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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还在说:“老三在外多年,今年末招他回来吧,康哥儿五岁了吧,都没见过阿玛几次。”
孟贵妃立刻红了眼眶,跪倒在地,连连感激谢恩:“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皇上不免动容,侧目问秦福晋:“康哥儿怎么没来?”
秦福晋照实说了,说辞与先前对太后讲的差不多。
皇上就“嗯”了一声,不知是失落还是失望地挥了挥衣袖。等宫婢扶着泣不成声的孟贵妃回到席位上,皇上才突然想起,这么一问:“老七家的福晋呢,朕还未见过呢。”
锦绣一顿,和硕立刻拉她一把,那边程青青已经从席位上走出来,落落大方到殿中。
锦绣才站起来,跟着走到程青青跟前,两人齐齐跪下。谁都没有注意到,随着锦绣跪下,她原本清和的面上突兀涌现浓烈恨意,就连请安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若不是她死死抠着掌心,一定要忍不住的。
母亲临死前要她对天发誓,一辈子不来帝京,永远忘掉仇恨!为了母亲能安稳辞世,她照做了,也曾试图隐藏掉那些纷飞的恨意。
然而,自从来到帝京,一切翻天覆地起,她就知道,有些东西是躲不掉的。譬如那些仇恨,深入到骨髓里,她如何能忘却?如何能心平气和地面对坐上那身份尊贵的九五之尊?
若不是他,母亲和爹爹定然还安稳于世,哥哥康健,弟弟活泼,一家子和和美美。
是他害的她家破人亡,亲人两隔,这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如何能若无其事的忘记!
她死死咬着下唇,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涌起,借着疼痛,她才缓缓镇定下来。
轻轻抬起头颅,展露倾城笑颜。
第69章 珊瑚()
正前方席位上的皇帝,身躯凛凛,一双沉眸光射寒星,两弯眉浑然如墨漆。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胸宽肩沃,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帝王霸气,看了不禁让人胆颤。
锦绣已恢复如常,施施然随着程青青一同行了礼,就见皇帝炯炯精光的眸子柔软了几分,带着慈父般的喜悦轻点下颌,示意她们起身。
由着宫婢扶着站起来。
那边皇帝已是开怀大笑,喜不自胜:“好,老七家的两位媳妇都不错。”特别将视线落在锦绣身上,有几分调侃地说道:“王有福长得五大三粗的,两个女儿倒是标志。”
锦绣面上就配合地露出羞晗之色,太后瞧了出言帮衬道:“皇上既然这么满意七王府的两位媳妇子,怎的还不好好打赏一番。”
皇上顿时大笑,转身朝身后的内监吩咐道:“去,取了海南去年进贡的两块紫金珊瑚来。”
内监一溜烟儿下去了,不多时便抬了东西上来。
两尊珊瑚皆有一人高,颜色艳丽,其上还特别镶嵌了东珠玉石,底座以紫檀木雕刻,看上去华贵无比。
这么大的珊瑚,在市场上是有价无市的,锦绣就暗暗讶然。
两尊珊瑚虽皆名贵,不过一尊的东南缺了一角,点缀的玉石之类也要少许多。同样都是紫金珊瑚,贵重程度可就差得远了。
锦绣侧目,见程青青暗自绞了绞手中帕子,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就听皇上中气十足的声音缓慢道:“当年朕还曾跟随程先生识字,煜儿和澈儿皆启蒙于先生,一晃多年,不知先生近来如何?深夜惊厥的病可曾好些了?”
程青青立刻眉心一展,脆声声答话:“多谢圣上挂念,家父这些年也时常在青青面前提及圣上与几位王爷。奈何家父年事已高,受不得奔波劳苦,一直不曾有机会来京一趟。”说着抿嘴而笑,眉眼生动:“好在这些年大夫帮着调养的极好,父亲已许久不曾发病了。”
皇上满意地点点头,又有几分唏嘘:“程家书香门第,奈何身子上一直要差一些”
锦绣就看见程青青身体晃了晃,脸色有些发白起来。
好在皇上没有继续说下去,程青青才悄然松了口气。
最后指了那尊有缺的紫金珊瑚给程青青,另一尊完好无缺地赐给了锦绣。
似早在意料之中,原在七里坡的时候赏赐就不同的,程青青倒也坦然,恭恭敬敬与锦绣一起给皇上磕头谢恩。
场面逐渐热络起来。
孟贵妃却突然站起来,遥遥觑锦绣几眼,又观宋煜几眼,再有几分痛心地开口:“瞧着两位福晋,臣妾就不禁想起秦侧福晋来。那孩子命苦啊,好容易挨到了有身子,又没了,实在是可怜!”
见孟贵妃一脸伤心悲悸的样子,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落到锦绣身上。
堕胎药可是锦绣的婢女呈给秦氏的,这其中若说和锦绣没有半点干系,定然是没有人会相信。
皇后和王语嫣皆是皱眉,就连皇上也面上一动,唯有宋煜一脸淡淡,甚至还有几分看好戏地味道将目光投到锦绣身上,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大家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混蛋,掉的可是他的长子啊!
皇后有些不高兴,开了口:“大好的日子说这些作甚。”
孟贵妃就掩面,悲戚万分:“那孩子小的时候还跟随尚书夫人来给本宫请安,瞧着水灵活泼的,臣妾想着这样好的孩子定然是有好归宿的,谁可曾想她都嫁到王府这么多年,好容易怀上了,又没了”
孟贵妃反反复复念着,皇后就不由冷然一笑。请安?秦氏一个庶女,哪里有资格进宫来!况且她秦氏丢了子嗣,干你孟贵妃何事!
做出这副假兮兮的样子,不就是要讨个交代,替秦氏谋一份好处,同时也打压锦绣几分。
皇后便笑道:“迫害姨娘的婢子已经被斩首了,一命抵一命,现在还将这些旧事翻出来,这是做什么?”
孟贵妃一脸委屈的样子,可怜道:“臣妾不过觉得秦氏可怜罢了。且一个婢子的命怎么抵得过王府嫡子金贵!”说着目光含水,声俱泪下:“臣妾觉得,她一个小小的婢子岂敢做出这起子谋害皇室血脉的凶残之事,指不定背后是有人指使!司府衙门疏忽,没问出什么,还请皇上彻查,一定要揪出背后之人!”
皇后眉梢一挑,语气骤然严厉起来:“司府衙门都定案,那小婢女都全都招供了,孟贵妃一口一个有冤情,这是从何说起!难道远在皇宫内廷的贵妃娘娘,还长了眼睛能知晓七王府的事情?”
孟贵妃被问的一咽,转了转眼珠子,正要回话,就听太后清咳了两声,面容肃静道。
“你们要吵就出去吵,哀家寿辰不想听这些个。”说着看向皇上,颇有几分不满:“皇上的司府衙门什么时候成了摆设,一个小小的案子都破不了,还要烦劳宫里的主子娘娘出手!”
此话一出,皇上的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猛然看向孟贵妃,孟贵妃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谁都能听出太后话里的意思,摆明了是要替锦绣撑腰。
孟贵妃也不傻,旋即施了一礼,诚惶诚恐道:“臣妾儹越,还请太后宽恕。”
太后“哼”了一声,转而看向皇后:“你既为各王爷公主的嫡母,就该为各府邸费心操持,不要只顾着这内宫深庭之事。儿孙和睦,皇室方能安稳。”
这话看似教训皇后,实则是在警醒她,同时也在告诫众人,皇后才是这后宫的主人,其他人都要惟命是从。
皇后大喜,她与太后向来不对盘,虽不知太后今日为何出言帮衬。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太后抛来的橄榄枝自然要接下。
于是一脸受教地打了个千儿:“臣妾都记下了,多谢太后提点。”
太后不再说话,有些倦怠地靠回椅子上。
孟贵妃则是一脸不甘地回了席,暗地里狠狠剜了太后几眼:这死婆子!
第70章 厉害()
如此想着,却见秦福晋悄然拉了拉她,示意她稳定心神。
孟贵妃才逐渐平稳下来,又见秦福晋悄悄给她递了个眼色,顺着秦福晋的目光看去,正好能看见一脸平静的锦绣,如一株玉兰花般,静静的半点不受影响。
孟贵妃心中大动,她先前那番话摆明了是针对锦绣的,她是王语嫣的妹子,只要折了她,辽东王府就会少了一道屏障。
在先前那样的情形下还能镇定如常,可见此女非同一般。
孟贵妃又想起刚才太后温怒的神情,不由胸中一滞。
太后向来极少插手后宫之事,再加上与皇后不和,更从未替皇后说过一言半语。今儿个她却主动站在皇后这边,甚至不惜与皇上对峙,分明的是要包纵七福晋!
这么想着,孟贵妃眼底的深意就更浓了。替宋煜选福晋的时候,太后可是极力反对王莞宁的,硬是塞了程青青过来。这才几日的功夫啊,太后就全然站到了王莞宁这边,还一直将心腹汤嬷嬷留在王府伺候。
王莞宁那小女娃子的手段可是非同一般啊!
孟贵妃回看秦福晋一眼,重重点了点头。心中不免一叹,还好自家这媳妇警醒,莫不然今儿个就要遭道了!
正所谓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和皇后耗。辽东王不过得了王印,并不算真正的东宫太子,只要等老三回来,哼!届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孟贵妃想着,脸上逐渐浮起笑来,很快融入气氛和谐的欢谈中,仿佛先前的那番从未发生过。
宋煜也收回视线,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笑来。自从这个南江女人出现,一切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辽东王得了王印,孟贵妃一党虎视眈眈,那个还在塞外吃风沙的三王兄,恐怕再也坐不住了吧?
乱了才好,乱成一锅粥,就没有人注意他了。
又说了些闲话,开始传膳。
膳食做得很精致,皇后特意从南边请的厨子,辣的甜的都有。太后和皇上都用的很好,太后难得的胃口大开,一连用了两碗松茸鸭汤。
皇上便十分满意:“难为皇后费心了。”
皇后俱是羞涩应下。
太后也说:“这道辣笋鸡丁,做得火候很好。”
皇后就更加高兴。
和硕喝着汤,抬头见锦绣席上的辣笋鸡丁动也未动,不禁愕然:“皇祖母都说这鸡丁做得好,你怎生不尝尝?”
锦绣放下餐箸,缓慢道:“我自小不爱吃辣,吃多了胃不舒服。”
和硕就露出疑惑的神情:“南江棣属南边,我听闻那一带都酷爱吃辣。”说着看一看对面的王语嫣,继续说道:“辽东王福晋每年都做辣酱给皇额娘,皇额娘还夸福晋好手艺呢。”
锦绣面上一僵,赶紧低下头去,拿着餐勺舀了羹汤,慢条斯理喝下去,才抬起头,面容平和道:“小时候被辣子呛过喉咙,差点闭了气。之后就不大敢吃了。长姐素来喜辣,母亲还特意令人请了石贤楼的厨子来教做辣羹。”
和硕恍然:“这样啊。也是,我小时候也被鱼刺噎着,还请了太医。后来就不大爱吃鱼,落下阴影了。”
见和硕信了,锦绣才松了口气。
用完膳,宫婢来收了餐箸,上了新茶,皇后便带着辽东王和王语嫣一同给太后磕头,并献上寿礼。
皇后送的是一尊观音玉石佛像,雕刻的栩栩如生,观音慈悲,让人瞧了就心生参拜之意。
辽东王夫妇送一套失传的佛经,特别说道:“这是孙儿专门让人行遍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