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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站着的小厮丫鬟婆子们一听这话顿时面露喜色,倒是杨管事和账房先生,起先还挺高兴锦绣不追问的,后来一听这月例供奉之事,顿时皱了眉。
府里光沉香阁就添置了二十多号人,再加上程福晋的绿筠轩,这么一算下来可是多了几十张嘴啊!
锦绣端了茶盅,漫不经心看两人几眼,问:“怎么?有问题?”
两人哪里敢答话,只能苦巴巴地硬着嘴巴认了:“没,没问题。”
锦绣淡淡一笑,漂亮的眸子轻轻落到杨管事肩头,缓缓道:“听说十里坡的赏赐都被杨管事收到了公中库房?”
杨管事早就头皮发麻了,还是需要硬着撑下去:“圣上和宫中贵人们赏赐的东西皆是贵重无比的,奴才怕有什么闪失,便都让人收了起来。”
锦绣点头:“那是,圣上赏赐等同于隆恩浩荡,丢了一两件都是要杀头的罪过,马虎不得。杨管事这差事办得好,回头在库房多加派两个小厮,等得闲了我让菊青跟着去库房清点东西入库。”
杨管事的脸顿时难看至极,又不敢说半个不字,只能压着满腔子的郁闷惶惶点头。
锦绣不再看他,转而看向乳娘焦氏,乳娘一直目不斜视地站着,既没有因为先前锦绣与两位管事的明枪暗斗而露出讶然之色,也没有因为现在锦绣的注视而微微恍神。只那么心平气和地站着,态度很是恭谦。
锦绣暗暗点头,上午的时候就见过乳娘了,现在再这么一看,更觉得乳娘是个波澜不惊,心思沉稳之人。
可不是波澜不惊,心思沉稳么,能从宫里那等诡谲的地方安稳出来,而且在宋煜身边一呆就是二十多年。这样的人,若只是粗俗鄙陋的无知妇,那锦绣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既然是忠心于宋煜,又是宋煜身边最有身份地位的人,为何要看着管事们折腾,却从来不出言干预一句呢?
锦绣想不明白,更不可能拿了这样的问题去问乳娘,于是面含微笑,让菊青端锦杌给乳娘。
乳娘不肯:“礼不可废,哪有奴婢坐着给主子回话的。”
锦绣便笑着说:“乳娘是王爷敬重的,也便是我所尊敬的,还请乳娘不要推诿,想必纵然是王爷在这儿也不会让乳娘干站着说话吧。”
菊青很明白乳娘在府里的身份,于是跟着上前硬将乳娘拉到锦杌上,还让梅儿送了一盏茶上来。
乳娘只好诚惶诚恐地受了。
杨管事和账房管事那个气啊,先前他们回话的时候别说锦杌茶水了,福晋的脸色都是黑黢黢的。
这就是态度的差别啊!
大家都知道,虽然宋煜平日里纨绔放浪,可对这个乳娘那是真真的放在心上,全府上下估计也就乳娘的话会听上几分。
乳娘虽然是宋煜身边的红人,却沉默少言,也甚少插手王府之事,平日里对一众奴才们都是客客气气的,所以大家都是打从心底的敬重喜欢。即便趾高气如杨管事,真正遇见乳娘还是得好言好语
所以对于乳娘的特殊照顾,在场人皆是没有多余的反应。
锦绣问了些内院的事,乳娘都一一答了,当锦绣问起为什么膳食不在公中厨房弄时,乳娘给的答案是,“众人口味不同,也不好谁将就谁,在吕姨娘进府的时候便各自开了小厨房了。”
锦绣轻点下颌,分开就分开吧,省得有人弄出些许腌臜事。只不过这样食物上要浪费些。
“食材都是府里统一订制的,每个院子都有定例。”乳娘补充:“另外王府在乡下有两个庄子,蔬菜基本都靠那两个庄子供应。”
锦绣暗暗记在心里,与乳娘再说了些许话,便让菊青赏了众人银裸子,大家都欢欢喜喜地给锦绣磕头。
等到人都走了,汤嬷嬷去小厨房看晚膳准备的如何,菊青再也绷不住,质问道:“你为什么不要管事交出账本?为什么不把账房的钥匙要来?嫡妻管家,本就是堂堂正正,你这般窝囊的不知争取,明儿个恐怕就要被绿筠轩踩下去!”
第28章 分寸()
菊青这些日子来都是谨言慎行的,今天或许是真急了,口中失了分寸。
锦绣也不恼,甚至从善如流取了个茶盅,倒一杯茶给她:“新泡的云茶,口感还不错。”
菊青那个气啊,这都什么时候了,鬼才有心思喝茶!
不由得怒目圆瞪,鼻尖重重出着气。
见菊青不接,锦绣笑着将茶盅放回桌上,软语道:“你急的我都知道,可是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菊青懒得听她长篇大论,拂袖呵道:“你是不是以为离开了国公府,山高水远的没人能奈何你?锦绣,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锦荣,可都在夫人手心了攥着的!”
急不得?都火烧眉毛了,管家之事若是不能拿下,她以后拿什么跟程青青争?拿什么在内院一众人面前立威?又凭什么让七王爷死心塌地?
如果不能将七王爷死死攥在手心里,又如何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
菊青一边想着,整个人就乱了起来。
锦绣暗地里睃了几眼,终是叹气开口:“你也听见两位管事说的,是王爷要自个儿管家。我这时候去争什么?说多了只怕让人觉得小肚鸡肠。况且这府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福晋,我怎好去做这出头鸟?”
菊青戏谑:“你何必拿了程福晋做挡箭牌,她在你面前早已伏低做小,战战巍巍,放眼整个府邸,还有谁的身份越得过你去?哼!到底是下作货出身,做事畏手畏脚登不得大雅!”
菊青满脸讥诮,锦绣置若罔闻,菊青看着火冒三丈,撩起桌上的茶盅就往地上摔。
青瓷白釉胎的茶盅“哐当”落到毛织地毯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飞溅的碎片撒得到处都是,青色的茶叶水渍将地毯晕染的花里胡哨的。
在小厨房忙碌的汤嬷嬷一听见动静就冲了过来,望着一地狼藉,又见菊青板着脸,锦绣沉默不言,不由得纳罕:“这是怎么了?”
菊青很快反应过来,飞快将脸上的不悦掩饰下去,旋即换上一副乖觉讨好的样子,委屈着对汤嬷嬷说道:“福晋,福晋一时失手打翻了茶盅而已。”
话是这么说,样子却表现得是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落到外人眼里就似锦绣不满没拿到管家令牌,摔了茶盅出气呢。
锦绣面无表情地坐着,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汤嬷嬷叹了口气,招呼小丫鬟进来收拾,等到收拾好了,重新上了一盏茶,汤嬷嬷才看着她的脸色小心道:“福晋这是何必,您有太后撑着,还怕没有那一天?王爷性子虽然顽劣了些,相处久了便能明白福晋的好。”
这是劝她不要太过在乎内院的权力,一切还需以伺候宋煜为主。
锦绣在心里叹了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梢。
汤嬷嬷也不知她有没有听进去,不好再多言,于是暗地里朝菊青递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院外账房。
杨管事和账房管事两人一坐一站,杨管事手中拿着一小袋银裸子,细细摩挲着。
指尖转动那些银裸子,便发出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账房管事听着忽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忽然回头,有几分不悦地开口:“她倒是大方,去的人都有赏赐,面子里子都做足了。”
杨管事放下那袋银裸子,笑了笑:“可不是大方,出手就是一袋碎银子,绿筠轩的那位程福晋到现下都没半点表示,这一对比,底下的人自然是喜欢咱们那位王福晋。”
账房管事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压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浑身难受极了。
杨管事看着他坐立难安的样子,便笑出了声:“你怕什么,她纵然一时半会儿得了下人的拥戴,只要管家的权力一日不落到她手里,整个王府也都还是咱们掌心里的。敬她一句呢,她是福晋,不敬她,她就什么也不是!”
账房管事眼睛亮了起来,目光深深看向杨管事。
这杨管事身份可不简单,据说是皇后娘娘的远房亲戚,当初估计也是凭着这层关系进王府的。账房管事便靠着杨管事,这些年两人没少捞王府的银子,且从不知收敛,总觉得背后有皇后这尊靠山,出了事难道还有人敢找皇后娘娘的麻烦。
“就怕”账房管事还是有担心。
别看程福晋才刚及笄,十六岁的小姑娘,那眼睛却犀利的跟浸淫府邸多年的老人似的。长得又漂亮,宋煜那色胚难免会动心。
男人嘛,最怕的就是枕边风,届时只要程福晋在宋煜耳边说上几句,只怕宋煜就要飘飘然找不着北。
所以账房管事才觉得不是那么乐观。
杨管事却半点不以为然,甚至还斜睨了账房管事几眼,嫌他走来走去的闹腾:“怕什么,天塌下来自然有皇后娘娘顶着,那程福晋纵然再有能耐难道还敢与皇后过不去?”
账房管事叹了口气:“你今天又不是没听见,王福晋让菊青那丫鬟来清点皇上的赏赐。那些东西昨儿个拿出去当了几件,要不咱们将分了的银子凑回来,再添补一些,去当铺赎回来吧。毕竟是御赐的东西,真要闹起来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啊!”
杨管事面色一沉,眼底陡闪一抹狠厉,吃进肚子里的还让他吐出来,开什么玩笑!她王莞宁再厉害,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小姑娘。他难道还要怕了她不成!
杨管事这些年在府邸耀武扬威惯了,整个王府除了宋煜就没有人能让他放进眼里。宋煜又常年厮混在外头,除了风花雪月半点不懂别的,他就越发的没有遮拦,几乎将王府当做了自个儿的产业来看待。
既然是自个儿的产业,那么皇上赏赐的东西抬进府了就等同于是他的了。他的东西,那就更没有拿出来的道理!
眼睛一转,忽然阴冷一笑,朝账房管事招了招手。
等账房管事走近了,便附在管事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好大一通。账房管事郁结紧张的脸随着杨管事的话逐渐舒展开来,渐渐转变为一抹灿烂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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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窝囊()
接下的几日里,宋煜都不曾回府,锦绣倒是无所谓,菊青却急得不行,几次去杨管事那里问王爷的行踪,都以“奴才哪里敢管王爷的去向啊,王爷平日里也不在府邸”这类的话推诿过去。
菊青气的咬牙切齿,暗地里不知奚落了锦绣多少次:“看看,就是你的忍让让下头的人多么张狂,一个小小的管事都敢爬到头上作威作福,你这福晋就不觉得窝囊!”
锦绣多半一笑置之,一面让梅儿取了黄历来,青葱的指尖轻轻滑过泛黄的纸页,手指最终落到四月十六那处。
上头清清楚楚写着宜祭祀、祈福、上梁、纳娶,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
菊青看着恨铁不成钢,眼睛如刀子般从锦绣身上剐过,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黄历!闲得慌!
梅儿瞪着大眼睛很是不解:“看黄历做什么,福晋要选了好日子办家宴吗?”
正巧汤嬷嬷端了瓜果进来,锦绣便将黄历合上,就听见汤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