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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晴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两分,尴尬地垂下如黛双眉。
她很想说:“我不是李令月,你这样对我,会让我很困惑。”
却又舍不得开口,一怕伤了上官橙的心,二怕当头棒喝敲醒了上官橙,以后就没有这等福利了。
其实,虽然内心煎熬,文晴还是相当享受的。
谁不想要喜欢的人温柔地对待自己呢?
谁不愿意和爱慕的人各种亲密接触呢?
只是,这一切都是表面的虚华,掩盖在其下的是无法言说的痛苦,以及难以逾越的鸿沟。
果然是“温柔的折磨”。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上官橙被文晴隐忍的目光看得心尖疼痛。
她好想名正言顺地和今世的太平在一起。这一世,她们再也不用顾忌任何人的目光,她可以牵着她的手,坦然地行走在阳光下;可以尽情地享受她和她的爱情,再不用管什么家国天下了。
文晴凝着上官橙,犹豫再三,终于开了口:“你……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李令月?”
上官橙一滞。
不是把你当成啊!你本来就是李令月!
上官橙欲哭无泪。
怎么就面对如此的局面?进是难,退亦是难。
文晴看到她纠结的表情,心里先是一凉,轻轻推开她的红茶,不忍再看她的眼睛,喃喃地道:“我、我不是李令月……所以,没法回应你……你的感情……”
上官橙呆住,只觉得刹那间从和煦的春风中跌落至阴寒彻骨的隆冬。
文晴更感到难过,脑袋垂得更低,声音也更低:“我、我是对你……嗯,我喜欢你,我承认……”
上官橙一惊之下,便是狂喜,恰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突现漫天的烟花,她的双眸顷刻间燃烧起来——
文晴她喜欢自己!
太平她今生今世还是爱着自己的!
即使她不记得过往种种,对上官婉儿的感觉她还是记得的!
文晴感受到她异样的情愫,抬起头瞄了一眼,暗叹一声:“可是,喜欢你不能成为、不能构成你把我当成……嗯,当成李令月的前提。”
她眼见上官橙的神色倏忽暗淡下来,顿觉自己说了不可原谅的话,不由得语不成句。
然而,有些话文晴不得不说。未来的几个月里,两个人还有若干场对手戏,不把话说开了,上官橙一旦时常见到戏里的自己,就会越陷越深,更会把自己当成李令月。
文晴不敢再对上上官橙那让自己心疼又心痒的表情,心一横,索性自顾自地掰开了揉碎了,把两个人目前的状况讲给她听。
“你看,眼下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虽然是无心的,到底还是占了……咳,你懂我的意思吧?”
上官橙沉默不语。她知道文晴说的是她“占了曾经的上官橙的身体”。
文晴尴尬地挠挠脑袋,只好接着说:“你爱着的是李令月,而我呢,恰巧演的是李令月……那个,你听明白了吧?”
上官橙似懂非懂,不解地看着她。
文晴囧,非要把话都挑明了吧?这样太伤感情了吧?
“就是说,你是不是一时迷障了?把我当成了李令月?”
不等上官橙接茬儿,文晴又道:“我确实是很对你……动心,如果没有上官橙那档子事儿,我可能会试着、试着追求你,可是……你看,你有李令月,我有上官橙……”
上官橙!上官橙……
三句话不离上官橙!你就这么舍不得她吗?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替她报仇?也省得我心里煎熬得生不如死!
上官橙怒火中烧,心如刀绞,她蹭的起身,恨恨地盯着文晴被自己突然的动作惊得溜圆的大眼睛——
“你既然这么想,何必还来这儿演李令月?离我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或者直接杀了我替她报仇不是更好?!”
文晴被她戳破心事,一时更囧。
为什么求徐导让自己演太平公主,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什么“好歹相识一场,帮上官婉儿回忆过往”,那都是扯淡,想时时刻刻看到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原因。
可这个原因却是文晴耻于承认的,舍不得上官婉儿,就意味着对不起魂不知所终的上官橙。
“我、我……”文晴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事实昭然若揭。上官大人不是傻子,会看不懂她的心思?
文晴想到上官橙今天从见到自己的失态,直到在更衣室紧紧抱住自己的失控,再到刚才的间接接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不也把我当成李令月吗?!”
上官橙闻言,更是气苦:“你……”
文晴见到她还想反驳,更来劲了:“你还抱、抱我……我又不是傻子,刚才、刚才你那样,明明就是想跟我、跟我间接接吻!”
上官橙又气又羞,原本情难自禁的举动,被文晴如此不管不顾地摊开在阳光下,让她有一种自己行勾引之实的感觉。
上官橙觉得文晴在羞辱自己,登时急红了眼眶:“我在你眼中,便如此不堪吗?”
她潸然欲泣的模样看得文晴心头大乱,语无伦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说……”
“可我不想听了!”上官橙霍然转身。
“哎哎哎,你别生气啊!”文晴紧跑两步,拦住了想要离开的上官橙。
“你闪开!”上官橙通红着双眼。她心里很乱,她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想想清楚要不要告诉文晴实情。再这样误解下去,她怕自己会疯掉,更怕文晴觉得自己不知廉耻。
“你去哪儿啊?”文晴知道她是真的急了。
“回家不行吗?”
“你家……”话说一半,文晴赶紧改口,摸出手机,“我让裴小玉他们来接你,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上官橙于是站着没动,任由她给裴小玉打电话,任由她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裴小玉和大华“要照顾好上官”。
上官橙的心不由得软了,她贪恋她的照顾和体贴,又痛苦于她不记得自己。目光纠缠在文晴的脸上,把她的样子、她的气息、她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袋里,只有这样,不能见到她的日子里,上官橙才会觉得有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裴小玉来电话说保姆车已经在拐角处停好了。
文晴知道她办事妥当,怕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毕竟上官橙太火,今天是低调来试镜的,引起围观就不好了。
离开之前,文晴没忘了替上官橙扣上棒球帽。
她的手掌缕过上官橙的发丝,使得上官橙心尖一麻,凝着她,不由得痴了。
文晴浑然不觉,“走吧。我送你出去。”
文晴的关怀,无微不至。上官橙很怕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开她的样子,银牙一咬,猛然抱住文晴,停顿了五秒钟,深呼吸,把所有专属于她的气息统统吸进自己的肺中,从此之后,再也不呼出来。
然后,上官橙突然轻轻推开文晴,什么也没说,转身跑了。
文晴怔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等她回到自己原来坐的位置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多了一个人,正嘬着牙花子,做肉麻状。
“啧啧啧,感情真好!这不依不舍的样儿!”
文晴心里正躁得慌,虚虚一脚踢过去:“你来干吗?怎么不去陪你的苏苏?”
说着,还故意抱着肩膀抖,假装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楚文博嘴角抽,往文晴对面一靠:“别说得那么暧昧好不?我又不喜欢女人。”
文晴回他个白眼,是你自己叫得那么暧昧的。
“再说了,我就算喜欢女的,也不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啊。”楚文博老实不客气地替自己点了一杯卡布奇诺。
“算你账上。”他贱贱地冲文晴飞媚眼。
文晴膈应死了:“受才喜欢那种甜腻腻的东西。”
楚文博默。
“说吧,你来找我干吗?”文晴看着手边的咖啡,皱了皱眉。上面还有上官橙的唇印,看得她心里不好受。
“晴晴,你这态度可真生分,好歹咱俩也是青梅竹马。”
文晴使劲儿瞪他:“鬼才跟你青梅竹马!我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个妹妹?还姓苏?”
楚文博登时一张俊脸扭曲变了形:“我爸给我找个二妈,我有啥招儿?我都才知道没几年,又不是啥光荣事儿。”
文晴睨他,心说豪门深似海,看着夫妻俩感情挺好的,闹了半天还养个小的。
“所以,苏琳琅随她妈姓?”
“聪明!”
文晴鼻孔哼一声,一想到他和那个姓苏的疯女人有血缘关系,更觉得闹挺了。
“你们家教养都不错,怎么会出个她那样儿的?”
楚文博听了她的话之后,也纠结了:“苏苏本来不这样啊。挺文静的小姑娘。谁承想她妈妈过世之后她就成了这样了,估计是被刺激到了。”
“她妈妈过世了?”文晴皱眉。这个苏琳琅也算是个可怜人。
“可不嘛,”楚文博叹了口气,“她妈妈可漂亮呢,可惜了。”
文晴微微诧异,个小给给还关心起女人的长相来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等她追问,楚文博又说道:“烧得都没人样了,那个惨哟……”
“火灾?”
“可不。前一阵东区大火你不知道吗?”
文晴一脸茫然,表示毫不知情,这阵子她光跟上官婉儿纠缠不清,彻底不闻窗外事了。
“莫名其妙的一场大火。苏阿姨就住在那个小区,结果就送了命。苏苏命大,被烟呛昏过去了。昏迷了十几个小时,才醒过来。”
☆、第104章 老地方
“火灾?”文晴咀嚼着这个词儿,若有所思。
楚文博惋惜地摊手:“可不嘛,多惨?我最看不得美好的事物被毁掉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文晴睨他一眼:“你当你二妈是艺术品?”
“什么二妈?”楚文博使劲儿拿眼睛剜她,“真难听!那是我苏阿姨。”
文晴点点头,“你一点儿都没有身为嫡子可能被庶出霸占遗产的危机感。”
因为两个人从幼儿园时就认识,二十几年的交情,文晴想什么说什么,不带跟他客气的。
“你宅斗剧看多了吧?还是演多了?这脑袋瓜子里都装着些啥?”楚文博说着,贱贱地伸着爪子直奔文晴的脑袋。
文晴心烦,躲开他的爪子,恨恨的:“你明知道我没戏可接。”
楚文博仰靠在沙发背上,翘着二郎腿,“啧啧啧,要么我说你们感情好嘛。你自己都不接戏,光忙活上官橙了。”
又提她!
文晴听到这个名字,更躁了,也不知是为了上官橙,还是为了上官婉儿,反正就是躁,就是烦。
楚文博犹自絮絮叨叨的:“苏阿姨性格可好,可温柔呢!我要是喜欢女的,我也爱她。”
文晴拿眼角夹他。
“也难怪我爸喜欢她,不惜为她婚内出轨什么的。就我妈那性格,”楚文博摇了摇头,“不提也罢,咋地她也是我妈。”
文晴深知他的家底儿。楚文博他爹是寒门子弟,当年考上大学也算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长得又英俊,在大学校园里自然而然地被他妈看上了。他妈那可不是普通人家的闺女,三十年前人家爹就是正局级。结果俩人后来就走到了一起,他爸靠着老泰山的门路当上了“国家干|部”,后来下海做了生意,家业是越做越大。楚文博他妈则一直走的是仕途。她从小娇生惯养,难免跋扈霸道,他爸又有“倒插门”的嫌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