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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车那人坐在车上不悦地吼道:“走路不看路啊,非要往车上撞。”
江羽珂终于回过神来,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明明就是你驾车那么快,这里这么多人,你不会慢一点啊?”她这一出口,身边不少人跟着附和“是啊”。
那人似乎是面子抹不开,又凶到:“我是忙着办事,若是误了瑞王爷的正事,你担待的起吗?”说到最后语气带上了急切。
围观的百姓一听是瑞王爷的车,不敢再说什么,两个“保镖”也开始示意她不要惹事。
“瑞王爷?那个常年在外带兵的二皇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江羽珂心里一惊,倒也不慌乱不卑不亢道:“就算是王爷又怎么样?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难道王爷就可以知法犯法了吗?”
后面的“保镖”额头上直冒汗——这姑娘是青葡亲自交代的,自然是不能出差错,可是瑞王爷又岂是他们能得罪的人?
就在所有人都为江羽珂捏一把汗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这位姑娘说的对,阿豫,给姑娘道歉。”
马车的帘子突然掀开,一个男人走下来,玄色衣衫衬在他高挑的身材上,更显得气场强大。
低调稳重的花纹未见其华贵,面容俊美而不似书生的柔弱,浓密的眉毛轻轻挑起,一双墨黑的眸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抿紧的嘴角显示出他隐隐的着急。
手上一把折扇打开,在手中轻轻摇动,面色未变,声音却是不怒自威:“阿豫,没听到我的话吗?”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长得倒是极好。这便是瑞王爷?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欺负人的,怎么有这么个奴才?”江羽珂有点惋惜,然后就听到阿豫的声音:“姑娘,是我不对,还请姑娘原谅。”
瑞王爷转过身来朝着江羽珂道:“今日是我管教下属不力,着急赶路差点害姑娘受伤。但姑娘自己走在路上也要多加注意,下次不一定这么好运了。”
他语气不好,甚至有隐隐的怒意。一双眼睛直直的打量着这个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女子:一身素色衣衫只能算是衣冠整齐,头上缠着纱布遮去半张脸,唯一让人惊讶的就是她身上的气势,不卑不亢,又让人不容忽视。
“算了,既然道歉了,那就没事了。”江羽珂也不与他计较,让开道路,让马车先行。
瑞王爷似乎对她冷淡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有要事在身,不得久留:“多有得罪,见谅。”只见那瑞王爷向她一抱拳,然后立马回到车上,阿豫也飞快地跟上,驾着马车离开。
江羽珂只从被风卷起的帘脚看见,马车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示意身后的人跟上,江羽珂继续往前走,摇摇头:看来是真着急啊。”
瑞王爷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江澄的睡颜,眉头越拧越紧。
第3章 惊喜,弟弟还活着()
经过刚才那一阵惊吓,江羽珂不敢再分心,规规矩矩盯着前方走路,不一会儿就来到城北的医馆。
为了让她额头上的上快点痊愈,青葡让她来的这间医馆倒也算是小有名气,江羽珂推门进去,就看见里面的人上到医师下到配药的小厮都忙得不可开交。
大夫是个年轻人,面容清秀,看病时总是一脸严肃。为江羽珂诊脉之后开口道:“姑娘的伤不严重,七八日便能好的差不多。但是需得好好处理。”江羽珂分明听见两个保镖松了一口气,嘴角暗抽。
林大夫微微一挑眉,似乎是才注意到她身后这两人,眼神在江羽珂和“保镖”之间来回转了好几个回合,没看出什么门道,才慢慢回答:“也没什么,我开几贴药,让这位姑娘按时服用,头上的伤口需要好好清洗一下,然后我再替你上药。”
开了几贴药,林大夫便吩咐小厮准备好,替江羽珂清洗伤口换药。
清洗伤口时,因为纱布在头上缠的太久,甚至已经被粘在了伤口上,负责清洗的姑娘小心翼翼的用竹篾子夹着一小团棉布,蘸着水将血污擦去,然后再用剪子轻轻剪开,饶是她已经万分小心,在拉扯纱布时,江羽珂还是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嘶——”,吓得那姑娘马上停下动作:“对不起对不起,但是你这个实在是太难拆了。”
听着那边的病人闲聊转移注意力,“哎,江太守一家也是可怜啊……”“是啊,全家一个人都没留下,可怜江小姐一世才名,江公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着听着,江羽珂心里难受,眼眶一红就要掉下泪来,吓得清洗的小姑娘不敢动手:“这么疼吗?我轻点吧。”
“没事,不用管我。”江羽珂吸吸鼻子,将难过全都压回心底,却突然想起:弟弟!弟弟那天出门上云山历练,晚上没有回家!至少她可以肯定,在发生变故的时候江澄不在家!那是不是说——弟弟很可能还活着?!
江羽珂一激动,差点直接跳起来,正好林大夫过来,冷冷瞪她一眼:“医师治疗的时候请好好配合。”江羽珂这才冷静下来。”
包扎好伤口,让人拿好药,江羽珂向林大夫俯俯身,真诚道谢:“多谢林大夫。”是谢他的仁心医治,也谢他让她知道了弟弟的消息。
回到青楼,江羽珂才发现其他人都已经梳洗好,一个个虽说不上国色天香,但和在船上蓬头垢面时比起来,已经算是焕然一新了。
竹映寒气质清冷,乌黑的头发随意拢了垂在身后一袭青衣清逸雅致;芃芃和杏红梳着俏皮的百合髻,几朵绢花随意散落,鹅黄色的纱裙贴身,灵动可爱;其他人也是都换了副模样,大厅里热闹非凡。
芃芃见她回来,立马拉着她的手,在她面前连转了好几圈:“姐姐,我好不好看。”“好看好看,芃芃最好看了。”江羽珂笑着夸道,眼神却不住的往竹映寒的方向去,轻轻拍了拍芃芃的手:“我去看看映寒姐姐。”芃芃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是啦,映寒姐姐好漂亮啊!”
江羽珂笑笑,向竹映寒走去的途中却是面色微凝:漂亮?在青楼里漂亮算什么好事?
走到竹映寒面前:“你这么聪明,自然知道在这种地方太出挑不是好事。”她相信,竹映寒能懂。
竹映寒也是一脸无奈:“我自然知道,可是,这也由不得我,不过,倒是有人比我更出众呢。”
她努努嘴,示意江羽珂转身,江羽珂一眼瞧见站在大厅最中央的人——一身橙红色的舞裙,裙摆上坠着铃铛,双刀髻伤坠着几只步摇,她一动便跟着摇动,裙上的铃铛也跟着“玲玲”作响,真是好不华丽。
“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苏媚,这身衣服真是担得起这名字。”竹映寒完全克制不住语气里的嘲笑。
“她是真蠢还是被人整了?”江羽珂看着那人还在众人间谈笑风生,就想冲上去将她拉出来,却被竹映寒拉住:“你以为你能帮得了她?别忘了,你也身在局中,你救不了所有人。”
一句话打醒了江羽珂,是啊,她也身在其中,甚至自身难保,又谈何救别人呢?
看着大厅里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江羽珂没由来的心头一闷,刚想借口说自己头晕不舒服,那边的芃芃拉着杏红蹦蹦跳跳过来,头上的绢花随着她们的动作摇摇晃晃,看着她们天真无邪的表情,江羽珂更是感觉难受,狠狠咬着下唇:芃芃和杏红是她们之中年纪最小的,本该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却被卖到了这种地方。
感觉到竹映寒在自己背后轻轻拍打安抚自己的手,她很快平静下来,调整好表情接住朝自己跑过来的两个小妹妹。
为芃芃插好头上有些松散的绢花,然后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头上细细的汗珠,嘴里却是责备道:“跑那么快干嘛?我又不会跑了。”
芃芃吐吐舌头,拉着她的手:“姐姐,你刚刚去看了伤口,大夫怎么说啊?”
听着芃芃关心的话语,江羽珂觉得心里的烦闷减轻了少许:“好多了,我每天按时去换药,很快就会好了。”
“那。会不会留疤?”杏红在一旁突然发问,看起来比江羽珂自己还紧张。
“不会的,那个大夫医术很好的。”她朝芃芃微微一笑,芃芃天真可爱,杏红冷静懂事,但都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她。
“那就好。”芃芃终于放下心来,突然又想起什么,“姐姐,你不在的时候,那个青葡姐让我们要给自己起个名字。我和杏红不知道怎么办,要不姐姐你帮我们想吧。”
第4章 改名,亲人只有你()
江羽珂略带惊讶地看了竹映寒一眼:“换名字?她这是要我们和过去完全割舍开吗?”竹映寒却是很冷静,看着她淡然的开口:“是又怎么样?在这里,没有人会问你的过去,因为对他们来说,那一点都不重要。”
转过头,竹映寒接着道:“我不会忘,所以,我不会改。”江羽珂能看到,竹映寒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的光芒。
她知道,映寒是个即有气性的,既然她这么说了,定然就能做到。
那么,眼下重要的是要给芃芃和杏红起名字,看着两朵姐妹花,娇俏可爱,青春年华,江羽珂心里满是疼惜之意:若是有可能,她多想能将她们带出去,让她们过正常人家的日子,而不是小小年纪就进了这脏污之地。
竹映寒感觉到手中那双纤手又有收紧的趋势,知道她又是在为两姐妹不值,暗暗叹了一口气,对着芃芃说:“取名字是个大事,急不得,让你姐姐好好替你们想一想。你们先回去休息休息。”然后就拉着江羽珂走到了后花园。
初夏季节,花园里的花草上都挂着晶莹的露水,太阳初上,露珠影射着太阳的光辉,更是显得花儿娇艳欲滴,行至小桥上,两人停住,桥下的睡莲红的,白的,鹅黄色,带着夏日的印记已然绽开。
“你看,这水中的睡莲真是漂亮。”江羽珂小小的赞叹。
竹映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悠悠道:“你看,这花开的这样美,却是开在这青楼之地,就只能做装饰之用,等闲时候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它,若是她开在其他地方,或是被人好好供养,或是被诗人吟诗称赞。可是,它们也没有就此怨天尤人,而是努力开放,这不就得到我们的关注了吗?”
江羽珂点点头:“我都懂,只不过我还是觉得可惜,若是有办法,我定然是要将她们带出去的。”
竹映寒转过身子,紧盯着江羽珂的眼睛:“今日这话,我替你一直记着,你日后必得事事都先想到,还有人等着你带她们离开。所以,你不得轻言放弃。”
江羽珂也不闪躲,无言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好,你替我记着。我会守承诺的。”
回到房间,江羽珂喝完药便坐在书桌前摊开纸,其他人都在外面,刚好让她得了个清静能好好想想名字。
芃芃和杏红还小,虽说要改名字,但不管怎么说也得留下父母亲的根,不能太着痕迹,就取草木旁吧,芃芃改名冬莲,杏红换做雪柳,倒也不失风雅,又能看出是对姐妹。但愿带着这点印记,等到来时有机会,她们俩也能认主归宗。
那自己呢?前世的名字肯定是不能用了,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呢?
江羽珂烦恼之际,拿着笔在纸上随意画着,不知不觉竟是写满了整张纸,低头一看——“腐草为萤”,倒