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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锦绣突然从床上起来,光着脚站到地上,很是恭敬客气地行了个福礼,神情庄重道:“七王夫君王氏参见殷国大王,恭祝大王福如东海,千秋万代。”
男人的脸沉了沉,忽然嬉笑道:“姑娘认错人了吧,小生只是殷国寻常的富家哥儿,这次跟着使臣前来长长见识,并非姑娘口中的殷王。”说着哂哂一笑:“殷王何等尊贵,怎会屈尊到这地方。”
见对方不承认,锦绣只是笑了笑,然后站直了身子,缓慢道:“妾身虽长自启国,却也听闻殷国国君殷不悔王上,贤德爱民,又有广纳贤才之胸襟,实乃旷世君王之才。”
殷不悔才挑了挑眉,收敛起面上的玩世不恭,肃然问她:“你怎么认出本王的?”
锦绣退后一步,以使二人之间保持适当的距离,才慢慢道:“世间传闻,殷国国君生性醇厚,时而乔庄为平民微服私访。妾身也只是斗胆一猜罢了。”
斗胆一猜?
殷不悔低头,正见她目光皎皎,便知自己是遭了这女人的道。兴许她早就醒了。
这个狡猾的女人!
哪知锦绣还眉眼弯弯地看他:“殷王乔庄成使臣出访,不知皇室是否知道呢。妾身听说朝中还有许多迂腐老臣一直竭力反对两国联盟呢。不知那些重臣得知殷王亲自驾临,会如何应对?”
殷启两国并非表面上的那么融洽。当年启皇称帝,内忧外患,殷国便乘着启国虚弱之时乘火打劫,夺得了启国西南大片肥沃土地。
所以在老一辈的启国功臣心中,仍视殷国为豺狼虎豹,不愿两国修好。
倘若殷王亲临启国的消息传出去,那些老顽固只怕拼死都要将他留下!
殷不悔就抽了抽嘴角,低头看锦绣仍是那副眉眼弯弯人畜无害的样子,就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福晋什么意思?”
锦绣不答话,反而问了一句:“若是世人知晓殷王绑架七王福晋,以企威胁启国王室,大王觉得,会不会造成民愤,从而发动两国战争?”
第104章 赎金()
殷不悔眼眸瞬间变得阴翳起来,目光锋利地看她几眼,声音亦是没了先前的轻挑,变得厚重而沉闷:“你威胁本王!”
锦绣则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甚至眉眼更加的温婉:“妾身不过说的实话,大王是聪明人,定然知道该如何做。”
殷不悔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如花般的笑颜,在他冷漠的注视下也不曾胆怯半分。他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敢威胁本王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
锦绣没有接话,只是唇畔含笑,躬身站着。
殷不悔的唇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收敛起来,深深看着她,蓦然问:“你就不怕本王杀人灭口?”
锦绣上前一步,施了一礼,莞尔道:“殷王仁德,定是不屑于对一介妇孺女流下手,此乃小人做派,非大王此等圣贤所为。”
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
殷不悔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他仔仔细细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灵动的女子,忽然多了几分玩味,就猝然地问出了声:“福晋就是这样求人的吗?”
锦绣愣了一会儿,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扬,抿嘴道:“大王此言差矣,并非妾身有求于大王。只是互利共赢,一场交易罢了。”
果然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殷不悔便拧了拧眉梢:“本王能得到什么?”
“黄金十万两!”
黄金十万两,恩,听起来还真是诱人。
他却忽然拉下了脸,很是鄙夷道:“福晋是在打发乞丐?本王贵为一国之君,整个天下都是本王的,区区黄金十万两,福晋觉得合适吗?”
锦绣屈了屈膝,态度依旧恭敬而疏离:“大王不远千里从殷国而来,定然不是简单的游山玩水。借此事正好可以一观启国皇室的行为做派,也能窥得帝京势力冰山一角,这些讯息对大王而言可不止是区区十万两。大王还会觉得,这交易不划算吗?”
殷不悔沉着的眸子一下子舒展开来,他兴致浓郁地看着面前娇小的女人,终于淡淡点了点下颌。
锦绣的笑便在这一刻明媚如夜空的星子。
翌日清晨,司府衙门的门房刚打开大门,就见大门口处放了一封书信。
黄皮纸的信上方,用漆黑的墨笔端端正正写了“总司大人亲启”几个大字。
同样的,七王府也得了这么一封信。
宋煜正黑着脸看信,信封被扔在一旁,信封之上也是端端正正写了“七王亲启”几个大字。
宋煜看完信,怒的将信往地上一甩,觉得还不解气,又站起来,狠狠跺了几脚。
暗处伫立的暗大便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宋煜若无其事地又坐下,懒懒道:“林夕,备马,去司府衙门。”
暗大赶紧退了出去。
这一日,福晋被匪徒绑架的消息传遍了帝京城。司府衙门和七王府俱是收到匪徒的书信,要求以黄金十万两来赎人。
并且勒令了第二天傍晚前必须凑齐银子,不然当场撕票。
福晋一介女流没有多大作用,可她毕竟是皇室的媳妇,七王府的嫡福晋。这事也就关乎到皇室的脸面。
帝京城中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人们很是好奇是何方匪徒如此大胆,又揣测着皇室要如何做。
人自然是要救的,可总不能真的拿十万两金子吧。那皇室的脸面才真真是没了。
被匪徒勒索十万两金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只怕不知要被邻国如何耻笑。
宋煜更是在晌午的时候再次凌驾司府衙门。
司徒寻汗都下来了,一面诅咒着送信的人,一面唏嘘着流年不利,还要堤防小心对付宋煜。
宋煜一来就将信扔到案几前,疾步朝司徒寻走去。
司徒寻本能地后退几步,哪知宋煜脚步更快,直接上前一步,伸出手来,将他的领口攥在手中。
司徒寻本就胖,被宋煜这么一攥,一下子气息不稳,东倒西歪,差点一个趔趄坐到地上。
宋煜加重了力气,将领口死死攥成一团,司徒寻立刻觉得脖子像是被绳子勒紧了般,脸都涨红了,大口大口喘着气。
心里还在纷纷腹诽着,宋煜这混账力气怎么这么大!
“王”他张大嘴想要发声,然而宋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又拧了拧,手中的衣领立刻如麻花般扭成一团。
司徒寻顿时觉得提不上气。
他面红如猪肝,喉咙处咕噜咕噜不断颤抖,目瞪牙呲,手脚胡乱在空中乱抓着,只见进气多出气少。
少爷和一众守卫吓坏了,却见宋煜双目通红犹如地狱恶魔般,浑身戾气,面上阴沉地吓人。从始至终,手都不曾松过,像是铁了心要把司徒寻掐死般。
众人就有几分戚戚,不敢上前。
师爷急的直跺脚,只见司徒寻已气若游丝,眼看就要不行了。想着他若死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梦也就破碎了。
于是心一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跪倒在宋煜脚边,苦苦哀求道:“王爷,王爷!您息怒,有话好好说!杀人那可是触犯刑法的!”
最后一句话师爷几乎是吼出来的。
就见宋煜红那如魔鬼般的眼睛松动了一下,然后手突然停下来,仍旧是攥着领口,却没有再用力了。
他一脸杀气地瞪着司徒寻,然后突然一甩手,司徒寻便如同小鸡般被抛开,重重跌落地上。
司徒寻立刻劫后重生般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同时也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煜则眯起眼睛,眼底一派厌恶。
然后,当着司徒寻的面伸出先前攥衣领的那只手,在衣袍上狠狠擦了起来。眼底的嫌恶之色更加浓烈,仿佛司徒寻是臭虫蛆蛹般,沾一下都觉得恶心。
司徒寻坐在地上,重重咳了几声,脖子处一片通红。
他根本不敢看宋煜,先前宋煜的突然出手像是牟足劲儿要将他往死里弄。那种张大嘴却无法呼吸的感觉,实在太吓人了!
他便低敛着眉梢,小心翼翼地坐着,生怕招惹了那瘟…神。
然而,宋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转而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道:“司徒寻,你好大的胆子!弄丢了福晋不说,竟然还被绑匪盯上,开口就问本王要十万两金子。你说,这钱是该你府衙出,还是七王府?”
第105章 请命()
司徒寻目光一闪,暗地里悄悄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了赎金。
他见宋煜凶神恶煞地出手,还以为宋煜是担心福晋,敢情这孽障是担心花银子!
他不由得想起福晋刚被劫持的时候,宋煜没有一丝半点的关心,反而闹上府衙,让府衙赔钱。
这坯子将自己的嫡福晋当什么了?交易的物品吗?
这种时候了,也不关心福晋的安危,反而肉疼起银子来。嫁给这么个混蛋,福晋也算可怜呐!
司徒寻心中这番感慨着,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惶然怯怯的模样。然后由师爷搀扶着站起来,卑躬屈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诉苦道:“王爷,此事疑点颇多,下官已经禀了宗人府,上头会尽快接手案子的。”
既然宋煜不问福晋的安危,他也不必装腔作势地保证一定将人救下。
就听宋煜冷地哼了一声:“什么疑点?”
司徒寻嘴角微翕,僵愣了好半天才犹豫着开口:“下官以为,此事兴许是福晋的同党自导自演,想要捞一笔巨款,然后远走他乡。”
宋煜的目光就突然落到司徒寻泛红的脖子处,司徒寻本能地退后一步,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宋煜才笑起来:“十万两金子,得十辆马车来拉吧。总司的意思是,福晋有几十个同伙,然后从帝京敲一笔银子,浩浩荡荡地带着钱离开?”
看着宋煜眼底满满的讽刺,司徒寻缩了缩脖子,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煜目光一转,陡然多了几分凛冽,冷然道:“时至如今,总司还在为自己的失职开脱吗?福晋原本就是被劫持的,愣是被你们说成是越狱,这会儿你们还不肯救人,絮絮叨叨编了一大通理由。”
说着自是一笑,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救不救本王不管,福晋是本王花了银子娶回来的,你们若是不能将人带回,那就用银子来抵偿。”
说着瞟一眼旁边已是呆若木鸡的师爷,嘴角微微上扬:“先前给的一千两就算利息,剩下的十五万两你们尽快凑齐吧。”
一副巴不得不要将人带回来,给银子就好的样子。
司徒寻眼皮狂跳起来,那厮已经笑着阔步离开。
师爷扶着司徒寻颤抖不已的身子,心中亦是慌乱万分。
司徒寻定了定,摆摆手,让一众守卫退下。
师爷便扶着他坐下,才见司徒寻不知是吓的还是感慨地叹了口气,说道:“十万两黄金,真是胆大包天!”
师爷安慰他:“大人怕什么,这事儿已经报上去了,有宗人府做打算,没咱们什么事。”
司徒寻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喝:“你懂什么!”
师爷悻悻不敢接话。
司徒寻才失魂落魄道:“人的确是在咱们手里送出去的,这会子又不见了。若是不能完好解决,别说七王爷了,就是上面那位主恐怕也要将这烂摊子推到咱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