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申郡碧略一点头,面上泪痕未干,眸光已射出两道冰冷的利光,“今天的事都怪郡茹,胆小怕事又不顶用,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申郡浩挑了挑眉角,目中有些不悦,申郡茹好坏他并不在意,但申郡碧这样肆无忌惮的言论却让他觉得有些不妥,毕竟郡茹是他们的幼妹,即使装样子也不能太过假惺惺。
申郡碧何等伶俐,只一眼便瞧出他心中所想,马上收敛起面上恨意,柔声道,“大哥放心,妹妹自有分寸,这话也就是当着哥哥的面在屋里头说一说,到了外头,自不会如此。”
申郡浩微微颔首,亦相信了她的话,除了今日之事欠妥之外,她一向是个小心谨慎又惯会行事的,就是在祖父祖母跟前也是落个样样好。
他自是相信她自有分寸。
申郡碧嘴角微动,缓缓笑了笑,“大哥既然来了,不如坐一坐吧,前些日子如姬送了一些春露早茶给我,正想着给哥哥尝一尝呢。”
她面色清淡,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明媚的脸上瞧不出半分沮丧挫败之意。
申郡浩很是满意,这才是母仪天下应有的风范,处事不惊临危不乱,即使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仍是镇定自如,这才是他心心念念栽培扶持的好妹妹。
他粗黑的眉毛微挑,面带轻笑,应了一声,“好。”
一直守在门口的杏儿端着早就准备好的茶缓步进来,将茶具放在桌上便返身出门,大少爷要喝茶,小姐自是要亲自浸泡的,无需她一旁伺候。
申郡碧眸光微闪,轻笑一声,“大哥,如姬送我茶的时候还特地问到你呢。”
申郡浩目光一亮,惊喜的道,“问我什么?”
申郡碧嗤嗤笑出声,“瞧哥哥这焦急的模样,自是问一些闲事了。”
申郡浩正了正神色,却仍是难掩目中喜悦,蓝如姬乃丞相之嫡长女,在京城权贵中颇为受宠,不但家世显赫,文采与容貌更是绝世风华,仅次于申郡姝,却远比申郡姝会做人,不但为人和气大方,丝毫没有自诩清高之举。
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不爱?就连二皇子都几次提到过此女,但蓝丞相身居高位,二皇子为了避嫌自不会与其接亲,却有意成全申郡浩与蓝如姬,意图将来成为蓝丞相的掣肘。
有了二皇子默许,申郡浩自是如饮甘饴乐得其成,对蓝如姬更是上了几分心。
申郡碧侧目瞟一眼申郡浩,手上动作未停,优雅的为之泡茶,嘴角挂着丝丝缕缕的笑意,“大哥若有意,小妹亦可给你们制造些机会。”
申郡浩缓缓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太早太快反而会惊吓了美人,你只需与其好好相交便是,有这样的闺中密友,你该好好把握才是。”
申郡碧嫣然一笑,心中暗道好好利用才是吧?
兄妹心照不宣按下此话题不提,悠然自得的品起茶来,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白日里招待完两位皇子,又被人请去喝酒,到了夜间归府,申冀已带了几分醉意,端坐在芷院里,对着二儿子申元周横眉冷瞪,“素日里瞧着她是个懂事乖巧的,谁知道也是个不省心的,动手脚居然动到皇上跟前去了,我看你是活的腻歪了,她心里动的什么念头我不知道吗?平白的玷污大丫头的名声,这样的事她都能做得出来,简直蠢不可及,她以为压下去大丫头,她就能得了好名声了吗?咱们申盛侯府一荣俱荣一衰俱衰,唇齿相依的道理都不懂,还想什么好名声,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教导儿女的?把我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许是醉意微醺也许是确实着恼,申冀的话说的有些重,申元周额角的青筋凸了又凸,心里头早已把妻女的愚蠢骂了多遍,可他最恼恨的还是父亲当着继母的面如此的毫不留情,就是那些站在外头的奴仆们也都未走远,自是能听到屋里头的骂声。
他顿觉颜面尽失,袖中双拳紧握。
申冀却觉得还不解气,恨声道,“大丫头知书达理文采斐然,岂是她能比拟的?自个儿多重的分量都不清楚,真是自不量力,你回去告诉她,若是再不好好的,我自会将她赶了出去,哼,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说出这样的话,竟是真的醉了,身为长辈怎可如此非议孙女儿?这样的话若传了出去,申郡碧哪里还有脸出门?
申元周只觉如坠冰窖,万没想到父亲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纵然女儿千错万错,即使重重惩罚了她去也不要紧,可如此轻贱人的话,叫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承受?
他蓦地抬起头来,充满怨恨的望了望申冀,沉声道,“父亲,儿子自知郡碧比不上郡姝,可她好歹也是申盛侯府的嫡女,您这样说她……”
申冀蓦地瞪大眼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既然有自知之明,就不要再做那愚蠢的事。”
一旁谭氏听着丈夫的话实在有些难听,遂轻声劝道,“侯爷,您快消消气吧,二丫头已经知道错了,早就在屋里头抄书去了,您这会子训了也有半天了,好听的难听的话您都说尽了,老二一直在这里乖乖听着,您还想连他一并罚了去吗?”
申冀确实喝多了,脑子有些发晕,甚至连刚刚说过的话都有些记不清了,只是在瞧见二儿子面上带着些怒意时有些着恼,他最厌恶有人挑战他的权威。
谭氏见他面上缓了缓,心知他已经说够了,遂又劝道,“侯爷,大丫头虽是个好的,可您也不能全然否定了二丫头,她一样也是个好的,别说这一次不一定跟她有关系,就算真是她有心为之,也不过是犯了一回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改了便是好的,咱们的这几个孙女儿,个个都是好样的,走在外头,哪个不说咱们一声好呢?哪个不说是您教导的好呢?”
这样的吹捧让申冀心里有些舒坦,心头怒气也消了大半,却在一瞬间又转到了别处去,冷声道,“五丫头本就是个不出门的,这样的大场合,带她去做什么?真是胡闹。”
谭氏心底冷笑,侯爷嘴上狠狠的骂着申郡碧,到了最后却把怒气都撒在申郡茹的身上,其实他并不是怪罪申郡碧犯了错,只不过恼她让侯爷在皇子跟前丢了面子而已,至于申郡茹,若真死了,怕是侯爷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申元周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训斥已接近尾声,但他仍是装模作样的道,“郡茹亦是个小孩子,出点差错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日后让嫂子多教导些便是。”
一句话又将矛头转向了大房汪氏,更把申郡茹的错都归在一个年纪小上,申郡茹只不过比申郡碧小了一岁,那申郡碧的错自是也能用一个年纪小遮掩过去了,亦显得他这个做二叔的对侄女儿宽容大度。
果然申冀面色一冷,挑向谭氏,阴沉的道,“后宅之事自有你做主,老大媳妇着实过分,只顾着管嫡女,庶女就顾不得看一眼么?”
谭氏望一眼申元周,实不料他竟有这样四两拨千斤的本领,遂低声应道,“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自去与汪氏说。”
申冀确实累了,头脑愈发的晕沉,摆着手道,“真是不让人省心。”
谭氏朝申元周使个眼色,申元周适时告退,出了芷院,手心里已捂出片片冷汗。
第15章 噩梦()
申元周甩着袖子气呼呼的回了稻荷院,一脚踹开姚氏的房门,见姚氏正半靠在床上闭着眼假寐,遂气急败坏的指着姚氏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成日里管那些不着调的闲事,就不知道管教管教女儿,你看看你哪里还像个当娘的?”
姚氏早就料到他定是在芷院里挨了训,却未想到他竟是发这样大的火,原本想服软说几句好话的,见他这般不由分说,遂气的红了眼,一挺身从床上站起来跺着脚道,“好好好,我不像个当娘的,更不像这院子里做夫人的,老爷既是如此说了,那干脆把我赶出去算了,西边院子里头正好有人等着做夫人呢,我干巴巴的占着这位子做什么?”
她冷哼了一声,高声叫道,“水云,咱们走,别站在这里碍人眼了。”
水云站在外间伺候着,知道两位主子正在吵架,自知道这个时候可不能进去,只一心听着里头的动静并不作声。
一提到西边院子,申元周的气焰马上消去了一半,又觉得姚氏太不给他面子,每每都要提到西边院子来提醒他,遂沉声道,“今日只说郡碧的事,说些旁的做什么?女孩子家若品行不端,你这个当娘的不该反省反省么?”
姚氏见他气焰短了半截,亦懂得关键时候见好就收,马上软了下来,捏着手帕子抹起眼泪来,“你自己的女儿,品行端不端你还不知道么?旁人说什么你便都信了,在你心里,哪里还有孩子们的位置?”
申元周蓦地一愣,转过头看着姚氏,“到底怎么回事?”
姚氏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只等着他来问,刚刚不过是先给他来个下马威,好让他彻底信服而已,“我们娘俩还想问一问到底怎么回事呢,好端端的碧儿就被人按上个谋害妹妹诬陷姐姐的罪名,她不过一个小孩子,皇家猎场那样大的地方,她敢做什么?只那些宫里的贵人们就把她吓坏了,素日里她是个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么?”
申元周双眸微转,女儿一向温柔乖顺又知书达理,不管是在他们做父母的跟前还是在祖父母跟前,都是个好孩子,怎么忽然就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来了?
皇家猎场,别说是个小孩子,即便他这样的臣子,都小心翼翼的,碧儿岂敢乱来?
如此说来,当真冤枉了她?
可……
他冷眸一转,“既如此,那你为何不去父亲母亲跟前说清楚?还让我无辜跟着挨训,白白的坏了碧儿的名声。”
姚氏哭的愈发伤心了,泪珠子一串接着一串往下落,“我何尝不想说清楚,可我找谁说去呢?父亲母亲认定此事乃碧儿所为,根本不给人解释的机会,别说是我,就是老爷您,在父亲跟前能说什么呢?”
申元周脸色一沉,父亲丝毫不留情面的狠话言犹在耳,心底里顿时如针扎一般。
姚氏瞧他神色微动,继续哭道,“老爷,父亲一向偏爱姝儿,又顾惜大哥,岂容人诋毁姝儿的声誉?所以咱们碧儿就替人做了代罪羊,至于母亲,您还不知道么?只要三弟安然无恙,其余人她哪里会放在心上?”
这才是踩到了申元周的痛楚,自小到大,父亲夸赞称许的一直都是大哥,眼里也只有大哥,再后来就是姝儿,他们二房几乎成了透明。
可他也是父亲的亲生嫡子,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他呢?就因为大哥比他早生几年,就因为大哥是未来爵位的继承人吗?
姚氏惯会察言观色,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也不再多说,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柔声道,“老爷,您也别伤心,您还有我,还有咱们的浩儿碧儿,我们都是您最亲近的人。”
那父亲与大哥便不是了么?
申元周的心隐隐作痛,见姚氏面色沉痛却又体贴懂事,他心下更是愧疚不安,愈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女。
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姚氏的手,动情的道,“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碧儿的事你放心,我总不会让她白白的被人冤枉的。”
姚氏心下大喜,她早就知道老爷是个耳根子软的人,但她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