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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烛转身就走,刚走到门口,又突地转过身来,凑近床边,吓得陈妈妈一个激灵,颤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黄烛一脸严肃的小声道,“这药可是小姐费了好大得劲才得来的,妈妈可不要到外头乱说去,省的有人说小姐得了这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长辈们。小姐可是瞧着你一片真心才赏给你的。”
陈妈妈捂住砰砰直跳的心,皱了皱眉,“我知道了,你快些伺候小姐去吧。”
黄烛这才直起身子,转身出了门,在门口恰巧见到墨红从屋里头走出来,油光满面的头发上插着一支珠花,很应景的模样,遂笑了笑,“小姐的茶凉了,你端些热水进去吧。”
墨红恭顺的应了一身,转身去烧热水。
黄烛回过神替陈妈妈关上房门,带着嘲弄的目光朝屋里头瞟了瞟,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真以为自己能骑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呢,若小姐还是以前的性子,只怕就被唬住了。
小姐如今的性子,虽然厉了些不近人情了些,但她却是喜欢的,总觉得心里有了底气,再不似以往总觉得受了窝囊气一般了。
“黄烛,你家小姐醒了么?”
黄烛回过头,见是大夫人与大小姐一起来了,急忙上前行礼,“大夫人,小姐已经用过早饭喝过药了,这会子正在躺着与墨青说话呢。”
汪氏问道,“茹儿身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的厉害么?”
黄烛陡的提高了音量道,“小姐早晨说已经好多了,刚刚陈妈妈教导小姐礼仪,小姐还学得很开心呢。”
汪氏眉角挑了挑,明显的有些不悦,“动都东不了了,还学得哪门子礼仪?万一再给折腾的伤口又裂了怎么办?”
黄烛福福身,“陈妈妈说了,是老夫人吩咐她教导小姐礼仪的,身子不能动,还有脑子可以记,陈妈妈可尽心着呢。”
汪氏蹙眉朝偏房瞟了瞟,瞪了一眼,却并未多说,转身进了申郡茹的房门。
趴在床上的陈妈妈听到外头的对话,只气的肠子都疼了,不过她并不担心,据说这位大夫人从来没把这位庶女放在心上过,只要不惹麻烦,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哪里会与老夫人派来的人做对呢?
她安心的在红肿的手上脚上抹着药,依旧疼的哎呦不停。
汪氏进了里间,见申郡茹面色依旧苍白的厉害,遂沉声道,“这哪里是不碍事的?分明还是虚弱的很,真是胡闹。”
她并未明说什么事是胡闹,但一屋子的人却都知道她指的学礼仪之事。
申郡茹笑了笑,“母亲,大姐姐,我已经好很多了,再过几日许就能下床走路了。”
申郡姝盈盈上前,“瞧你这脸色白的,快别说这些逞强的话了,母亲,五妹妹身上虚,理应多吃一些大补的东西。”
汪氏赞同的点点头,“绿薰,你去库房里挑一些燕窝人参,炖了给五小姐端过来吃,另外不管五小姐想吃什么,什么时候想吃,都随时给五小姐送过来。”
“是,夫人。”绿薰目里闪过一丝讶色,低低的看了一眼申郡茹,转身朝外走去。
申郡茹显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眸中泪光闪闪,语声哽咽,“母亲,女儿,女儿都不知要说些什么好了。”
汪氏挨着床边坐下,握了握申郡茹的手,情真意切的道,“咱们娘两个还说什么旁的话?日后你想要什么只管说,母亲保证,有你大姐姐的就有你的,若只有一份,母亲也先给了你。”
申郡茹顿觉惶恐,着急的辩道,“不,不,母亲,女儿不敢。”
说着偷偷的瞟了一眼申郡姝,更多了几分惧意。
申郡姝不动声色的别过头去,面上浮出淡淡的失望来,总是这一副怯懦的模样,半点千金小姐的气质都没有,若不是她也算帮了自己一回,她是绝不愿意踏入茹雨阁一步的。
汪氏却很高兴,她就是要申郡茹对她感恩戴德,既要替她挣面子又要乖乖的听话。
她缓缓站起身来,“茹儿,看你平安无事母亲便放心了,再过几日是庆王妃的大寿,老夫人让我准备贺礼,庆王妃是个讲究的人,送什么还要斟酌斟酌。”
申郡茹忙道,“母亲快些去忙吧,也不必日日都来看我,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让人去告诉母亲。这个季节,冷热不稳,母亲自己多注意身体才是,莫要累坏了身子。”
汪氏自是很受用,连连点头,“茹儿真是懂事了,不枉母亲疼你一场,若不是你身子虚的很,母亲一定带你去庆王府里见识见识。”
以往她都是千方百计的阻止申郡茹跟着出门,现在见她乖巧懂事又会说话了,立马便有了带出去风光风光的念头。
申郡茹眼里的泪几乎就要落下来了,“多谢母亲对女儿的挂牵,等女儿的病好了,女儿定随侍母亲左右,寸步不离。”
“好好好。”一连串的称好,汪氏喜的合不拢嘴。
申郡姝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稍显漠然的道,“我也要去帮一帮母亲,也不再这里陪着妹妹说话了。”
“大姐姐快些去忙吧,我这里无事的。”
申郡姝跟着汪氏出了茹雨阁的院门,低声道,“母亲,您对她寄予的希望是不是太大了?本性难移,您真的觉得她能改变性子吗?”
汪氏若有所思的朝院内望了一眼,“不管怎样,她到底是你父亲亲生的,我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对她好一些总也是应该的,至于她到底怎么样,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申郡姝微微一笑,上前挽了汪氏的胳膊,“母亲,怪道人都说父亲是个有福气的,娶得贤妻良母,如您这般大度的真是少见,不知她以前到底怕的什么。”
汪氏面上闪过一抹得意,携着女儿的手臂,细细的嘱咐道,“母亲知道你看不惯她那懦弱样,可到底是你妹妹,且不可因此坏了你的美名。”
申郡姝不以为意的淡声道,“她与我亲近,我自不会将她推出去,她恨不能离得我远远的,我自然也不会巴巴的贴上去。”
汪氏耐着性子道,“母亲知道你一向不喜与人耍心机,可,她这次到底帮了你不是?”
申郡姝面色蓦然变了变,落雨说这样的话,母亲也说这样的话,难道没有申郡茹的帮忙,她还真过不去这个坎不成?她就不信祖父真会把她当成那纳垢藏污之人,她向来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有什么事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汪氏见她神色微变,哪能不知她心中所想,女儿心气儿高又美名在外自是好事,可这样的性子终是易惹麻烦,可她亦知道女儿的性子也不是一日两日养成的,要想改绝非朝夕,需得慢慢来。
她不由得后悔起来,当初就不该由着她的性子来,总觉得还早还早,那些个暗地里的肮脏事都不必让她知晓,谁知等她大一些了及笄了,再想告诉她那些事,她竟是不屑一顾了,只当那是庸俗不堪的。
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呢?当初想把女儿培养成圣洁的高贵女子,如今又想她能耍些心计,真真矛盾的很。
申郡姝心里不服,嘴上却不会说出来,只淡淡的笑了笑,客气的道,“母亲先去忙别的事吧,女儿就不打扰您了。”
汪氏知道多说无益,遂点了点头,仍是嘱咐道,“庆王妃的寿辰不可忽视,你回去好好的准备准备,到时候可是要拿出些真本事献给王妃的。”
申郡姝略一点头,“母亲放心吧,我自会好好准备的。”
汪氏这才放行,望着女儿婀娜的身姿,她朝一旁的丫头道,“去打听打听庆王妃平日里的喜好。”
绿薰正好从库房里回来了,听到这句话,忙应道,“大夫人,奴婢去吧。奴婢已经吩咐过厨房了,凡事都听五小姐的安排。”
汪氏满意的点点头,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27章 打听()
三月初六是庆王府老王妃的寿辰,庆王爷段瑞庆与皇帝段瑞希一奶同胞,亦是皇帝最亲近信任之人,五年前身患重病,不治而亡,其嫡长子段臻袭爵,称臻王爷,但其府邸仍旧称为庆王府。
皇帝因痛失胞弟,神情俱伤,哀思之余对段臻愈发看重,每每召进宫陪伴说话。
庆王府的地位非但没随着段瑞庆的死而下降,反而蒸蒸日上。
庆王妃大寿乃京城一大喜事,权贵之家哪个不想去巴结巴结露露脸呢?
纵然申郡茹前世鲜少出门,但对于庆王府却并不陌生,而这些消息大多都是从申郡碧那里听来的。
而这一年的寿宴,她记得尤为清楚,因为申郡姝在寿宴上惹怒了庆王妃,从而在她的京城美名上抹了一道黑,她还曾为此幸灾乐祸的很久。
令人生疑的是,申郡碧并未参加寿宴,那一日去的只有申郡姝和申郡窈姐妹。
寿宴过后,在猎场和寿宴双重事件的影响下,京城里对申盛侯府的小姐们褒贬不一,却独独对申郡碧赞誉有加,甚至有的人说申郡姝不过徒有虚名,而真正才貌双全的乃是二小姐申郡碧,自此,申郡碧如悄然盛开的牡丹赫然立于众人之目。
申郡茹蹙紧眉头,自是往深里想去,不会有那么凑巧的事,寿宴一事肯定与申郡碧脱不了干系。
她略一沉吟,“黄烛,这几****多注意碧水阁里的动静,如果杏儿来找你,你不但要跟以前一样同她亲近,还要表现的比以前更热情更惶恐更加的迫不及待去讨好她,明白吗?”
黄烛并不多问,点头道,“是,小姐。”
申郡茹转过头又对墨青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一个表妹在姝琴阁里伺候,既然是亲戚,也该多走动走动,你做姐姐的,得了空便去问候一二。”
墨青自是明白其中含义,忙点头道,“是,小姐,她前几日还叫我去看看她新描的鞋样子呢,奴婢得了空便看看去。”
申郡茹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在两人面上转了一圈,自己跟前只有这两个丫头可用,自己还不知要在床上躺多久,能打听到的消息实在太少了。
她还需要一个能与外界联系起来的人,这样才能帮她去做一些事。
门外有极轻极低的脚步声,接着传来墨红的声音,“小姐,奴婢来给您送水。”
黄烛小声道,“小姐,是奴婢让她烧的,奴婢去提进来吧。”
申郡茹摇摇头,朝外头道,“送进来吧。”
墨红双手提着壶,低垂着头走进来,行至床前,添水倒茶,神色如常小心谨慎。
申郡茹细细的盯着她,挑不出半分不妥之处,遂微微一笑,“墨红,我倒有一事想问你呢,你放下水壶,近前来说话。”
“是,小姐。”墨红并未将水壶随便一放,而是紧走了几步放在门边,又折回来立在床前,垂首聆听。
原来墨红初来时如此谨慎,后来却成了风风火火的急性子,半点如今的谨慎都没有,可见前世自己对她十分的纵容。
申郡茹暗暗的叹口气,此时回过头往回看,前世的自己实在太弱了。
心思陡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正色道,“墨红,祖母屋里头,你有相熟的人吗?”
墨红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更有些拿不准她问这个有何用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她面露难色,又有些疑惑,申郡茹低低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