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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的小姐也笑着附和:“上回去宫里头看和硕公主钓鱼,她还心痒痒想大显身手呢!”
一说起和硕钓鱼的事,就见秦群群脸上僵了一下,大家不由反应过来,秦姐儿就是因为钓鱼和世子起了争执,世子溺水,秦姐儿还被淑嫔娘娘罚跪了好久。
就是这会儿都被拘在屋子里,不许随意走动。
国公府的小姐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讪讪地转开话题:“这回八王爷的待选福晋你们看见没?”
锦绣闷闷地吃着糕点,没有融入她们的话题。
其中一位小姐“嗯”地轻点下颌:“上次在庄夫人的花宴上匆匆看了一眼,长得都挺漂亮的,就是才情不知有没有莹莹厉害。”
秦群群捂面:“咱们莹莹那可是出了名的才女,就是国子监的夫子都说,亏得莹莹不是男儿之流,莫不然一定能在殿试上拔得头筹!”
看几位小姐一副与有荣焉亲亲热热谈邱莹莹,锦绣才恍然,帝京小姐打懂事起就会被各府邸的太太拉着到处参加宴会,培养交际圈子。这邱莹莹显然和秦群群她们关系很好。
是不是意味着,帝京土生土长的邱莹莹呼声更高呢?
正想的出神,忽然听见那头侯府小姐惊呼一声,就有丫鬟欢喜的尖叫:“呀,钓上来了!臣小姐钓上来了,是一条红鲤鱼。”
锦绣侧目,见侯府小姐已经从大理石地面上站起来,小脸绷得紧紧的,鱼竿被拉成诡异的弧度,水面上隐约能看见一只硕大的红色身影起起伏伏。
“好大的鱼!”几位小姐惊呼着跑上前去,锦绣也跟着上前。
走近了才发现,那鲤鱼的确大的吓人。
浮在水面上的不过半截身子,就至少有半个手臂长,随着鲤鱼剧烈的挣扎露出鱼尾,才愕然发现,那鱼竟然足足有手臂上!
秦府的鱼都长成精了!
侯府小姐鱼竿已经弯的不能再弯,她一面谨慎一面欣喜着,小心地攥动鱼竿,一面吩咐丫鬟:“这鱼竿恐怕拉不起鱼,去弄一截鱼线来栓在这上头,大家一起将鱼拉起来。”
大家就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有说鱼线拉不起的,有说干脆让下人拿个网来将鱼捞起来的,还有小姐一脸不忍让放生的。
不知不觉锦绣竟然被人推到了前头,她想往后靠一靠,可是那些小姐正兴奋地手舞足蹈,根本没有人舍得后退一步,都眼睛不眨地将还在挣扎翻滚的鲤鱼盯着。
就在这时,只听“咯伬”一声响,侯府小姐手中的鱼竿竟是从中间直接断裂,那硕大的鲤鱼一个摆尾,带着半截断裂的鱼竿飞快往水下沉。
“啊!鱼跑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小姐们丫鬟们齐刷刷往前涌,锦绣只觉得肋骨处像是被什么人重重推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
岸上一阵惊慌瑟瑟:“快,来人啊,福晋落水了!”
“来人啊!福晋溺水了!”
“”
小池塘看着不大,水却特别深,锦绣拼命地往上扑腾,挣扎间就已呛了几口水。
岸上的小姐俱是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个小丫鬟也吓得呆若木鸡。
“救命——”锦绣喊了一声,身子仿佛重了起来,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厚重的污泥和水草交织着,死死地将她往下拉。
惊恐中无数池水顺着她的喉咙往里灌,一股剧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锦绣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弥留之际不由想起死去的爹娘,还有在江佪的哥哥,以及失散的弟弟。
她不甘心啊!
无尽的黑暗涌来,她终于放弃了挣扎,缓缓地朝池底沉下去。
疼——
锦绣睁开眼,身上是七王府熟悉无比的浣纱挑丝八宝格帷幔,蚕丝轻柔的被子。她动了动,全身仿佛被抽干力气般,一股酸涩虚弱感涌遍全身。
被窝的温热提醒着她这不是梦,她还活着!
努力地从喉咙里喊了一声,声音沙哑嘎吱着跟破风鼓似的,木婂听见动静便一股风跑了过来。
“福晋,您醒了?”木婂一脸关切又着急的样子:“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
第164章 重逢()
说着就自顾啐了一口,双手合十,朝着天上不住地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家福晋平平安安。”
然后才轻轻将手覆在锦绣额头上,终于重重舒了口气:“还好没烧。”
锦绣怔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由木婂扶着坐起来,喉咙咕噜噜了半天终于将字吐清楚:“我昏睡多久了?”
“一晚上。”木婂细细替她掩了掩被角。
“谁谁救的”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好在木婂听明白了。
“是江家小姐,就是八王爷待选福晋中的一位。”木婂很仔细地解释。
就看见锦绣整个人僵硬般,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喘着粗气问道:“她她人呢?”
实际上锦绣有这番反应木婂并不觉得奇怪。这段日子的家宴,锦绣都以患病为由给推了,却每次都要让木婂套一套送帖人的口风,次次都离不开八王爷的待选福晋。
木婂便知道,福晋这是有心躲人呢!
心里则是纳罕的,三位待选福晋,一个是帝京土生土长的小姐,其余两个一个来自峻州,一个来自岭南,都和南江隔了十万八千里,福晋难道还认识她们不成?
直到这一次福晋溺水,江家小姐奋不顾身跳进水里将人救起来,又马不停歇地送回来,甚是连太医开的方子都要细细过问,就连熬药都是点了自己的丫鬟亲自看着,一副谨慎防备的样子。
若说是萍水相逢,怎么可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木婂心思飞快在肚子里转了一圈,锦绣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她也不会开口问。就像她以前说过的,该她知道的福晋一定不会瞒着,不该她知道的那便不是她能接触的。她要做的只有一样,那便是伺候好福晋。
于是缓慢地回答了:“江家小姐亲自看着熬药,等您喝了见没有异样才回去的。”
又说:“江家小姐说今儿一早会来看您的。”说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感慨:“昨夜江家小姐折腾到子时才打道回府,今儿估计要晚些来。”
锦绣忽然胸口一阵翻滚,一种温温的说不出是温暖还是惆怅的感觉充斥腔子。
还记得以前在岭南的时候,两家一起请了师父教她们洑水,生性好动的她却怎么也不得要领,学到最后也一直呛水,干脆赌气不学了。倒是元娘一直咬着牙坚持,愣是学了半个月,游的比锦荣还好!
她只是没想到,一别多年,与元娘再次相见竟是在这样凶险尴尬的时候。
心中却是暖暖的,仿佛有了依靠一般。
她就知道,这世上除了亲人,就只有元娘会这样事无巨细毫无城府地对她。
她迫切地盼着元娘来,又惶恐两人的见面。
“姐姐,好久不见。”这样一句话在听到元娘入京的时候她就好想立刻站在元娘面前,脆生生笑嘻嘻,犹如小时候般拉着元娘说。
好久不见——
元娘来的时候木婂正在里屋伺候锦绣喝粥,听到阿桩通禀江小姐来了,木婂立刻心领神会退了出去,并小心地将房门关上,谨慎地守在门口防止别人偷听。
元娘穿一件嫩黄妆花锦裙,外头套一件粉色的连襟半臂,脸上并无半分脂粉,却也肤颜细腻,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神若秋水,俱是说不出的柔媚温婉。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不敢亵渎。
锦绣的泪珠子如断了线般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崩腾而出,泪水滂沱,氤氲的眸子使她看不清周遭的景致。只能依稀感觉那道悄然的倩影缓缓走了过来,自床榻边上坐下。
声音柔柔,一如多年的甜糯,带着少女的亲昵,无限情谊汇聚成一个词:“妹妹。”
锦绣看不清元娘的表情,只能感觉元娘不断地用帕子给她拭眼睛,柔柔的一如儿时那样安慰她:“哭起来难看死了,哪里有人会喜欢。”
一开口便觉失言,便将话转了转:“王爷可不喜欢哭鼻子的福晋。”
锦绣再也忍不住,抱着元娘就是一顿痛哭,直将心里的愤恨怨言委屈都通通一股脑地哭个干净了,才在元娘的安抚下抽泣着停下来。
元娘一面细细替她擦拭泪痕,一面无奈地摇头:“看看,我这才新做的锦裙就被你弄成这幅模样。”故意仰起脸瞪她:“我可不管,左右你这会儿都是有钱的福晋了,赔我一件崭新的三江缎子。”
锦绣“噗嗤”破涕为笑:“赔,赔,赔,府里绣房但凡你看得上的,拿走便是。”
看着锦绣一副阔绰大方的地主婆样,元娘就忍不住笑话她:“瞧瞧,都是当媳妇子的人了,还是这般没个节俭。伯母不是时常教导你要勤俭持家”
元娘口中的伯母,就是锦绣已经去世的娘亲,一说到这里两人都静默起来。还是锦绣强撑着笑脸打破僵局:“左右不是我自己个儿的产业,挥霍便挥霍了呗。”
元娘欲言又止,看着锦绣强颜欢笑,忍不住叹了口气:“对不起。”
锦绣摇头,面色淡然,早没了先前的伤感:“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日子总是要朝前看的。”
看着锦绣能如此,元娘才松了口气。
就突然听锦绣问道:“你不是去宫里了吗,怎么会在秦府?”
一提起秦府,元娘整个人都变得谨慎起来,目光森然带着一抹狠厉,许久之后才恢复平日里的温婉,并不回答,反而问起锦绣:“若不是我今日突然前去造访,你还准备躲我多久?”
看着元娘面色凝重,略有温怒的样子,锦绣就眼皮一跳,愣了愣:“你知道我在帝京?”
又看元娘见到她并无狐疑和诧异,更加惊骇。
元娘面色柔柔,只说:“那日去庄夫人宴席时正巧在帝京街头撞见你。”却只字不提为何不诧异锦绣还活着。
锦绣便整个人变得沉肃起来,认真地审视元娘:“姐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元娘侧了侧,准备搪塞过去,奈何锦绣一直不依不挠,她只好叹了口气,神情变得飘渺,好半天才吐出一口气,幽幽道:“你以为只靠伯父伯母安排的几个下人人就能轻易将你们送出岭南?”
第165章 倾述()
锦绣如遭雷击,半天才复杂地看向元娘,元娘则神情肃然,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锦绣忍不住拉起她的手,涩涩道:“姐姐,你们这是何苦!若是被发现,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元娘面色清清,并无半分悔意,反而有些愧疚地反手摸了摸锦绣的手背,道:“你我世家,年幼便交好,自是情同姐妹,何必说这些。伯父本就是无辜受牵累,我江家不能替伯父平冤昭雪已是愧对万分,若是还不能暗中周济你们一二,我江家人还有何颜面在岭南立足!”
又说:“伯父为官亲厚,爱民如子,伯母生性纯善,常常周济百姓,怎么可能是贪墨受贿,犯下朝廷所说的诸多罪证!”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替锦绣捻了捻亵衣,缓而道:“爹爹当时向上头报了你们三兄妹服毒而死,就在已经绞死的下人里选了三个小孩子来顶包。妹妹,你也不必躲躲藏藏,这事儿已经过去,现在你是七王府的嫡福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