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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夫人正站在人群前头,竭力安抚大家愤慨的情绪:“事情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不会让人枉死。眼下最紧要的是医治好中毒之人,我们从宫里请了太医来,还请大家让一让。”
那些人根本不买账,甚至有几个小伙子抬着破席子从人群里挤出来,将席子扔在眉夫人面前,怒喝道:“杀人偿命,天子脚下,你们就如此包庇凶手的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身后的那些难民纷纷举起手,愤然地跟着闹起来。
锦绣推开与难民对峙的禁军,上前几步。
那席子就正摆在眉夫人的脚边,不用打开看也知道是那两个中毒死去的难民尸体。
眉夫人一连多日的『操』劳,这会儿早就神『色』倦怠,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却又要提防难民和禁军起冲突,所以更加的疲惫不堪。
锦绣轻轻拉了眉夫人一下,眉夫人顿时松了口气:“来了?”
说完就有几分歉意:“我一个人实在支撑不住,才让人把你请过来的。”
锦绣摆手,正『色』地扫了扫人群,特别将目光落到那几个抬着身体来的年轻难民身上,就冲着其中一个人冷声问道:“死者为大,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场面略略安静几分,那个年轻难民顿时面『露』凶光,吼道:“什么意思!你们草菅人命,故意在食物里投毒,还敢问我们是什么意思!怎么,派出这么多禁军,是想把我们这些人全部杀死!”
后面的人群一听这话,激动地就要骂开,锦绣抢先一步开了口:“府衙从来没有说过不管你们!如果想要杀死你们,何必兴师动众设粥棚,提供这么多的物资?我们这些官家太太夫人每天都在围着粥棚打转,甚至亲自生火施粥,这些你们都是看在眼里,难道我们都是装的?”
“倒是你们几个,一直挡着道路,不让太医进去替中毒的难民医治,我看你们才是居心叵测!”
那几个年轻的难民顿时面上一僵,有些自『乱』阵脚:“你……你少血口喷人!毒分明就是从你们的粥里发现的,难道你们不承认!”
锦绣冷笑,不回答那难民的话,而是将视线落在难民的领口:“外面的衣服这么脏,里面的亵衣却如此干净,本福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难民!”
话落,旁边立刻有人揪着年轻难民的衣领看,就有人让开了:“他不是难民!”
自然不是难民,哪里有难民亵衣如此干净。城外的难民十天半月洗不上澡都是常事,别说干净的亵衣了,就连足够的衣服都找不出!
第291章 无常()
有人开口,立刻就有人跟着喊起来,那几个混在难民里的年轻人见情况不对想要跑,锦绣立刻让人将他们抓了起来。
等那几个闹事的年轻人被抓走了,难民们自发地让出路来,好让太医出城。
还是有一个难民因为救治不及时而丢了『性』命,其他的服了『药』逐渐缓过来。
等安抚完家属,并且妥善安置他们的去处,让难民的怨声稍稍平息,锦绣才得了空去审问那几个年轻人。
从刑部出来已是午时,眉夫人立在刑部外头的廊下,不免有几分忧心忡忡。
“你真打算帮她?”
眉夫人口里的她指的是王语嫣。
锦绣『揉』着疲惫不堪的太阳『穴』,只说:“不是我帮与不帮,事实就摆在哪里,这件事的确是她受冤枉了。”
眉夫人叹了口气,不好再说什么,锦绣则坐了马车去辽东王府。
对于锦绣的到来,王语嫣除了微微的诧异外再也没有旁的表情,很快地就镇定下来,让丫鬟上了茶。
许妈妈和灵境一左一后立在旁边,王语嫣眉眼间有些倦怠之『色』,还是耐着『性』子微微颔首:“听说是你打发了那拨难民?”
然后不知是自嘲还是冷讽地勾了一下嘴角:“我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了。”
锦绣没有接话,而是往东次间看了看。
门上的东珠帘子垂落的严严实实,但还是能隐约听见里面有小姑娘软糯甜甜的声音,想必是馨姐儿和育姐儿在里头嬉戏。
王语嫣虽然有时候做事心狠手辣不计后果,但是对这一双女儿却是格外的慈和。
或许也因为两位格格在此,王语嫣一直竭力隐忍着,尽量将说话的声音变得温和,恐惊吓了东次间。
“那几个年轻人都是帝京的地头蛇,这段时间一直弄不到好处,又恋上西洋大烟,所以才想出这法子来敲诈,想弄几个碎银子。”
锦绣言简意赅地说了,王语嫣的目光却陡然变得深沉,她深深看了锦绣几眼,才似笑非笑地反问道:“只是为了银子?”
锦绣点头,恳切道:“嗯。刑部已经把他们收押。”
王语嫣的目光依旧深沉,停在锦绣身上好一会儿,终于将视线挪开,淡淡而笑:“那姐姐可是真心要谢过妹妹了,要不然姐姐今儿个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锦绣笑:“福晋说笑了,粮食是因黄尾巴的老鼠将『尿』『液』排泄在里头,才致使难民中毒的,太医已经查证了,姐姐是清白的。”
“清白?”王语嫣默默念着这两个字,忽然脸上闪过一丝恨意,然后又痴痴一笑:“你该很得意吧?”
“从前,你是土里的泥鳅,需要仰仗我的鼻息和脸『色』过活,现在我却沦落到需要你出面帮助。呵,世事无常,锦绣,你说我们之间到底谁会笑到最后呢?”
锦绣默不作声。
王语嫣的笑容很收敛,但是眼底的愤怒和鄙夷却一点也没有消散:“我的好妹妹,这双眼睛和莞儿可真像啊!可是——呵呵,罢了,罢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现在的确是你赢了。”
“麟儿死了,母亲疯了,父亲一蹶不振,曾经风光无比的五福公府再不复从前。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的好妹妹!”
锦绣看着有些癫狂的王语嫣,并没有『露』出一丁点的怯意,而是顺着王语嫣的话淡淡开了口:“你错了!”
王语嫣收敛笑意,目瞪欲裂。
“即便不是我,五福公府也会败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王麟犯下的罪行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是清楚的。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去揭发,没有凶手能够逍遥法外!”
王语嫣的脸有些僵,空气骤然冷了几分。
锦绣还在继续说:“至于你说的五福公府风光无限也不过是朝夕之间罢了,五福公当年追随圣上左右,这样莫大的功劳皇上为什么不把五福公府设在帝京城?而是要放在离帝京十万八千里的穷乡僻壤。”
“只有格外厌恶一个人,才会巴不得将他送的远远的,一辈子不要看见。你做了辽东王的夫君,五福公就是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可是宋家皇室对南江的五福公府可有一丝半点的垂帘?”
“当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五福公府坐大的!两个女儿都是福晋,若是谁登上后位,更不可能让外戚壮大,所以五福公府必除之!”
“堂堂公爵,没有皇上授意,刑部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让五福公府难堪?姐姐,你心里明明就是清楚的,为什么不肯承认这个事实呢?没有人要害五福公府,只是它生不逢死,君不肯留!”
说完这句话,就看见王语嫣整个脸都黑了起来。
黑的同时身子不由一阵发抖。
然后猛地就『操』起手边的茶盅朝锦绣抛来,幸好锦绣躲过了。
茶盅砸在不远处的一个青瓷落地花瓶上,花瓶混着茶盅“哐当”一声,瞬间四分五裂,迸溅的瓷器散落一地。
王语嫣再也忍不住怒喝道:“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东次间的孩子似乎被吓着了,顿时“哇”地哭了出来,同时传出丫鬟小心翼翼有些慌『乱』地安抚:“格格不哭,格格不哭……”
孩子的哭声让疯狂的王语嫣稍微镇定,她眸光阴鸷地瞪着锦绣看了一会儿,终于有些倦怠地『揉』了『揉』额头,吩咐身边的灵境:“去看看她们。”
灵境走进去很小声地安慰起来,不一会儿两位格格止了哭。
王语嫣也没有先前那么癫狂,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目光里充满了戾气。
许妈妈让两个丫鬟进来收拾,刚收拾好那堆瓷器,就听见下人通禀:“姑苏姨娘和菊姨娘来给福晋请安。”
锦绣眼观鼻鼻观心地坐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王语嫣懒得搭理她,摆摆手示意让两位姨娘进来。
菊青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但是和需要两个婆子扶着的姑苏灵相比,似乎要灵活一些。
姑苏灵只是屈了屈膝,就表示行过了礼,王语嫣也没有怪罪的意思,让许妈妈搬了绣墩给她们。
第292章 相争()
姑苏灵很亲热地和锦绣打招呼:“七王福晋也在这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福晋您,妾身给福晋请安。”
姑苏灵非常有规矩地给锦绣行礼,深深地半蹲下去,至少比和王语嫣请安要认真的多。
菊青也匆匆跟着行了礼。
王语嫣的脸『色』更加难看,却不敢发作。
姑苏灵故作不知地由婆子扶着坐到绣墩上,然后虚情假意地『露』出一点关心之『色』,问王语嫣:“臣妾听说粥棚出了事,特意过来看看,不知有没有什么能帮的上忙的?”
王语嫣没好气地抽了抽嘴角,竭力忍着回话:“一点小事而已,不劳姑苏姨娘挂念。王爷都说了,姨娘怀着身子要处处小心,这天寒地冻路面都结了冰,万一路上摔着碰着到时候我可是有十万张嘴都说不清!”
姑苏灵尴尬一笑:“福晋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是摔倒了那也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怎么可能连累您。”
王语嫣冷笑:“那可不一定,万一有人说路上的冰是我弄上去的呢?我只有一张嘴,可不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不像有些人舌灿兰花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听两人面无表情地互相嘲讽,锦绣只觉得心中好笑。
王语嫣的确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换作以前,这府邸的姨娘哪个敢和她呛声!别说来的时候搬绣墩了,至少就锦绣看见的,以前那些姨娘过来请安都只有站着的份儿。
不痛不痒地说了一会儿,估计王语嫣也觉得难堪,特别是有锦绣这个外人在,她干脆端起茶盅,借此闭了嘴。
姑苏灵又坐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明来意:“臣妾这肚子不争气,孩子总是三天两头的不安生,就想着去庙里求一张护身符再给孩子做一场法事……只是这天寒地冻的,外头难民众多,恐怕不安生……”
王语嫣冷眼听着,突兀地说了句:“惯来只有宫里头的主子才会在怀有龙裔的时候上山祈福,倒不曾听说有哪家姨娘动用小主的规格,姑苏姨娘的肚子确实是金贵。”
又噎了姑苏灵一次。
姑苏灵顿了顿,并不气恼,反而笑道:“并非臣妾金贵,实在是王爷担心。是王爷让臣妾来和福晋说,让福晋您代替臣妾上山一趟,求一张护身符回来。”
王语嫣气得肩头有些颤抖:“墨水居服侍的丫鬟就有二三十个,这么多人还选不出一个去求护身符的?”
姑苏灵笑:“王爷说心诚则灵,那些下人去未免失了几分真心。王爷说这是府邸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