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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吧?”
胡笙伦果然不是徒有虚名,半个月前她的伤就痊愈了,但她担心再次犯病,所以又故意多养了半个月。
这段时间将养下来,她整个人都胖了一圈,白皙的面颊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晕,就连身材都坚挺了不少,乍眼望过去,也多出几分婀娜的身姿来。
申郡茹站直身子,眼观鼻鼻观心,“多谢祖父挂牵,茹儿已经全好了。”
说着她又转过身,对着申元阳和申元周拜下去,“父亲,二叔。”
两人对她都淡淡的,轻轻的嗯了声就算应了。
申冀把她叫进来,本想训斥几句,但见她这般知进退,再不似往日那般唯唯诺诺,不禁有些好奇,又有些奇怪,人云本性难移,这丫头的性子真的改变了?
他沉沉的看了看申郡茹,想起前几日申育在他跟前提起过她让人拿了《法华经》诵念,说要为他祈福。
他心思一转,“茹儿,听说你诵念《法华经》百遍,背的如何了?”
申郡茹略感惊讶,她早就算好祖父一定会听说此事,却没想到祖父当着父亲与二叔的面这么问她。
申元阳亦是有些震惊,申郡茹一向是个不吭声的,据他所知这本《法华经》背了半年都没背过去一段,父亲是知道的,怎会忽然考究起来?
申元周的面上露出一抹不屑来,如果换做他的碧儿,小事一桩,定能叫人为她喝彩,这个惯会惹是生非的五丫头,怕是要挨训了。
申郡茹眉角微挑便将这兄弟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不由得心底冷笑,她既然放出这样的话来,自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一本小小的《法华经》岂会难道她?
但她仍是恭谦的回道,“还请祖父指点,茹儿愚钝,经文中诸多不懂,虽念诵百遍,亦未有太多收获。”
申冀有些失望,原来不过是放出话来讨人欢心的,哪里有真心念诵百遍?遂淡淡的道,“无妨,那就念一段《随喜功德品》吧。”
“是,祖父。”申郡茹再次挺了挺身子,面色沉静,缓缓的念道,“尔时、弥勒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是法华经、随喜者,得几所福。而说偈言:世尊灭度后,其有闻是经,若能随喜者,为得几所福……”
她一口气背到底,几乎连口气都来不及喘息,一气呵成毫无中断,不禁如此,她面色多变,随着经文内容的浮动而不断变化,喜怒哀乐,一一浮现。
申冀惊呆了,极其认真的看着申郡茹,这篇经文是他惯常念诵的,下头的几个孙子孙女也都能熟稔的背诵,却无一人能像她这般真正领悟到其中的内容,她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喜怒哀乐便是对这一段最好的诠释,她竟然做到了。
申元阳惊得瞪大眼盯着申郡茹看,好像完全不认识她了一般。
申元周虽然有些不相信,但也并未放在心上,不过背诵一篇经文,能成什么大气?
申郡茹见申冀不说话,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稍稍顿了顿,屈膝道,“祖父,茹儿驽钝,还请祖父教导。”
申冀深深的望着她,似是想把她看穿了一样,到底是什么让她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所见,他是绝对不会相信茹儿能如此背出这段经文的。
他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这些艰涩的经文,怎的突然想起来背诵这些东西来?现在不觉得难了么?”
申郡茹稍稍露出些惶恐来,低声回道,“孙女驽钝,总也不明白其中含义,辜负了祖父的教导。茹儿听说祖父受伤,万分焦急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念诵这艰涩的《法华经》来为祖父祈福,正因为茹儿觉得它艰涩难懂,才更要诚心念诵,才能感动佛祖,使得祖父早日康复。”
说的有理有据毫无瑕疵,任是在读书上极其挑剔的申冀这会子都说不出旁的话来,单凭这份下足了的苦心,便足以证明她的孝心。
申冀甚至有了一些感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有这份孝心,不枉我平日里对你们的教导,《法华经》单单只背诵过去还不行,等我腿伤好了,再给你讲一讲吧。”
申郡茹面露欣喜,仿佛得了天大的好处,“多谢祖父,茹儿这次一定会用心听的。”
只一顿,她面上的惊喜马上转为担忧,“祖父,您腿上的伤怎么样了?孙女听说您是被马踢断了腿骨,现在是否好转了?”
申冀唉了一声叹道,“怕是好不了了,正好以后不用出门了,留在家里给你讲书。”
申郡茹眉头皱得紧紧的,“祖父,如果这样的话,茹儿宁肯您不要为茹儿讲书了,茹儿希望您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若换做平时听到这样的话,申冀一定会觉得这是在说好话讨好他,可今天他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身体健康,当他听到这样的话时,不禁耸然动容,露出一抹慈祥来,“茹儿有此心,祖父就很开心了,至于到底能不能好,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申郡茹眨了眨眼,沉吟着说道,“祖父,茹儿有一人可为您推荐,不管到底行不行,茹儿觉得可以把他叫来问一问,或许可行呢?”
申冀双目一亮,当即问道,“谁?”
随后又觉得表现的太过急切了,茹儿不过是呆在后院里的闺阁女子,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能有很好的人选?
但她的这片孝心,他却不想让她失望,遂等着她说下去。
第78章 孽障()
申郡茹看他面上淡淡的,知道他不相信,遂回道,“祖父,茹儿受了箭伤一直未愈,前些日子疼的厉害,母亲为茹儿从外头请了胡大夫,胡大夫替我换了新药,又重新开了药方子,还给了我一些他专门炼制的药丸,才不过月余,我的身体就大好了。”
她说着在地上快速的转了一圈,“祖父,您看我的伤口什么事都没了,刚刚我还在院子里跑了几圈,不如您也让这位胡大夫替您把把脉吧?”
不等申冀说话,申元阳低声呵斥道,“你那是什么伤?不过养养就好了,你祖父可是断骨,休要弄个庸医来害了你祖父。”
她差点命丧黄泉,在他的眼里不过是养养就好的轻伤,虽已早已把他化作浮云之列,申郡茹仍是不免有些心伤,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她马上平静下来,不过浮云,何须放在心上?
她缓缓回过身,静静的望着申元阳,沉静而又柔和的道,“父亲,茹儿身上所中箭伤,虽算不上多么惊天大难,却也差点要了茹儿的性命,若不是那位胡大夫,我怕是连动还不能动呢?您不是说要为祖父遍寻良医么?怎么茹儿推荐一个,您却说是庸医呢?如果您不相信的话,您可以去问问母亲,还是说……”
她微微一顿,淡淡的笑了笑,“您并不想祖父的腿伤被治好呢?”
他既无情,她又何必念及亲情?
申元阳乃正统的袭爵之人,申盛侯若死了,他岂不是马上就做了申盛侯府的侯爷,成了当家人?
申元阳气的面色铁青,抬手就要朝申郡茹脸上扇过去,“你个孽障,谁教给你这么同父亲说话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申郡茹昂起脖子,高高的抬着头,双眼如炬的直直盯着申元阳,不惊不惧不躲不闪。
申冀怒喝一声,“够了,你要当着我的面打茹儿吗?难道茹儿真说对了?”
申元阳又惊又怒,手掌停在半空中,转过头看着申冀,不可置信的道,“父亲,儿子岂会有那样的心思?儿子对您的心,难道您还不知道吗?”
申冀冷冷的看他一眼,冷声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急需要大夫来为我看病,不管是不是庸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有一丁点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
他原本并不相信申郡茹说的那位胡大夫,但申郡茹刚刚的话却刺激了他,任何上位者在谈及继承的问题上都会挑起深埋的疑心,他不是不相信儿子,而是出于本能的想要维护自己这个当家人的权威。
申元周见申元阳吃了闭门羹,惹怒了老爷子,心下冷哼,当即附和道,“父亲,茹儿当初受的伤并不轻,那位胡大夫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治好茹儿的伤,说明他还是有些能耐的,不如请到府里来,是不是庸医,便知分晓。”
申冀沉声道,“派人去把那位胡大夫请进府里来。”
一时间,申元阳如霜打的茄子般耷拉着脑袋,蔫蔫的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心里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只恨不能将申郡茹淹埋。
申冀疲惫的闭了闭眼,摇摇手,“你们都先出去吧,等胡大夫来了再说。”
出了芷院,申元阳转过身对着走在后头的申郡茹喝止,“孽障,你给我站住。”
申郡茹却像什么都没听到,径自从他身边走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气的浑身哆嗦,高声喊道,“孽障,你给我站住。”
申郡茹依旧扶着墨红的手往前走,脚下的步子沉稳而有力。
身侧的墨红吓得手臂颤了颤,但主子不停,她也不敢停下,只得胆颤心惊的跟着往前走。
申元阳愈发恼怒,额头青筋突出,牙齿咬得咯咯响,窜出去几步挡在申郡茹前头,咬牙切齿的道,“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申郡茹终于停下来,轻轻的看了他一眼,瞪大眼望着他,微微一笑,“父亲何出此言?女儿的眼里怎会没有父亲呢?您看看女儿的眼里有您的影子么?”
申元阳顿觉一记重拳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无处发泄,怒火烧的他双目通红,“我刚刚叫你,你没听到吗?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申郡茹茫然的摇了摇头,水灵灵的大眼里氤氲着深浓的无辜,“父亲,您刚刚叫我了吗?女儿并没听到啊?”
她侧过头看一眼墨红,极其认真的问道,“墨红,你刚刚听到老爷叫我了吗?”
墨红哪里敢回答,唯唯诺诺的低着头全身发抖。
申郡茹抬眸瞧见申元周站在不远处,遂叫道,“二叔,您刚刚听到父亲叫我了吗?”
申元周禁不住想笑,好一个装腔作势,不过给申元阳添堵的事他还是很乐意做的,反正这也不管他的事,是申元阳的女儿主动问他的。
他蹙眉回道,“你父亲刚刚在叫孽障,似乎没叫你。”
申郡茹扬了扬明媚的面庞,双眉舒展开来,嘴角挂着一丝俏皮而又认真的笑,“父亲,你记错了呢,您刚刚叫的是孽障,女儿不知道您叫的谁。”
申元阳气的差点吐血,胸脯急促的上下起伏着,抬起手指着申郡茹,“你,你…………”
申郡茹直直的迎上去,无辜的眼神让人心生怜意,“父亲,您是要打我么?”
“大哥,您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动不动就用拳头教训女儿,这不太好吧?传出去也不好听。”申元周慢悠悠的晃过来,貌似很无心又很好心的提醒道。
申元阳当即顿住,他一向自喻文雅书生,怎的最近连连动起手来?而每一次都是在面对这个庶女的时候。
为什么每一次面对她,他都不由自主的生气,莫名的想要打人呢?
他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臂仍在半空中高抬着,面色颓然。
申郡茹眼底浮上一层冷意,面上却始终带着微笑,轻声道,“是呵,父亲是个读书人呢,怎会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