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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王语嫣不倒,李锦绣没有遭难,一切都还是有机会的。她有的是时间去等待一个机会,所以就目前看来,她还不想李锦绣出事。
北疆王府这边没有动作。依附在北疆王府下面的势力就都纷纷没有动向,辽东王一党势必是要替辽东王府开脱的,而以眉大人为首的党羽则是全然相信锦绣,再加上云霄这等小府衙的支持,朝廷的呼声几乎一边倒。
于是在朝堂上,出现了这样一幕。
工部尚书和礼部尚书说:“五福公当年追随皇上东征西站,其为人我等心中清楚。况且五福公已经有一个女儿嫁到皇室,根本没有必要要这份锦上添花,也决计做不出这种事来!”
眉大人说:“辽东王福晋送了府上的一位侧福晋来刑部。微臣细细盘问了,侧福晋就是揭发之人,侧福晋原本是跟随七王福晋来帝京的一个婢女,因为某些原因后被辽东王纳做姨娘,后来生下贝勒才册封为如今的侧福晋。微臣也问过辽东王府的人,据传这位程福晋心高气傲,与辽东王福晋水火不容,微臣以为这其中疑点颇多,七王福晋可能是被人故意陷害利用!”
意思是辽东王的这位侧福晋心思不小,想借由七王福晋的事牵累辽东王福晋,从而铲除辽东王府的正牌福晋,自己就好上位。
辽东王党羽立刻附和:“辽东王刚刚将小贝勒过继到福晋名下,侧福晋就揭发出这等事,其心思不免不让人深思呐!”
皇帝眯着眼睛不发一言,静静待众人说完了,才笑着看另一边的几个老臣,问他们:“朕惯来不懂后院之事,几位爱卿如何看?”
皇帝问的那几个老臣是朝中出了名食古不化的老迂腐,从来都是不通人情冥顽不灵,有时候为了某一件国事甚至会和皇上僵持,争论的面红耳赤。
任何一个盛世朝堂都会有这样一帮人,官位不一定极高,但都是清廉不可理喻之辈,甚至不把皇上放在眼里,遇见任何看不惯的事情都会提出来,且不管这件事会牵动哪些人的利益,会得罪哪些人。
这样三五为群的清流,构成了朝堂的特殊势力。
遇到棘手的事情时,皇帝通常会询问他们的意见。
现在皇上开口,就说明皇上觉得这件事情是棘手的。或者说,他不想表明自己内心的态度,想借这群人的口说出来。
其中一个耄耋老官就站了出来,躬身行礼后,慢吞吞说道:“这件事皇上不该听信一家之言。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所言也经不起推敲,五福公当年为何被派遣去南江而不是留在帝京,在场诸位应当是心知肚明……”
被当中点名,礼部尚书和工部尚书顿时面红耳赤,急切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年的事五福公也……”
“且让臣老将话说完,你们这般猴急是为何?”皇上冷冷的声音响起,两位尚书只得悻悻闭了嘴,尴尬退在一旁。
臣老作揖,继续缓慢道:“微臣所言只是微臣一家的看法,未必是实情,微臣也不会像二位那般斩钉截铁。这世间事从来都是以事实为凭证,任何揣测和谣言都是虚妄,两位大人位高权重不会不懂得吧?”
两位尚书无故还挨了一顿教训,心里恨毒了这位老臣却半点不敢表『露』,只能尴尬赔笑,好在皇上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礼贤。
臣老不痛不痒将两位大人训了一顿,然后转而说起这件事来:“当然,那位侧福晋突然举报的确有些问题,可是她敢如此坚定地举报,这就说明她心中坦然无所畏惧!毕竟这种事,只要派人去南江一查,就能查到她是否在说谎。婢子爬到侧福晋的位置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她应当很珍惜自己现在的地位,不可能无故将其毁了,所以说微臣觉得她的话有七八分真。”
臣老说完,作揖退到一旁。
第406章 格杀()
只是三言两语,就否决了在场人的观点。
最关键的是,他说的都在点上。
众位大臣们坐不住了,纷纷跳出来寻找纰漏。
皇帝只是闲闲地打量众人几眼,就语气高深,神情复杂地说了这么一句:“季文子多虑而行之,孔圣人云其‘再,斯可矣’,诸位爱卿未免草率了。”
用了季文子的典故,告诫众人要三思而后行。
这也表明了皇上的态度,七王福晋的事皇室并非不过问,也希望底下的大臣能给出一个精准的答案。
众人面面相觑的同时,皇上指派了御前带刀侍卫文武前去南江,协助刑部办案。
眉徒寻怔愣良久,最终应喏。
文武,明丰十五年的武状元,皇上钦点的御前带刀侍卫,也是皇上最为信任的武将。
文武出马,也表明了皇上真正的心思。
辽东王党羽和眉大人皆是神情凛然,这件事逐渐变得棘手起来。
好在南江离帝京城十万八千里,再加上刑部的人已经率先出发了,这件事或许还有转机。
双方人马难得的达成一致,紧锣密鼓商量后面的事情,却没想到一直在陈家当乖乖女的沈馨突然跳了出来,质疑锦绣的身份:“民女初来帝京的时候觉得七王福晋面熟的紧,像极了以前的一位故人。只是大家都口口声声称她为七王福晋,又说是南江嫁过来的,民女便不敢非议。”
“如今想来,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民女要揭发,这位七王福晋很有可能是几年前从岭南李家逃出来的嫌犯,罪臣李威远的二女儿,李锦绣!”
此言一出,整个帝京哗然。
刚刚压下去的流言蜚语瞬间像被点燃的炮竹,在帝京街头巷尾炸开了。
朝廷逃犯,罪臣之女,南江李家的祸事,李威远干的龌龊事……
随便哪一样都足够闲散百姓们津津乐道,多年前的那件案子,也是震惊了帝京城的。追随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后又主动请缨驻守岭南的镇国大将军李威远,竟然是个通敌卖国,表里不一,其心险恶的卑劣之徒!
铁证如山,根本不容他狡辩。整整一摞与洛神来往的书信摆在皇帝的案几前,皇帝盛怒,一张圣旨和三千轻骑火速赶往南江。李家百来口人全部被斩首,李大人的首级挂在岭南的城门上整整三天三夜!
李家的府宅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毁,李家彻底绝迹。
现在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七王福晋,难道真是李家遗孤,真名李锦绣?
这……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
沈馨面不红气不喘,跟着陈阁老进了宫,跪在皇上的面前,缓缓地诉说当年之事。
“我们沈家也是受害者,当年母亲和父亲觉得李大人为人刚正是可结交之人,再者李夫人一直缠着母亲,让沈家和李家结为亲家,母亲原本是不愿答应的。李家仗着权势威胁我们,我们沈家那时候在岭南开矿,手续文书都是正正经经从府衙办理的,每年还会将利润的百分之七十拿出来救济那些穷苦百姓,就这样他们李家还不满足!非要我们拨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孝敬他们,并且还要哥哥和李家的二女李锦绣结亲,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就要把我们赶出岭南!”
沈馨拭泪,委屈极了:“手底下那么多矿工,还有府邸的家丁以及依附沈家生意过活的百姓,沈家要是抽身离开,这些人可怎么活!”
“母亲没法子了,只得答应下来……”
沈馨徐徐说着以前的事,无外乎李家多么霸道蛮横,沈家被压榨的如何可怜,皇帝一直没有打断她,而且听的很认真。
然后沈馨说起帝京的事来:“哥哥是随民女一起来帝京的,一场宴会上无意中看见七王福晋。民女觉得她就是李锦绣,可是哥哥却让民女不要胡说,说这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兴许只是七八分像罢了。”
“民女知道帝京的贵人得罪不起,于是从不敢妄言。”说到这里又无声落泪,啜泣起来:“是民女害了哥哥,倘若民女当时能大胆地说出来,哥哥也不至于……”
皇帝皱眉,威严道:“你的意思是,是七王福晋害死你哥的?”
沈馨邦邦邦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情真意切道:“还请皇上替民女做主,民女的哥哥沈石南实在死的冤枉!”
“哥哥无意卷入七王府的盗窃风波,被人生生打死!如今想来,定是那李锦绣怕自己的身份被戳穿,干脆设计弄死民女哥哥的!哥哥为人纯善,再者沈家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户却也不会缺了那点碎银子,哥哥怎么可能去贪那点小财!他七王府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在李锦绣的授意下将哥哥打个半死……”
沈馨梨花带雨,惹人爱怜,更平添几分真实。
等到沈馨说完,陈阁老上前两步,拱手道:“家中夫人见馨儿在帝京无依无靠的,心生怜惜,便认作干女儿。馨儿的秉『性』老臣是知道的,她为人单纯善良,绝不会无的放矢无中生有。微臣以为,沈家公子死的蹊跷,那位七王福晋也疑点颇多,还请皇上仔细彻查此事。倘若她真是李家逃犯……一定要缉拿归案绝不留情!”
这话就算陈阁老不说,皇帝也会照做的。
历朝历代重罪都是诛九族,这是因为那些犯事者都位高权重,有极大的影响力。不诛九族连根拔起,万一他们死灰复燃,或者因为心生恨意而报复皇室呢?
自古君王都是心狠之辈,老皇帝亦是如此。他费尽心思打下来的江山,绝不能有任何一丁一点的纰漏!
李威远是不是被冤判不重要,人已经死了,多余的善良只会成为未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另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皇帝眸光一闪,整个人骤然多了几分森冷之气:“将七王府包围,不许放走一个人!”
“护卫营、巡防营、禁军、司府衙门全部出动,彻查此事!玩忽职守、歪曲实情之辈,通通革职!”
第407章 板子()
皇帝的铁令之下,事情再次发生变化。
刑部和司府衙门以及辽东王的人马全都望而却步,皇帝虽然说的是几个部门一起出动,实际上掌管彻查这件事的人却是皇帝亲自安排的。
锦绣很明白皇帝这样做的原因,家丑不外扬,皇帝却偏偏大张旗鼓地声张,倘若坐实了她不是五福公府的王莞宁,而是罪臣之女,那么不止是她,连带着王语嫣甚至辽东王府也会被牵累。
一下子牵扯出两个福晋,皇室必定会成为天下的笑柄。可是皇帝却半点不在乎这脸面不脸面,皇帝要的是天下安稳,至于是否会被耻笑,时间长了也便淡了。
如果她不是七王府福晋,或许皇帝还会网开一面,偏生宋煜是皇帝心中心仪的储君,这就意味着她必须是干净的出身!
也就是这时候,边境终于有了捷报。
程峰立在廊下,木婂也跟在一旁,两人愁云惨淡实在『露』不出一丝欢愉。
“禁军包围了整个府邸,奴才想尽法子也出不去。”
木婂神情幽幽:“今早送时蔬的婆子递给奴婢一张纸条,是木沉写的。福晋名下的几个铺子全都被府衙封锁了,皇室要彻查。”
几个铺子能查出她不是王莞宁?
锦绣冷笑,对皇帝的谨慎和小题大做嗤之以鼻。
她神情淡淡地看了眼院子一角的芭蕉树,已经有拇指粗的芭蕉一根根垒在一起,末端的芭蕉花像一颗巨大的墨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