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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姐姐其实不喜欢《咒》里的角色吧?”李紫薇试探着问。
“?”文晴狐疑地看着她。
“听我表姐说,她有意买下宸姐姐的剧本,让橙姐姐担纲女主角。我爸也是赞成得很,他说他翻过那本小说,还说没有谁比橙姐姐更适合那个角色了。”
“剧本?”文晴蹙眉,“吕靖宸的什么剧本?”
“《巾帼宰相》啊!宸姐姐已经打算把小说改编成剧本拍成电影了。”
文晴心头大震:“《巾帼宰相》?上官、上官婉儿?”
“是啊。”李紫薇答道。
文晴呆住。
天意啊!穿越了的上官婉儿要演她自己了吗?
她,应该是高兴的吧?
“你橙姐姐怎么说?”
李紫薇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是个合格的“间谍”,原封不动地把上官橙的所有表现都说给了文晴。
“橙姐姐乍一听到的时候,像被吓了一跳似的,估计也是太意外了,接着像是特别高兴,激动得连我表姐偷偷拉上了她的手都没在意。”
李紫薇说着,话锋一转:“借着宸姐姐的名气,还有上官昭容墓又被发掘,又是这么讨巧的人物,这戏不火才怪。橙姐姐要是接了这个角色,说不定能被金百合奖提名呢。换做是我,我也激动。”
文晴沉默。只有她知道,上官橙为什么激动。
还有,李月薇拉着上官橙的手?
文晴舌尖顿觉苦涩——
前世,挂着那块玉牌的李令月拥有了上官婉儿一辈子;今生,挂着那块玉牌的李月薇拉住了上官橙的手……
只是因为,她们是那块死物的主人?
你不是说李月薇是李令月的后人吗?你不是说要查个明白吗?你不是说只是“不愿太平的后人走了歪路”吗?
现在又算什么?李月薇就是这么孝敬你这位“老祖太奶”的吗?
文晴咬紧了嘴唇。
“据说这个剧本竞争还挺激烈的呢。”李紫薇又道。
文晴全然没了反应,她怔怔地垂着头,凝着自己手背上红肿的伤口。那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痒、疼……她恨不得使劲儿地抓挠、狠狠地对待才能一解心头的愤懑。
“你家公司也在争取宸姐姐的剧本。”
“我家?”文晴抬头。
“嗯,你家世纪影视。澜姐好像对这个剧本也很上心,不过宸姐姐很奇怪,放出话来说‘喂狗也不给文澜’……”
“额……”文晴一脑门子黑线,头顶上一只乌鸦“嘎嘎”叫着飞过,尾巴后面拖着四个大字——
相爱相杀。
文晴明白,澜姐这是下定决心放弃学术研究,回来打理公司了。
她觉得这样很好。文晴自知自己没有那个管理能力,她不愿她爸爸的心血毁在自己的手里,何况把公司交给澜姐是老妈的愿望。她更相信,有澜姐在,李月薇之流甭想打公司的主意。澜姐在,她就放心了。
李紫薇走了。
因为下午有课,她不得不走。
临走前,李紫薇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地嘱咐文晴“不要再酗酒”、“去找橙姐姐好好谈谈”,还说下了课就来瞧文晴。
文晴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却也着实怕她的絮叨,赶紧大摆其手,嘱咐她“好好学习,大人的事儿少管”,还一再保证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李紫薇幽怨地噘着小嘴,闷闷地被她推到门口,突然说道:“我发现你也变了。”
“啊?”文晴不解。
李紫薇叹了口气:“以前和橙姐姐闹别扭的时候,你从来都没这么半死不活的。”
文晴僵住。
直到门关上,李紫薇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文晴还愣在原地半天缓不过神儿来。
不一样吗,和以前?
她自问。
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她却不敢承认。
上官婉儿是仇人,是害死上官橙的仇人。
仇人,仇人……
文晴不停地提醒自己这个词。
然而,事实就是事实,再清楚不过——
她想她,很想。
文晴很怕,怕自己浓稠的思念会让自己在未来的某一天忘了上官橙,忘了这个人曾经在自己的生命中存在过十年。
现在,她想念上官婉儿,脑袋里就自动出现上官橙那张脸。
可是,当她努力地回想上官橙的时候,这个人的样子……却是越来越模糊。
原来,上官婉儿占据的不仅仅是上官橙的身体,还有自己的记忆。
文晴告诉自己不能这样,这样不对。她急切地跑到书房,拉开书架下方的抽屉,从里面翻出厚厚的一本相册。
那里面满满的都是上官橙的照片。
她必须、必须不停地翻它们,来提醒自己上官橙在自己的生命中存在过,不因身体被上官婉儿占据而不留下任何痕迹。
抽屉里照旧是满满当当地塞满东西。
文晴的手甫一放在相册上,眼角就瞥见了抽屉角落里安静躺在那里的黄金盒子。
她的动作一顿。
那是她老妈给她的传家宝,一根碧玉簪子,据说是薛家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
电光火石间,文晴脑中风云变幻。她想起幼年时总在自己梦中出现的古装女人,那个美丽的女人头上就别着这样一根簪子,那个美丽的女人……和上官橙长得很像很像。
不,不是和上官橙像。
当上官婉儿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过之后,文晴恍然:论气度,论长相,那个古装女人简直就是上官婉儿本尊。
一个狂热而大胆的念头在文晴的脑中闪现,会不会、会不会……前世,她们?
文晴不敢再想下去,她觉得自己已经因为激动而呼吸困难了。
如果,那个古装女人真的是上官婉儿;如果,她和她当真前世有什么感情纠葛,那么——
她是谁?
文晴颤抖着手,缓缓地探向黄金盒子。触到那积淀了长久的岁月的金色之后,她用几秒钟平复了呼吸,然后才把它拿来出来,托在掌心。
金色,连同上面的花纹,已经因着时光的侵蚀而褪去了亮丽,只剩下了古朴与无言的诉说。
文晴扣动搭扣,打开盒盖,映入眼帘的是一根如翠绿修竹般的玉簪。
文晴心潮起伏,许久无法平静。
她捻起那根玉簪,迎着阳光,眯着眼,看那根簪子散发出的摄人心魂的气息。
“上官婉儿,”文晴轻声低语,“李令月有玉牌,我有玉簪。若是……我们当真前世便纠葛不清,我今生今世,绝不会放过你。”
☆、第93章 不能爱
“你说什么?”文澜蹭地站起身,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文晴。
文晴不慌不忙地仰着脸瞧她:“你干吗这么激动?”
文澜眼角直抽,不激动?她可能不激动吗?!
“晴晴,我不会给你做催眠的。”文澜拒绝得干脆利落。
“为什么?”文晴拧眉。
文澜绷着一张脸,盯着文晴看了几秒,才道:“是不是上官橙和你说了什么?”
文晴惊,五官拧成了一团,纠结:“澜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文澜扶额,我问你呢,你倒反问起我来了!
她不愿纠缠于之前的话题,话锋一转:“你又和上官橙闹分手了?”
文晴闻言,更觉纠结,五脏六腑都快拧巴成一团了,她苦着一张小脸说,“不知道。”
文澜挑眉:“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文晴捂脸,她好想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状况。当真要实话实说,说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占了她前女友躯壳的、比她自己大了一千三百多岁的“老奶奶”吗?
文晴纠结了多久,文澜就一瞬不瞬地盯了她瞧了多久。
文晴被她盯得没招儿,只好苦哈哈地问:“澜姐,你说人真有前世吗?”
文澜睨着她:“就为了这?求我给你催眠?”
“也不是,”文晴挠头,“你就说有没有吧。”
文澜并不急着回答,老神在在地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享受地喷出醇厚的气息。
姐啊,你是我亲姐!不卖关子能死啊?
文晴恨得直磨牙。
“从理论上来讲,应该是存在前世的。”文澜淡淡地道。
“那实际中呢?”文晴迫不及待地追问。
“晴晴啊,”文澜语重心长地说,“知道自己的前世未必是好事。”
文晴鼻腔里哼出一声:“说得好像你知道自己的前世似的……”
“知道啊。”文澜回答得特顺溜。
文晴黑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溜圆:“你咋知道的?”
文澜神神秘秘地一笑:“其实……我是穿越来的……”
文晴一哆嗦,不光眼睛瞪得溜圆,连嘴巴都张成了o形:“你、你、你说真的?”
文澜探着头凑近了她,压低声音:“其实我是《西游记》里的白骨精,穿到了文澜的身体里,专门吃人的……”
“!”文晴又一哆嗦,戒备地看着她,“你、你、你逗我玩呢吧?”
“嗯,逗你玩呢。”文澜优哉游哉地坐了回去。
“……”文晴默,“你怎么这么讨厌?难怪吕靖宸不喜欢你!”
这回换成文澜默。
文晴自觉失言,抿了抿嘴唇,“我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文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不提她,说说你吧,怎么,爱上她了?”
文晴愣神,随即明白文澜指的是上官橙。她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和你说过吧?我从小总是梦到的那个女人。”
“嗯。和上官橙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个?”
“如果,我是说如果,上官橙其实就是那个女人呢?”
文澜不解地看着文晴。她当然知道文晴梦中的女人是谁,不过,文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具体点儿。”
文晴低着头看自己的手背,那里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
“别瞅了,”文澜恨铁不成钢地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学会玩儿自残了?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拎着你去医院,你是想要感染烂掉然后截肢吗?”
文晴黯然,抚着手背上的纱布,嗓音幽幽的,“她咬的……我舍不得让伤口愈合……”
文澜挑眉,抽冷气,啧啧,牙好酸,这是玩儿相爱相杀呢?
“她说……”文晴深吸一口气,“她说她是……上官婉儿,唐代的上官婉儿。”
文澜一凛:婉儿竟然和小崽子实话实说了?
文晴撩起眼皮扫了一眼文澜:“你都不震惊吗?”
文澜无所谓地摊手:“姐姐我是学心理学的,稀奇古怪的事儿见得多了去了。”
文晴不得不佩服她堂姐好淡定。
“她说她是上官婉儿,你就信了?”
“种种迹象让我不得不信。”想到当日情形,文晴仍旧心有余悸。
“然后呢?”
“她说她要去找李令月的后人,也就是李月薇。”
“李、李、李令月?”文澜的脸都要抽歪了——
姓上官的都轴,都一根筋!上官仪那老东西是一根筋,他孙女也是一根筋!还去找李令月……的后人?这不骑驴找驴吗?额,好吧,这么说自家孩子似乎也不太好。
“李令月就是太平公主。”文晴以为她堂姐不知道。
尼玛!我会不知道李令月是谁?这名儿就是我取的!
“然后呢?”文澜强压下暴走的冲动,耐着性子问。
“然后,她就走了。”文晴颓然。
“走、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吗?
“她说,她夺走了上官橙的躯壳,即使她并非有意,也是欠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