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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花知道此事并不简单,所以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在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的时候,无花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将玉倾雪抱了起来,无花只对老板娘道:“何时何地?”
老板娘妩媚笑了笑,道:“若我是个男子,和这位妹妹厮混到明日都是不知足的,不过我们极乐楼亥时迎人,寅时送客,而且路途遥远,我们需提前半个时辰出发,小师父可不要贪|欢误了时辰。”
在这个酒肆的都是要去极乐楼的人,听见老板娘的话,他们不由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来。
第33章 有匪君子。()
第三十三章。有匪君子。
玉倾雪并没有真的醉;她虽然初入江湖,可是却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小少女。相反;因为玉罗刹的有意无意,她从小便生活在危机四伏的环境之中。玉罗刹的确是保护女儿的,可是随着女儿年岁的增长和能力的提升;他对玉倾雪的保护也越来越少。
到了如今;玉罗刹也只是保证玉倾雪不会被人害死,至若会不会受伤;那端的是要看玉倾雪自己的本事了。
玉罗刹虽然自大而狂妄;但是他从来都是那种十分清醒,甚至清醒到有几分冷酷的父亲——他认识的到;并且也承认自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小闺女一辈子。而且玉罗刹也并不指望可以将自己的小闺女托付给什么其他人去照顾,因此在他还能庇佑玉倾雪的时候;他需要尽可能多的让他的女儿成长起来;成长到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的到她才可以。
玉罗刹知道,西方魔教在大漠雄踞多年,几经变故辗转;却最终在他手中壮大成如今的模样。他手底下的教众并不比中原人少;他的疆土并不比中原小;所以;除却一个皇帝的名号,他在大漠的地位绝对不仅仅是个“有些势力的武林人”那么简单。
要从他的手中接过权杖;玉罗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小闺女要承担的是怎样的责任。他虽然桀骜;可是却并非无情。像是西方魔教这样的庞然大物若是一朝倒下;玉罗刹知道那对他的教众来说代表着什么——所谓亡国灭种,也无外乎如此了。
所以,玉罗刹再是心疼闺女,却也不敢在对玉倾雪的教育问题上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西门吹雪是一直到玉倾雪七岁的那一年,玉罗刹开始将幼崽踢出巢穴,让她独自去面对外面的豺狼虎豹的那一刻,才恍然明白自己当年执着选择剑道而不肯跟着父亲学习双刀,到底意味着什么的。
西门吹雪总是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选择,所以他的妹妹从一开始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他甚至不敢去想这孩子日后会不会怨他,并不是擅长表达的人,所以西门吹雪只能怀揣着对幼妹的愧怍,更加努力的让自己强大起来。
虽然西方魔教的教主非要使双刀不可,而他们明教的传承也不可断绝,可是他找身为男儿,又是长子,没有人说他不用双刀就不可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家人。
只是到底意难平,西门吹雪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别过这个劲儿来。是了,或许寻常人家的姑娘在长大了之后想的是要怎样的衣服首饰,再“胸中丘壑”一点,便会稍稍盘算一下自己的嫁妆铺子,而他家的小姑娘,却要在长大之后接手一整个国家。
虽然听起来惊世骇俗,可是他家的小姑娘也从一开始就不是寻常的小姑娘。西门吹雪想了想幼妹近些年来越发精进的武艺和与日俱增、不逊其父的闯祸能力,西门抬手抚上了自己的剑,只觉得自己想要保护幼妹,就总需要更努力一些。
转过头来看一下被兄长断言很会闯祸的玉倾雪又在作什么呢?天地良心,她这会儿还真的没有胡闹,而是抬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微微拉开了衣领处的衣服散散身上的三分酒气和热意,稍稍停顿了几个刹那,玉倾雪一个翻身,从无花的怀中坐起。
无花适时松手,这才没有让玉倾雪因为起身太猛而将脑袋撞到自己的下巴上。在无花的马车上,玉倾雪熟练的从马车的暗槽里摸出了一壶清茶,那茶水没有寻常茶水的温度,反而有些凛冽,乃是特地用冰泉所泡,和一般的茶水炮制方法迥乎不同,也别有一番滋味。
灌了一口壶里的茶水,冰凉的感觉冲淡了喉间的热辣,玉倾雪将那冷茶捧在手心汲取指尖的温度,这才对无花说道:“陆小凤和花满楼最近遇见了个麻烦事,和这极乐楼有关。”
“哦。陆小凤这个人,总是会遇见各种各样的麻烦事,这一点倒是和楚留香颇为相似。”无花用拇指擦去玉倾雪唇边的水痕,笑得却有几分意味深长。他还是记得,他家小姑娘,似乎为那个男人束过发。
束发什么的,真是讨厌啊。
无花克制住自己想要摸一摸自己光滑的脑袋的冲动,却还是忍不住冲着玉倾雪问道:“还是说,阿倾比较喜欢有头发的?”
玉倾雪觉得,最近这人越来越不正经了,简直神烦。她翻了个白眼将这件事略过去,转而正色道:“若只是陆小凤和花满楼的麻烦,我又何必掺和,只看个热闹就是了。不过这一次是他们花家名下的银庄印的银票出了不少假的,我家的产业也多多少少吃了点儿哑巴亏。”
说到这里,玉倾雪不由眯了眯眼睛。她喜欢吃的东西有很多,却独独不喜欢吃亏呢。既然这件事招到了她的头上,断然没有吃个哑巴亏的道理。
无花见这孩子真的严肃了起来,便也收敛了方才的挑|逗之举,无花也坐直了身子,缓缓道:“说来我也收到了不少这样的假银票的。”只不过,万梅山庄碍于花家和陆小凤的面子而只能认下这损失,而青衣楼却是不管这些的,他们对这假的银票来者不拒,收到了便照常去花家银庄兑换,而且每一次去兑换的都是无花手底下最泼辣的中年妇人,花家的掌柜但凡有点儿犹豫,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轻的,一言不合她们还在花家银庄的门口卖身葬父过。
有没有人回去卖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这不得而知,但是那妇人一边嚎哭一边将不给她兑银子的银庄老板和伙计唾骂成人渣那还是很轻松的事情。
花家生意能做的这样大,自然要爱惜自己的金字招牌,所以这些撒泼妇人在他们那里简直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而且因为某位大师暗搓搓的皮了一下,这些妇人们遇见花家来巡视的公子们那可谓是出手“快准狠”,就连花满楼都险些因为没有防备而被这些妇人扒了裤子抱上大腿,就更不用说他家不会武功的三哥和武功稀松平常的六哥了。
据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花家的公子们出门都是系着三条裤带的,生怕哪一天就被忽然冒出来的什么人给扯断了。
无花在这件事情上虽然一直秉承着搅混水加上看热闹的姿态,不过既然他家小姑娘想,那他就是陪她去看看又何妨?于是,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无花和玉倾雪准时出现在了白天的那个小酒馆之中。
他们去的不早不晚,可是那小酒馆里已经坐了许多想要去极乐楼的人,和白日的散漫不同,此刻这些人的脸上都戴上了面具,玉倾雪和无花的手里也有两个看着就十分精巧的面具,那是他们刚进门的时候酒馆老板娘给他们两个的。
不过无花和玉倾雪却都没有戴。一来是玉倾雪嚣张惯了,并不喜欢藏头藏尾,二来却是因为两个人的特征太过突出,一张面具虽然能遮住人脸,但是却遮不住大师的光头,也遮不住玉倾雪的双刀,因此两个人索性也不做这掩耳盗铃之事,直接大大方方的走进了酒馆之中。
一进去,玉倾雪和无花便听见骤然炸开了议论之声——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们两个是极乐楼这么久以来,第一对不戴面具的人。
而在这熙熙攘攘的议论声中,玉倾雪看见有两个人冲着他们笑着抬了抬手,便知这是花满楼和陆小凤了。玉倾雪刚想要过去,却被无花拉住。他看了一眼那边冲着他家小姑娘挥手了几次的陆小凤,眸色一沉,无花对陆小凤传音入秘道:“分开走,分别探查。”
陆小凤愣了愣,旋即却觉得很有道理。毕竟这极乐楼出现的时间是很短的,在不知道极乐楼到底是什么情况下,分头行动的确是最有效的方法了。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可是陆小凤却终归对无花那边点了点头。
无花是“通知”而并非“询问”,所以他压根也就没有看陆小凤是点头还是摇头。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小酒馆的地板被人打开,从里面抬出了一个一个棺材,乍一看端的是十分吓人。
玉倾雪和无花大概调查过这个假的极乐楼,知道这是这个假的极乐楼用来接客人的东西。没有丝毫犹豫,玉倾雪先一步躺了进去,转而在棺材之中翻了个身侧身躺下,给无花流出了大半的位置。
无花走到了棺材边上,伸手捞起玉倾雪的一缕青丝在指尖轻触。一直到玉倾雪有些奇怪的抬眼看他,无花才有些意味不明的说道:“死|同|穴。”
玉倾雪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要打人。
心里默念了一百遍“这是亲生的小伙伴,打死了就没了”,玉倾雪这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某个又开启了奇怪的开关的佛门弟子。
这大概就是他们明教里的人所说的“淫|僧”了吧,玉倾雪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无花狠狠的记上了一笔,准备下一次见到李姨的时候就去告状。
这世界上总有一种不解风情,可以让你所有的婉转柔肠都变成尬撩。无花若是知道了他家小朋友的心中所想,饶是再城府深沉,恐怕也是要哭到声音沙哑的。
抬棺的人已经开始催促,无花深深的看了一眼玉倾雪,到底有些分辨不出她是真的不懂,还是佯装不懂因此在回避,终归来日方长,无花也明白许多事情不能急于一时的道理。他叹了一口气,转而毫无烟火气的抬手轻轻一跃,就连衣角都没有沾上那棺材板,转眼之间,他便已经躺在了玉倾雪的身侧。
玉倾雪宛若一只炸毛的小猫一般,随时提防着这人忽然凑近,不过似是看穿了玉倾雪的心中所想,无花这一路倒是格外的安分,双手受礼的搁在自己身侧,只是在偶有颠簸的时候才会伸出护在玉倾雪的后脑。
见状,玉倾雪终于松了一口气,感叹她家无花哥哥总算是恢复正常。
只是她已经算是身量娇小了,无花也并不是那种生得特别壮硕之人,至少陆小凤看起来就要比他壮上那么一点点。
伸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和无花鼻尖的两指宽的距离,玉倾雪嗤笑出声:“真不知道花满楼和陆小凤得挤成什么样子。”
无花也笑,言语之间刻意煽动了微小的气流扑在玉倾雪的唇畔,只是如此慈眉善目的得道高僧,出口却是促狭到简直刻薄:“唔,没有规定非要两个人一个棺材啊,贫僧和阿倾只是为了彼此守望,一旦出了什么状况可以互相照应,而那两位施主又不像是咱们一般青梅竹马,也不像是贫僧看重阿倾一样看中彼此呵,这话倒也不能这么讲,阿倾,万物平等,纵然陆施主有什么不符世俗的倾向,我们总归不该歧视他的。”
陆小凤:大师,小人报仇才一天到晚的好么?吃醋也要不能诽谤啊qaq
玉倾雪只觉得,她家小伙伴这一张嘴就颠倒黑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