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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外形更难看的是,奶奶的行动非常不方便,跟我和弟弟一起走路,我们走一步,她得走上两步才赶得上,而且非常缓慢,稍微快一点儿就会跌倒。
经常我会看到奶奶一边洗脚,一边按摩着上面那些厚重的老茧。
她看见我惊奇地看着她畸形的一双脚,就会冲我笑笑然后感叹说我生在了好时代,不用像她小时候一样承受这么大的痛苦。
我曾经问过奶奶为什么脚会变成这样,奶奶摸着我的头说不这样的女女孩儿啊,是嫁不出去的。
听了这样的回答,我不是很满意,反问奶奶说这样的脚明明很难看,为什么裹成这样的能嫁出去,好好的一双脚反倒会没人要。
奶奶愣了一下,大概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问题,她看了我很久之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叹了口气便什么都不说了。
后来我长大了,读过一些书才知道裹小脚那是以前的女人,从小就必须要进行的一场仪式。
说白了,就是不让女人到处乱跑,归根结底,也是那个特殊的时代以及男人们畸形的审美导致的,对于女性的一种悲剧吧。
想想,也真是凄惨。
但从我奶奶那一代之后,裹小脚的女人几乎就没有了,作为一种糟粕算是被历史的车轮抛弃了。如今的商场里几乎买不到34码以下的女鞋,40码的大脚女人,也是随处可见。
所以,当我看见这个女人那微微有些畸形的小脚时,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女鬼,应该死了有很长时间了。
唐家是第一个搬到槐花村的,那个时候,老槐树下就唐齐柏一家人在生活。之前这片山上没人住,应该是唐家搬来之后,才打好的水井。
后来的山下因为躲避战乱,槐花村才陆陆续续来了其他一些人,一直定居下来,生活至今。
所以,如此推算的话,这女人又是裹着小脚的,她应该死了不到一百年的时间。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正当我张嘴要说是的时候,她却先开了口。
“谢谢你。”她微笑着,我冲我轻轻道了谢。
我哦了一声,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她居然伸手在我脸上抚了抚,眼中有几分慈爱,就像长辈在关爱子女。
她的手指很柔软,也不像其他的鬼一样是凉的,抚在我的脸上,竟然让我感觉有些舒服。
那一刻,我心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莫非,这个女人就是我的妈妈?
随即,我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我看过我妈的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楚,但那上面的女人只有二十多岁,推算下来,我妈妈现在最多四十来岁,再说,怎么算,她也不可能赶上裹小脚的那个年代,所以,她不可能是我妈。
不是我妈,难道她是我外婆?
这倒是很有可能的,按照正常来说的话,她的年龄应该跟我外婆差不多大。
但这样算起来的,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女鬼看年龄最多不过就二十来岁,如果是她真是我外婆,那么是不是她在剩下我妈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
而且,她跟小梅一样,也是死在井里。
就在我脑子飞快地算计这些时,她的头已经凑到了我的嘴边,轻轻说了一句话:“小圆,谢谢你”
瞪大了眼睛,我感觉真是奇怪,我唐小圆跟她从未见过面,她怎么一上来就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谁?”我盯着她看了很久之后,突然试探性地轻轻问了一句。
她依旧是看着我笑,手指继续在我脸上扶着,她的年龄看起来跟我一半大,却是满眼的慈爱。
“你到底是谁?”我继续问。
她还是笑,我微微朝后退了一步,她见状也不生气,只是突然间说了一句:
“小圆啊,我在想,你妈妈像你这么大时候,是不是也跟你一个样子啊?”
第179章 烈日下()
女鬼看着我笑,我微微朝后退了一步,她也没有生气只是突然说了一句:“小圆啊,我在想,你妈妈像你这儿大的时候,是不是也长成你这个样子的?”
听到她提到我妈,我心里忍不住颤了一下。
轻轻地问了她一句:“你,认识我妈妈?”
她看着我,收回手后退了几步,坐在了井沿上,抬着下巴看着我。接下来她说的那句话让我十分震惊,同时也肯定了我刚才猜测:
“当然了,她是我生的。”
这几个字她说得很轻,却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涟漪,我腾地一下站直了身子,我看见她的眼睛里闪着光,里面藏着的微笑不是装出来的。
“这么说你,是我外婆?”我问。
她背靠在打水的木桩上,偏着头朝看着我还是在笑,一言不语。
我朝她走过去,董明拉了一下我让我小心,我冲他摆摆手,然后走到井边:“如果你真的是我外婆,那你告诉我,我妈现在在那儿”
女鬼欠了一下身子,她低头朝水井里看了一眼,道:“我跟她相处的日子,只有几天而已,生她下来没多久,我们就分开了,然后我就死了。”
她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轻描淡写的,似乎在说一件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儿。
“你是谁?”我又问她。
“我叫玲花,很多年前,我也住在这村子里,就是村门口老槐树的旁边,现在那里的房子已经空置了,我家的人早就搬走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朝村口那边望去,眼神麻木。
顿了顿后,我追问了一句:“那我外公是谁?”
“你外公?”她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微微停顿了片刻后,她看着我似乎在想什么,她又道:“怎么说呢,我也不确定这是怎么一回事,总之,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儿,实在是太离奇了。”
说着,她又低下了头。
她的欲言又止让我心痒难耐,我蹲在她身边,尝试着拉起她的手。
指尖很冰凉,没有一丝温度,我们互相注视着,我问她:“外婆,告诉我,当年在你在身上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得很急促,我知道这个叫玲花的女鬼身上一定有我想要的东西,虽然不一定是最终的答案,但那至少是一个突破口。
只要知道她身上发生的事儿,那么离我想要的真相,就应该更近一步了。
女鬼玲花看了我很久之后,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远处的夕阳还有一点点的余晖,她的眼睛里又闪了一下,转过头来跟我说了下面的。
我是十五岁那年,跟着父母从别的地方,逃荒来到槐花村的。我们家有七八个孩子,我是最大的,家里日子难过,我也听懂事长,缝缝补补的那些针线活,都是我在做。
别看我年纪小,可手脚却十分麻利,我经常会在照顾完弟弟妹妹之后,自己缝一些绣花鞋垫。
我的手艺很不错,鞋垫上的图案都是我自己想象出来的,非常漂亮。每个月我都会找出一天时间,带着些做好的女红去集市上卖。
卖的那些钱除非了给弟弟妹妹买糖果之外,我都偷偷存了起来,我要用这些钱给自己扯几尺花布,做一条花裙子,我见过镇上有一个女孩子这样穿出来,很漂亮。
有一天,我又拿着鞋垫去集市上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我的运气很好,很快那些绣花鞋垫就被我卖光了,而且价钱比平时卖得都要高。
揣着那些钱,我去买了一些糖果,又买了一些做鞋垫用的针线。在路过布料店的时候,专门进去看了一眼我喜欢的那种花布。
从花布店出来,我朝前走了一条街,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后面盯着我看。
可每次回头,除了人来人往,我却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
从镇上回槐花村需要绕行很长一段山路,大概要花费一个时辰左右。那一次,我像往常一样,拎着那些东西走上了回家的路。
下午的阳光很刺眼,照在脸上火辣辣的,我又渴又累。
我知道在通往村子的路上,有一处水塘,那儿的水很非常清凉。在那水塘旁边还有几颗野果子树,树上的果子酸酸甜甜,非常美味。
于是我准备路过那里的时候休息一下,反正今天的时间还早,我可以趁机放松一下。
正想着这事儿,我听到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就像是有一只硕大的动物在草丛中穿梭。
回头,我真的看见后面的杂草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看见我回头,杂草中的东西突然间就安静了。
烈日下,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这么盯着刚刚那杂草晃动的地方。此刻它变得非常安静,就像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一样。
空气中透着一股闷热,天上明明没有一片云,却有一种即将下暴雨的错觉。
突然之间,我有些害怕,那是一种莫名其妙产生的恐惧,似乎在那堆安静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在静静的看着我。
我想到了从镇上花布店出来的那种感觉,跟我现在的状态如此相似。
就在僵持的时候,我看见正对面的草垛子突然动了一下,那动静很大,根本不像是一般的小动物,反而
转身,我提着东西就前跑,身后那东西在草丛中发出的声音是越来越大。
似乎还有风窜到我的耳边,一下一下呼啦啦的,虽然不知道那硕大一团到底是什么,但凭感觉,那东西似乎随时要朝我扑过来了。
我越跑越快,那东西在我后面,也不超过我,也不冲我扑过来。
我感觉它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游戏,欲擒故纵,它乐在其中,我却快要崩溃了。
不知不觉,我跑到了那个水塘边上,天上照射下,水面波光粼粼。
看着一池清水,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站在岸边,我已经完全没有一点力气了。
后面的声响还在继续,我前进无路,猛得转身,一个干瘦的身影就从草堆里扑到了我面前。
当我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我吓得尖叫了一声!
第180章 麻风病人()
我跑到了水塘边,前进无路,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猛得转身,我看到了一个干瘦的身影从草堆了扑了过来。
那是一个人,当我看清楚他的样子时,吓得尖叫了一声。
水塘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过来一片乌云,将这一池清水的颜色笼盖得黑且深。
虽然乌云很厚,那从草堆里突然窜出来的人,样子却依旧是那么可怕。
这是一个男人,他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的,上面有一个一个大大的水泡,一颗颗朝外鼓着,有的已经破裂,并且不断有黄色的粘液从上面流下来。
他伸出一只手来想要抓住我,我惊恐地看着他那只手,已经完全变形了,上面只有一个指头动着,就像个被烧化了的木偶似的。
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我是见过的。
有一次我去镇上卖鞋垫,一个年龄比较大的女人买了我好多,她说很喜欢我做的鞋垫,并站在旁边跟我说了好些话。
卖完鞋垫,我要离开,那个女人非要让我去她家坐一坐,说她做的蛋黄糕很好吃,要让我尝尝。
我本来不想去的,禁不住她好说歹说,于是我就跟着她去了。
这个女人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