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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软化回缩,角质层也同样慢慢改变着形态,最终,人类的肌肤暴露在外。
他的人形回来了。
张临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闭上眼睛回忆着刚刚发生的过程。他渐渐开始明白了一点Doctor的话,他让张临在药效尚在的时候产卵,却没有说产卵之后该怎么办——实际上,产卵之后的张临差不多将会成为与诸侯们类似的物种,他同样可以诞下女王,制造士兵——不仅仅是这一次。
张临从地上抱起正在呼唤他的虫卵,在虫卵粗糙的表面上轻轻拍了拍。知道自己没有被丢弃的虫卵不再发出惶恐委屈的信息,渐渐安静了下来。
现在他需要面临另外一个严峻的问题了——虫卵需要寄生。
换句话说,张临必须选择杀死一个人。
张临叹了口气,他不喜欢这个环节,非常不喜欢。因为根本没有灵魂,才更加体现出生命的弥足珍贵。每一个思维,每一段记忆,都来自于生物的化学反应,一旦这个个体死亡了,那么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看着别的生命消逝。
物伤其类,可无论是人类还是异形,他们都赋予了他一部分,无论是思维、常识还是身体,每一部分都不容舍弃。
张临抱着虫卵从密室里爬了出去,他需要尽快找到办法,因为小家伙好像真的很着急。
黄昏再度降临。
鉴于大蓝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连车都不会开,所以送饭的工程依然是维兰德和戴维负责。出于好意,维兰德提醒大蓝瓶最好在教导小跟班这件事上多花一点心思,否则等到张临回来,发现他带回来了少年还趴在地上爬来爬去,绝壁会喷大蓝瓶一脸血。
大蓝瓶显然不以为然,远远地扔了一个薯球过去,原本趴在房间另一端的小跟班一跃而起,欢快地从空中接住了薯球,只差对大蓝瓶摇摇尾巴了。
维兰德:“…………”他何必要理会他们同类相残!
科学家带着人工智能上了探测车,在轰隆隆的机器发动声中昏昏欲睡地驶向目的地。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因为他好像看见了一个怪物。
怎么说呢……仿佛是原生体具备了人形,在地上散步一样。
维兰德又一次战战兢兢地拿起了望远镜,在心中发誓这辈子绝对再也不干这种事了。每天送饭都根本是在送死啊!
科学家在望远镜里看了很久,然后带着更加恐惧的表情看向自己的人工智能。
毫无疑问,人工智能已经准备开着探测车往回跑了。
“戴维,快!”维兰德毛骨悚然,连声催促戴维调转方向。连机器人都仿佛被这种恐惧感染了,动作麻利得前所未有。
张临绝望地远远望着探测车开走,连人带蛋都发出了一声咕噜噜的悲鸣。
“别担心,艾尔。”张临自言自语地给蛋打气,“我们回去多携带一点氧气……我们能够回去的。沿路都有飞船。”
蛋蛋发出信任的回应。
张临咬牙切齿地返回飞船,在原生体外膜中携带一点氧气,徒步走向下一个飞船,再换气,再徒步行走……顺便诅咒维兰德。
等到张临终于爬回基地所在的飞船入口处时,LV233行星上的夜幕已经降临了。
张临虽然很想带着原生体爬进基地吓死维兰德,但想到以后喂养虫卵还需要科学家的帮助,只能暂时忍痛放弃了这个决定。
几分钟之后,张临抱着蛋蛋挡住小伙伴,赤脚踹开了维兰德房门。
科学家震惊地望着他:“…………”
“先生?”人工智能立刻对维兰德说,“我想我应该去叫蓝瓶先生?”
维兰德下意识地点头。
“嘿!”张临后面突然有人说,“我看见了什么,一个熟悉的臀部。”
张临:“…………”他就知道当年他跟大蓝瓶滚床单的时候,某些人不会那么规规矩矩地呆在房间里玩三维国际象棋的。
没等戴维出门,另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就出现了。
大蓝瓶把后面带着个洞的白大褂披在了张临身上,“我只找到了这个。”
张临慢慢垂下眼睑。
下一秒钟,大蓝瓶被卡着脖子按到了墙边,张临恶狠狠地看着他,“我想我们有些问题……需要好好讨论一下。”
身后响起尖叫,张临下意识地回头,发现虫卵开心地张开了膜瓣。
张临:“…………”
73 无法拒绝
张临只挣扎了一秒钟,就回身弯腰去抱起了那个蛋。他跟大蓝瓶的问题可以稍后再办;但科学家们的胸只有一个;破了就没有了。大蓝瓶低头看着虫卵;有点慢地抬起一只手,但是被张临一个转身躲开了。
“介意把衣服穿上吗?”维兰德一脸纠结地说。
张临:“…………”他应该不去管这个丝毫没有良心的科学家了;让他被艾尔愉快地抱脸才是正确的决定。
在张临单手系上扣子的时间里,大蓝瓶始终盯着虫卵,一直以来都显得缺乏表情的面孔微微地变化着,嘴角仿佛慢慢翘起了一点。说实话,原本的大蓝瓶是表情丰富而狰狞的;一看就是神经病——但这些只存在于他刚刚从神仆变成人类,甚至还不会说话的那段时间里。张临可以灌输给他语言和常识;但不能让他彻底学会一个人类的所有情感;以及它们的表达方式。
门外的宅男们小心翼翼地朝这边探头,张临对他们举起了虫卵。
宅男们尖叫着跑回房去瑟瑟发抖了。
张临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们都对这个很好奇呢。”
“我更好奇你是怎么把它生出来的。”维兰德盯着张临看了很久,确认他把虫卵抱得足够紧之后才警惕地重新坐了下来,“我是说,从……里面吗?”
张临冷冷地看着他。
“好吧,”维兰德摊开手,“如果你不愿意,我当然不会逼问,作为一个好·朋友……那是女王吗?”
张临:“…………”
他注意到大蓝瓶突然间稍微移开了一点目光,于是眯起眼睛看向维兰德,“所以……这不可能,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但他听到了。”维兰德说,“在他的潜意识里。我们只要诱导他回忆那段记忆,然后破译其中的信息——”
“谢谢你,好·朋友。”张临说。
维兰德咳嗽了几声,“所以我们又有一个新成员加入了,我应该叫她什么?”
“伊丽莎白。”张临回答,“实际上,艾尔也很喜欢你,彼得叔叔——你愿意带她出去玩吗?”
维兰德:“…………”
虫卵仿佛听见了张临的话,兴奋地打开了一点膜瓣,吓得科学家连滚带爬地往后蹭。“上帝……你到底能不能控制它?”
张临轻轻拍动虫卵粗糙的外表,小家伙停顿了一会儿,最终听话把开口处重新慢慢地闭合了起来。
“它在控诉我了,”张临带着微笑说,“你知道,我不能总是欺骗它——那可不是做一个好家长的方式。”
维兰德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一只手,“我认为……你需要一些卵教。”张临挑起眉毛,维兰德抚着胸口,“听着伙计,我不可能任由你躲到一个飞船里去,真的什么都不问——哦,你打算一个人拯救世界吗?”
“还有艾尔。”张临说。
维兰德愣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伊丽莎白……伊丽莎白·肖?你还记着她?”
张临移开目光耸耸肩,“只是提个醒。”
“提个什么醒?那又不是你的问题——哦,我不是说那个女人该死,莱纳德告诉过我全部的事情。”维兰德盯着张临,“她活下来本来就是因为运气,不管改变的因素是什么——哪怕只有微小的一点,她就死了。当然,她只是一个考古学家,没有任何生存技能,你用不着……”
张临打断了维兰德,“如果你有那一点了解我的话,看着我的脸——好了,你会发现我根本没有自责。我说过,我只是不希望那种事发生第二遍。”
“你避免不了。”维兰德轻声说。
张临的手放在虫卵上安抚着女王抱脸虫,没有回答维兰德。
门外突然又探进来一个脑袋,张临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发现少年蹲在地上冲着他的方向嗅了嗅,然后露出不解的神情,但仍然凶狠地呲着牙齿。
大蓝瓶呈抛物线状扔过去一个薯球,小跟班用嘴巴叼住了,但仍然疑惑地打量着张临。
张临:“…………”他突然觉得他跟大蓝瓶要讨论的问题更加多了。他朝着小跟班的方向走了两步,却突然被一个影子挡住了。张临眼神一冷,“让开。”
大蓝瓶跟他对视着,张临慢慢皱起眉头——大蓝瓶违抗命令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仿佛都集中在这几天了,这是怎么回事?他还记得自己不久之前对神仆的杀意,但他现在不是异形之身,杀意都成了记忆。
张临绕过大蓝瓶,不容反抗地拎起挣扎起来的小跟班,走向观察室。
少年趴在他身上嗅了嗅,满脑子都被疑问填满了。他记得这就是不久之前的那股气味,尤其是集中在那个蛋上,而这个熟悉的人类身上也有那样的味道。虽然他的嗅觉好像被剥夺了不少,但这么明显的气味很难认错。
他呜咽了一声,张口咬住了张临的手腕,但带着一点点的犹疑。
张临觉得糟心透顶。
他一只手抱着个沉重的蛋,而且这个蛋还在不停地问他可不可以抱旁边那个人类的脸;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力气惊人的少年,少年还叼着他的手腕,用锋利的臼齿咬破了他的皮肤。
而最糟糕的,是大蓝瓶最近一直在反抗他,科学家们也不相信他能够拯救世界。维兰德在这里滞留很久了,一群宅男从安逸的世界跑过来送死——而他还抱着一个不知道去哪里找寄生体的女王抱脸虫卵。
不用Doctor说,他也知道时间紧迫,但他同样知道抱脸虫的寄生体很重要。当初在《异形3》里,女王抱脸虫都知道在十岁女孩、重伤患者、和身体健全的雷普利之中应该选择最后一个,而另外一个抱脸虫则只能委曲求全地寄生在牛的体内。
Doctor说过丧尸可以被寄生,张临也不知道抱脸虫寄生丧尸之后破胸而出的异形战斗力比起普通异形而言到底是怎么样,但对于女王,他更希望保险一点——找一个健康的,活着的,身体素质强于普通人的寄生体。
张临陡然抬起头,甚至几乎忘记了小跟班正在他手中挣扎。
他当然知道有这么一种人,巨人。
寄生工程师之后破胸而出的神仆已经有异形的两倍那么高,那么如果是巨人呢?
唯一的问题是巨人的智力不高,不知道这个会对女王造成什么影响——说实话,张临还是有着那么一点的犹豫的。从大蓝瓶和小跟班之间的差距来看,寄生体的智力……应该也是很重要的。
工程师毕竟是直接克隆于诸侯的高等物种,人类是工程师的基因产物,两者之间虽然有极大的共同点,但身体素质和智力很显然还存在着差别。
而且虽然张临已经不是人类了,但不得不说,某些人类的审美还在——像巨人那么大的小姑娘?哦饶了他吧。
被张临抓在手里的小跟班不明白这个人类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他津津有味地啃了一口张临的手腕,然后冲着地面呸了一口。很明显,如今的小跟班面临着同当年的大蓝瓶一样的疑惑——血肉什么时候成为他不喜欢的东西了?
虽然在这个过程之中大蓝瓶走过一些弯路,比如把某些行为中产生的愉悦感当成了对食物的认可。
张临思索着让抱脸虫去寄生巨人的可能性,觉得自己走向观察室的脚步仿佛沉重了许多。他可爱的贴心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