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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冀心头咯噔咯噔响个不停,不知道外面又出了什么事,遂朝申育使个眼色。
申育走出门,很快就回来了,面上带着些焦急,压低嗓子道,“侯爷,不好了,包大人带人守在外头,说要进府查案,包大人一定是知道了陈妈妈的事。”
“包同河?”申冀气的跳脚,“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罗妈妈眉角微挑,忽然想起半路上截住她的人,难道是那些人报官的?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又要做什么呢?
“侯爷,怎么办呢?拦住包大人吗?”申育亦是觉得头大,这一桩桩的事接二连三的直砸的人脑子发晕。
申冀怒道,“京兆府尹查案,你拦得住吗?”
“包某不请自来,还请老侯爷恕罪。”包同河已从外头走进来,身穿官服,脸上虽带着淡淡笑意,却让人察觉不出来他是在笑。
这般旁若无人的闯进来,显然是不把他这个申盛侯放在眼里的,震怒之余,他完全忘了腿上的伤,直着腰就要坐起来,可惜才挺了一般,剧烈的刺痛便把他生生的又压了回去。
他苍白的脸紧紧的皱着,痛苦之感难以言表,颤抖的手指着包同河,声音虚弱却也透着一股子威严,“不知包大人不请自来有何贵干?听说包大人还带了兵来?难道是要抄了申盛侯府么?”
包同河面色未变,嘴角淡淡的笑意淡的发出丝丝凉意,“老侯爷有伤在身,包某本不该来打扰,但有人报到京兆尹府,说侯府发生了一桩命案,包某不得不亲自来一趟,还请侯爷谅解,包某乃奉命行事,不得已而为之。”
申冀冷冷的瞟了一眼包同河,哼了哼,“好一个不得已而为之,本侯倒要问一问,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命案子才劳驾咱们京兆府尹亲自走一趟?”
包同河如鹰一般的利目扫过在场所有人,声若洪钟,“请问府上是否死了个老婆子?”
府里有人吊死的事,瞒是瞒不住的,申冀抬眸瞧了瞧还未来及退出去的罗妈妈,递过去一个警示的眼神,随后望向包同河,“什么时候包大人开始管起别人家里的私事了?我府上死个奴婢也要惊动京兆府尹么?”
包同河蹙紧眉头,双眼微晃,“那老婆子是府上的奴婢么?”
他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据报案人所说,申盛侯府发生谋杀案,一个老婆子被人害死,而这老婆子只是个无权无势的老百姓。
“难道你不相信么?罗妈妈,麻烦你告诉包大人陈妈妈是什么人?”申冀锐目转向罗妈妈,下意识的往她怀里望了望,以示提醒她刚刚收起来的五百两银子。
京兆府尹就在眼前,罗妈妈岂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当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包同河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痛哭流涕,“还请包大人为奴婢做主,奴婢是伺候庆王妃的,被害死的乃是奴婢的表妹陈氏,她原先是庆王府的奴婢,后来虽然脱了奴籍,但为了贴补家用,还是在夫人小姐们跟前伺候,前些日子,表妹说进了申盛侯府伺候五小姐,不料却得到二小姐的青睐,有幸替二小姐办了几件差事,却不料今日竟然被吊死在二小姐的院子里了。大人,请您为陈氏做主,她是被人害死的呀。”
申冀没想到罗妈妈会临阵倒戈,对其怒目相视,“贱婢,休要胡说八道,那陈氏乃一个小小的奴婢,谁会害她的命,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
当着京兆府尹的面,罗妈妈岂会再怕申冀,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双手举到包同河跟前,“大人,请您过目,这是表妹的身契,奴婢如有谎言,甘愿受大人惩罚。”
包同河伸手接过来,果然是一张盖着官印的赎身契,嘴角禁不住微微挑起,不急不缓的挑眉问道,“老侯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后宅之事侯爷不知也是常事,现在有人报案有人伸冤,本官须得好好查一查了。”
“包大人,这老婆子就是一派胡言,什么脱了奴籍?明明是她见陈妈妈自己犯了错吊死,她心有不甘才将这事诬赖在旁人身上。”谭氏刚刚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实在忍不住了,气急败坏的冲进来,“包大人,咱们也有证人,城东巴府的巴夫人可以作证,陈妈妈来侯府时,她的身契就在巴夫人手里。”
包同河转头看了看谭氏,“老夫人,既然如此,那您为何不直接把陈氏的身契一并买过来呢?”
谭氏语塞,她当时不过想着过个场面而已,等过些日子再将她们一并送走,谁知道竟会招来这样灾祸?“包大人,还请您派个人到巴府里去问一问。”
包同河黏着手里的纸,看一眼跪在地上的罗妈妈,庆王妃跟前伺候的人伸冤状告申盛侯府害死表妹,这是升官发财之道么?
他目中狡诈一闪而过,摆手道,“来人,去城东巴府把巴夫人请来。”顿了顿又道,“老侯爷有病在身,本官就不打扰了,本官先去外头等着吧。”
罗妈妈见他转身要走,心下着急,她若留在此处还会有个好么?遂急忙喊道,“大人请留步,奴婢还有话要说。”
包同河扫她一眼,沉声道,“有话尽管说。”
申冀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心急如焚,狠狠的瞪着罗妈妈,“你刚刚不是说庆王妃还在等着你回话么?让主子久等难道你就不怕惩罚么?”
这话里有太多的暗示,既暗示罗妈妈不要将庆王妃牵扯进来,又暗示她最好息事宁人,否则一定会受到极重的惩罚。他希望借此能堵住罗妈妈的嘴。
可他越是这样,罗妈妈越觉得他理亏,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从怀里摸出那张票据,递到包同河跟前,“大人,这是老侯爷刚刚给奴婢的五百两银子的票据,请大人过目。”
申冀气的嘴歪眼斜,恨不能上前踹死罗妈妈,不愧是跟在庆王妃身边的大红人,心计如此深,怪不得不要银子不要银票,偏偏要票据,票据上明明白白印着他申冀的名号,而且还是四方钱庄的票据,无人能仿造。
包同河又是淡淡的笑了笑,一撮小胡子也跟着翘了翘,故作惊讶的举着手上的票据问道,“老侯爷,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谭氏乍然听到申冀给了罗妈妈五百两银子,顿时明白了侯爷的意思,心里急得窜出滔天的火来,尽数烧向罗妈妈,恨不能有一张大嘴一口将人给吞下去。凭什么给她五百两银子?就凭她是庆王妃跟前的红人么?庆王妃也是要讲理的吧?
以为这也就能让他毫无办法乖乖就范了么?申冀心底冷笑,却面色不改的扬了扬眉,“这个就要问一问这位罗妈妈了,刚刚她也是这样跪在这里求我给她表妹一笔丧葬费,念在她是庆王妃跟前的人,本侯便答应了她,却没想到被她反咬一口。”
好一个申盛侯,竟然可以卑劣至此编出这样的谎言来,罗妈妈呵呵冷笑,反问道,“请问侯爷,一个奴婢的丧葬费用得着五百两银子吗?既然是丧葬费,理应马上就用到的,那奴婢为什么不直接拿银子反而要票据呢?再说了,您口口声声称奴婢的表妹是您府上的奴婢,既然您府上的奴婢死了,怎么葬都是您说了算,哪里会轮的着奴婢要丧葬费的?侯爷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刚刚您可是说的奴婢的表妹在您府上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些银子给了奴婢,表妹泉下有知,也算瞑目了,难道您不是用这些银子来封奴婢的口么?”
事情似乎越来越好玩了,就连一向考究礼仪道德的申盛侯都开始撒谎了,包同河顿时升起一股看热闹的兴致来,故作惊讶的啧啧称奇道,“老侯爷,申盛侯府可真是财大气粗,一个奴婢的丧葬费都要五百两银子。”
第74章 野心()
申冀气的差点吐血,猛的剧烈咳嗽起来,直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谭氏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住申冀,在他前胸上轻轻拍着,焦急而又不失分寸问道,“侯爷,您莫要动气,为个犯了错的奴婢生气不值当的,等会子巴夫人来了一切就都明白了。”稍稍一顿,又意有所指的道,“莫不成咱们申盛侯府的主子们连处置个犯了错的奴婢的权利都没有了?”
包同河静立着,只当没听见老夫人指桑骂槐的话,漫不经心的盯着手上的身契和票据反复的瞧,心里却在想,这申盛侯府里果然有猫腻,但他同时也想到申家的二小姐如今已贵为皇子妃,这一点还是要掂量掂量的,万一无意中得罪了二皇子就得不偿失了。
申冀抬手指了指包同河,布满怒意的脸涨得通红,“包同河,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宁肯相信一个贱婢的话也不相信本侯,哼,既然如此,咱们就去御书房请皇上来评评理吧。”
谁不知道皇上为了安抚申盛侯受伤的事,直接给申盛侯府赐了个二皇子妃,这个档口皇上自会向着申冀,真真打的好算盘,不过,这是恼羞成怒了么?
包同河并未生气,而是慢悠悠的道,“不过死个老婆子就闹到御书房去,老侯爷,您是否太不体谅皇上的辛苦了?皇上处理的都是有关社稷的大事,这等小事还要劳烦皇上,那咱们京兆尹府岂非形同虚设?再说了,老侯爷何必如此?您若是清白的,谁也冤枉不了您,是不是?”
他陡的朝外高声喊道,“去催一催,请巴夫人的怎么还没到。”
门外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有人禀道,“大人,巴府已经没人了,巴府的人在两日前就搬走了,全都搬走了,就连府邸都卖了,没人知道他们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谭氏吃惊的半张着嘴,双目瞪得犹如铜铃,巴府全家都搬走了?这怎么可能?巴家好歹也是功勋世家,虽然今时不同往日,但深厚的底子还在,怎的说搬走就搬走了?而且还是一人未留的都搬走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罗妈妈原本还有些担心,这会儿才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又涌上一股不安来,莫名其妙的赎身契,握有身契的巴府人突然搬走,这一切莫非都是那人安排的?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包同河蓦地转过身来,目中带着些冷冽的看了看谭氏,“老夫人,看来巴夫人不能替您作证了,但本官手里的这张赎身契却是如假包换的真货,所以……”
他脸色陡变,厉声一声,“来人,将整个申盛侯府围起来,任何人不得出入,速去陈氏吊死的地方检察。”
“包大人……”谭氏嗷的一声尖叫起来,“大人太过分了,内宅后院皆是女子,怎可让官兵如此进入?好歹也让人去通知一声?碧水阁可是二皇子妃居住的地方。”
包同河神色微变,急忙喝止,“先等一等。老夫人,还劳烦您派个人过去说一声,请皇子妃及女眷避一避。”
谭氏朝蓼香使个眼色,蓼香急匆匆出门,一溜小跑奔去了碧水阁。
“什么?”段南晨将手里的杏花压枝玉杯砰的砸在桌子上,黑邃的眸子里盛满复杂的怒意,“那老婆子不是已经处理掉了么?怎会出现在申盛侯府?”
南平吓得一颤,手心里渗出汗来,唯唯诺诺的道,“殿下,属下命人扔到城外后山就回来了,谁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
城外后山多狼,别说一个老婆子,就是几个壮劳力也不够那些野狼吃的。
“废物。”段南晨抬手将桌上的玉杯扫在地上,刺耳的脆裂声惊得他心颤不已,纷乱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