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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明天一早你便带着允儿回乡下老家,这些年积攒的一些俸禄虽然不多,也够你们生活了。买几亩地,在老家好生住着吧。什么时候这大明朝廷一扫阴霾,青天白日了,才允许允儿考取功名,否则,就在乡野之间自耕自给倒也快活。”
陈夫人闻听此言,不由得悲伤起来,眼泪一滴滴地掉落下来。
陈智维又安慰了她一阵。
却忽然听得门外有人拍手赞道:“陈大人能如此作为,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父母官了。”却不是韩凝霜还是谁!
陈智维闻言大惊道:“谁人在外面!”
韩凝霜咯咯笑道:“陈大人连死都不怕,还怕我一个弱女子吗?”
此时,陈智维已经恢复了一些平静,他让陈夫人躲在屋内深处,自己来到房门前,打开房门,却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正站在门前不远处。
朱耀斌见到陈智维开门,冲着他施了一礼。
陈智维见状心中又安稳了几分。
“两位夤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韩凝霜呵呵笑D县老爷刚才的话,我二人都听在耳内,对于您的为人,我们也是敬佩的紧。得知您准备舍生取义,我二人也是心有不忍,这才出声相见,手头上有些情报愿意与县老爷分享,看看能不能为县老爷找出一条生路!”
朱耀斌见韩凝霜说话之间沉稳干练,心想,这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智维闻言想了想道:“如此,二位请进内详谈吧。”
韩凝霜点头笑着进了屋内,朱耀斌也跟着进了去。
几人落座后,陈智维让陈夫人为几人斟茶。
韩凝霜道:“适才听县老爷说于子魁奉命要在即墨城内找寻少女,美其名曰为皇上选取秀女。”
陈智维点头道:“正是!”
韩凝霜道:“不巧,我们这有些关于于子魁的情报与县老爷的有些出入。”于是将于子魁等人抢夺田老汉女儿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智维听完,眉头一皱,良久才郑重地道:“陈某人冒昧相问,两位可是长乐山庄请来准备赴鹤山升仙台擂台的英雄?”
两人闻言一怔,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
陈智维见此更以为真。
朱耀斌笑道:“陈大人居然也知道此事,想必是今天从司徒庄主口中得知的吧?”
陈智维点点头道:“不瞒二位,我与司徒老庄主相交莫逆,对长乐山庄与恶虎寨的事情也知道一二,只是上峰有令,不让我等插手此事,我心中也是嫉恨难平。”
韩凝霜点头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了。不知陈大人听了我们的情报有何看法?”
陈智维道:“还有何看法,这于子魁定是假传朝廷旨意。今天白天他这般说话时,我问他可有皇上的圣旨,或者是王公公的手谕,他一概拿不出来,只说命令是从王公公处传出来的,经五军都督府传达下来,皆是口谕。”
“我当时就怀疑这厮话中有鬼。就说,我等没有收到州府的令谕,准备马上修书一封派人送往莱州府衙,一证真伪。”
“谁想这厮后面的一个黄脸的汉子掏出了锦衣卫的身份牌,并亮出了绣春刀,说是奉了东厂厂督南宫清河的命令秘密行办此事,各州府衙皆不知晓,若是我敢泄露了机密,后果自负。”
陈智维说道此处,气愤地道:“本县气他不过,适才正在写折子,准备派人送往莱州府,将事情的经过告知知府。后面的事情,二位也都知道了。”
朱耀斌忽然道:“陈大人,今天白天,您有没有见到他们几人抓着一个穿着水田衣服的少女?”
陈智维点头道:“有,我当时还问了一句,他们说这是为皇上选的秀女人选,只是那姑娘说不得话,只泪眼婆娑的被那黄脸人把拿着。”
韩凝霜问道:“那您知道他们几人的落脚处吗?”
(本章完)
第28章 即墨兵营()
陈智维道:“他们急着要去即墨营,说是朝廷派遣督办此事的使者正在即墨营中,此次来我这里是奉了鳌山卫刘指挥使的口谕,就是为了告诉我那些屁话。”
两人闻听此言,对望了一眼,露出了一副果然的神情。
韩凝霜心中好笑,“这陈县令显然被气的不轻,全没了读书人的矜持。”
心中想着,口中却说:“县老爷,此事其实明白人也能看出其中的端倪,城中丢失孩童和少女,长乐山庄司徒老庄主的死,还有这所谓的选秀女之事,冥冥之中都牵连在了一起。”
“在本姑娘看来,县老爷也不必上这折子了,此事既然都牵扯到即墨营的营官了,后面说不定还有什么势力在其中呢,一个州府的府官能顶什么用处。”
陈智维闻言似乎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道:“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韩凝霜闻言冷笑:”县老爷,恕小女子多嘴,本姑娘就看不惯你们这些读书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为了保全读书人的一丝名节,于事却是无补。”
“不说你这书信能不能顺利送到州府,但得罪即墨营却是真的了,就凭你这县衙的防范,我想县老爷您有十个人头也不够他们拿的。”
陈夫人正给陈智维斟茶。闻言,手一哆嗦,茶水溅到桌面上。
陈智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圈红肿,泪眼斑斑,叹了口气道:“那依姑娘,陈某应该怎么办?”
韩凝霜笑道:“什么也不用做,装糊涂就行了!”
陈智维闻言一阵愕然,不过随后也只能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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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营,位于即墨城北不到十里,最初设立于永乐年间,作为都指挥使司和各卫所的中间机构。
山X东布政司共设立了三营:即墨营、文登营和登州营。而即墨营统辖安东卫、鳌山卫、大嵩卫、灵山卫四大卫和六个千户所。
明初营卫分离,营属兵部管理,卫分属五军都督府总辖,后来兵卫不分,渐渐都纳入到兵部管理。
卫又分为京卫和边卫,像锦衣卫这样皇廷直属的特务机构就是典型的京卫,只是后来大都操纵在司礼太监的手里,正统年间,锦衣卫已经完全操纵在大太监王振的手里了。
而鳌山卫则属于边卫。明初洪武年间,海边倭寇祸乱,在胶东地区烧杀抢掠,为了打击倭患,始建立了鳌山卫,从明初到正统年间,鳌山卫已经经历了两次扩建,城池周长扩建为五里,外包以青砖,四门加城门楼,增铺所十余所。已经俨然一座边防海城,集军政民于一身,而鳌山卫的最高将官指挥使刘成龙乃是王振的党羽,正三位官禄。
本来即墨营乃是统辖鳌山卫的,可如今刘成龙与黄天鹤品级相同,在朝中后台又强过黄天鹤,虽然不忿刘成龙的飞扬跋扈,却也是无可奈何,整个胶东营卫俨然刘成龙一人独大。
即墨营此时并没有建立城池,只是有些军营和简单的建筑,只能算是个镇,而鳌山卫城坚墙厚,设施齐全,刘成龙便整日地居住在鳌山卫。黄天鹤看着眼热也是没有办法,只能窝在即墨营中愤愤不平。
夜半子时,通向即墨营的官道上却传来一阵马蹄声响,渐渐地便见到两匹快马由即墨城方向疾驰而来。
离即墨营还有二里多地时,马上之人带住马缰,双双跳下马来,月光银辉抛洒,见到一男一女两名年轻人,正是朱耀斌和韩凝霜。
原来二人从陈县令那里得知了于子魁等人的去处,便安慰了陈县令几句,匆匆起身赶往即墨营。
陈县令还专门把自家的马匹赠送给了朱耀斌,两人一出城门便快马加鞭,几里路一会地功夫便赶了过来。
韩凝霜指着路左一片松林道:“此处离即墨营还有不到二里,咱们将马匹拴在那边的松林,徒步潜入吧。”
朱耀斌称是。两人将马拴好,走出树林,韩凝霜忽然道:“喂,朱小子,本姑娘自信眼力不错,你的轻功和内功可都不简单啊,不知道是哪个名门大派竟将你这榆木疙瘩调教成才。”
朱耀斌闻言一愣,正自想着要不要告诉韩凝霜。
韩凝霜见状脸色一冷道:“不方便说就算了,本姑娘就是随口一问,还真当本姑娘稀罕听吗!”
朱耀斌闻言苦笑,对这姑娘脸色的变换属实有些头疼,不过师门光明正大,师傅也没说不准告诉别人,当下便道:“韩姑娘误会了,在下身出元妙道真派,家师紫竹观云雾真人。”
韩凝霜闻言一呆,道:“原来是武林四老的高徒啊。”
说完呵呵笑道:“司徒庄主真是走眼的很啊,请了一群半吊子,却放走了你这头大象!”
朱耀斌道:“在下怎么又成了大象了!”
韩凝霜咯咯笑道:“真人不露相啊。”
说罢又咯咯笑了起来,并不打招呼的展开身法,嗖嗖地向着即墨营奔去。不过她脸转过去的时候,眉头却是微微地皱起。
朱耀斌见状无奈地笑了笑,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被韩凝霜捉弄,也展开鸿飞身法,急匆匆地追赶上去,并低声问道:“韩姑娘身法干净利落,姿态优美,在胶东食府上两鞭退敌,定是师出名家,你才是真正的不露相啊。”
韩凝霜闻言没有回头,咯咯笑道:“怎么,小憨子也会变法地打听起本姑娘的师承了吗,本姑娘偏不告诉你。”
说完又轻笑了几声,声音有如银铃,煞是好听。
二人本还说说笑笑,但是快到即墨营的时候却都是自觉地闭上了嘴,身形动作也小心谨慎了不少。
只见不远灯火点点,现出不少的兵营帐篷,每两座之间隔着两丈远近,一座座绵延到远处。
一座高大的辕门上亮着灯火,老远就能看到有士兵在上面站岗放哨。
顺着辕门两侧,一排排手臂粗细的圆木连成的围栏,将整个兵营保护在里面,每个圆木上都削成尖锥形,且每隔二十丈远近就设有一座塔楼,每个塔楼上都有两个军兵把守。
兵营内,二人一组的巡逻队绕着营帐来回巡逻。
朱耀斌远远看到这般景象,不禁皱眉道:“韩姑娘,这即墨营把守严密,想要潜入有些困难啊。”
韩凝霜也是皱着眉头,观察了一会才道:“咱们绕着兵营转一圈看看,有没有防守疏漏之处。”
朱耀斌点头,两人也不靠近,顺着一侧绕着兵营观察起来,整整绕了一圈,走了几里的路,也没找到什么空挡。
韩凝霜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了。”
朱耀斌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看着她。
韩凝霜说道:“咱们刚才走过的地方有一处不小的土坡,那地方相对昏暗,你我一会躲藏到土坡后,我记得土坡正好在两个塔楼之间,咱们潜伏在那里,等塔楼上的士兵不备,从那里跃过去。”
朱耀斌想了想道:“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又蹑踪来到土坡旁边,好在土坡上长满了荒草,两人躲在草丛中,加之这个地方相对昏暗,倒也不怕被哨兵发现。
朱耀斌抬头望了望天空,只见明月高高挂在天空正南方向,不过恰巧有一朵不大的云朵正在向着皓月慢慢靠近。
朱耀斌灵机一动,小声地道:“韩姑娘,再过一会天上那朵云就能将月亮遮挡住片刻,咱们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