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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还钱,陆凡只能一次次拨打那个朋友的电话,直到有一天,那边传来关机的声音,再后来,朋友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那一瞬间,他似乎陷入了绝望的深渊,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躲在工厂里不停地拨打朋友的电话,可那边除了关机的提示音,还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那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学,两人之前关系一直非常要好,那朋友后来也介绍过很多业务给陆凡,他也从因此赚了很多钱,因此对这个高中同学,他是深信不疑的。
至于这一次,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他一直想不通,直接去朋友家找了一次,却发现他就在几天前将房子以很低的价格出售了。
慌忙掏出手机,他再次拨打了朋友的电话,那边的提示音已经是空号了,这一下陆凡彻底绝望了。
他弄不明白,平日里交好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为什么一直会躲着自己,陆凡更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不是他在害自己。
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见过那个国外的客户,都是朋友在跟对方单线联系,之前因为这都是朋友的销售的渠道,按照正常来说,陆凡也不能多问。
可现在朋友不见了,他又根本联系不到客户,几百吨的木材就这么挤压着,他自己也根本没有渠道可以销售出去,短短几天,他愁白了头发。
噩梦一个接着一个的来,小贷公司那几百万的贷款期限只有一个月,他根本还不上钱,于是打手们上门了。
陆凡归着祈求也没有办法,对方只给了他两条路,要么立刻还钱,要么就将工厂和家里的房子交出去。
看着妻子和孩子熟睡的脸,他不敢哭出来生怕惊扰了他们。在三人的脸上轻吻了几下后,他走到了阳台边准备跳下去。
32楼的风很大,陆凡的一只脚已经跨出去了,看着下面那微微亮着的路灯,陆凡觉得头晕脑胀。
他终于还是没有跳下去,他不敢死,他害怕。但他更害怕的却是等小贷公司上门来收房子的时候,妻儿那无辜与痛苦的眼神。
那一切发生时候的情景,陆凡连想都不敢想。
于是,他选择了亡命天涯
三年来,陆凡去了很多地方,他想找到那个朋友,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上的钱花得一分不剩,夏天他睡在街心公园的凳子上,冬天他睡在桥洞里,他成了一个乞丐。
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昔日的西装革履如今变成了衣衫褴褛。他更是每一刻都在思念自己的妻儿,但他想回家,想知道他们现在过得好不好,可是他却不敢回家。
就在几天前的一个晚上,他在街角的一个垃圾桶捡到了半盒别人吃剩的炸鸡,正要蹲在角落里吃的时候,一群野狗围攻了他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头,却了愣住了。
他看见自己躺在地上,肚子咬得稀巴烂,肠子流了一地,却还是死死地护着那个已经空了的炸鸡盒。
第37章 被狗咬死()
听了他的话,特别是最后那一段,我有些心惊胆颤,我问他:
“所以,你是被那群野狗咬死的?”
陆凡点点头,他已经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小心地问我还能给他加点儿水吗?
我问他是不是没吃饱,他有些不好意思,说按照他现在的食欲,再吃十碗面条也没问题,我说面条没有了,不过应该还有一些馒头,问他要不要,他却摆摆手说不用了。
低着头,他朝那碗已经空了的面条看了很久,突然抬头看向我: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他的眼神很真诚也很恳切,我在顿了一顿之后,点了点头。
站在一个中高档小区门口,保安拦住了我的去路,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我,他问我进去干什么,我看了一眼身旁的陆凡,他悄悄地将一张业主开塞进我的手心。
保安自然是看不见我身边的这只鬼,见他盯着业主卡上陆凡的照片看了又看,我赶紧解释:
“这是我哥,我暑假过来住两个月,还没来得及给我办临时卡,只能暂时用他的。”
这句谎话撒得看似天衣无缝,保安迟疑了一下,给我开了小区的电子出入门。
看着小区里的精致的园林绿化,我眼界大开,心叹原来有钱人住的房子,竟然是这么漂亮。
我心里却还有一个疑惑,于是我问身边的陆凡:“你不是死了几天了吗?怎么自己不回去,非要我带你回去一趟?”
他却解释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天我像是被一股力量推着似的,始终朝一个方向走去,直到停在你的店门口。”
这话听得我有些不可思议,我却已经不想多问了,归根结底,还是那家火锅店太奇怪了,再说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奇事儿,我应该见怪不怪才对。
陆凡又说道:“我在门口站了很长时间,周围乱糟糟的,也没人能看见我,我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走出去,你是第一个能见到我的人,所以,我只能求你带我回家。”
我继续朝前走,看着小区里的风光,我是真喜欢,但我知道喜欢也没用,这里的房子一平米我得打一年的零工并且不吃不喝。
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又问陆凡:“这房子你不是抵押出去了吗?说不定早就被小贷公司收走了,你老婆孩子很有可能已经不住这里了。”
他一脸的垂头丧气:“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想试试,能找到他们母子三人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回来看看,说不定他们还在呢。”
其实,我心里对陆凡是有些瞧不起的,一个大男人,欠了钱自己跑了,把一堆债务丢给老婆孩子,真不是个东西。
可这些话我却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一切跟我无关,我也不是当事人,中间的瓜葛纠结的,我不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我要做的,只是带这个可怜的男人回家,见一见他的妻儿就行了。
站在家门口,陆凡的脸色越发凝重不安,我轻轻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男人。
“你找谁啊?”男人见门外站着一个陌生人,他问道。
我转头看向陆凡刚才站着的地方,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我愣了一下,又朝四周看过去,他真的消失了。
第38章 不速之客()
“喂!你到底找谁啊”还是门口男人的声音,见我不回答,他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陆凡不在我身边,我心里一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走过来:“邱刚,谁在外面啊?”
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眉目淡淡的,很清秀。
男人搂住了女人的肩膀,女人上下瞟了我一眼,也是一脸的陌生。
我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果然这房子已经易了主人了,看来当时小贷公司把房子收回来后,变现卖了出去,这里已经不是陆凡原来的家了。
我说了一声对不起,解释说自己敲错门了,正要转身就要离开却看见一个孩子跑到了夫妻二人的脚下:
“妈妈,弟弟又抢我的玩具。”
女人抱起了孩子,捏了一下她的小脸:“陌陌乖,你是哥哥应该让着弟弟啊”
那孩子听了这话,一下子就大哭了起来:“我不要做哥哥,我要做弟弟,我要玩具!”
男人有些不耐烦了:“陌陌,哥哥是说不做就不做的吗?虽然你只比弟弟早出生半个小时候,可你也是哥哥啊!”
听了这话,我心里一颤,再看向那个孩子时,见他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跟陆凡所说的他的两个孩子年龄刚好吻合。
莫非,他们就是陆凡的双胞胎儿子!而这个叫邱刚的男人身边的女人,就是陆凡的妻子。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三年前这房子看来应该是保住了,渡过难关后,这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又找不到自己的丈夫,她已经再嫁了。
这时,另一个儿子也颠颠地跑了过来,看着两个穿着同样衣服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孩子,我已经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看到这一幕,其实我心里是挺高兴的,这女人失去了丈夫,独自带着两个孩子重新开始生活,也实在是不容易,能重新组合家庭,从心底来说,我还是祝福她的。
大概是见我一直盯着他们母子三人看,女人抬眼看着我:“你还有事儿吗?”
我摇摇头,再次左右看了一下,还是没见到陆凡,不禁有些生气,我帮你找老婆孩子,你却跑得不知哪儿去了。
真是有毛病!
不过,答应你的事儿已经完成了,我现在要走了。
想到这里我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到电梯口,就听到那个叫邱刚的男人在身后叫了我一声:“喂你的东西掉了。”
转身,我看见邱刚盯着我,手里却拿着陆凡的业主卡。
刚才应该是我尴尬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将手揣进兜里又掏出来的这个动作,这张卡被顺便带出来落在了地上。
见了丈夫手里的卡,女人神色一定,她飞快地放下孩子从丈夫手里抽过那张业主卡,当她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和照片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见她的身子似乎要扶不住了,邱刚用力扶着女人:“美玲,你还好吧?”
对着陆凡的照片,美玲身子一下子定住了,邱刚则抬眼看着我用力地质问道:“这张卡你哪儿来的?快告诉我们!”
我支支吾吾了几声,不知道怎么说,陆凡还是不在,他的妻子美玲红着眼睛看向我,一脸的恳切。
低声我对美玲说着:“是你丈夫,他想见你,就就找到了我”
美玲身子哆嗦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充满了疑惑:“你说的是陆凡吗?他想见我”
“嗯!”我点点头。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见我!?”美玲盯着我,咬咬牙。
“那是因为”我尽量想用一个合适的说法来解释这一切,于是我说又道:“你丈夫陆凡,他他不方便亲自来见你。”
“不方便?”美玲凄凄地笑了一下:“有什么不方便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他真想见我了,就应该亲自过来,而不是让你来传来!”
深吸了一口气,我决定把一切告诉她:“你丈夫前几天被野狗咬死了,他的鬼魂找到了我,让我带着他回来见你,这张给业主卡也是他给我的。”
听了我的话,面前的夫妻两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似乎是惊呆了,他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后,美玲转眼看着我:“真是可笑,你说陆凡的鬼魂回来了,那就让他出来啊”
我左右看了一下,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刚才他一直跟我在一起,是他带着我一路来到这里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找过来,不过他现在跑哪儿去了,我也不知道。”
两个孩子左右拦着美玲的衣角,他们瞪大眼睛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并问我是谁。
美玲蹲下来拉着两个孩子让他们别问那么多。
就在这时邱刚突然指着我身后对说道:
“你身后的人是谁!?”
我心里一喜,以为他看到了陆凡,转过头去什么都还没看清楚,就感觉后脑勺一阵巨疼,像是被什么重物砸到了一般,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中,我又看到了那个带着白色面具的黑袍人,面具下那双眼睛,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