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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那边的响动震耳欲聋，每响一下，爸爸身子就缩一下，仿佛那外面站着的是一头洪水猛兽。
他试探着，一步步朝那边走过去，就在他刚走到门边的时候，外面的动静一下子消失了。
愣在原地，他紧张得快要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看着那恢复了平静的大门，他试探着把耳朵贴在上面，想听一下外面的动静。
可刚才贴上去，那巨大的声音再次传来，爸爸头往后一收，耳朵被震了一下，整个人都定着住了，外面的人继续敲门，非常大声。
手放在门把守上，爸爸飞快地打开了门。
一阵烟雾扑面而来，他打了个喷嚏。
眼睛迷糊了一阵后，他看清了楼道里的情景，外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爸爸把身体慢慢探出了一点点，电梯灯平静地亮着，楼梯那边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爸爸只觉得外面有一股冷气透进来，就好像他打开了一扇冰箱门。
收回头，爸爸顿了一顿，正要关门，就在此刻，他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瞟眼，正是那个他跟小李刚才在电梯里遇到的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那女人换了一身居家服，脚上套着拖鞋，头发微微有些蓬乱，她见爸爸开门了，一边嘴角翘了一下，眼珠子也翻了翻白眼。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白天晚上鬼哭狼嚎的，这么大的声响，我已经打过很多次招呼了，我再跟你们说最后一次，下次再这样，我肯定会报警了！”
说完，她瞪了爸爸一眼，噔噔噔就走下了楼梯。
爸爸根本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刚才明明外面是一片平静，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但是一转眼这个女人就突然冒出来了，这也太奇怪了。
看着那个女人下了楼，爸爸只得关了房门。
转身，他想了一下，又尝试着把耳朵贴在门上，这一次外面很安静了，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爸爸朝屋子里走，小李还在刚才那个地方熟睡，爸爸觉得很诡异，这明明是白天，怎么会睡觉呢，而且自己刚才也跟着小李睡了一会儿，还做了个那么奇怪的梦。
站在刚才那个黑衣人脱那女人肠子的地方，爸爸停了下来，他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地面的情况，就在这时，他的眼睛突然定在了一个地方。
那块白色的地板上，明显地是一个血点。
伸出手指沾了一下，那血点显现，还没有凝固，应该是刚刚才掉下来的。
爸爸身子一怔，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抬眼看向那个角落里坐着的人皮，那一眼，他心里又颤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个人皮裹着的人形，似乎比刚才要大了一些。
确切地说，是它的肚子处比刚才大了很多。
飞快地走到人皮面前，爸爸看着它那鼓起的肚子，正要伸手去摸他，就在这时，只听身后传来小李的声音：“千万别动！”
第375章 骇人的交换（）
回头，他看见小李果然已经站起来了，一只手搭在爸爸的肩膀上，正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不想死的难看，就千万不要动这张人皮！”
像是触电了似的，爸爸一下子就收回了手，他紧张地看着小李，不知所措：“为什么刚才那个女人，她的肠子”
“主人帮她完成了心愿，那是她自愿做的交换，谁也没有强迫她！”
小李的表情依旧严肃，见爸爸不再试图触碰人皮，他也松了一口气，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
“主人不会害我们，只要我们帮他做事儿，他会给我们丰厚的报酬，但是只有一个底线，我们不能触碰，那就是——动这张人皮！”
爸爸瞪大了眼睛：“主人是谁他到底要我们做什么？还有，我刚才做的不是梦，那个天台上，是真的，那个女人，后来她被扯掉了肠子，也是真的？”
“你不用想主人是谁，你也没有这个权利去问。不过你放心，主人让我们做的事儿，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时间长了，我相信，你会喜欢上这份工作的。”说到这里，小李低头看了一眼人皮：
“刚才那个天台和那个女人，当然是真的。至于她的肠子当然也是真的，只不过现在已经装进了人皮里。就像——那颗心脏一样。”
听到这里，爸爸心里一阵恶寒，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一个女人，活生生被扯掉了肠子，用来装进人皮了里，这样骇人听闻的时间，小李居然还说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而且那个女人，怎么会同意用把自己的肠子给别人。
刚刚那个黑衣人，绝对是个变&态杀手，而眼前的这个小李，肯定就是他的帮凶。
轻轻摸着衣兜里的电话，爸爸下定了决心，他一定要报警，把这两个杀人狂魔绳之于法，只是现目前，他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也是一个问题。
“不会伤天害理？”爸爸冷笑了一下：“刚才那样血腥的事儿，还不够吗？对一个女人下那样的狠手，你们居然做得出来。”
小李又笑了：“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是她同意了的，我们的主人跟她做了交换。”
“什么？”爸爸不明白。
小李朝后退了几步，干脆盘腿坐在了地板上，他继续笑嘻嘻地看着爸爸：
“那个女人贪心，把家里的房子抵押了，放在一个投资公司吃高利息，看到收益不错，便鼓动周围的亲戚朋友也去房贷，她从中间吃利差。
一开始呢，是赚了不少钱，她身边的很多朋友都来找她投资，她放在投资公司五分的利息，给投资人三分，她从中收取两份，财源滚滚啊。
后来，她赚的钱很多，人家也跟着她赚钱，她的胆子越来越大。
突然有一天，她放贷的投资公司老板跑了，她慌了，不仅仅是因为她自己的钱没有了，还有那些投资全部找上了她，她跟别人解释，人家也不听，钱是借给她的，就得她还。
于是，她跑到了投资公司租赁的办公大楼的天台上，想要跳楼。”
听到这里，爸爸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刚才自己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所站的地方，就是一个办公大楼的天台上，怪不得风那么大。
那女人当时一直在哭闹惨叫，没有一个人上来劝说她，看来这些事儿大家也是经常遇上，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凡有点儿什么想不开了，咋咋呼呼跑去跳楼的，无一不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
问题是，爸爸现在搞不明白，她跳楼，为什么自己会在她的身边看着，当时爸爸记得自己是想去劝她的，但是转头就看见了黑衣人，爸爸想说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又回到了大厅。
不等他问，小李继续说道：
“这个女人欠了这么多钱，谁也替她解决不了这些问题，那个老板也早就跑了，债主们找上她，她就算真的跳楼了，也不会有什么用。
但是，只有一个人能帮她，那就是——我们的主人。”
小李在这里，刻意说了一句“我们的主人”，爸爸本想反驳，却已经不想说那么多了，他问小李：“他能怎么帮她？”
“你说呢？”小李扭头看着爸爸，带着戏谑的笑。
爸爸顿了一顿：“帮她把一起搞定，把所有的事儿解决了，替她还钱——”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抬眼看着小李：
“代价就是——要她的肠子作为交换？！”
当听到自己嘴里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爸爸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说的很对！”小李很满意地点点头。
“主人神通广大，他可以帮助这个世界上任何人，解决任何的问题，但确实有回报的。我们的主人非常好，他很讲究礼尚往来，不会让任何人吃亏。
这世界上，有太多人，有太多的事情无能为力，但凡是他们主人，主人就会出现。
主人的能力非常大，大到你根本想象不大。
我们帮主人做事，就是替主人在人世间寻找这种正在寻求帮助的人，把他们带给主人。就像刚才一样，你把那个女人带给了主人，主人替她完成了心愿。
当然，她也必须兑现自己的诺言，就是用自己身体某处的器官作为交换，主人得到了需要的东西，她自己也很满足，从此之后，不会有人再纠缠她了，双发互帮互助，这样的交换，皆大欢喜。你说是吗？”
听小李说了上面那些，爸爸真的感觉目瞪口呆。
这样的交换，听起来非常残酷，但自问，如果是他在面临那种困境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当然爸爸不会去借高利贷吃高利息，那样的事儿他不敢，也不懂。
但是，如果当时这个黑衣人告诉他，可以用他身体某处的器官，换取张姨不死，他应该也会答应的，虽然这听起来太过残忍，但一想，竟是这样的合情合理。
小李说的不会伤天害理，也没有错！
第376章 等价（）
想到这里，爸爸竟然有一丝兴奋。
不管这个黑衣人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他现在做的事儿，爸爸感兴趣了。
于是，爸爸开始正是帮这个黑衣人做事，他只需要去寻找那些走投无路需要帮助的人，告诉他们有人可以帮助他们，只需要他们拿出自己的一样东西作为交换，就可以了。
一开始，爸爸以为这件差事儿不好做，毕竟黑衣人想要得到的，都是对人来说至关紧要的东西，这样的交换应该很多人不会愿意。
但出乎他意料的却是，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答应了爸爸的要求，他的工作进行的很顺利。
他记得很清楚，一位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戒掉毒瘾，让他懂事儿，这个女人情愿用自己的胃来换取。
结果，这是爸爸的第一个任务，他完成得非常顺利。
那女人的儿子在戒毒所戒赌成功回家之后，回到家里发现母亲晕倒在家里的沙发上，赶紧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检查了之后，说是胃癌晚期。
当拿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女人的儿子站在母亲的病房外面痛哭不已，他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怕她受不了。
在戒毒所里的这段日子，有一天晚上，他好像突然之间就懂事了，回顾了自己上半辈子，发现自己之前真的是一个混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病房里的母亲对这一切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她现在嘴角一直在笑，用自己的胃来换取儿子的归来，她觉得很值得。
女人抬头看了爸爸一眼，她冲他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
叹了一口气，爸爸转身走了。
做好这件事儿之后，黑衣人给了爸爸一张银行开，银色的，他告诉爸爸，没做好一个工作，上面的前就会自动增加。
爸爸拿着那张卡，去提款机处查询了一下，上面是足足十万块。
看着那上面的一长串数字，爸爸愣了很长时间，在槐花村，跟张姨种辣椒，好几亩地的收获一年才那么两三万块钱。
这才两三天，他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挣了十万块钱。
默默地取出了卡，他回头就看见了小李，对方还是看着他笑，只是这一次爸爸不再觉得那笑容有多诡异了。
他把卡放在贴身的衣兜里，小李问他感觉怎么样？
爸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径直就朝小区那边走去。阳光照在身上，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