人的功劳,不料继晓大师却双手合十,摇了摇首:“贫僧以为,星变异象绝非寻常,唯有寻出根源方能解贵妃娘娘的厄运。”
朱见深看了一眼万贵妃,见她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自是不忍心责怪她怀着私心提起废太子之事。于是,他便微微颔首,刚要含糊地暗示几句,就听继晓接着道:“星变的因果,以贫僧看来,今日应该已经水落石出。只是万岁爷尚未处置,所以还未彻底解开。”
朱见深怔了怔,寻思着今早祭祀奉先殿之事——星变应该已经解决了才是,莫非
他心思微微一动,便见李孜省似模似样地掐指一算,拂尘甩了甩:“陛下,微臣算了算,这回星变,应在东方之人。此人离得不远,寻起来不难”他刚要朝着东面走几步示意,就见梁芳匆匆忙忙地自东而来。
见是他,李孜省与继晓仿佛透过那具佝偻的皮囊瞧见了什么,竟是齐声一喝,将梁芳吓得愣在了原地。朱见深眯了眯眼睛,望向这个伺候他多年的老太监,梁芳立即惊惧难当地跪了下来。这种时候,这样的反应,两位大师究竟是何意,已经不言自明。
朱见深想起乾清宫里那堆弹劾梁芳的折子,目光不由得变深了些:“贵妃,进去歇息罢。朕与李仙师、继晓大师再议一议此事。”
万贵妃仿佛是不忍心见梁芳遭难,替他说话道:“陛下,‘东方之人’多了,总不能见这老货正好从东面过来,就当他是天象的因果。或许,天象异变另有征兆也未可知呢?此事还须得两位大师再好好瞧瞧才是。”
朱见深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眸愈发沉了些:“贵妃去歇息罢,朕自会着人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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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深夜,朱见深方脸色微沉地回到乾清宫。临睡前,他在今日那些折子的票拟上亲自批红道:撤诸传奉官。
怀恩等司礼监大太监们见了,无不惊讶。要知道,传奉官可是由这位万岁爷闹出来的。当年他刚继位不到一个月,就不经过吏部选官,自顾自地直接任命了一位官员。而后,传奉官的风潮愈演愈烈,如今已经成了御马监敛财的手段,亦是万贵妃梁芳得以结党谋私的关键。群臣屡屡弹劾,却因皇帝陛下不肯处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朝廷里越发乌烟瘴气。
今天万岁爷究竟是怎么了?不仅没有因言官们弹劾梁芳等人而大发脾气,反倒是虚怀纳谏,简直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
躺在龙床上后,朱见深看了一眼正要躬身退下的怀恩,示意其他人先退下。怀恩静静地立在床边,就听皇帝陛下低声道:“朕最近觉得,佑樘身子骨弱,性情也有些过于温软,实在不宜承担重任。倒是佑杬强健活泼,反倒更适合你以为如何?若是得空,不妨替朕想一想该如何措辞,方能劝服母后与群臣?”
怀恩怔了怔,瞬间如遭雷击。他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早上因星变之事刚刚与太子重新亲近起来的皇帝陛下,竟然转眼间便再次下定了决心,连一天两天都等不得,当真打算即刻废掉太子!无论促使他决定废太子的是万贵妃的谗言,是李孜省或者继晓的妖言,还是他所说的理由,作为臣子的他都绝不可能接受!
念头急转间,这位权宦满脸肃穆,立刻解下自己的发冠,跪下来重重地叩首道:“老奴万死不敢从命!宁可陛下杀了老奴,也不能让天下人口诛笔伐杀了老奴啊!!”而后,他便伏在地上哭泣起来。
朱见深的试探之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上阴云密布,双目沉沉地望着怀恩:“呵,如此说来,连朕的话,你也不肯听了?”
“请陛下赐老奴一死!!”
朱见深怒极反笑:“朕不过是让你想想措辞,倒像是逼着你杀人放火似的!既然你连措辞也不愿想,索性就下去拟旨罢!明日一早,朕要见到圣旨!!”
“陛下三思!陛下三思啊!!”几位健壮的太监从殿外鱼贯而入,将磕得满头是血的怀恩带了出去。朱见深躺在龙床上,回想着方才李孜省与继晓的言语片段——奉先殿一事或许确实是巧合,又或许反而是预兆。若是先祖们当真不愿他废太子,明日且看看是否还有异象出现。倘若风平浪静,那这便是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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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乾清宫突然发生了一桩震动朝野内外的事件。
皇帝陛下忽然下诏,命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前往凤阳皇陵司香。消息传出,宫内宫外皆是一片动荡。去凤阳皇陵司香,对于本朝的权宦们来说,可谓是仅次于赐死的惩罚,几乎与流放数千里无异。便是东厂尚铭倒台、西厂汪直受贬,也都是去南京守陵,而不是偏僻的中都凤阳。由此亦可见,怀恩必定惹得皇帝陛下大为震怒,方如此不容情。
所有人都纷纷开始猜测,怀恩究竟因何触怒皇帝。难不成,是宫中发生了变故?
清宁宫,早众人一步得知此事的朱佑樘静坐良久,苍白的脸上已是毫无血色。细细思索后,他终是回过神来,轻轻一叹:“这已经是第二回,戴先生不顾性命之忧来保全我了。老伴可知那/群/奸/佞小人究竟给父皇进了甚么谗言,竟然短短一日内就让父皇下定决心,连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