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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
木婂吓了一大跳,回头去看那小沙弥,穿了旧旧的僧服,可能是刚入门的缘故,身上没有多少僧人的空灵,反而多几分尘世的浮沉。甚至还瞪了木婂一眼,颇有几分不悦的样子:“万物皆有生命,你为何要取它『性』命。”
木婂缩了手,有些不好意思。
又觉得小沙弥的态度太过强势,不禁睨了那小沙弥一眼,注意到他光秃秃的脑袋上一个戒疤也没有,顿时失笑起来:“刚入门的?怪不得没去参加诵经。”
那小沙弥一听这话顿时涨红了脸,不能参加每月一次的诵经大典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你、你知道什么!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木婂来了兴致,逗他:“呦,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用的。来说说,师父是让你去浇花儿还是锄草啊?你拿得动锄头吗?”
小沙弥哼了一声,竟是找不到话来反驳,只好恶狠狠地瞪了木婂一眼,气鼓鼓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
然后将脑袋高高扬起,一副不愿意搭理木婂的样子。
木婂还想逗他,被锦绣给拦了。
锦绣笑着给小沙弥赔不是。
小沙弥这才脸『色』好看一些,想了一想,问她们:“你们认识西蜀王府的人吗?”
木婂收敛了笑,眼底多出几分戒备:“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沙弥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锦绣温声问他:“我们就是西蜀王府的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沙弥眼睛顿时亮了亮:“你能带我去见西蜀王府的嫡福晋吗?”
木婂目光一凝,语气顿时冷了几分:“说!你到底是谁!”
小沙弥理也不理她,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交到锦绣手上:“请施主帮个忙,帮我把这封信交给嫡福晋。”
锦绣拿在手里捏了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小沙弥:“谁写的?”
小沙弥摇头:“前几天主持在山里救了一个人,那个人写的。他让我想办法带到城里去,这不……听说西蜀王府来人了。你们穿的这么好,一定是西蜀王府的贵人,请你们帮我把信送给福晋吧。”
“那个人呢?”锦绣追问。
小沙弥失落道:“走了,昨天晚上走的。”说着很真诚地看锦绣,认真叮嘱:“请施主务必要带给嫡福晋,阿弥陀佛。”
小沙弥说完这话,挥了挥手,就跑了。
锦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将信打开。
信上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后山
她却浑身颤抖起来。
这字迹是锦程的!
主持救下的那个人是锦程?
锦程受了伤,躲进了后山?
她心里狂跳不已,知道锦程一定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孤注一掷地让一个年幼不懂事的小沙弥来送信。
幸好她阴差阳错来了寺庙,碰巧又撞见了小沙弥。
木婂听说她要进山,顿时给拦住了:“福晋,请千万三思!奴婢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锦绣将信递给她:“这的确是锦程的字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木婂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总觉得不妥当。
“锦程公子不是这般鲁莽之人,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沙弥。上次有锦程公子的消息还是半月前,他负了伤不可能这么快到帝京的。”
木婂分析着,其实也吃不准。
万一锦程真的是走投无路呢?万一锦程真的在后山等待她们去救治?
木婂心里七上八下着,锦绣已经决定去看看。
“我们带两个守卫一起进山,他如果真是受了伤不会走太远。午膳之前找不到人的话我们就撤回,怎么样?”
木婂思前想后,终于才点头。
结果在山里逛了几个时辰也没有见到人,还和两个守卫莫名地走散了。
下到山脚快到寺庙的时候,木婂突然停下脚步,愕然地指了正前方。
锦绣从未想过,居然会在这里见到殷不悔。
他穿一件宝蓝『色』的直裰长袍,头发只束了一根简单的发冠,黝黑的肌肤在昏暗的林间显得格外清和,唯有那双眼睛,精亮的吓人。
她愣在原地。
殷不悔已经笑着上前:“你可真是小心,害我费了好大精力才将那两个守卫支开。”他停在离她三步开外的地方,视线从未从她身上挪开,眉头不由自主地微皱了一下:“你瘦了。”
第623章 告密()
锦绣到书房的时候宋煜正准备出门。
两人遥遥地对视一眼,皆是没有说话,气氛格外怪异。
林夕笑着上前打破这僵局:“福晋,王爷约了匠人正要赶往官道。”
锦绣看也不看他,只是遥遥地盯着宋煜。
宋煜终于无奈地点了头:“进来吧。”
锦绣走了进去,房门掩上。
木婂站在廊下,林夕则一脸紧张地盯着门缝看,一面不解地问木婂:“怎么觉得福晋和王爷怪怪的?”
木婂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那要问问王爷了。”
林夕一噎,见木婂脸『色』实在不好看,不敢再继续问下去,讪讪尴尬笑着。
而书房内,气氛再次陷入僵持。
“那些禁军是王爷喊去的吧?”锦绣直接开了口,声音发冷。
宋煜眸光微沉,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却不敢去看她亮堂的眼睛,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回了句“嗯”。
锦绣顿时冷笑起来:“王爷不觉得自己太过卑劣吗?”
宋煜浑身僵了一下,然后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唇角微微战栗:“在你心里,我已经如此不堪了?”
锦绣没有回答他,而是语气生冷地接着往下说:“我让程峰故意多安排了三个名额,王爷就疑心起别的,还私下通知禁军。如果那群人里面真的有锦程,王爷是不是已经铁了心要把锦程交出去?”
她的目光火热而又锐利,她深深看着他,要他给出最真挚的答案。
他却突然躲闪了一下,将目光从她脸上滑落到她的衣摆,瓮声淡淡回了句:“我说过,不会让锦程有事的。”
锦绣『露』出失望之『色』来。
如果他摊开心扉直截了当地说了,她或许还要好受些。一面疑心派人去拦截,一面又说不会让锦程有事,她突然有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那种从心底发出的冷和难受叫人绝望不已。
她不知道,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换了一个人。
宋煜自然看到她眼底的难过,当下滞了一会儿,旋即目光澄澈地看着她,认真解释:“我让禁军去并不是为了锦程,而是……”
“而是什么?”锦绣嘴角发冷,身体轻轻颤抖起来:“王爷听信他人一面之词,怀疑我与殷王有染?”
宋煜狠狠地怔在原地。
锦绣还在继续:“你太让我失望了!”
随着锦绣这句话脱口,宋煜像是被惊蛰了的野兽,猛地散发出通身的寒气,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喉咙咕噜发着怪异的声音,眼圈也不禁红了起来:“既然与他没什么,又为何要私下去后山幽会!”
“既然没什么,他为何要不远千里从殷国来西蜀!”
“他来是为了带锦程离开。”宋煜的力气很大,锦绣被抓得一阵吃痛。
谁知宋煜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量,不去管锦绣因为疼痛而有些抽搐的脸,冷笑起来:“为锦程?呵!你当本王三岁小孩子吗!”
“我句句属实,信不信全在你。”锦绣眉头深深蹙成一团,因为疼痛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完这句话,然后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
宋煜这才注意到她吃痛的样子,猛地将她的手甩开,深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这才冷道:“锦程乃朝廷通缉要犯,他若敢来西蜀掳人,本王有十足的理由将其斩杀!”
“你……”锦绣愕然:“殷国和大启乃是签订了文书的,你这么做不怕挑起两国争端吗?”
宋煜的笑顿时收敛,略微眯起眼睛,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凝:“群龙无首,他殷国能奈我何?”
这样冷酷精于算计的宋煜让锦绣感到陌生恐怖,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宋煜则低头看了她一眼,想了一下,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也……不能觊觎你!”
见锦绣已经呆滞,他勾了唇角,轻快笑起来:“本王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说着目光放缓,语气突然温存起来:“外头的事不用你『插』手,好好养身子,一切有我在。我答应过你会救锦程,就一定会带给你一个安然无恙的锦程。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他想上前亲吻一下她,又想起自己先前的失控,怕再次吓着她。于是悻悻地收了手,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我走了。”
在他快要走出门的刹那,锦绣突然开了口:“你想要这个天下吗?”
宋煜原本还有些欢喜她开口,以为她会叮咛自己注意安全,谁知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宋煜僵了很久,也没有转身,只道:“是这个天下需要我。”
然后推开门,走了。
锦绣一个人在房间里站了许久,直到屋外传来木婂询问的声音,她才重新缓过神。
理一理被弄皱的衣袖,缓步走了出去。
太阳冉冉而起,秋日的阳光打在脸上却莫名让人感到微凉。
她抬头看了眼高空,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曾经她多么向往,多么期盼的自由和高空,此刻却犹如上了枷锁,沉甸甸的,让人心生烦闷。
枝头一只鸦雀扑翎而过,震得枯叶飒飒飞落。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既定的轨迹发展,就好像鸦雀停留的枝叶,不过是它片刻落脚的地方罢了。它向往的,终究是那片高朗雄阔的蓝天。
……
宋煜没有去官道,而是带了一队兵马径直赶往寺庙。
所有僧侣都盘问了一遍,特别是那个小沙弥,后山也被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自然是半点收获都没有。
被打了五个板子的小沙弥哭得撕心裂肺,沙哑着嗓子全都说了:“他们、他们后来回来过一次……给……给了我一点银子,还说要去城里住几天。”
城里……
宋煜立刻带了士兵返回。
西蜀主城立刻戒严,任何人都不许出城。
禁军和府衙的士兵来往如梭,每户人家都必须打开门接受盘查和人口核实登记。
城中变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但凡是行径可疑的人便会立刻被扭了送府衙,反抗者当街斩杀。
到处充满杀戮和恐怖,人们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南城的修建也因此耽搁下来。
这样戒严了十来日,城里开始出现暴动。
第624章 僵持()
锦绣正在用膳。
小米粥和咸菜,还有一份时蔬。
对宋煜的到来很是意外,忙让木婂去备碗筷:“我以为你留在官道不回来了。”
汤嬷嬷给宋煜搬了绣墩,宋煜却摆摆手,示意她们全部退下。
等到木婂和汤嬷嬷还有屋子里服侍的丫鬟都离开了,宋煜才开了口:“你随便打听一下都会知道我行踪的。”
言下之意是她根本没有关注过他,甚至不知道他已经回府了。
锦绣不想和他起冲突,忙将话题转开:“今天去了一趟庙里,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