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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她的手指从嘴角一直划到了眼睛下去,赶紧点点头,示意她说得没错。
李林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顿了顿之后才说:“唐小圆,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魏兵!”
说到这里,李林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几声,然后她端起玻璃杯,大口将里面的水全部喝了。
放下杯子后,她抬眼看着我,继续说道:“我之所以要搬进来住,是因为我感觉自己对不起魏兵。”
“你对不起他为什么?”
“他在临死之前,给我说了一件事儿,但是我没相信他。他很失望,悻悻地离开了,第二天,我就听说他跳楼了。”
说着,李林叹了一口气,我赶紧上前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你让你有这种感觉?”
李林又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这时王翠起身,她水喝得有些多,想出去上个厕所,我起身抬腿让开了她。
王翠母亲坐在那里,虽然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她还是听得很认真,眼睛一眨也不眨。
王翠走后,李林继续说道:“那天下午,我正要离开法律援助中心,魏兵突然来找我,他的样子很急,说有很重要的事儿要告诉我。
那天刚好我家里有点儿,我姑妈从美国回来,飞机就要降落了,我得开车去机场接她。于是我跟他说有是事儿明天再说,今天来不及。
魏兵却一把拦住了我,说无论如何要我今天去一趟他家里,他觉得自己家里越来越不劲儿了。
他反常的样子让我感觉很奇怪,但我那天是实在很忙,没空跟他说太多。我跟他说我真的要走了,他居然一下子跪在我面前,说家里有鬼,有好多鬼,他害怕!”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颤抬眼看着李林,只见浓妆艳抹下的她,脸上居然看不到一丝血色了。
一旁的董明似乎也吓了一跳,他跟我对视了一眼,我们都没有说话,又同时看向李林,我接着问道:
“后来呢?他又跟你说了些什么?!”
李林漠然地摇头,眼中很失落:“后来,我就走了,走之前我安慰他说他最近一定是没有休息好,我让他晚上回去早点儿睡觉,明天一觉醒来就好了。然后,我看见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我就把他一个人丢在法律援助中心的门口,自己走了。”
“那天回去他就跳楼了?”我问。
“是的。”
说完这两个字,她低下了头,我接着说:“所以,那天下午就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
“不是!”听了我的话,李林突然抬头。
“不是!?”我心里一惊:“魏兵不是跳楼当场死亡吗?那怎么不是最后一次见他?”
“后来,他又来找了我一次只不过,那一次来见我的,不是他的人,而是”说到这里,李林的眼睛又晃动了一下,她抬眼看了一眼那个窗户,低低地说着:
“后来我见到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魂魄!”
魂魄!
我一听,整个身子定住了,果然又让我碰到稀奇事儿了,自从接手了那个火锅店,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什么运势,怎么老是能遇上这种事儿呢?
我问李林:“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魂魄!?你在哪里见到魏兵的!?”
李林正要说什么,突然间我们听到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伴随而来的是王翠的声音,只听她大声呼喊着:“张健,我的儿子啊!”
第228章 乌青的指甲()
李林正要回答我的问题,突然间我们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之后便是王翠哭哭啼啼的声音,只听她大声呼喊着:“张健,我的儿子啊!”
一听这声音,我跟董明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朝外面跑去,李林和王翠母亲也赶紧跟了过来。
当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我看见王翠正坐在地上呜呜地哭泣着,嘴里还低声念叨着:“儿子,你别走啊你是回来看妈妈了吗你再让妈妈看一眼啊”
见了她的状态,我忙蹲下身子去问她怎么了,她抽泣说着:“刚才我看见张健了,我看见我儿子了”
我心里一惊,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那个似梦非梦的场景,当时的张健站在床头看着我,脸色惨白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张健”我跟着她念叨了一声,随后朝四周看过去,走道里到处都很暗,我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
我问王翠:“你说你看到张健了,他在哪儿?”
王翠继续抽泣着,她抬手指着一个地方对我说道:“就在那儿,刚才我从厕所里出来,我看见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也不说话,身上很多地方都在流血。”
“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王翠开始流泪,她冲我点点头:“他说他痛,他很难受,他让我救救他我刚要朝他走过去,他就消失了,我叫他也没有人理我,然后你们就出来了”
我朝王翠所指的地方看过去,那里是厕所和厨房交汇的一个角落,一个破旧的小柜子摆在那里,光线很暗,不仔细看就是黑漆漆的一团。
王翠母亲过去抱着浑身发抖的女儿,李林听了王翠的话,小声地说了一句:“我搬到这里来之后,第一次见到魏兵的时候,他也是在这个地方。”
她不紧不慢地说完了这句话,我心中突然颤了一下,又那个地方看过去,总觉得在那黑漆漆的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我,目光很犀利。
好不容易把王翠劝回了房间,她却还是哭哭啼啼的,倒在母亲怀里呜咽着。
她哭着说张健一定有话想对他说,他死得那么惨,肯定有冤屈藏在心里解脱不了,所以才会回来找自己。
王翠母亲也在抹眼泪,她却女儿想开一点儿,抬头看了一眼我后对女儿说道:“你看,唐老板不是带我们来找律师了吗,张健的事儿一定能弄清楚!”
李林给王翠的杯子里续满了水,她十指尖尖把水递过去的时候,我看见她的手指甲颜色非常暗,上面像是带着一层淡淡的血污,突然之间,我想到了什么!
胖姐从学校宿舍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她的手从盖着白布的担架上掉下来的时候,指甲上也是这种污红的颜色。
还有小军的母亲张姨,她死之前泡在水里,手从浴盆里朝我抓过来的时候,指甲盖里的颜色也跟李林现在一模一样!
我心里不禁一颤,这些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联系。
我赶紧朝李林脸上看去,厚重的脂粉几乎将她的脸全部盖住了,在那一层百色的粉末下,到底是一张什么样的脸,我不得而知。
等王翠的情绪终于稳定了,李林对她说道:“生和死其实没有什么界定,等你有一天参悟了生死,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我愣了一下,李林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实在是有些莫名其妙,带着一些佛家的禅意,根本不像一个唯物主义论的律师说出的话。
王翠抬眼看着李林,突然朝她欠了欠身子:“你说,我刚才看到的真的是我儿子吗?我应该没有看错吧,他还想跟我说话,但是还没说什么,一阵风吹过来,我看见张健被吹走了!”
李林瞪大了眼睛,她对王翠说道:“你觉得他是什么他就是什么,一切都能随着你的想法来,人世间的一切都是这样,说是有规律,其实不过是一个一个的圈,没有什么是不能逾越的。”
这一番话,听得我是云里雾里,再抬头看一眼董明,他好像也是一头雾水。
见对方情绪平静了,李林喝了一口水,这才转头看向我继续说道:“魏兵的死,我是第二天才知道的,他没什么亲人,父母早就不在了,其他的亲人也全都不在这个城市,还是我赶到殡仪馆给他安排的后事。
魏兵只有一个表叔在隔壁城市,当他赶过来的时候,魏兵已经下葬了。
原本他的亲人来了,我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他的一切资产从法律角度来说,都应该由魏兵的表叔来支配。
但就在第二天,我却接到了魏兵表叔打过来的电话。
电话里魏兵表叔的声音很急,还带着几丝哭腔,他说他无论如何都要立刻见到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要说给我听。
我当时在电话那头一下子就蒙住了,魏兵表叔却在说了这些话之后就挂了电话,然后没过一会儿,他就出现在了法律援助中心的门口。
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抱着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浑身颤抖着。
我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身子一颤,满脸惊恐地抬起头来,看见是我之后,神色这才渐渐平稳下来。
见他这副样子,我赶紧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眼,冲我低低说他看见魏兵了。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惊,这怎么可能,我是亲眼看见魏兵的尸体被送进焚化炉的,并且也是我把他安葬在公墓里的,这是绝对不会搞错的。
现在他突然说看见魏兵了,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我问他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让他心力憔悴了,他却摇摇头看着我一脸笃定地说他绝对没有眼花,昨天晚上看到的人就是魏兵。
其实当时我是不太相信,毕竟我是学法律的,受过高等教育,这种神神鬼鬼的事儿,单凭他的一面之词,我怎么可能会相信。
魏兵的表叔神色凝重地看着我,他也知道我不相信他说的话,于是一脸坚持的看着我,说魏兵昨天晚上亲口告诉他,他住的这房子有问题!”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同时四下环顾了这房子一眼,土漆家具上油漆已经剥落了,凸起来的砖墙上厚厚的白灰看起来很廉价。
阴暗的房间里,只有那朝北的窗户可以透进来一点点光,虽然是夏天,却也显得有几分冰凉。
其实,从我刚刚踏进这栋红砖小楼的时候,我就感觉这里应该不太平,那凉飕飕的寒意还有那股到处弥漫着的霉臭味,让我的整个人都感觉非常不舒服。
“那后来呢?!”我盯着李林。
“后来”李林抬起长长的睫毛,厚重的假睫毛看起来很廉价,跟她瘦小的脸看起来很不搭配,这样看着李林,我突然感觉她不像办公室上班的律师,反而像一个沦落风尘的站街女郎。
山城胖子火锅店后面有一条街,最往后的角落里,有一条小巷子,我偶尔会从哪里经过,看着那些拿着手机穿着短裤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我问董明她们在干什么,董明神秘地冲我一笑。
当得知这些女人的真实身份后,我尴尬得赶紧往前走,看着我跟董明从小巷子里出来,那些游荡在周边的猥%琐男人,嘴角泛起一丝隐晦的笑。
我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于是从那时候起,再也没有从那条巷子处经过。
我看着李林,只见她撩了一下额头前面的头发,接着说道:“魏兵的表叔告诉我这些之后,我肯定是不太相信的,于是我问他见到魏兵的时候,同他说了些什么,魏兵的表叔突然告诉我,说魏兵要见我。”
“他要见你!?”
我吓了一跳,经过了这么多事儿,我是肯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但是李林是个律师,她对这些东西,应该持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