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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货！你简直就是……”，庄氏只觉得喉咙口一股腥甜，生生压了下去。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吴若飞快速在庄氏要落地之前接住庄氏，然后厉声道，“还不叫大夫！一个个都是蠢货！”
柯熙凤死死掐住香玉的手，浑身剧烈颤抖着，不停地摇着头，“不是我！不是我！”
第34章 弃子（）
王氏闲适地倚在榻上，心里还在想着今日忠信伯府正式下聘的礼品。
满满六十四抬的聘礼，已经完全抵过一个普通家庭嫁女儿的嫁妆，这无不显示着忠信伯府对这门亲事的重视。
苏嬷嬷看着王氏的脸色，笑着说，“咱们的未来五姑爷可是真真对五小姐上心！啧啧，哪有人这样下聘的？若不是伯府家大业大，奴婢都觉得似将整个家当搬过来了！”
王氏脸上的笑容更深，爬起身，苏嬷嬷忙帮着披件外衣，“虽说到了七月，晚上到底还是有些凉，一定要注意。”
“别太紧张，我是开心得睡不着。没想到，现在这样看来，五丫头倒是最有福气的！她这婚事一波三折，本我也不愿让她嫁给这么个……”，王氏本想说泼皮，还是忍了忍，“倒是没想到，那小子去战场还立了个战功，回来了似乎也洗心革面。这两年，都已经去圣上身边当御前侍卫了！我这颗心，才是真的落到了实处！”
这两年，周晨宇从月亮转成了太阳，有了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那次去徐州，也算是给了隆庆帝一个契机让他留在身边。
“都说咱们五姑爷以后前途无量呢！奴婢听说，咱们大老爷都赞叹有佳，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五姑爷将来必是好的！”
户部尚书周仁明，是出了名的好官。为人谦和，上下都欣赏其为人处事。他身上唯一可以让人拿来说上一二的，就是他的儿子。
这样的男人，却有一个京城十恶之一称谓的儿子，让人有种叹息的感觉。
不想一场战争，却彻底改变了这一切。据说周晨宇潜入云波镇。获得了云宫地图，这才使这场战争偃旗息鼓，彻底解决了隆庆帝的后顾之忧。
这两年，他出入皇宫，不知迷倒了多少云英未嫁的少女心，也让不少夫人叹息。这样好一个儿郎，怎么当初就没发现？
这样的说法。后来慢慢转化为。柯熙媛是个有福气的女子。一定亲，就连周晨宇这样的纨绔子弟也可以变成翩翩儿郎。
“都是老太太有福气，膝下的儿孙才如此好！”。苏嬷嬷见王氏开心，自然还是捡王氏喜欢的说。跟了王氏这么多年，深知王氏喜欢听什么。王氏，就是一个耳软的妇人。
“阿苏。就你说话，我最是爱听。总能说到我心坎！明日就是五丫头的添妆了，你看看我那些老物件，可有拿得出手的？”，柯熙媛的嫁妆单子。是柯府三个领头女人一起细细琢磨的。务求样样精美，不缺不漏。由于隆庆帝封了县主，以前比对着柯熙卿和柯熙凤的嫁妆就是不可取了。怎样。都是要超过二人的。
苏嬷嬷想了想，“倒是有套蓝田玉头面。您一直没戴过。这么一整套送给五小姐，想是极好的！”
王氏眯了眯眼，点头，“我还记得有套蓝宝石的头面，做得也极好的，就这两套，一并送去给她添妆！”，王氏又想想，“母亲当年给我打的紫金同心锁项圈，也拿去，让她出嫁那日戴！”
苏嬷嬷知道王氏对柯熙媛舍得，倒是没想到这么舍得，“那可是您最喜欢的项圈了！”
“我的不就是她们的！这嫁出去的女儿，以后便是别人家的人了，该对她们好一点！”
苏嬷嬷想到什么，压低声音，“听说永宁伯夫人还在病中，您看……”
“放心吧！老大媳妇已经差人去看过，送了礼了！这如今，我这张老脸就要被那丫头丢尽了！虽不想如此，但到底是她自掘坟墓！若是她有一半像五丫头，今时今日，也不必如此……”，王氏到底是疼了柯熙凤那么多年，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只怕永宁伯府日后还是会上门来的！”，苏嬷嬷自然明白，从余氏不顾王氏之意定了永宁伯府，柯熙凤就注定成为弃子。这些年，王氏一直将柯熙凤拘在身边教养，也是想尽最后一点作为祖母的责任。
“来了又怕什么？庄氏是个聪明的丫头，会明白的！”，王氏眼睛眯了眯，想到柯有为的话，心里最后一丝怜悯也化为了虚无。
柯熙媛的添妆这日，来的人格外多。不止是因为她的身份，更因为她如今广为人知的福分。很多人冲着这点，也想和这位未来忠信伯府的二奶/奶搞好关系。
柯熙媛一直保持微笑看着认识的，不认识的。最开心和，居然是又再次见到忠勇侯府的四小姐林月洁，也是未来柯府的二奶/奶。
早在年前，两家正式订了亲，只等年底婚期到了，便结两姓之好。
林月洁有些羞赧，拉着柯熙媛笑着说，“两年不见，五小姐愈发的漂亮了！”
柯熙媛如今的模样完全长开了，身材玲珑有致，模样也越来越像夏夫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各花入各眼，我只知道，在二哥哥眼里，一定是四小姐最漂亮！”，柯熙媛靠近林月洁，声音极小。
林月洁瞬间脸通红，从丫头手中拿过匣子递给柯熙媛，“给你添妆，愿你事事如意，岁岁平安！”
柯熙媛打开，是一把做工极精巧的白玉如意，一眼便喜欢了，“谢谢四小姐！”
很多人见柯熙媛和林月洁聊得如此好，便也一股脑涌了上来，送着各式礼物，嘴里说着吉祥话。
柯熙媛倒是极熟练地应对着。上一世，这样的场景于她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讨好别人，都能做到游刃有余，何况此番是被人讨好？
卢佳柔和林月青也帮忙照顾着前来添妆的小姐，也没想到，此次会这么多人来。她们看着不远处的少女，相视一笑。
“今日，月荷可会过来？”，林月青压低声音，脸上还是带着谦和的笑。
“不清楚！她来的信愈发少了，我很是记挂！今日是媛媛的大日子，她兴许会来！”，卢佳柔叹了口气。杨月荷那样的性子，也不知道在王府磨得如何了！
两人才说着，就看到卢氏亲自领了一人进来，两人瞪大双眼，就听卢氏说，“五丫头，快看看哪位贵人来了！”
柯熙媛一眼就在团团人群挡住的尽头看到了杨月荷。两年多了，她的身量更高挑了，模样还是那般柔美，似乎什么都没变。可柯熙媛还是发现，她的眼底多了些什么。到底，还是变了。
“见过荷侧妃！”，柯熙媛还是笑了笑，行了个礼，俏皮地冲杨月荷眨眨眼。
杨月荷今日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忍着情绪，看着行礼的众人，摆了摆手，“今日是来为媛媛添妆，大家不必拘礼，都起吧！”
即便是侧妃，却是有封号的侧妃。杨月荷诞下长女后，隆庆帝便赐字荷，赞誉这位儿媳如荷花般脱尘。这在众人中，算是特例，很是让杨月荷风光了一阵。后来相继有王妃们诞下子嗣，都各自有了封号，这才消停了。
即便如此，大家对贤王这位侧妃，仍然很好奇，很尊重。
柯熙媛将杨月荷带至内室，又看了眼她身后跟着的于嬷嬷，笑着说，“可见着你了，我的侧妃娘娘。”
杨月荷眼一红，扭过头，“你这丫头，好没良心，我来看你，倒是还要被你打趣！”
柯熙媛拉住她的手，“我很开心，荷姐姐！”
一声荷姐姐，让杨月荷身子微微颤抖，积攒久了的眼泪终于流淌出来。
谁也没有劝阻她，只等她自己慢慢平复。尤其是于嬷嬷，见她真的哭完了，才从怀中掏出粉脂，熟练地补好妆，又退至一边。
“好媛媛，谢谢你将嬷嬷送至我身边！如今，我这里，似又有了一个！”，杨月荷将柯熙媛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眼里流露的不是幸福，却是一种期望。
“开始争了吗？”，柯熙媛心里有些难受。
“树欲静而风不止！媛媛，既然当初选了，我便别无选择！我这辈子最大胆的事就是嫁给王爷，那么我若是不争，那边没有意义了！丫头，我不能出来久了，这个是我给你的添妆礼，还有一些吉祥银块子。以后就是少奶奶了，少不得要拿出来做见面礼的！等嫁过去了，常来府里陪我！”，杨月荷说罢就起身，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叠信，“这是我这些日子写给你的，有空便看！一定要保重！”
“荷姐姐！万事都要小心！保全自己！下次，我去王府看你和小郡主！”
杨月荷点头，拍了拍柯熙媛的手，就带着身后的众人离开了。
直到杨月荷的身影再也看不到，柯熙媛才抽着鼻子，紧紧搂着怀里的信件。虽然不知道与杨月荷争的是王幽静还是贤王妃，又或者是其他侍妾。她一定不容易！
“哭完了？出去接旨吧！宫里很多贵人来了添妆礼，就等你了！”，卢佳柔的眼也红红的，满脸笑容看着柯熙媛。
柯熙媛将信件放好，露出一个笑容，“今日麻烦嫂嫂了！”
ps：史上最悲催的~忘记了上传~怎么办？
第35章 前夜（）
眼看着柯熙媛的嫁妆一件一件搬入自己的院子，周晨宇才真的觉得，自己是要娶亲了。
这日，是建元十九年八月十一，是女方过来安床撒帐的时候，明日就是正式迎娶柯熙媛的日子。
卢佳柔笑着将莲子、花生、桂圆细细铺好，然后盖好褥子，又细细叠好火红的鸳鸯戏水被，这才满意地对身后的文月说，“明明都是小姑出嫁，我嫁入柯府，这都是第三次来铺床了，可就属这次最舍不得！一想到，日后我的媛媛就生活在这里，我就……”
“奶/奶，大好日子，可别哭。今日，您可是要在这边歇一晚的！”，文月自是明白卢佳柔和柯熙媛之间的联系，心里倒是想着，以后要对这位柯府五姑奶奶更加客气才是。
“这就是可惜嘛！我都不能亲眼看着她上妆入花轿！”，卢佳柔这种时候，倒是希望林月洁快点入府了，这样两个嫂嫂，自己倒是可以时刻陪在柯熙媛身边。
“五小姐不是说了吗？只有您铺的床，她才放心！还说，今晚谦哥儿在夏夫人处，要您放心！”，文月倒是最不放心谦哥儿。谦哥儿是在卢佳柔身边带大的，文月也对他极是宠爱。
“谦哥儿最是喜欢叔祖母，时常吵着闹着要去。倒也弥补了二婶许多遗憾，我也就随他了！”，谁也没告诉柯熙媛，那年她去徐州，身中噬心蛊的事情传入京城的时候，夏夫人已经有了月余身孕，然后就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小产。虽然小月子做得极好，但怎样都是少了块肉。夏夫人很伤心。
就是那个时候，卢佳柔不顾条条框框，每日带着谦哥儿去找夏夫人。谦哥儿那时才几个月，又十分可爱，很快夏夫人就走出阴霾，将谦哥儿当心肝宝贝一般疼了起来。
“这也是奶/奶的福分！谁都知道，咱们二老爷最是疼爱夏夫人！”。文月陪着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